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張蔭麟論夏、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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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兆所贊成的。

    當民衆在太廟哀哭時,守着城頭的兵士也應聲大哭。

    楚人都被哭軟了,不禁暫時解圍。

    鄭人把城修好,楚兵又來,再圍了三個月,終于把城攻破,鄭君隻得袒着身子,牽着一隻象征馴服的羊去迎接楚王。

    (二)過了兩年,惡運輪到宋人頭上。

    楚王派人出使齊國,故意令他經過宋國時,不向宋人假道。

    宋華元說:經過我國而不來假道,就是把我國看作屬地,把我國看作屬地就是要亡我國;若殺了楚使,楚人必來侵伐,來侵伐也是要亡我國;均之是亡,甯可保全自己的尊嚴。

    于是宋殺楚使。

    果然不久楚國問罪的大軍來到宋都城下,晉國答應的救兵隻是畫餅。

    九個月的包圍弄到城内的居民“易子而食,析骸以炊”;楚人還在城外蓋起房舍,表示要久留。

    但宋人甯可死到淨盡,不肯做恥辱的屈服。

    幸虧華元深夜偷入楚營,乘敵帥子反的不備,揮着利刃,迫得他立誓,把楚軍撤退三十裡,和宋國議和,這回惡鬥才得解決。

     像這類悲慘事件所構成的争霸史卻怎樣了結?難道它就照一定的公式永遠循環下去嗎?難道人類共有的恻隐心竟不能推使一個有力者,稍作超國界的打算嗎?前579年,嘗透了戰争滋味的華元開始做和平運動。

    這時他同晉、楚的執政者都很要好;由他的極力拉攏,兩強訂立了下面的盟約: 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兇患。

    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

    交贽往來,道路無壅。

    謀其不協,而讨不庭(不來朝的)。

    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墜)其師,無克胙國。

     這簡直兼有現在所謂“互不侵犯條約”和“攻守同盟”了。

    但這“交淺言深”的盟約,才僥幸保證了三年的和平,楚國便一手把它撕破,向晉方的鄭國用兵;次年便發生*陵的大戰。

     争霸的公式再循環了一次之後,和平運動又起。

    這回的主角向戌也是宋國的名大夫,也和晉、楚的執政者都有交情的。

    但他願望和福氣都比華元大。

    前546年,他在宋都召集了一個十四國的“弭兵”大會。

    兵要怎樣弭法,向戌卻是茫然的。

    這個會也許僅隻成就一番趨跄揖讓的虛文,若不是楚國的代表令尹子木提出一個踏實的辦法:讓本未附從晉或楚的國家以後對晉、楚盡同樣的義務。

    用現在的話說,這就是“機會均等”“門戶開放”的辦法。

    子木的建議經過兩次的小修正後到底被采納了。

    第一次的修正是在晉、楚的附從國當中把齊、秦除外,因為這時親晉的齊和親楚的秦都不是好惹的。

    第二次的修正又把邾、滕除外。

    因為齊要把邾、宋要把滕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

    四國除外,所以參加盟約的隻有楚、晉、宋、魯、鄭、衛、曹、許、陳、蔡十國。

     在這次盟會中晉國是大大地讓步了。

    不獨它任由楚人自居盟主;不獨它任由楚人“衷甲”赴會,沒一聲抗議;而那盟約的本身就是楚國的勝利;因為拿去交換門戶開放的,晉方有鄭、衛、曹、宋、魯五國,而楚方則隻有陳、蔡、許三國。

    但晉國的讓步還有更大的。

    十二年後,楚國又踐踏着這盟約,把陳國滅了(五年後又把它複立,至前478年終滅之),晉人隻裝作不知。

    弭兵之會後不久,晉人索性從争霸場中退出了。

    晉國的“虎頭蛇尾”是有苦衷的。

    此會之前,晉國已交入一個蛻變的時期。

    在這時期中,它的主權從公室移到越來越少的氏室,直至它裂為三國才止。

    在這蛻變的時期中,它隻有蟄伏不動。

    但楚國且慢高興,當它滅陳的時候,新近暴發的吳國已蹑在它腳後了。

     吳越代興 自泰伯君吳後,十九世而至壽夢。

    中間吳國的曆史全是空白。

    壽夢時,吳國起了一大變化。

    這變化的起源,說來很長。

    前617年,即城濮之戰後十五年,陳國有夏徵舒之亂。

    徵舒的母親夏姬有一天同陳靈公和兩位大夫在家裡喝酒。

    靈公指着徵舒對一位大夫說道:“徵舒像你。

    ”那位大夫答道:“也像你。

    ”酒後徵舒從馬廄裡暗箭把靈公射死。

    陳國大亂。

    楚莊王率兵入陳定亂,殺了徵舒,俘了夏姬回來,打算把她收在宮裡。

    申公巫臣說了一大番道理把他勸阻了。

    有一位貴族子反想要她,巫臣又說了一大番道理把他勸阻了。

    後來夏姬落在連尹襄老之手。

    邲之戰,襄老戰死,他的兒子又和她有染。

    巫臣卻遣人和她通意,要娶她,并教她借故離楚;而設法把她安頓在鄭。

    夏姬去後不久,巫臣抓着出使齊國的機會。

    他行到鄭國,便叫從人把所赍的“币”帶回去,而自己攜着夏姬投奔晉國。

    子反失掉夏姬,懷恨巫臣。

    又先時另一位貴族要求賞田,為巫臣所阻,亦懷恨他。

    二人聯合,盡殺巫臣的家族,而瓜分他的财産。

    巫臣由晉緻書二人,誓必使他們“疲于奔命以死”。

    于是向晉獻聯吳制楚之策。

    他親自出使于吳,大為壽夢所歡迎。

    吳以前原是服屬于楚的,他教壽夢叛楚。

    他從晉國帶來了一隊兵車,教吳人射禦和車戰之術。

    吳本江湖之國,習于水戰而不習于陸戰。

    但從水道與楚争,則楚居長江的上遊而吳居其下遊,在當時交通技術的限制之下,逆流而進,遠不如順流而下的利便,故吳無法勝楚。

    但自從吳人學得車戰後,形勢便大變了,他們從此可以舍舟而陸,從淮南江北間捬楚之背。

    從此楚的東北境無甯日。

    楚在這一方面先後築了鐘離、巢及州來三城(皆在今安徽境,州來在壽縣,巢在廬州[19],鐘離在臨淮縣[20])以禦吳。

    吳于公元前519年取州來。

    其後七年間以次取巢取鐘離并滅徐。

    前506年,即向戌弭兵之會後四十年,吳王阖闾大舉伐楚,吳軍由蔡人引導,從現在的壽縣、曆光、黃,經義陽三關,進至漢水北岸,乃收軍;楚軍追戰至麻城(時稱柏舉)大潰。

    吳師繼曆五戰,皆勝,遂攻入郢都。

    楚昭王逃奔于随。

    這次吳人懸軍深入,飽掠之後,不能不退,但楚國卻受到空前的深痛巨創了。

    昭王複國後,把國都北遷于鄀,是為*郢,即今湖北宜城。

     像晉聯吳制楚,楚亦聯越制吳。

     在周代的東南諸外族中,越受諸夏化最晚。

    直至戰國時,中國人在寓言中提到越人,還說他們“斷發文身”,說他們“徒跣”不履;又有些學者說越“民愚疾而垢”是因為“越之水重濁而洎”。

    此時越人的僿野可想。

    越人的語言與諸夏絕不相通。

    現在還保存着前5世紀中葉一首用華字記音的越歌和它的華譯。

    茲并錄如下,以資比較。

     越人在公元前537年以前的曆史除了關于越王室起源的傳說外,全是空白。

    是年越人開始随楚人伐吳。

    其後吳師入郢,越人即乘虛襲其後。

    入郢之後十年,吳王阖闾與越王句踐戰于檇李(今嘉興)大敗,受傷而死。

    其子夫差于繼位後三年(公元前494年)大舉報仇,句踐敗到隻剩甲楯五千,退保會稽(今紹興),使人向夫差卑辭乞和,情願稱臣歸屬。

    此時有人力勸夫差趁勢滅越。

    夫差卻許越和。

    大約一來他心軟,二來他認定越再無能為,而急于北進與諸夏争霸,不願再向南荒用兵了。

    在此後十二年間,夫差忙于伐陳伐魯,築城于邗(即今揚州),鑿運河連接江淮,從陸路又從海道(吳以舟師從海道伐齊為我國航海事見于記載之始)伐齊,和朝會北方諸侯;而句踐則一方面向夫差獻殷勤,向他的親信大臣送賄賂,一方面在國内獎勵生育(令壯者不得娶老婦,老者不得娶壯妻;女子十七不嫁,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并給人民以軍事訓練。

    前482年,夫差既兩敗齊國,大會諸侯于齊的黃池。

    他要學齊桓、晉文的先例,自居盟主。

    臨到會盟的一天,晉人見他神色異常的不佳,料定他國内有變,堅持不肯屈居吳下,一直争執到天黑,結果他不得不把盟主的地位讓給晉國。

    原來他已經秘密接到本國首都(吳原都句吳,在今無錫東南,至夫差始遷于姑蘇,即今蘇州)被越人攻陷的消息了。

    夫差自黃池掃興而歸後,與越人屢戰屢敗。

    前473年,吳亡于越,夫差自殺。

    句踐踏着夫差的路徑北進,大會諸侯于徐州(據顧棟高考,此徐州在今山東滕縣,非江蘇之徐州),周王亦使人來“緻胙”。

    後又遷都于琅琊(越本都會稽,即今紹興。

    至句踐前一代遷諸暨),築起一座周圍七裡的觀台,以望東海。

    這時越已拓地至山東,與邾、魯為界了。

     句踐死于前465年,又六十三年而晉國正式分裂為三,那是戰國時代的開始。

    在這中間,越滅滕(後恢複),滅郯;楚則滅蔡、滅杞、滅莒(莒後入于齊),亦拓地至山東境。

    在轉到戰國時代之前,讓我們補記兩個和向戌先後并世的大人物:一個是鄭公孫僑,字子産,即弭兵大會中鄭國的代表之一;另一個是魯孔丘,字仲尼,即後世尊稱為孔子的。

     秦的變法 秦的發祥地在渭水上遊的秦川的東岸(今甘肅天水縣[21]境),周孝王時,嬴姓的非子因替王室養馬蕃息的功勞,受封在這裡,建立了一個近畿的“附庸”。

    宣王時,秦莊公以讨伐犬戎有功受命為西垂大夫。

    及平王東遷,秦襄公帶兵去扈衛,平王感念他的殷勤,才把他升在諸侯之列。

    這時畿内的豐岐一帶已淪入犬戎,平王索性更做一個不用破費的人情,把這一帶地方許給了秦,假如它能将犬戎驅逐。

    此後秦人漸漸地東向開拓,到了穆公的時代,更加猛進。

    穆公是春秋的霸主之一。

    他曾俘獲了晉惠公,拿來換取晉國的河西地方;又滅梁、滅芮,都是黃河西岸與晉鄰近的小國。

    他又潛師遠出,希圖滅鄭,若不是鄭商人弦高把噩耗發現得早,向祖國報訊得快,秦的鐵手此時也許便伸入中原了。

    秦的東侵是晉的大忌。

    秦師這次由鄭旋歸,晉人也顧不得文公新喪,墨绖興兵,把他們攔路截擊,殺個慘敗。

    後來穆公雖報了此仇,他東向的出路到底給晉人用全力扼住了。

    他隻得回過頭去“霸西戎”,結果,“兼國十二,開地千裡”。

    穆公死時(公元前621年),秦人已占有渭水流域的大部分,已奠定一個頭等國的基礎。

    但此後二百多年間,秦的内部停滞不進,而晉始終保持着霸國的地位,繼續把秦人東出的路堵住。

     當戰國開場的前後,秦在“七雄”中算是最不雄的一國。

    自前428年以降,四十多年間,它的政治出了常軌,大權落在亂臣。

    在這時期中,它有一個君主被迫自殺,一個太子被拒不得繼位,另一個君主和母後一同被弑,沉屍深淵。

    魏人乘秦内亂,屢相侵伐,并且奪回穆公所得到的河西地方。

     穆公的霸圖的追續是自獻公始。

    他即位的次年(公元前383年)便把國都從雍(今陝西鳳翔縣)東遷到栎陽(今陝西臨潼縣[22]東北)。

    他恢複君權,整饬軍旅,兩敗魏師。

    但秦國更基本的改革,更長足的進展,還要等待繼他位的少年新君孝公和一個來自衛國的貴族少年公孫鞅。

     公孫鞅原先遊仕在魏。

    傳說魏相公叔痤病到要死時,魏君(即日後的惠王)請他舉薦繼任的人,他便以衛鞅對。

    魏君默然不語。

    公叔痤更囑咐道:若不用這人,必得設法把他殺掉,勿令出境。

    魏君答應去後,公叔痤立即喚叫衛鞅前來,把剛才的談話告訴了他,勸他快走。

    他不慌不忙答道:魏君不能聽你的話用我,又怎能聽你的話殺我呢?後來聞得孝公即位,下令求賢,他才挾着李悝的《法經》,走去秦國。

     前359年(孝公三年),孝公用衛鞅計頒布第一次的變法令。

    這令的内容包括兩方面:(一)是刑法的加嚴加密。

    人民以十家或五家為一組,若一家犯法,其他同組諸家得連同告發,知情不舉的腰斬;告發本組以外奸惡的與斬敵首同賞,藏匿奸人的與降敵同罰。

    (二)是富強的新策。

    凡不做耕織的遊民收為公家的奴隸,努力耕織多緻粟帛的人民免除徭役;家有兩男以上不分居的納加倍的人口稅,私相毆鬥的分輕重懲罰;非有軍功的人不得受爵;服飾、居室和私有的田土奴婢的限度,按爵級區别,因此沒有軍功的人雖富也不得享受。

    這新法施行十年後,秦國家給人足,盜賊絕蹤,百姓從詛咒轉而歌頌。

    這新法的成效更表現在衛鞅的武功,前352年,他親自領兵征魏,把魏的舊都安邑也攻破了。

    此役後二年,衛鞅又發動第二步的改革。

    把國都遷到渭水邊的鹹陽,在那裡重新築起宏偉的城阙和宮殿;統一全國的度量衡;把全國的城邑和村落歸并為三十一縣,每縣設縣令、丞(正副縣長);把舊日封區的疆界一概鏟平,讓人民自由占耕未墾辟的土地,讓國家對人民直接計田征稅。

    第二步改革完成後,衛鞅于前340年又領兵征魏,把魏将公子卬也虜了回來。

    于是孝公封衛鞅于商,為商君,後人因此稱他為商鞅,但他的末日也快到了。

    先時第一次變法令公布後,人人觀望懷疑。

    适值太子犯法。

    衛鞅便拿他做一個榜樣,把他的師傅公子虔黥了。

    後來公子虔自己犯法,又給衛鞅劓了。

    前338年孝公死,太子繼位後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把商鞅族誅。

    但商鞅的政策卻繼續被采用。

     秦地本是戎狄之區。

    西周的京畿雖建在其上,文明的透入始終不深,好比一件錦衣覆着褴褛。

    周室東遷後,錦衣一去,便褴褛依然。

    直至孝公變法時,秦人還不脫戎狄之俗,例如他們還父兄子弟和姑媳妯娌同寝一室,這大約是沿着遊牧時代以一個帳幕為一家的經濟辦法。

    這種陋俗經商鞅的嚴禁才消滅。

    又例如秦國道地的音樂,直至戰國晚年,還是“擊甕叩缶,彈筝搏髀,而歌呼嗚嗚”。

    沒有受文明的雅化,也就沒有受文明的軟化。

    在六國中秦人是最犷野矯健的。

    商鞅的嚴刑峻法給他們養成循規蹈矩的習慣,商鞅的特殊爵賞制度使得對外戰争,成了他們唯一的出路。

    以最強悍、最有紀律的民族,用全力向外發展,秦人遂無敵于天下。

     商鞅死後約莫七八十年,趙國的大儒荀卿遊秦。

    據他所記,這時商鞅變法的成績還曆曆可見。

    荀卿說: 〔秦之〕國塞險,形勢便,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是形勝也。

    入境觀其風俗:其百姓樸,其聲樂不流(淫蕩)汙(猥亵),其服不挑(佻),甚畏有司而順。

    &hellip&hellip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肅然,莫不恭儉、敦敬、忠信。

    &hellip&hellip入其國(首都),觀其士大夫,&hellip&hellip不比周,不朋黨,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

    &hellip&hellip觀其朝廷,其朝(早)間聽決,百事不留,恬然如無治者。

     荀卿的弟子韓非也說: 今&hellip&hellip〔六國〕言賞則不與,言罰則不行。

    賞罰不信,故士民不死也。

    今秦出号令而行賞罰,有功無功,相事也。

    &hellip&hellip是故秦戰未嘗不克,攻未嘗不取,所當未嘗不破。

     信賞必罰正是商鞅的政術。

    荀卿又曾比較齊、魏和秦的強兵政策道: 齊人隆技擊。

    &hellip&hellip得一首者則賜贖锱(八兩)金,無本賞矣(本賞大約是指戰勝攻取之賞)。

    是事小,敵毳(脆),則偷可用也;事大,敵堅,則渙然離耳。

    &hellip&hellip是亡國之兵也。

    &hellip&hellip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按一定标準挑選):衣三屬(層)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服矢五十個,置戈其上,冠(胄)帶劍,赢(背)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裡。

    中試則複其戶(免除賦役),利其田宅(給以好田宅)。

    是數年而衰,而未可奪也(合格的武卒,幾年後便衰弱不可用。

    但其特權卻不能剝奪)。

    &hellip&hellip是故地雖大,其稅必寡,是危國之兵也。

    秦人,其生民也狹厄(給人民的生路狹隘),其使民也酷烈。

    &hellip&hellip忸(狃)之以慶賞,()之以刑罰,使&hellip&hellip民所以要利于上者,非鬥無由也。

    厄(壓迫)而用之,得而後功之(勝利才算功,不但計首級),功賞相長也。

    &hellip&hellip故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士。

     所說齊、魏的兵制,不知創行于何時,所說秦國的兵制正是商鞅所創的。

     注釋 [1]鞏縣,今河南鞏義市,1991年撤縣設市。

    &mdash&mdash編者注 [2]巢縣于1949年撤縣并入巢湖專區,屬今巢湖市。

    &mdash&mdash編者注 [3]邠縣,即今陝西彬州。

    &mdash&mdash編者注 [4]懷慶,今屬河南焦作市。

    &mdash&mdash編者注 [5]臨淄,今屬山東淄博市。

    &mdash&mdash編者注 [6]北平,即今北京市,後不贅述。

    &mdash&mdash編者注 [7]長安縣,2002年撤縣,設立西安市長安區。

    &mdash&mdash編者注 [8]華縣,今陝西渭南市華州區。

    &mdash&mdash編者注 [9]公元前651年為齊桓公葵丘會盟的時間。

    &mdash&mdash編者注 [10]此段景公、獻公、穆公的括注時間段為其在位的時間。

    &mdash&mdash編者注 [11]此處所指應為東漢。

    &mdash&mdash編者注 [12]武昌縣,即今武昌區。

    &mdash&mdash編者注 [13]鄧國,在今河南鄧州。

    &mdash&mdash編者注 [14]今為淄博市臨淄區。

    &mdash&mdash編者注 [15]壽光縣,即今壽光市。

    &mdash&mdash編者注 [16]郾城縣,即今漯河市郾城區。

    &mdash&mdash編者注 [17]蕲水,即今湖北浠水縣,1933年改為浠水縣。

    &mdash&mdash編者注 [18]太原縣,今屬山西省太原市晉源區。

    &mdash&mdash編者注 [19]廬州,今屬安徽合肥市。

    &mdash&mdash編者注 [20]臨淮縣,清乾隆年間廢臨淮縣,并入鳳陽縣。

    &mdash&mdash編者注 [21]天水縣,即今甘肅天水市。

    &mdash&mdash編者注 [22]臨潼縣,今陝西西安市臨潼區。

    &mdash&mdash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