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魏忠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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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賢死後,被處死刑,關在牢裡等行刑。

    日子久了,家人也厭煩,不給送飯。

    他居然有本領搶别人的牢飯,成天醉飽。

    李自成陷北京,破獄出降。

    自成失敗西走,此狗也跟着,不知所終。

     “十孩兒”中有個石三畏,鬧了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有一天某貴戚請吃飯,在座的有魏忠賢的侄兒魏良卿。

    三畏喝醉,點戲點了《劉瑾醉酒》,犯了忌諱。

    忠賢大怒,立刻革職回籍。

    忠賢死後,他還借此複官,到頭還是被彈劾免職。

     這一群虎狗彪兒孫細按本傳,有一個共同的特征,幾乎沒有一個不是貪官污吏。

     例外的也有:如造《點将錄》的王紹徽,早年“居官強執,頗以清操聞”。

    還有作《春燈謎》《燕子箋》,文采風流,和左光鬥諸人交遊的阮大铖,和葉向高同年友好的劉志選,以及《玉芝堂談荟》作者的周應秋,都肩着當時“社會賢達”的招牌,頗有名氣的,隻是利欲熏心,想做官,想做大官,要做官迷得發了瘋,一百八十度一個大轉彎,拜在魏忠賢膝下,終至身敗名裂,在《明史》裡列名閹黨傳。

    阮大铖在崇祯朝寂寞了十幾年,還在南京冒充東林,附庸風雅,千方百計要證明他是東林,千方百計要洗去他當魏珰幹兒的污漬,結果被一批年青氣盛的東林子弟出了留都防亂揭,“鳴鼓而攻之”,落得一場沒趣。

    孔雲亭的《桃花扇》真是妙筆奇文,到今天讀了,還覺得這副嘴臉很熟,“如”聞其聲,“如”見其人。

     三、黑名單 黑名單也是古已有之的,著例還是魏忠賢時代。

     《明史·魏忠賢傳》說:天啟四年(公元1624)忠賢用“崔呈秀為禦史。

    呈秀造《天監》《同志》諸錄,王紹徽亦造《點将錄》,皆以鄒元标、顧憲成、葉向高、劉一憬等為魁,盡羅入不附忠賢者,号曰東林黨人,獻于忠賢。

    忠賢喜。

    于是群小益求媚忠賢,攘臂攻東林矣”。

     替魏忠賢造名單的,有魏廣微、顧秉謙,都是大學士(宰相)。

    名單有黑紅兩種,《明史·顧秉謙傳》說:廣微和“秉謙謀,盡逐諸正人,點《缙紳便覽》一冊,若葉向高、韓煅、何如寵、成基命、缪昌期、姚希孟、陳子壯、侯恪、趙南星、高攀龍、喬允昇、李邦華、鄭三俊、楊漣、左光鬥、魏大中、黃尊素、周宗建、李應昇等百餘人目為邪黨,而以黃克缵、王永光、徐大化、賈繼春、霍維華等六十餘人為正人。

    由閹人王朝用進之,俾據是為黜陟。

    忠賢得内閣為羽翼,勢益張。

    秉謙、廣微亦曲奉忠賢,若奴役然”。

     《缙紳便覽》是當時坊間出版的朝官人名錄。

    魏廣微、顧秉謙根據這名單來點出正人邪人,必定是用兩種顔色,以今例古,必定是紅黑兩種顔色,是可以斷言的。

     崔呈秀比這兩位宰相更進一步,抄了兩份。

    一份是《同志錄》,專記東林黨人,是該殺該關該革職該充軍的。

    另一份是《天鑒錄》,是東林的仇人,也就是反東林的健将,是自己人。

    據《明史·崔呈秀傳》說:“忠賢憑以黜陟,善類為一空。

    ” 《明史·曹欽程傳附盧承欽傳》:承欽又向政府提出:“東林自顧憲成、李三才、趙南星而外,如王圖、高攀龍等謂之副帥,曹于汴、湯兆京、史記事、魏大中、袁化中謂之先鋒,丁元薦、沈正宗、李樸、賀烺謂之敢死軍人,孫丕揚、鄒元标謂之土木魔神,請以黨人姓名、罪狀榜示海内。

    忠賢大喜,敕所司刊籍,凡黨人已罪未罪者悉編名其中。

    ”這又更進一步了,不但把東林人列在黑名單上,而且還每人都給一個綽号、匪号,其意義正如現在一些刊物上的聞一多夫、羅隆斯基同。

     王紹徽,魏忠賢用為吏部尚書,仿民間《水浒傳》,編東林一百零八人為《點将錄》獻上,令按名黜汰,以是越發為忠賢所喜。

    紹徽也名列《明史·閹黨傳》。

     這幾種黑名單十五六年前都曾讀過,記得最後一種《點将錄》,李三才是托塔天王,黃尊素是智多星,每人都配上《水浒傳》裡的綽号,而且還分中軍左軍右軍,天罡地煞,很整齊。

    似乎還是影印本。

    可惜記憶力差了,再也記不起在什麼叢書中見到。

    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