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上
關燈
小
中
大
非先帝之本意乃大臣無所補報而有以成之 三月己未左司谏王岩叟言陛下用範純仁雖驟何故無一人有言蓋賞賢也一進安焘則谏官禦史交章論奏蓋非公望所與也今進一非才於極高之位輕朝廷名器一當論也告命不由門下書讀而行之損朝廷紀綱二當論也 庚申劉摰言安焘範純仁告命不由給事中直付所司陛下何故自隳典憲 庚申詳定役法所言乞下諸路除衙前外諸色役人隻依見用人數定差官戶僧道寺觀單丁女戶出錢助役指揮勿行從之 司馬光言伏覩朝廷改科場制度凡取士之道當以德行為先文學為後就文學之中又當以經術為先辭采為後今國家大議科塲之法莫若依先朝成法合明經進士為一科立周易尚書毛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孝經論語為九經今天下學官依注疏講說學者博觀諸家自擇短長各從所好春秋止用左氏傳其公羊谷梁陸淳等說并為諸家孟子止為諸子更不試大義應舉者聽自占習三經以上多少随意皆須習孝經論語光以奏藁示範純仁純仁荅光曰孟子恐不可輕猶黜六經之春秋純仁更有一說朝廷欲求衆人之長而元宰先之似非明夷莅衆之議不若淸心以俟衆論可者從之不可更俟衆賢議之如此則逸而易成有害亦可改而責議者矣光欣納之 戊辰蘇轍言陛下用司馬光為相雖應務之才有所不周而淸德雅望賢愚同敬至於韓缜以屠沽之行使與光同列以臣度之不過一年缜之邪計必行邪黨必勝光不獲罪而去則必引疾而避矣去歲遼使入朝見缜在位使副相顧反唇微笑缜無狀舉祖宗七百裡之地無故與之北遼地界之謀出於耶律用正今以為相遼以辟國七百裡而相用正而朝廷以蹙國七百裡而相缜臣愚所未喻也 庚午吏部侍郎李常為戶部尚書常文士少吏幹或疑其不勝任以問司馬光光曰使此人掌邦計則天下知朝廷非急於征利貪吏望風掊刻之患庶幾少息 中書舍人胡宗愈為給事中為起居舍人蘇轼免試為中書舍人 軍器監丞王得君添差監亳州永城縣倉先是得君上書言應臣僚上章與議改法但許建明事情不得妄有指斥内出手诏曰予方開廣言路得君意欲杜塞人言無狀若此可罷職與外任監當 司馬光言今計論經史上自伏羲下至周威烈王二十二年略序大要合為二十卷名曰稽古録伏望看詳送秘書省正字範祖禹等令繕寫上進候讀祖宗寶訓了日乞取此書進讀從之 三月壬申诏安焘堅辭知樞密院事特依所乞依舊同知樞密院事 劉摰呂陶進對太皇太後宣谕曰近除胡宗愈蘇轼如何摯等對甚合公議又曰盡是此中自除兼蘇轼天下知其有文多年淹滞又曰每執政來常說與凡差除須是公正外人自無言語 禮部尚書韓忠彥等言今參詳如有祥瑞邊捷宰臣已下紫宸殿稱賀 诏劉摰王觌刑部郎中杜紘将元豐敕令格式重行刋修先是摰言法者天下之大命也先王制法其意使人易避而難犯故至簡至直而足以盡天下之理後世制法惟恐有罪者之或失也故多張綱目而民於是無所措其手足矣世輕世重惟聖為能變通之 己卯司馬光言聖旨問臣程頤上殿當除以何官職臣竊惟崇政殿說書足為超擢辛巳程頤為通直郎崇政殿說書頤進劄子三封一曰皇帝輔養之道不可不至大率一日之中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寺人宮女之時少則自然氣質變化德器成就乞朝廷遴選賢德之士以待勸講講讀旣罷常留二人直日夜則一人直宿以備訪問其二曰三代必有師傅之官師道之教訓傅傅其德義保保其身體臣以為傅德義者在乎防見聞之非節嗜好之過保身體者在乎适起居之宜存畏謹之心祗應宮人内臣并選年四十五以上厚重小心之人服用器玩皆須質樸擇内臣十人充經筵祗應以伺候皇帝起居凡動息必使經筵官知之其三曰竊見經筵臣僚侍者坐而講者獨立於禮為悖欲乞今後特令坐講以養主上尊儒重道之心臣以為天下重任惟宰相與經筵天下治亂系宰相君德成就責經筵由此言之安得不以為重劉摰言布衣程頤之遜避不已而陛下恩命每有加焉孔子曰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矣今有譽而不試每辭而加進臣於是知頤之不敢受也若頤者特以迂闊之學邀君索價而已乞止授以初命之官旣使得以祿養其親又使受之有義廉恥不立於天下也久矣今幸有一人焉若授受不當於義則使天下靡然益不以廉隅為事豈不重哉頤卒留經筵摰所言不用頤每以師道自居其侍講色甚莊言多諷谏頤聞帝宮中盥而避蟻因講畢請曰推此心以及四海帝王之要道也帝稱善 孫覺言韓缜不可用為相臣所聞所見者凡十有二實封而上進者八九登殿而口陳者再而臣所言猶未效王岩叟言韓缜無天下之望夏四月己醜右仆射韓缜為光祿大夫觀文殿大學士知穎昌府内批缜自以為不才恐妨賢路故乞出視矜功要名而去者缜得進退之體故有遷官之異宜於制詞中聲說此意矜功要名蓋指蔡确章惇也诏賜守太師緻仕文彥博肩輿赴阙令河南津置行
李先是司馬光除左仆射固辭以疾乞召用彥博及将罷韓缜太皇大後以禦劄付光欲除彥博太師兼侍中行右仆射事光奏彥博官為太師年八十一臣比彥博乃是後進而位居其上非所以正大倫也不聽 王岩叟奏乞罷三舍法蘇轍言禮部欲複詩賦司馬光乞以九經取士二議并未施行欲乞先降指揮明言來年科場一切如舊但所對經義兼取注疏及諸家議論不專用王氏之學仍罷律義然後徐議未為晚也從之禦史上官均言請令學者各占三經雜以論語孟子不必專用新義試策以二一問曆代一訪時務後詩賦與經義訖參用雲 司馬光乞令提點刑獄司指揮逐縣令佐專一體量鄉村人戶有阙食者一面申知上司及本州更不候囘報即将本縣義倉及常平倉米谷直行赈濟将來夏秋成熟令随稅送納一鬥隻納一鬥更無利息逐縣令佐有能用心存恤并不流移者優與酬奬其全不用心赈貸緻戶口多有流移者取勘聞奏三省進呈依奏 癸巳荊國公王安石卒司馬光手書與呂公着曰介甫文章節義過人處甚多但性不曉事而喜遂非今方矯其失革其弊不幸介甫謝世反覆之徒必诋毀百端光意以謂朝廷特宜優加厚禮以振起浮薄之風扆前力主張更全仗晦叔也 三省言尚書六曹職事閑劇不等今欲減定以主客兼膳部職方兼庫部都官兼司門屯田兼虞部定為三十五員從之醜月丁巳朔呂公着依前官守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先是執政官每三五日一聚都堂故為長者得以專決同列難盡争也光嘗懇确欲數會議庶各盡所見而确終不許公着旣秉政乃日聚都堂遂為故事 河東節度使守大師開府儀同三司緻仕文彥博特授太師平章軍國重事诏令一月兩赴經筵六日一入朝因至都堂與執政商量事如遇有軍國機要事即不限時日并令入預參決 韓維守門下侍郎 蘇轍言國朝舊典冬至圜丘必兼享天地從祀百神自後或用鄭氏說獨祀五天帝或用王氏說獨祀昊天上帝雖於古學各有援據而考之國朝之舊則為失當诏禮官今秋明堂用皇佑明堂典禮 丁卯劉摰言學校之制主於教育人材非行法之地也欲望罷不許相見之禁教誨請益聽其在學往還戊辰诏孫覺顧臨程頤同國子監長貳看詳修立國子監太學條制 乙亥官司谏蘇轍言呂惠卿懷張湯之辯詐兼盧?之奸兇王安石初任執政用為心腹及其權位旣均勢力相軋反眼相噬化為雠敵始安石罷相以執政薦惠卿旣已得位恐安石複用遂起王安國李士甯之獄以扼其歸安石覺之被召即起疊相攻擊期緻死地安石由是得罪夫惠卿與安石出肺肝托妻子平居相結惟恐不深一旦争利遂相抉擿不遺餘力此犬彘之所不為而惠卿為之乞陛下斷自聖意略正典刑縱未以污鈇鑕猶當追削官職投畀四裔以禦魑魅 先是劉摰言王安石以道義文學起而輔政先帝舉天下聽之呂誨獨以為不然曰安石居廟堂天下必無安靜之理又曰誤天下蒼生必此人誨坐是貶官于外後安石變亂祖宗法度天下被其患者十七八年皆如誨言欲望哀其志節特賜褒贈呂大防範純仁言呂晦忠於先朝極陳谠論緻忤時宰譴死外藩今其家貧甚諸子仕於常調诏誨特贈通議大夫男由庚與堂除合入差遣 六月劉摰言呂惠卿公違诏敕擅出師旅其罪不可以不治王岩叟言陛下登極赦書不得侵擾外界呂惠卿兩次擅發兵入西界不可不誅也蘇轍言中外士大夫見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