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普法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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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

    師丹戰役,雙方軍隊勝負還沒有明确的時候,畢斯麥整夜閱讀小說,手不釋卷。

    有一個法國的書記官半夜去拜訪他,看見畢斯麥橫卧在床墊上,床頭點着蠟燭,正在閱讀法蘭西的一本小說。

    書記官在一旁看到後,認為公務這麼繁忙,畢斯麥怎麼還能有閑工夫看小說,卻不知道畢斯麥正在通過閱讀小說來克制自己内心激動的情緒。

     和平談判進行了很久,法國最終還是賠償給德國50億法郎,停戰條約因此得以簽訂。

     普魯士軍隊勝利回國後,修建了維多利之柱,用來紀念戰争取得的功績。

    然後在柏林召開國家議會,決定普魯士的皇族血統永世都為德意志帝國的元首和德國海陸軍軍隊的大元帥,将聯邦議會和國家議會改制成為帝國議會,設置上議院和下議院,聯邦首相兼任上議院的議長。

    于是畢斯麥擔任了上議院議長,又按照他的功績封了公爵。

    以前普魯士從政府到百姓舉國上下都反對畢斯麥,想要殺了他才肯甘心,到此時所有人都稱贊他的功績。

     【評論】 畢斯麥想要和奧地利開戰,于是頻繁争取俄國的歡心,最終簽訂秘密條約,成功地讓俄國幫助自己;又和羅馬約定同盟,從而牽制奧地利。

    拿破侖對此毫不知情,竟然還打算進軍德意志後和奧地利和意大利聯合攻打普魯士,沒有料到戰書剛剛下達,奧地利和意大利都宣告保持中立立場。

    因此普法戰争,普魯士軍隊的勇猛雖然比大炮還厲害,但其中最勇猛最厲害的,應該是畢斯麥的外交手腕。

     畢斯麥認為南德意志民權自由的思想盛行,并不急于和他們聯合,而是先簽訂攻守同盟的約定,這也看出畢斯麥的遠見卓識。

    因為畢斯麥認為,如果不能戰勝法國,即便是南北暫時統一,最終仍然會有分裂的隐患;如果能戰勝法國,那麼普魯士的威力就能使整個歐洲為之震動,更何況小小的南部各國家,自然也就不擔心他們不會順從形勢而服從普魯士,必須在這個時候統一德國南北部,這樣國家統一的基礎才能牢不可破。

    項羽打敗了秦國軍隊後,諸侯坐觀成敗,而無不感到震驚恐懼,于是紛紛匍匐到項羽軍門前,尊奉項羽為上将軍,諸侯的軍隊都歸入項羽麾下。

    然而不先攻打外族勢力赢得勝利,就想要謀劃本族内部的統一,我估計這會非常艱難吧。

     從路克聖堡撤兵,普魯士不得不屈服于列國會議作出的決定,是因為對抗的時機沒有到,等時機到了以後,則立即組織軍隊通過鐵路線輸送兵力,速度快得跟風一樣,直接逼近法國首都,促使拿破侖三世從進攻态勢轉變為防守态勢。

    畢斯麥的計策,就像所說的“未行動時像未出嫁的姑娘那樣持重,一行動就象飛跑的兔子那樣敏捷”。

    現在的人做事,隻知道一味的拖沓猶豫,卻說自己是經驗豐富,辦事老練穩重,豈不是羞愧死了。

     法布爾想要解除巴黎被圍困的局面,來和畢斯麥進行和平談判,這個責任是多麼重要。

    而畢斯麥卻和法布爾讨論吸煙的事兒,說話唠唠叨叨,沒完沒了。

    外交家處理大事的态度竟然如此從容自在,值得我們敬佩學習。

     畢斯麥一生中将鐵和血作為政策的核心,他這個人好像是個容易沖動的人,不知道他卻是擅長克制沖動的人。

    看他在師丹戰役勝負還沒有眉目的時候,整夜閱讀小說,這都是他讓自己内心鎮靜的方法。

    謀劃大事業的人,最害怕的就是腦子發熱,情緒激動,精神一旦受到外部環境的激烈刺激,則肯定會産生魯莽暴躁的問題。

    一旦魯莽暴躁,則考慮問題必然就不能周全,計劃就不能有遠見。

    因此必須竭力靠自己控制,然後才能不至于憤怒于事。

    現在的人一旦遇到突發事件,便會驚慌失措,常常就處置不當,為什麼不以畢斯麥作為借鑒呢? 在鐵血宰相的政策剛開始執政時,從中央到地方、從官員到百姓所有人都反對,甚至把他當做蛇蠍看待。

    等到鐵血政策接連三次奏效以後,之前的反對者開始表示贊許,這都在畢斯麥的預料之中。

    雖然畢斯麥之前不顧及社會輿論,卻不是像現在有些人不顧羞恥而去幹大家公認的壞事。

    畢斯麥所不顧及的,是當時特定時期的輿論,他知道自己放棄的是暫時的名譽,終究可以獲得最終的稱譽,所以才敢和當時的輿論作對。

    現在的人敢于對抗社會輿論,試問他們是否具有赢得最終贊譽的打算呢?回答是否定的,他們不過是損壞自己的名譽去換取利益和地位而已。

    因此沒有追求最終贊譽的打算而甘心和輿論作對的叫做愚昧頑固;遇到一時的輿論攻擊就退縮不前,不敢果斷實行自己的宏大計劃的人叫做膽小軟弱。

    冥頑怯懦,往大了說可以損害國家,往小了說會損害自己,我希望青年人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