卷十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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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得不誅皆謂朝廷用法不平掇拾蜂螘脫遺鲸鲵 诏自今科場程試毋得引用字說從林旦言也 呂惠卿落職降為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蘇州居住 韓川言市易之設雖曰平均物直不免貨交以取利又所收不補所費請結絶見在物貨盡日更不收買從之 王觌言先帝令常平錢斛存留一半遇斛米價貴減市價出粜收成時添市價收籴誠務在於平谷價郡縣之吏妄意朝廷之法惟急於為利故於靑苗新令則競務力行於粜籴舊條則僅同虛設伏望朝廷罷散靑苗錢行舊常平倉法以成先帝之素志 丙午王岩叟朱光庭蘇轍王觌等言呂惠卿罪惡責授分司南京竊以執鲸鲵於漏網稍正邦刑蓄虎豹於近郊終贻後患臣等豈不知降四官落一職為分司官在於常人不為輕典乎蓋以堯之四兇魯之少正卯旣非常人不當複用常法治也 戊申吏部尚書孫永等議神宗輔相之臣有若文忠富弼秉心直亮操術闳遠曆事三世計安宗社以配享神宗皇帝廟廷實為宜稱诏從之初議或欲以王安石或欲以吳充太常少卿鮮于侁曰勲德第一惟富弼耳 辛亥呂惠卿責授建甯軍節度副使本州安置不得佥書公事從谏官王岩叟等四人所奏也蘇轼草制詞曰兇人在位民不奠居司寇失刑士有異論稍正滔天之罪永為垂世之規呂惠卿以鬥筲之才挾穿窬之智謟事宰輔同升廟堂樂禍而貪功好兵而喜殺以聚斂為仁義以法律為詩書首建靑苗次行助役均輸之政自同商賈手實之禍下及雞豚苟可蠧國以害民率皆攘臂而稱首先皇帝求賢若不及從善如轉圜始以帝堯之心姑試伯鲧終焉孔子之聖不信宰予發其宿奸谪之輔郡尚疑改過稍畀重權複陳罔上之言繼有砀山之貶反覆教戒惡心不悛躁輕矯誣德音猶在始與知己共為欺君喜則磨足以相歡怒則反目以相噬連起大獄發其私書黨與交攻幾半天下奸贓狼籍橫被江東至其複用之年始倡西戎之隙妄出新意變亂舊章力引狂生之謀馴緻永樂之禍興言及此流涕何追迨予踐祚之初首發安邊之诏假我号令成汝詐謀不圖渙汗之文止為疑賊之具迷國不道從古罕聞尚寛兩觀之誅薄示三危之竄國有常典朕不敢私 甲寅诏曰先帝講求法度愛物仁民而搢紳之間不能推原本意或妄生邊事或連起犴獄久乃知弊此羣言所以未息朝廷所以懲革也敕正風俗修振紀綱蓋不得已況罪顯者已正惡钜者已斥則宜蕩滌隐疵闊略細故應今日以前有涉此事狀者一切不問言者勿複彈劾有司毋得施行各俾自新同歸美俗始鄧绾責滁州言者未巳太皇太後因欲下诏慰存反側呂公着以為當然遂從之或謂公着曰今除惡不盡将贻患它日公着曰治道去太甚耳文景之世網漏吞舟且人才實難宜使自新豈宜使自棄耶乙卯崇政殿說書程頤上疏曰臣以為今日至大至
急為宗社生靈長久之計惟是輔養上德而已周公作立政之書舉常伯至於綴衣虎贲以為知恤茲者鮮一篇之中丁甯重複惟在此一事而已書又曰仆臣正厥後克正又曰後德惟臣又曰侍禦仆從罔匪正人是古人之意人主跬步不可離正人也蓋所以涵養氣質薰陶德性故能習與智長化與心成古之生子能食能言而教之大學之法以豫為先人之幼也知思未有所主便以格言至論日陳於前雖未曉知且當薰聒使盈耳充腹久自安習若固有之雖以他言惑之不能入也若為之不豫及乎稍長思慮偏好生於内衆言辯口铄於外欲其純全不可得也今講讀官共五人四人皆兼要職獨臣不領别官近差修國子監太學條制是一兼也乃無一人專職輔導者執政之意可見也蓋惜人材不欲使之閑爾又以為雖兼他職不妨講讀此尤不思之甚也今夫锺怒而擊之則武悲而擊之則哀誠意之感然也告於人亦如是古人所以齋戒而告君者何謂也臣前後兩得進講未嘗敢不宿齋豫戒潛思存誠觊感動於上心若使營於職事紛紛其思慮待至上前然後善其辭說徒以頰舌感人不亦淺乎此理非知學者不能曉也今諸臣所兼皆要官若未能遽罷且乞免臣修國子監條例俾臣夙夜精思竭誠專在輔道陛下擢臣於草野之中蓋以其讀聖人書聞聖人道臣敢不以其學上報聖明竊以聖人之學不傳久矣臣幸得之於遺經不自度量以身任道不虞天幸之至得備講說於人主之側誠使得以聖人之學上沃聖聦則聖人之道有可行之望豈特臣之幸哉
【講義曰人主之學非徒涉書史而已凡起居動作之間無非學也講學之地非徒曰經筵而已凡宮闱之中九重之邃無非學也講學之人非徒曰師保而已凡侍禦仆從綴衣趣馬無非正人而後可也是以古先聖王兢兢業業雖在紛華波蕩之中幽獨得肆之地而所以精之一之如對神明如臨淵谷雖深居禁密之地而凜然若立乎宗廟之中朝廷之上雖以天子之尊周旋講讀之間而視若嚴師父之臨乎其前此學之所以成也伊川經筵之說其古今聖賢之端本培根乎】
秋七月丙辰朔尚書省言舊制中外學官并試補诏尚書侍郎左右司郎中學士待制兩省禦史台官國子司業各舉二員宜罷試法 蘇轼奏論衙前一役隻當招募不當定差嘗白司馬光光不然之轼曰昔韓魏公刺陝西義勇公為谏官争之甚力公亦不顧轼昔聞公道其詳豈今日作相不許轼盡言邪光不悅而罷 辛酉宰臣司馬光言知人之難聖賢所重莫若使在位達官人舉所知欲乞朝廷設十科舉士一曰可為師表科二曰可備獻納科三曰可備将帥科四曰可備監司科五曰可備講讀科六曰可備顧問科七曰可備着述科八曰善聽獄訟科九曰善治财賦科十曰能斷請谳科應職事官自尚書至給舍谏議寄祿官自開府儀同三司至大中大夫職自觀文殿大學士至待制每歲須得於十科内舉三人從之 乙醜夏國主秉常卒 左仆射司馬光等言欲乞今後凡有诏令降付尚書省者仆射左右丞簽訖分付六曹謄印符下諸司及諸路諸州施行其臣民所上文字降付尚書省仆射左右丞簽訖亦分付六曹本曹尚書侍郎及本廳郎官次第簽訖委本廳郎官讨尋公案下筆判雲今欲如何施行次第通呈侍郎尚書非六曹所能專決者聽詣仆射左右丞咨白或申都省或上殿取旨若本曹顯不當即行糾劾所貴上下相承各有職分行遣簡徑事務辦集上官均亦奏乞尚書省事類分輕重某事關尚書某事關二丞某事關仆射從之 是月劉摰言乃者朝廷患免役之弊下诏改複差法而法至今不能成朝廷患常平之敝并用舊制施行曾未累月複變為靑苗之法其後又下诏切責首議之臣而斂散之事至今行之如初此二事大事也而反覆二三尚何以使天下信之且改之易之誠是耶君子猶以為反令況改易而未必是徒以暴過舉於天下則曷若謹之於始乎 辛卯司馬光劄子勘會靑苗錢利民甚少害民極多今欲隻令州縣依舊法趂時籴粜其靑苗錢更不支俵所有舊欠二分之息盡除放隻元支本錢随見欠多少分作料次随稅送納诏從之初同知樞密院範純仁以國用不足建請複散靑苗錢時司馬光方以疾在告不與也已而台谏共言其非皆不報光尋具劄子乞約束州縣抑配者蘇轼又繳奏乞盡罷之光始大悟遂力疾入朝於簾前争曰不可是何奸邪勸陛下複行此事純仁失色卻立不敢言靑苗錢遂罷不複散太皇太後谕輔臣曰台谏官言近日除授多有不當司馬光言朝廷近诏臣僚舉可任監司者旣令各舉所知必且試用待其不職然後罷黜亦可并坐舉者呂公着曰舉官雖是委人亦須執政審察人材光曰自來執政隻於舉到人中取其所善者用之韓維曰光所言非是豈可直信舉者之言今不先審察待其不職而罰之甚失義理公着曰近來除用多失亦由限以資格光又曰資格豈可少維又曰資格但可施於叙遷若升擢人材豈可拘資格 司馬光以疾作先出都堂遂谒告自是不複入朝 八月己亥王岩叟朱光庭入對延和殿岩叟進劄子論及人材之難上曰隻為難得全者有材者無德有德者無材對以為執政大臣須當用材德兼備者自餘各随合用處用之若當局務之任則用材可也若當獻納論思之地須用德方可簾下甚然之 癸卯通直郎充崇政殿說書程頤兼權判登聞鼓院頤再辭之诏不帶職官充侍讀侍講崇政殿?書其請俸依職事官例支見錢頤在講筵嘗質錢使或疑祿薄問知乃自供職後不曾請俸尋诘戶部戶部索前任曆子頤言頤起草萊無前任曆子其意以為朝廷待士便當廪人繼粟庖人繼肉也即令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