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綱目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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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輕中國。

    李崇求改鎮為州,抑亦先覺,朝廷未許,而拔陵為亂。

    此段之舉,指望銷平,而崔暹隻輪不返,将士之情,莫不解體。

    今日所慮,非止西北,将恐諸鎮尋亦如此,天下之事,何易可量!”書奏,不省。

    诏征崔暹系廷尉,暹賂元義,卒得不坐。

     莫折念生寇魏東益州,不克。

     莫折念生遣其都督楊伯年等,攻仇鸠、河池二戍,東益州刺史魏子建擊破之。

    東益州,本氐王楊紹先之國,将佐以城民勁勇,二秦反者,皆其族類,請收其器械,子建曰: 崔暹違背李崇的指揮,與破六韓拔陵在白道一帶大戰,一敗塗地。

    破六韓拔陵集中兵力進攻李崇,李崇全力奮戰,難以抵擋,便帶領軍隊回到雲中。

    廣陽王元深上奏說:“先朝建都平城,以北部邊境為重,鄭重地挑選親近賢能,挂帥擔任鎮将,并且讓高門大戶的子弟做幫手,拼死防衛邊境,不但不影響他們的仕途前程,而且還可以得到單獨的提升。

    當時的人們,都欣慕能去邊境保衛邊防。

    太和年間,李沖專權用事,涼州士人全都免除服役,而平城的高門大戶,卻依然要去戍邊守關,受到鎮将的驅使,斷絕了升遷之路,如果不是得罪了當權者,誰也不肯加入守邊的行列。

    又因為有很多人逃跑,就制定了嚴厲的邊兵制度,不允許邊鎮百姓浮遊在外。

    因此鎮上的少年不能從師學習,成年人不能外出做官,唯有這些人不被當作人看待,說起來便讓人心酸流淚。

    自從國家遷都洛陽以來,邊防職任更加不受重視,隻有長期得不到升遷的人,才出任鎮将,這些人互相仿效,專門聚斂财物。

    或者各地方的奸吏,因犯罪發配邊疆,為鎮将出謀劃策,貪贓枉法,賄賂成風,邊民們無不切齒痛恨。

    等到阿那瓌背棄恩德,縱兵搶掠,朝廷發兵長途追擊,十五萬大軍越過沙漠,但不過幾天就返回來了,邊民看到這種情況,從内心裡瞧不起中原之國。

    李崇請求改鎮為州,或許也是先察覺到這一點,朝廷沒有準許,因而破六韓拔陵趁機作亂。

    這一時期的舉動,本來指望能夠鏟平叛亂,然而崔暹全軍覆沒,将士們的情緒一落千丈,無心再戰。

    現在的憂慮,不僅在西北方面,恐怕各鎮不久也會這樣,天下的事情,怎麼能很容易地估量透呢!”元深的上書奏呈後,孝明帝依然沒有醒悟。

    下诏召崔暹進朝,由廷尉治罪,崔暹賄賂元義,最終也沒被治罪。

     莫折念生攻打北魏東益州,沒能成功。

     莫折念生派遣他手下都督楊伯年等人攻打仇鸠、河池兩個寨堡,東益州刺史魏子建擊敗了他們。

    東益州本來是氐王楊紹先的封國,将佐們認為城中百姓勇悍有力,秦州和南秦州的反叛者都是他們的族人,因而請求收繳他們的兵仗器械,魏子建說: “城民數經行陣,撫之足以為用,急之則腹背為患。

    ”乃悉召而慰谕之,既而漸分其父兄子弟外戍諸郡,内外相顧,卒無叛者。

     八月,梁徐州刺史成景雋拔魏童城。

     魏都督元志讨莫折念生,戰于隴口,敗績。

     魏散騎侍郎李苗上書曰:“凡食少兵精利速戰,糧多卒衆宜持久。

    今隴賊猖狂,非有素蓄,其勢在于疾攻,遲則人情離沮,故高壁深壘者,王師全制之策也。

    但天下久泰,人不曉兵,奔利不相待,逃難不相顧,将無法令,士非教習,不思長久之計,各有輕敵之心。

    如令隴東不守,汧軍敗散,則兩秦遂強,三輔危弱,國之右臂于斯廢矣。

    宜勒大将堅壁勿戰,别命偏裨,帥精兵數千出麥積崖,以襲其後,則汧、岐之下,群妖自散矣。

    ”以苗為統軍,與别将淳于誕俱出梁、益,未至,莫折念生遣其弟天生将兵下隴,元志與戰,兵敗,東保岐州。

     魏改鎮為州。

     東西部敕勒皆叛魏,附于拔陵,魏主始思李崇、元深之言,诏“諸州鎮軍貫,非有罪配隸者,皆免為民”,改鎮為州。

     魏秀容人乞伏莫于等反,酋長爾朱榮讨平之。

     榮,羽健之玄孫也。

    禦衆嚴整,時四方兵起,榮陰散其畜牧資财,招合骁勇,結納豪傑,于是侯景、司馬子如、賈顯度、段榮、窦泰皆往依之。

     “城中百姓多次經曆戰陣,安撫他們完全能夠為我所用,逼他們太急,就會成為我們的腹背之患。

    ”于是把他們都召集起來,安慰曉谕一番,然後逐漸把他們父子兄弟分派到各郡去戍守,這樣内外兼顧,最終也沒有出現反叛的人。

     八月,梁朝徐州刺史成景雋攻拔北魏的童城。

     北魏都督元志征讨莫折念生,在隴口大戰,元志戰敗。

     北魏散騎侍郎李苗上書說:“凡是食少兵精的利于速戰,糧多兵衆的利于打持久戰。

    當今隴地賊寇猖獗,但是他們沒有多少糧資儲備,他們的勢頭在于疾攻,遲緩了就會人心離散,神情沮喪,所以說高壁深壘、堅守城池是王師克敵制勝的良策。

    然而天下長期安定和平,人們已經不知道如何打仗了,追逐利益唯恐落後,逃災避難互不相顧,将領不知法令,士卒未經操練,不想長遠的計謀,都有輕敵的念頭。

    如果隴東失守,汧地元志的軍隊敗潰,那麼秦州和南秦州的叛軍就會日益強大,長安附近的地區就會很危險,作為國家的右臂就會廢掉了。

    應該嚴令主将堅守城池,不要出戰,另外派遣偏将率領數千名精銳士兵出麥積崖從背後襲擊叛軍,那麼汧、岐等地的叛賊就會不戰自亂了。

    ”于是任命李苗為統軍,讓他和其他的将領淳于誕分别從梁州、益州出發,還沒到目的地,莫折念生便派遣他的弟弟莫折天生率兵前往隴地,元志與他大戰,兵敗,向東逃至岐州。

     北魏改鎮為州。

     東部和西部的敕勒族都反叛北魏,投附破六韓拔陵,北魏孝明帝才想到李崇、元深所講的話,下诏“各州鎮在冊的軍人中,凡不是因為犯罪而被流放服役的,全部免為平民”,改鎮為州。

     北魏秀容人乞伏莫于等人造反,酋長爾朱榮讨伐并平定了這場叛亂。

     爾朱榮是爾朱羽健的玄孫。

    他管理部衆特别嚴格,當時四方兵起,爾朱榮暗地裡把自己的牲畜錢财散發給衆人,招募糾合骁勇之徒,結交接納豪傑,于是侯景、司馬子如、賈顯度、段榮、窦泰都前去依附他。

     九月,梁取魏睢陵、荊山,襲壽陽,不克。

     成景雋拔魏睢陵,趙景悅圍荊山,裴邃帥騎三千襲壽陽,夜斬關而入,克其外郭。

    魏揚州刺史長孫稚禦之,一日九戰,後軍失道不至,遂引兵還。

    别将擊魏淮陽,魏使行台郦道元,都督、河間王琛救壽陽,安樂王鑒救淮陽,梁兵敗績。

     魏涼州亂,刺史宋穎以吐谷渾讨平之。

     魏涼州幢帥于菩提執刺史宋穎,據州反。

    穎密求救于吐谷渾,伏連籌自将救涼州,于菩提棄城走,追斬之。

    城民複推穎為刺史。

     冬十月,梁取魏建陵、曲木、琅邪等城。

     裴邃攻魏建陵城,克之,拔曲木,将軍彭寶孫拔琅邪、檀丘。

    裴邃拔狄城、甓城,進屯黎漿。

    魏東海太守以司吾城降。

    将軍曹世宗拔曲陽、秦墟。

    魏守将多棄城走。

     魏營州人就德興反,魏遣兵讨之,不克。

     胡琛寇魏豳、夏、北華三州,魏遣兵讨之。

     魏朔方胡反,夏州刺史源子雍讨平之。

     魏朔方胡反,圍夏州刺史源子雍,城中食盡,衆無二心。

    子雍欲自出求糧,留其子延伯守統萬,将佐皆曰:“不若父子俱去。

    ”子雍泣曰:“吾世荷國恩,當畢命此城。

    但無食可守,故欲往東州,為諸君營數月之食。

    若幸而得之,保全必矣。

    ”乃帥羸弱詣東夏州運糧,延伯與将佐哭而送之。

    行數日,為胡帥曹阿各拔所擒,子雍潛遣人赍書,敕城中努力固守。

    延伯曰:“吾父吉兇未可知,方寸焦爛,但奉命守 九月,梁朝攻取北魏睢陵、荊山,襲擊壽陽,未能攻克。

     成景雋攻拔北魏睢陵,趙景悅圍攻荊山,裴邃率領三千騎兵突襲壽陽,夜間攻破城門,進入城内,攻克了壽陽外城。

    北魏揚州刺史長孫稚抵禦裴邃,一天交戰九次,因為後面的軍隊沒有及時趕到,裴邃隻好領兵撤退。

    其他将領進攻北魏淮陽,北魏派遣行台郦道元,都督、河間王元琛救援壽陽,安樂王元鑒救援淮陽,梁朝軍隊戰敗。

     北魏涼州發生了叛亂,刺史宋穎借用吐谷渾讨伐叛軍,平定了叛亂。

     北魏涼州幢帥于菩提拘捕了刺史宋穎,占據州城造反。

    宋穎暗地裡求救于吐谷渾,伏連籌親自率兵救援涼州,于菩提棄城逃跑,追上并斬殺了他。

    城中百姓又推舉宋穎為刺史。

     冬十月,梁朝攻取北魏建陵、曲木、琅邪等城。

     裴邃進攻北魏建陵城,攻克了該城,又攻拔曲木,将軍彭寶孫攻拔琅邪、檀丘。

    裴邃攻拔狄城、甓城,進軍駐屯黎漿。

    北魏的東海太守獻出司吾城投降。

    将軍曹世宗攻拔曲陽、秦墟。

    北魏的守将大多棄城逃跑。

     北魏營州人就德興造反,北魏派兵征讨他,沒能取勝。

     胡琛進犯北魏豳、夏、北華三州,北魏派兵征讨他。

     北魏朔方地區的胡人反叛,夏州刺史源子雍讨伐并平定了反叛。

     北魏朔方地區的胡人反叛,圍攻夏州刺史源子雍,城中的糧食已經吃完,衆人守城意志更堅定,沒有二心。

    源子雍想自己出城尋求糧食,留下他的兒子源延伯守衛統萬城,将佐們都說:“不如你們父子都去。

    ”源子雍流着眼淚說:“我家世世代代承荷國家的恩典,我應該拼死守住這座城。

    但是沒有糧食,無法守城,所以想前去東州,為各位籌措幾個月的糧食。

    如果有幸得到,就必定能守住城。

    ”于是便率領瘦弱軍士前去東夏州運糧,源延伯和将佐們哭着為他送行。

    走了幾天,被胡人首領曹阿各拔抓住,源子雍暗中派人帶着書信回統萬城,命令城中努力固守。

    源延伯說:“我父親生死吉兇還不知道,我心急如焚,但是我奉父命守 城,所為者重,不敢以私害公。

    諸君幸得此心。

    ”于是衆感其義,莫不奮厲。

    子雍雖被擒,胡人常以民禮事之,子雍為陳禍福,賊衆遂降。

    子雍見行台北海王颢,具陳諸賊可滅之狀,颢使為先驅。

    時東夏阖境皆反,子雍轉鬥而前,九旬之中,凡數十戰,遂平東夏州,征稅粟以饋統萬,二夏由是獲全。

    子雍,懷之子也。

     魏以費穆為朔州刺史。

     魏廣陽王深上言:“今六鎮盡叛,高車二部亦與之同,以此疲兵擊之,必無勝理。

    不若選練精兵,守恒州諸要,更為後圖。

    ”遂與李崇引兵還平城。

    崇謂諸将曰:“雲中者,白道之沖,賊之咽喉。

    若此地不全,則并、肆危矣。

    當留一人鎮之,誰可者?”衆舉費穆,崇乃請穆為朔州刺史。

     賀拔度拔父子及宇文肱糾合鄉裡豪傑,襲衛可孤,殺之。

    度拔尋與鐵勒戰死。

    肱,逸豆歸之玄孫也。

     魏北讨都督李崇免。

     李崇引祖瑩為長史,廣陽王深奏瑩詐增首級,盜沒軍資,瑩坐除名,崇亦免官削爵征還。

    深遂專總軍政。

     十一月,莫折念生遣其弟天生陷魏岐州,殺都督元志。

    蜀賊寇魏雍州,讨平之。

     十二月,梁複取三關,圍魏郢州,不克。

     魏汾州胡反。

     魏秦州平。

     魏魏子建招谕南秦諸氐,稍稍降附,遂複六郡十二戍,魏以子建為行台,梁、巴、秦、益皆受節度。

     城,責任重大,不敢因為私情而影響公務。

    請各位理解我的心情。

    ”因此衆人都被他的節義所感動,無人不奮發勵志。

    源子雍雖然被抓住,但是胡人一直把他當作地方官看待,用下民的禮節奉事他,源子雍對胡人陳述了禍福利弊,胡人部衆于是歸降。

    源子雍面見行台北海王元颢,具體陳述了各路賊寇可以被消滅的情狀,元颢讓他做先鋒。

    當時東夏州全境俱反,源子雍轉戰前行,九十天之内,經過幾十次戰鬥,終于平定了東夏州,征收糧食送往統萬城,夏州、東夏州因此而得到保全。

    源子雍是源懷的兒子。

     北魏任命費穆為朔州刺史。

     北魏廣陽王元深上書說:“現在六鎮都反叛了,高車二部的情況也與六鎮相同,用這樣疲乏的軍隊去攻打,肯定沒有獲勝的可能。

    不如選練精兵,把守恒州的各個要塞,然後再做以後的打算。

    ”于是和李崇帶領部隊返回平城。

    李崇告訴各位将領說:“雲中是白道的要沖,叛賊的咽喉要害。

    如果此地守衛不住,那麼并州、肆州就危險了。

    應當留下一人鎮守該地,誰是合适人選呢?”衆人推舉費穆,李崇就上書請求任命費穆為朔州刺史。

     賀拔度拔父子和宇文肱糾集整個鄉裡的豪傑之士,襲擊衛可孤,并殺了他。

    賀拔度拔不久又與敕勒交戰而身死。

    宇文肱是逸豆歸的玄孫。

     北魏征讨北方的都督李崇被免職。

     李崇引薦祖瑩為長史,廣陽王元深劾奏祖瑩謊報斬敵首級數目,盜竊吞沒軍隊資财,祖瑩因此獲罪被除名,李崇也被免去官職,削奪爵位,召回朝廷。

    于是元深獨攬軍政大權。

     十一月,莫折念生派遣他的弟弟莫折天生攻下北魏岐州,殺死都督元志。

     四川的叛賊進犯北魏雍州,被征讨平定。

    十二月,梁朝重新攻取三關,圍攻北魏郢州,沒能攻克。

     北魏汾州胡人反叛。

     北魏秦州平定。

     北魏魏子建招降南秦州的各部氐人,氐人稍微歸順,就收複了六郡十二戍,北魏任命魏子建為行台,梁、巴、二秦、二益各州都受他的指揮調遣。

     梁以散騎常侍朱異掌機政。

     是歲周舍坐事免,朱異代掌機密,軍旅謀議,方鎮改易,朝儀诏敕皆典之。

    異多藝能,精力敏贍,梁主任之。

     乙巳(525) 梁普通六年,魏孝昌元年。

     春正月,梁取魏南鄉郡及馬圈等城。

     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反,魏發兵讨之,遂降梁。

     法僧素附元義,見義驕恣,恐及禍,謂中書舍人張文伯曰:“吾欲與汝去危就安,能從我乎?”文伯曰:“我甯死見文陵松柏,安能去忠義而從叛逆乎!”法僧殺之,遂殺行台高諒,稱帝改元。

    魏發兵擊之,法僧乃遣其子景仲降梁。

     長史元顯和舉兵與戰,法僧擒之,執其手慰谕之,顯和曰:“翁以地叛,獨不畏良史乎!我甯為忠鬼,不能為叛臣。

    ”法僧殺之。

    梁以元略為大都督,與将軍陳慶之等,将兵應接。

     魏行台蕭寶寅、都督崔延伯讨莫折天生,敗之,岐、雍、隴東皆平。

     莫折天生軍于黑水,魏以崔延伯為都督讨之,與行台蕭寶寅軍于馬嵬。

    延伯素骁勇,寶寅趣之使戰,延伯曰:“明晨為公參賊勇怯。

    ”乃選精兵數千,西渡黑水,直抵天生營下,徐引兵還。

    天生開營争逐之,其衆十倍蹙延伯于水次,寶寅望之失色。

    延伯自為後殿,不與之戰,使其衆先渡,部伍嚴整,天生兵不敢擊。

    寶寅喜曰:“崔君之勇,關、張不如。

    ”延伯曰:“此賊非老奴敵也,明公但安坐,觀老奴 梁朝任命散騎常侍朱異掌管機要政務。

     這一年,周舍因事獲罪而被免官,朱異代替他掌管機密大事,軍事方面的謀劃,地方大員的任免,朝廷禮儀、诏令等都由他掌管。

    朱異多才多藝,精力過人,思維敏捷,梁武帝因此而信任他。

     乙巳(525) 梁普通六年,魏孝昌元年。

     春正月,梁朝攻取北魏南鄉郡以及馬圈等城。

     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反叛,北魏發兵讨伐他,元法僧便投降了梁朝。

     元法僧一向依附于元義,看到元義驕橫放肆,擔心禍及己身,告訴中書舍人張文伯說:“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危就安,你能從我嗎?”張文伯說:“我甯願死了去見孝文帝,怎麼能離棄忠義之道而和你一起叛逆呢!”元法僧殺了他,又殺死行台高諒,自己稱帝改年号。

    北魏發兵征讨他,元法僧便派他的兒子元景仲投降了梁朝。

     長史元顯和起兵與他交戰,元法僧抓住了元顯和,握着他的手撫慰勸谕他,元顯和說:“您據地反叛,難道不害怕醜行被記入史書嗎!我甯願做忠義之鬼,不能做叛逆之臣。

    ”元法僧殺了他。

    梁朝任命元略為大都督,與将軍陳慶之等人率領軍隊接應。

     北魏行台蕭寶寅、都督崔延伯征讨莫折天生,打敗了他,岐、雍、隴東都被平定。

     莫折天生駐軍于黑水,北魏任命崔延伯為都督征讨他,和行台蕭寶寅駐軍于馬嵬。

    崔延伯一向骁勇,蕭寶寅催促他出戰,崔延伯說:“明天早晨我為您去試探一下賊兵的士氣高低。

    ”就挑選了精兵數千名,向西渡過黑水,直抵莫折天生的營前,然後領兵徐徐而返。

    莫折天生的部下見狀,打開營門争相追趕崔延伯的人馬,他們的兵力超過崔延伯兵十倍,把崔延伯逼到水邊,蕭寶寅看到這一情況不禁大驚失色。

    崔延伯自己殿後,不和敵軍作戰,讓他的部下先渡河,隊列整齊不亂,莫折天生的部下不敢進攻。

    蕭寶寅高興地說:“崔君的勇武,關羽、張飛都比不上。

    ”崔延伯說:“這些賊寇不是老奴我的對手,明公您安穩而坐,看老奴我怎麼 破之。

    ”乃勒兵出戰,身先士卒,陷其前鋒,将士盡銳競進,大破之,俘斬十餘萬,追奔至小隴,岐、雍及隴東皆平。

    将士稽留采掠,天生遂塞隴道,由是諸軍不能進。

     寶寅破宛川,俘其民,以美女十人賞岐州刺史魏蘭根。

    蘭根辭曰:“此縣介于強寇,不能自立,故附從以救死。

    官軍之至,宜矜而撫之,奈何助賊為虐,剪以為賤役乎!”悉求其父兄而歸之。

     梁裴邃敗魏師于壽陽。

     梁裴邃拔魏新蔡郡,梁主诏西昌侯淵藻,将衆前驅,豫章王綜與諸将繼進。

    邃拔鄭城,汝颍之間所在響應。

    魏河間王琛等憚邃威名,軍于城父,累月不進。

    魏朝遣使赍齋庫刀以趣之。

    琛至壽陽,欲決戰,長孫稚以為未可,不聽,引兵出擊。

    邃為四甄以待之,使将軍李祖憐先挑戰而僞退,稚、琛悉衆追之,四甄競發,魏師大敗,斬首萬餘級。

    琛走入城,稚勒兵而殿,遂閉門自固,不敢複出。

     魏讨徐州,不克。

    梁以元法僧為司空。

     魏安樂王鑒将兵讨元法僧,擊元略于彭城南,略大敗。

    鑒不設備,法僧出擊,大破之。

    梁以法僧為司空,封始安郡公。

    魏複遣安豐王延明、臨淮王彧擊之。

     二月,魏元義解領軍。

     魏劉騰既卒,胡後及魏主左右防衛微緩,元義亦自寬,時出遊不返。

    太後知之,對魏主謂群臣曰:“今隔絕我母 打敗他們。

    ”于是統率兵馬出戰,身先士卒,擊敗了敵軍先鋒,将士們鼓足勇氣,争先恐後地沖向前,大敗敵軍,俘虜和斬殺了十多萬敵軍,一直追擊到小隴,岐、雍和隴東都被平定。

    将士們逗留不前而大肆搶掠,莫折天生便堵塞了隴道,因此各路軍馬都不能前進。

     蕭寶寅攻下宛川,俘獲該地百姓,把十個美女賞給岐州刺史魏蘭根。

    魏蘭根推辭說:“這個縣處于強大的賊寇之間,無法自立,所以不得不依附于賊寇以求活命。

    官軍來到,應該憐憫而安撫他們,怎麼能夠助賊為虐,把百姓都抓去做奴隸呢!”把這十個女子的父兄都找到并把她們送回家。

     梁朝裴邃在壽陽打敗北魏的軍隊。

     梁朝裴邃攻下北魏新蔡郡,梁武帝诏令西昌侯蕭淵藻率領部隊做前頭部隊,豫章王蕭綜與衆将後繼而前。

    裴邃攻下鄭城,汝、颍一帶紛紛響應。

    北魏河間王元琛等人懾于裴邃的威名,駐軍在城父,幾個月不敢前進。

    北魏朝廷派遣使者帶着齋庫刀催促他們進兵。

    元琛到達壽陽,打算決戰,長孫稚認為不行,元琛不聽,帶領軍隊出擊。

    裴邃排列四個長陣等待元琛軍隊前來,并派将軍李祖憐先去挑戰而僞裝敗退,長孫稚、元琛出動全部軍隊追擊李祖憐,裴邃事先布置好的四個長陣争相出擊,北魏軍隊大敗,一萬多人被斬首。

    元琛逃跑進城,長孫稚領兵殿後,便關門固守,再也不敢出戰。

     北魏征讨徐州,未能攻克。

    梁朝任命元法僧為司空。

     北魏安樂王元鑒率兵征讨元法僧,在彭城南邊攻擊元略,元略大敗。

    元鑒因勝利而不設防備,元法僧出城攻擊,大敗元鑒軍。

    梁朝任命元法僧為司空,封為始安郡公。

    北魏又派安豐王元延明、臨淮王元彧攻打元法僧。

     二月,北魏元義被解除領軍之職。

     北魏劉騰死了以後,胡太後以及北魏孝明帝身邊的監視稍微有所松緩,元義自己也很寬心,時常外出遊玩而不返回。

    胡太後知道了這一情況,當着孝明帝的面對群臣說:“現在把我們母 子,不聽往來,複何用我為!我當出家,修道于閑居寺耳。

    ”因欲自下發。

    魏主及群臣叩頭泣涕苦請,太後聲色愈厲,魏主乃宿于嘉福殿,遂與太後密謀黜義。

    然魏主深匿形迹,太後有忿恚言,皆以告義,義殊不以為疑,于是二宮無複禁礙。

     丞相、高陽王雍雖位居義上,而深畏憚之,會太後與魏主遊洛水,雍邀二宮幸其第,相與定圖義之計。

    于是太後謂義曰:“元郎若忠于朝廷無反心,何故不去領軍,以餘官輔政!”義甚懼,乃求解領軍,許之。

     三月,梁遣豫章王綜總督衆軍,攝徐州事,召元法僧等還建康。

     法僧至建康,梁主寵待甚厚,元略惡其為人,與之言,未嘗笑。

     柔然阿那瓌為魏讨拔陵,敗之,自稱敕連頭兵豆伐可汗。

     夏四月,魏太後複臨朝,誅其尚書令元義,以元順為侍中,鄭俨、徐纥、李神軌為中書舍人。

     義雖解兵權,猶總内外,侍中穆紹勸太後速去之。

    潘嫔有寵于魏主,宦官說之雲:“義欲害嫔。

    ”嫔泣訴于魏主曰:“義非獨欲殺妾,又将不利于陛下。

    ”魏主信之,因義出宿,解義侍中。

    明旦将入宮,門者不納,太後遂複臨朝攝政。

    诏削騰官爵,除義名為民。

    清河國郎中令韓子熙上書為清河王怿訟冤,乞誅義等。

    太後命發騰墓,散其骨,籍沒家赀,盡殺其養子。

    侯剛亦坐黜,尋卒于家。

    唯義以妹夫故,未忍誅。

     子隔絕開來,不讓我們互相往來,那麼我還有什麼用處呢!我應當出家,去閑居寺修行做尼姑。

    ”因此自己便要剃發。

    孝明帝和衆臣磕頭流淚苦苦哀求,胡太後言語表情卻更加嚴厲,孝明帝便住在嘉福殿,于是和胡太後一起密謀貶黜元義。

    然而孝明帝故意深匿形迹,把胡太後不高興的話都告訴了元義,元義一點也沒有懷疑,于是兩宮之間不再有什麼禁限。

     丞相、高陽王元雍雖然官位在元義之上,然而特别懼怕元義,正巧太後和孝明帝到洛水遊玩,元雍邀請他們臨幸自己府上,一起制定收拾元義的計劃。

    因此,胡太後告訴元義說:“元郎如果忠于朝廷沒有反心的話,為什麼不辭去領軍這一職務,而以其餘的官職來輔政呢!”元義很害怕,就請求解除領軍一職,朝廷允許了他的請求。

     三月,梁朝派遣豫章王蕭綜總督各路軍隊兼管徐州府事,召元法僧等人到建康。

     元法僧到了建康,梁武帝特别寵待他,元略厭惡元法僧的為人,和他說話時,從來不笑。

     柔然阿那瓌為北魏征讨破六韓拔陵,打敗了他,自稱敕連頭兵豆伐可汗。

     夏四月,北魏太後重又臨朝攝政,誅殺尚書令元義,任命元順為侍中,鄭俨、徐纥、李神軌為中書舍人。

     元義雖然被解除了兵權,仍然總管朝廷内外之事,侍中穆紹勸說胡太後迅速除去元義。

    潘嫔很得孝明帝寵愛,宦官告訴她說:“元義想謀害您。

    ”潘嫔流着淚告訴孝明帝說:“元義不僅想殺死妾,還将對陛下不利。

    ”孝明帝相信了她的話,趁着元義出宮住宿之機,解除了他的侍中之職。

    第二天早晨,元義将要進宮,門衛沒有讓他進去,于是胡太後再次臨朝攝政。

    下诏書削去劉騰的官職和爵位,将元義除名為平民。

    清河國郎中令韓子熙上奏為清河王元怿鳴冤,請求誅殺元義等人。

    胡太後下令挖開劉騰的墳墓,将他的屍骨抛散,沒收他的家财,把他的養子全部殺死。

    侯剛也因此被貶官,不久在家中死去。

    隻有元義因為是太後妹夫的緣故,沒有忍心殺死他。

     先是黃門侍郎元順以剛直忤義意,出為齊州刺史,太後征還為侍中。

    侍坐于太後,順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正元義之罪,使天下不得伸其冤憤!”太後嘿然。

    順,澄之子也。

    未幾,有告義謀誘六鎮降戶,反于定州,太後猶未忍殺。

    群臣固執不已,魏主亦以為言,乃賜義死。

    江陽王繼廢于家,病卒。

     太後頗事妝飾,數出遊,元順面谏曰:“《禮》,婦人夫沒,自稱未亡人,首去珠玉,衣不文彩。

    陛下母臨天下,年垂不惑,修飾過甚,何以儀刑後世?”太後慚而還,召順責之曰:“千裡相征,豈欲衆中見辱邪?”順曰:“陛下不畏天下之笑,而恥臣之一言乎?” 順與穆紹同直,醉入其寝,紹擁被而起,正色讓順曰:“身二十年侍中,與卿先君亟連職事,縱卿方進用,何宜相排突也!”遂謝事還家,诏谕久之,乃起。

     初,鄭俨為胡國珍參軍,私得幸于太後,至是拜中書舍人,領嘗食典禦,晝夜禁中。

    每休沐,太後常遣宦者随之,俨見其妻,唯得言家事。

    徐纥先以谄事趙修,坐徙枹罕,後又谄事清河王怿,怿死,複谄事元義。

    太後以纥為怿所厚,亦召為中書舍人,纥又谄事鄭俨。

    俨以纥有智數,仗以為謀主,纥以俨有内寵傾身承接,共相表裡,勢傾内外,号為徐、鄭。

     俨累遷至中書令,纥累遷至給事黃門侍郎,仍領舍人, 起初,黃門侍郎元順因為剛直不阿得罪了元義,元義把他貶出朝廷,外放為齊州刺史,胡太後把他召回,任命他為侍中。

    一次,元順侍坐于太後旁邊,元順說:“陛下怎麼能夠因為一個妹妹的緣故,便不懲處元義的罪行,緻使天下人不能申冤解恨呢!”胡太後聽後沉默不語。

    元順是元澄的兒子。

    不久,有人告發元義暗中勾結六鎮降戶在定州反叛,胡太後聽說後還是沒忍心殺死元義。

    衆臣們堅持要殺元義,孝明帝也說要殺他,胡太後才令元義自盡。

    江陽王元繼被罷黜在家,病死。

     胡太後很講究梳妝打扮,數次外出遊玩,元順當面勸谏說:“按照《禮》的規定,婦人在丈夫去世以後自稱為未亡人,頭上去掉珠玉首飾,穿的衣服上面不加色彩花樣。

    陛下您母臨天下,年近四十,過分地修飾打扮,怎麼能為後世做出榜樣呢?”胡太後慚愧地返回宮中,召來元順,責備他說:“把你從幾千裡遠的地方征召回朝,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在衆人面前羞辱我嗎?”元順說:“陛下難道不怕天下人譏笑,而隻為臣的一句話感到羞恥嗎?” 元順和穆紹同在宮中值宿,因喝醉酒而進入穆紹的寝室,穆紹擁着被站起來,表情嚴肅地斥責元順說:“我做了二十年侍中,和你父親屢次在一起共事,即使你剛剛得到重用,也不該對我這麼唐突呀!”于是辭職回家,下诏勸谕了很長時間,他才重新回朝任職。

     起初,鄭俨擔任胡國珍的參軍,私下裡得以和胡太後私通,到了現在任命他為中書舍人,并兼尚食典禦,晝夜住在宮中。

    每次放假回家,胡太後經常派遣宦官跟随着他,鄭俨見到他的妻子,隻能說一些家事。

    徐纥原先谄媚追随趙修,因此受牽連流放枹罕,後來又谄媚讨好清河王元怿,元怿死後,又巴結讨好元義。

    胡太後認為徐纥是元怿所厚待的人,也召任他為中書舍人,徐纥又谄媚攀附鄭俨。

    鄭俨認為徐纥有心計,依靠他為自己出謀劃策,徐纥因為鄭俨有胡太後寵信,對鄭俨曲身奉迎,兩人相為表裡,權傾朝野,人稱為徐、鄭。

     鄭俨累次升至中書令,徐纥數次升至給事黃門侍郎,兼舍人, 總攝中書、門下之事,軍國诏令,莫不由之。

    纥有機辯強力,終日治事,略無休息,不以為勞。

    時有急诏,令數吏執筆,人别占之,造次俱成,不失事理。

    然無經國大體,專好小數,見人矯為恭謹,遠近輻湊附之。

     神軌亦得幸于太後,亦領中書舍人,嘗求婚于散騎常侍盧義僖,義僖不許。

    侍郎王誦謂曰:“昔人不以一女易衆男,卿豈易之邪!”義僖曰:“所以不從,正為此耳。

    從之,恐禍大而速。

    ”誦乃堅握義僖手曰:“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

    ”女遂适他族。

    婚夕,太後遣中使宣敕停之,内外惶怖,義僖夷然自若。

    義僖,度世之孫也。

     胡琛遣其将萬俟醜奴寇魏泾州,崔延伯讨之,敗死。

     胡琛據高平,遣萬俟醜奴、宿勤明達等寇魏泾州,将軍盧祖遷、伊甕生讨之,不克。

    蕭寶寅、崔延伯既破莫折天生,引兵會祖遷等于安定,軍威甚盛。

    醜奴時以輕騎挑戰,兵未交,辄委走,延伯恃勇,乘勝擊之。

    将戰,有賊數百騎,持文書詐降,寶寅、延伯未及閱視,宿勤明達引兵至,與降賊腹背擊之,延伯大敗,寶寅退保安定。

    延伯恥其敗,乃繕甲兵,募骁勇,獨出襲賊,平其數栅,賊還擊之,魏兵大敗,延伯中流矢卒。

    于是賊勢益盛。

    而群臣自外來者皆言賊弱以求悅媚,将帥求益兵者往往不與。

     五月,梁豫州刺史夷陵侯裴邃卒。

     總管中書省、門下省的事務,軍事、政治方面的诏令都由他們負責。

    徐纥有機智才辯,精力過人,整天處理事務,很少休息,不感到勞累。

    有時有緊急诏令下達,徐纥命令幾個屬吏執筆,分别對每人口述诏令内容,讓他們記下,很快就寫成了,卻沒有不合事理的地方。

    但是沒有治理國家的大才幹,專門喜好小技巧,見到人就裝出一副恭謹的樣子,因而遠近之人都争着依附他。

     李神軌也和胡太後私通,也兼任中書舍人,他曾經向散騎常侍盧義僖求婚,但盧義僖沒有答應他。

    侍郎王誦對盧義僖說:“過去的人不以一個女兒而殃及幾個兒子,你難道不怕殃及兒子嗎!”盧義僖說:“我之所以不答應,正是為了這一點。

    如果答應他的話,恐怕會很快大禍臨頭。

    ”王誦于是緊握着盧義僖的手說:“我聽到您的見教,一定會保密,決不告訴别人。

    ”盧義僖的女兒便嫁給了他姓男人。

    出嫁前夜,胡太後派中使宣旨讓停止婚禮,盧家内外一片惶恐不安,盧義僖卻泰然自若。

    盧義僖是盧度世的孫子。

     胡琛派遣他的大将萬俟醜奴入侵北魏泾州,崔延伯前去征讨,戰敗而死。

     胡琛占據高平,派遣萬俟醜奴、宿勤明達等人入侵北魏泾州,将軍盧祖遷、伊甕生率兵讨伐,未能取勝。

    蕭寶寅、崔延伯擊敗莫折天生以後,帶領軍隊在安定與盧祖遷等會合,軍威很強盛。

    萬俟醜奴不時地派輕騎挑戰,雙方還沒交手,便敗逃,崔延伯自恃勇武,乘勝追擊。

    将要開戰,有數百名敵騎手持文書前來詐降,蕭寶寅、崔延伯還沒來得及翻看,宿勤明達便帶兵趕到,和詐降的敵人騎兵從背後發動進攻,崔延伯大敗,蕭寶寅退兵守衛安定。

    崔延伯因戰敗而感到恥辱,便繕治兵器,招募骁勇之士,獨自出發突襲賊營,夷平敵營多重栅欄,賊兵回過頭來還擊,北魏軍大敗,崔延伯中流箭身亡。

    于是賊兵的兇焰更加熾盛。

    然而從外面回到朝廷中的臣子們都說賊勢弱小以求取悅讨好于胡太後,将帥們向朝廷請求增兵,往往都不派兵。

     五月,梁朝豫州刺史夷陵侯裴邃去世。

     邃沉深有思略,為政寬明,将吏愛而憚之。

    及卒,梁以夏侯亶代之。

     梁人圍小劍,魏擊敗之。

     梁益州刺史臨汝侯淵猷遣其将樊文熾、蕭世澄等,将兵圍魏長史和安于小劍,魏益州刺史邴虬遣統軍胡小虎救之。

    文熾襲擒之,使小虎說和安降,小虎遙謂安曰:“我失備為賊擒,觀其兵力,殊不足言。

    努力堅守,魏行台援兵已至。

    ”語未終,軍士殺之。

    軍司淳于誕救小劍,文熾置栅于龍須山以防歸路,誕密募壯士夜燒其栅,梁軍望見歸路絕,皆恟懼,誕乘而擊之,文熾大敗,僅以身免。

    虜世澄等十一将,斬獲萬計。

     六月,梁豫章王綜叛降魏,魏師入彭城,立綜為丹陽王,更名贊。

     初,梁主納齊東昏侯寵姬吳淑媛,七月而生綜,宮中多疑之。

    淑媛寵衰怨望,謂綜曰:“汝七月生兒,安得比諸皇子!然汝太子次弟,幸保富貴,勿洩也。

    ”與綜相抱而泣。

    綜由是自疑,夜于靜室披發席藁,私祭齊氏七廟。

    微服至曲阿,拜齊太宗陵。

    俗說割血瀝骨,滲則為父子,遂潛發東昏侯冢,并自殺一男試之,皆驗,由是常懷異志,專伺時變。

    綜有勇力,能手制奔馬,輕财好士,屢求邊任,梁主未之許。

    常于内齋布沙于地,終日跣行,足下生胝,日能行三百裡。

    又使通問于蕭寶寅,謂之叔父,人皆知之而不敢言。

     裴邃深沉有謀略,為政寬厚有明斷,将士和官吏們對他既喜愛又畏懼。

    他去世後,梁朝任命夏侯亶代替他。

     梁朝人圍攻小劍,北魏擊敗梁軍。

     梁朝益州刺史臨汝侯蕭淵猷派遣他手下将領樊文熾、蕭世澄等人,率領軍隊圍困北魏長史和安于小劍,北魏益州刺史邴虬派遣統軍胡小虎前去援救。

    樊文熾襲擊并擒獲了胡小虎,讓胡小虎勸說和安投降,胡小虎遠遠地對和安說:“我防備不嚴被賊兵俘虜,我察看了他們的兵力,實在不足稱道。

    你要努力堅守城池,魏子建行台的援兵已經到了。

    ”話沒說完,周圍的軍士就把他殺了。

    軍司淳于誕救援小劍,樊文熾在龍須山上修築栅寨以防守歸路,淳于誕暗中招募壯士在夜間燒毀栅寨,梁朝軍隊看到自己的歸路已經斷絕,都驚懼不安,淳于誕乘機發動進攻,樊文熾大敗,僅僅隻身逃脫。

    魏軍俘虜蕭世澄等十一員将領,斬殺和擒獲梁軍以萬計。

     六月,梁朝豫章王蕭綜叛降北魏,北魏軍隊進入彭城,封蕭綜為丹陽王,改名為蕭贊。

     起初,梁武帝收納齊東昏侯的寵姬吳淑媛,七個月後生下蕭綜,宮中很多人都懷疑蕭綜不是梁武帝之子。

    吳淑媛漸漸失去梁武帝的寵愛而心懷怨恨,她對蕭綜說:“你是我入宮七個月就生下來的,怎麼能與其他皇子相比!但你是太子的大弟弟,要善保富貴,不要洩露。

    ”說完便和蕭綜抱頭而哭。

    蕭綜從此便對自己的身世産生了懷疑,夜裡獨處靜室,披頭散發坐在草席上,私下祭祀南齊的七廟祖先。

    微服到曲阿,拜祭齊明帝陵。

    民間傳說把血滴到屍骨上,如果血滲進骨頭就有父子關系,于是他暗地裡挖開東昏侯的墳墓,并親自殺死一個男子做試驗,試驗結果證明自己為東昏侯之子,因此便起了異心,一心等待時機變化。

    蕭綜勇猛有力,能夠用手制服奔馬,輕财好士,多次請求到邊境任職,梁武帝沒有批準。

    經常在内室布滿沙子,整天光着腳在上面行走,腳底闆長滿老繭,一天能走三百裡路。

    又派使者與蕭寶寅接上關系,稱他為叔父,人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卻都不敢說出來。

     及在彭城,魏臨淮王彧兵逼彭城,勝負久未決,梁主慮綜敗沒,敕引軍還。

    綜恐不複得至北邊,乃密送降款于彧,魏人皆不之信。

    彧募人入綜軍,驗其虛實,無敢行者。

    監軍禦史鹿悆請行,單騎徑趣彭城,為綜軍所執,問其來狀,悆曰:“臨淮王使我來,欲有交易耳。

    ”綜聞之,謂成景雋等曰:“我常疑元略規欲反城,将驗其虛實,故遣左右為略使入魏軍中,呼彼一人。

    今其人果來,可遣人詐為略有疾在深室,呼至戶外,令人傳言謝之。

    ”綜又遣腹心梁話迎悆,密以意狀語之。

    乃引至一所,令一人自室中出,為元略緻意曰:“我昔相呼,欲聞鄉事,晚來疾作,不獲相見。

    ”悆曰:“早奉音旨,冒險祗赴,不得瞻見,内懷反側。

    ”遂辭退。

    悆還,于路複與梁話申固盟約。

    綜遂與話夜投彧軍。

    及旦,齋不開,魏軍呼曰:“汝豫章王昨夜已來在我軍中,汝尚何為!”城中求王不獲,軍遂大潰。

    魏人入彭城,乘勝追擊梁兵,複取諸城,至宿預而還。

    将士死者什七八,唯陳慶之帥所部還。

     梁主聞之,驚駭,有司奏削綜爵土,絕屬籍。

    西豐侯正德志行不悛,從綜北伐,棄軍辄還,亦免官削爵。

    尋皆赦之。

     綜至洛陽,見魏主,還就館,為東昏侯舉哀,服斬衰三年。

    拜司空,封丹陽王,更名贊。

     綜長史江革、司馬祖暅之皆為魏所虜,安豐王延明聞 等到他在彭城的時候,北魏臨淮王元彧的軍隊逼近彭城,雙方交戰了很久也決不出勝負,梁武帝擔心蕭綜戰敗被擒,命令他帶兵返回。

    蕭綜害怕不能再到北邊來,就暗送降書給元彧,北魏人都不相信。

    元彧招募人進入蕭綜的軍營中探看虛實,沒有人敢前去。

    監軍禦史鹿悆請求前去,一個人騎着馬直奔彭城,被蕭綜的軍士捉住,問他前來的目的,鹿悆說:“臨淮王讓我來,想做一樁交易。

    ”蕭綜聽到後,告訴成景雋等人說;“我時常懷疑元略圖謀率城反叛,所以派遣身邊的人假裝成元略的使者進入北魏軍中,叫他們派一個人前來聯系。

    現在這個人果然來了,可以派遣一個人詐稱元略有病,在深室之中,再把他叫到門外,令人假傳元略的話感謝他。

    ”蕭綜又派心腹梁話去迎接鹿悆,并秘密地把蕭綜打算投降北魏的意圖以及上述安排告訴了他。

    便把鹿悆帶到一處地方,讓一個人從屋内走出,替元略緻意說:“我過去派人把你叫來,想了解一下家鄉的情況,晚上生病,不能與你相見了。

    ”鹿悆說:“早就接到您的通知,冒險前來,不能拜見您,内心實在不安。

    ”于是告辭退出。

    鹿悆返回,在路上又和梁話重申盟約。

    蕭綜于是和梁話在夜裡投奔元彧軍營。

    等到天亮,王府大門緊閉不開,北魏軍隊高聲叫喊道:“你們的豫章王昨天夜裡已經前來投奔,現在我們軍中,你們還等什麼呢!”城中到處找不着蕭綜,軍隊便潰散了。

    北魏人進入彭城,乘勝追擊梁軍,又攻占了幾座城市,到宿預才返回。

    将士們被殺被俘的有十分之七八,隻有陳慶之率領自己的部下返回。

     梁武帝聽到這一消息,驚異萬分,有關部門奏請削奪蕭綜的爵位和封地,并從皇族冊籍中除名。

    西豐侯蕭正德不思悔改,跟随蕭綜北伐,丢棄軍隊自己逃回,也被免除官職削去爵位。

    不久,赦免了蕭綜和蕭正德。

     蕭綜到了洛陽,拜見北魏孝明帝,回到客館,為東昏侯舉行悼念活動,穿粗麻布衣,服喪三年,以盡孝子之禮。

    北魏任命他為司空,封為丹陽王,并改名為蕭贊。

     蕭綜長史江革、司馬祖暅之被北魏俘虜,安豐王元延明聽說 其才名,厚遇之。

    革稱足疾不拜,延明使暅之作《欹器銘》,革唾罵之。

    延明令革作《寺碑》,革辭,延明将棰之,革厲色曰:“江革行年六十,得死為幸,誓不為人執筆。

    ”延明知不可屈,乃止。

    日給脫粟三升,僅全其生而已。

     梁主密召夏侯亶還,使休兵合肥,俟淮堰成複進。

     西部鐵勒降魏,魏廣陽王深擊拔陵,破之,降其衆二十萬。

     破六韓拔陵圍魏廣陽王深于五原,軍主賀拔勝出戰,賊稍退。

    深拔軍向朔州,勝常為殿。

    雲州刺史費穆招撫離散,四面拒敵。

    時北境州鎮皆沒,唯雲中一城獨存。

    久之,援軍不至,糧仗俱盡,穆棄城南奔爾朱榮于秀容。

     于謹言于深曰:“今寇盜蜂起,未易專用武力勝也。

    謹請奉大王之威命,谕以禍福,庶幾可離。

    ”許之。

    謹通諸國語,乃單騎詣叛胡營,見其酋長,開示恩信,于是西部鐵勒酋長乜列河等,将三萬餘戶詣深降。

    深欲引兵迎之,謹曰:“破六韓拔陵兵勢甚盛,聞乜列河等來降,必引兵邀之,若先據險要,未易敵也。

    不若以乜列河餌之,而伏兵以待之,必可破也。

    ”深從之。

    拔陵果引兵邀擊乜列河,盡俘其衆,伏兵發,拔陵大敗,複得乜列河之衆而還。

     柔然頭兵可汗大破破六韓拔陵,拔陵避柔然,南徙渡河,前後降附者二十萬人。

    深與行台元纂,表乞于恒州北别立郡縣,安置降戶,随宜赈赉,息其亂心。

    不從。

    诏分處 他們的才名,對待他們十分優厚。

    江革借口腳有病而不拜,元延明讓祖暅之撰寫《欹器銘》,江革唾罵祖暅之。

    元延明命令江革撰寫《寺碑》,江革推辭不幹,元延明将要用鞭子打他,江革聲色俱厲地說:“江革馬上就到六十歲了,死了也很幸運,誓死不為人執筆!”元延明知道江革不可屈服,便停止了。

    每天給江革三升糙米飯,僅夠維持生命而已。

     梁武帝密召夏侯亶回朝,讓他在合肥休整軍隊,等待淮河堰修成以後再進攻。

     西部鐵勒投降了北魏,北魏廣陽王元深進攻破六韓拔陵,打敗了他,收降了破六韓拔陵的部衆二十多萬人。

     破六韓拔陵圍困北魏廣陽王元深于五原,軍主賀拔勝出戰,敵軍稍稍退卻。

    元深把軍隊開往朔州,賀拔勝經常擔任後衛。

    雲州刺史費穆招納安撫離散的百姓,四面抵抗敵人。

    當時北部邊境各州鎮都已陷落,隻有雲中一城還堅守。

    時間長了,援軍還沒到來,糧食兵器都用盡了,費穆隻好棄城向南到秀容投奔爾朱榮。

     于謹對元深說:“現在盜寇蜂起,不好專用武力來取勝。

    于謹我想奉大王您的威命,對衆賊曉以利害禍福,或許可以離間他們。

    ”元深允許他這麼做。

    于謹通曉幾個國家的語言,于是便一個人騎馬到叛亂的胡人營地,面見他們的酋長,表達朝廷的恩惠信義,因此西部鐵勒酋長乜列河等人率領三萬多戶來到元深處投降。

    元深想帶兵迎接他們,于謹說:“破六韓拔陵兵力很強大,他聽說乜列河等人來投降,必然會帶兵阻截,如果他先占據了險要之地,就不容易對付了。

    不如讓乜列河做誘餌,而埋伏下兵力等他們來,必然能夠打敗他。

    ”元深聽從了他的建議。

    破六韓拔陵果然率軍截擊乜列河,俘獲了乜列河的全部人馬,元深的伏兵出擊,破六韓拔陵大敗,北魏重新得到乜列河的部衆而返回。

     柔然頭兵可汗大敗破六韓拔陵,破六韓拔陵為避開柔然,向南遷移渡河,前後投降歸附的有二十多萬人。

    元深和行台元纂上表請求在恒州北部另立郡縣,安置來降的人戶,根據情況救濟,以消除他們的反亂之心。

    朝廷不同意。

    诏令把降戶分别安置 之于冀、定、瀛三州就食。

    深謂纂曰:“此輩複為乞活矣。

    ” 秋八月,魏柔玄鎮民杜洛周反于上谷,魏遣兵讨之。

     洛周反,高歡、蔡雋、尉景、段榮、彭樂皆從之。

    魏以常景為行台,與都督元譚讨之。

     冬十二月,魏荊、郢群蠻叛,魏讨敗之。

    梁取魏順陽、馬圈。

     魏方有事西北,二荊、西郢群蠻皆反,寇掠襄城,屯據險要,道路不通,引梁将曹義宗等圍魏荊州。

    魏更以臨淮王彧讨魯陽蠻,辛雄為行台左丞趣葉城,别遣裴衍、王罴自武關出救荊州。

     衍等未至,彧軍已屯汝上,州郡被蠻寇者争來請救,彧以處分道别,不欲應之。

    辛雄曰:“王秉麾阃外,見可而進,何論别道!”彧恐後有得失之責,邀雄符下,雄遂符彧令速赴擊。

    群蠻聞之,果散走。

     雄上疏曰:“凡人所以臨陣忘身觸白刃而不憚者,一求榮名,二貪重賞,三畏刑罰,四避禍難,非此數者雖聖主不能使其臣,慈父不能厲其子矣。

    明主深知其情,故賞必行,罰必信,使親疏貴賤,勇怯賢愚,聞鐘鼓之聲,見旌旗之列,莫不奮激,競赴敵場,豈厭久生而樂速死哉?利害懸于前,欲罷不能耳。

    自秦隴逆節,蠻左亂常,已曆數年,捍禦之師,敗多勝少,迹其所由,皆不明賞罰故也。

    陛下雖降明诏,賞不移時,然将士之勳,曆稔不決,亡軍之卒,晏然在 在冀、定、瀛三州居住生活。

    元深對元纂說:“這些人又将成為流民了!” 秋八月,北魏柔玄鎮平民杜洛周在上谷造反,北魏派兵讨伐他。

     杜洛周造反,高歡、蔡雋、尉景、段榮、彭樂都追随他,北魏任命常景為行台,與都督元譚一起讨伐杜洛周。

     冬十二月,北魏荊州、郢州的蠻族都反叛,北魏讨伐并打敗了他們。

    梁朝攻取北魏順陽、馬圈。

     北魏正在用兵西北,西荊州、北荊州和西郢州的蠻族都反叛了,入侵并搶掠襄城,占據險要之處,以緻道路不通,他們帶領梁朝将領曹義宗等人圍攻北魏的荊州。

    北魏改換臨淮王元彧征讨魯陽蠻族,辛雄為行台左丞,直趨葉城,另派裴衍、王罴從武關出發救援荊州。

     裴衍等還沒趕到,元彧的軍隊已駐紮在汝水之上,各州凡是被蠻族寇掠的争着前來求救,元彧認為這不是自己軍事行動分内的事,不想答應他們。

    辛雄對他說:“大王您揮旗統兵在外,有需要便可進軍,何必說分内分外呢!”元彧擔心會有失誤而受到責處,請求辛雄下一道符令,辛雄便下了一道符令,命令他們速去攻打蠻族。

    各部落蠻族聽到這一消息,果然都散逃了。

     辛雄上奏書說:“凡是人們都做到臨陣忘身、白刃觸身而不畏懼的,一是為了追求榮華富貴,二是為了貪求重賞,三是害怕軍法懲處,四是逃避禍害,如果不是出于上述幾種原因,即便是聖主也不能指使動他的臣子,慈父也不能激勵起他的兒子。

    賢明的君主深知這一情況,所以賞必行,罰必信,使親近的、疏遠的、尊貴的、低賤的、勇敢的、怯懦的、賢德的、愚笨的各類人們,聽到鐘鼓之聲,看見旌旗排列,無不奮發激勵,争相奔赴敵軍,這難道是厭惡活得太久而喜歡快點死嗎?這是因為利害就擺在眼前,想不這樣做也不行啊。

    自從秦、隴之地叛逆,蠻族作亂,已經過了好多年,派軍隊讨伐,敗多勝少,尋找其中的原因,都是由于不明賞罰的緣故。

    陛下雖然降下明诏,賞不移時,立即兌現,然而将士們的功勞曆年而不定,從軍中逃跑出來的兵卒,安然住在 家。

    是故節士無所勸慕,庸人無所畏懾。

    進而擊賊,死交而賞賒;退而逃散,身全而無罪,此其所以望敵奔沮而莫肯盡力者也。

    陛下誠能号令必信,賞罰必行,則軍威必張,盜賊必息矣。

    ”疏奏,不省。

     曹義宗等取魏順陽、馬圈。

     梁邵陵王綸有罪,免官,削爵土。

     綸攝南徐州事,肆行非法,遨遊市裡,問賣者曰:“刺史何如?”對言:“躁虐。

    ”綸怒,令吞而死。

    百姓惶駭,道路以目。

    嘗逢喪車,奪孝子服而著之,匍匐号叫。

    簽帥以聞,梁主責之,綸不能改,于是遣代。

    綸乃取一老公短瘦類梁主者,加以衮冕,置之高坐,朝以為君,自陳無罪。

    就坐剝褫,捶之于庭。

    梁主恐其奔逸,以禁兵取之,将賜之死。

    太子統流涕固谏,乃免綸官,削爵土。

     魏山胡劉蠡升反。

     家中。

    這就導緻了節義之士無人羨慕向往,庸碌之輩也無所畏懼。

    将士們前進而去殺賊,死亡就在眼前,而獎賞卻遙不可期;後退而逃散,也能保全自身而不承擔罪責,這就是他們所以望見敵人就奔逃而不肯盡力的緣故。

    陛下如果能做到号令必信,賞罰必行,則軍隊的威勢必然就會強大,盜賊必然會熄滅。

    ”辛雄的奏章上呈,孝明帝沒有理睬。

     曹義宗等人攻取順陽、馬圈。

     梁朝邵陵王蕭綸有罪,免去富爵,削去爵土。

     蕭綸代理南徐州刺史,在轄區内橫行不法,在集市上遊蕩,問賣鳝魚的人說:“刺史怎麼樣?”回答說:“暴躁貪虐。

    ”蕭綸大怒,令賣鳝魚的人吞下鳝魚而死。

    老百姓驚恐不安,人人側目而行。

    他曾經遇到喪車,奪過孝子的衣服自己穿上,匍匐嚎叫。

    典簽官害怕自己受牽連,把這些情況上報朝廷,梁武帝斥責了蕭綸,但是他根本不思悔改,于是就派人代替蕭綸的官職。

    蕭綸于是找來一個矮小瘦弱而長得像梁武帝的老頭,給他穿上衮服和皇冠,讓他坐在高處,将他當作君王朝拜,自己陳述無罪。

    然後在座上就把老頭的穿戴除去,在庭院裡捶打他。

    梁武帝擔心蕭綸逃跑,派禁衛兵把他抓來,将要賜他死。

    太子蕭統流着眼淚再三勸谏,才免去蕭綸的官職,削奪他的爵位和封地。

     北魏山胡劉蠡升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