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髙宗皇帝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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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十一年辛酉 四月己卯,孫近罷參知政事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 近自紹興八年十一月除參知政事,至是年四月罷,執政二年餘。

     虜之冦淮西也,除參知政事孫近請召知福州張浚都督諸軍,秦檜素忌浚,聞近言,大惡之至,是中丞何鑄言近之過,近引疾乞罷,遂除職,奉祠。

    十二年正月,秦檜令臣僚言孫近之罪,遂落資政殿學士職,二月,秦檜令臣僚誣告孫近交結趙士?之罪,責授左朝?官、秘書少監、分司南京,濠州居住。

    十四年,復左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興化軍居住。

    《遺史》 二十三年三月,孫近卒。

    方贑州之亂,謫居人孫近走吉州避之,至是賊平,復居贑州,未幾卒。

    二十六年正月甲子,詔故宰執趙鼎、孫近並追復舊職,近遂復資政殿學士。

     壬辰,韓世忠、張俊並樞宻使世忠自揚武翊運功臣、太保、橫海武寕安化軍節度使、淮東路宣撫使除;俊自安民靖難功臣、少師、鎮洮崇信奉寕軍節度使、淮西路宣撫使除 嶽飛樞宻副使飛自湖北京西路宣撫使除 世忠樞宻使制曰:「合將相之權,均任安危之寄,兼文武之用,式恢長乆之圖。

    乃眷勳賢,冝膺榮寵,爰契華戎之望,俾親帷幄之咨,載葉剛辰,誕敭顯冊。

    具官韓世忠才資剛果,智慮精深,英規黙合於孫吳,義槩羞稱於賁育,忠貫日月,靡渝金石之堅,功若丘山,具煥旂常之紀。

    屬東廵於吳會,資外屛於淮堧,雖固壘湥軍,志必以全取勝,而枕戈待旦,誓不與敵偕存。

    蠢爾遐荒,擾我近服,幸偷生於淝水,復送死於濠梁,露橈千艘,寔賛征南之?,夾道萬弩,旋緻馬陵之師,方摩牙揺毒而競前,忽洞胷達腋而俱靡,拆姦挫銳,寕論破敵之竒,禁暴息民,正頼興邦之畧。

    朕惟膏粱不可以愈疾,屍祝不可以代庖,觀時適變,則事得其冝,因能授職,則才周於用故,勾踐以二臣治國,蠡蓋總於甲兵,漢高以三傑開基,信寔顓於征伐,是用分命雋哲,延登廟堂,越升樞極之崇,仍復公台之貴,益封多戸,衍食眞租,裒是徽章,庸昭異數。

    於戯!貴謀賤戰,是謂王者之兵,同寅恊恭,乃大賢人之業。

    欽承丕訓,益厲遠猷。

    」朱震詞 俊樞宻使制曰:「虞舜命官,咎繇以五刑弼教,周卿分職,司馬以九伐正邦。

    朕逺稽帝王之令猷,仰奉祖宗之治訓,今朝廷多故,屬方用武之時,而智勇兼資,冝總本兵之務,肆盼大號,敷告庻工。

    具官張俊識同沉?,氣函逺畧,厲忠忱而挺節,罄共恪以事君,邊陲不寕,弭患必咨於耿秉,國家有急,論功孰擬於陳湯。

    頃繇陪扈眷倚之親,出膺鎭禦綏懐之寄,逮敵騎之南牧,飭戎車而北征,首率銳師,身先諸將,深思熟慮,諒計?之無遺,?陣摧鋒,會梟禽之不暇,趣邊人殄?之勢,啓中興紹述之圖,濰水亟奔,初笑淮隂之怯,先零旣破,卒推充國之謀。

    朕惟黜陟明,則人盡其材,責任專,則事無不理,矧軍國之容異尚,而文武之用殊途,多壘息烽,顧未忘於治外,巖廊側席,盍求助以處中,是用晉擢元勳,延登近弼,位正樞廷之峻,班聯宰席之崇,增衍新畬,陪敦眞食。

    於戯!修政事而安邊徼,允資借筯之籌,橐弓矢而戢幹戈,終輔埀衣之治。

    尚體朕意,勉稱異恩。

    」 飛樞宻副使制曰:「朕躬履多虞,規恢大業,惟文武並用,有嚴宥宻之司,必智勇兼全,克任本兵之寄。

    眷時人傑,乆摠戎昭,肆疇勲望之隆,俾賛樞機之要,誕揚渙號,敷告明廷。

    具官嶽飛果毅而明,深沉以武,竒謀祕計,夙推韜畧之高,英槩雄姿,凜有威名之盛。

    自服勤於邉圉,寔修扞於我家,作鎮上流,屹若金湯之勢,宣威遐俗,震於貔虎之群,功屢紀於旂常,任寔同於柱石,念提軍百戰,已深料敵制勝之方,而授任一隅,未?折衝銷難之畧,欝雄圖而弗展,慨平世之何時?是用蔽自朕心,付以國柄,參畀事樞之重,仍班孤棘之崇,近資發蹤指示之竒,逺輯摧?廓清之績,庻極用人之効,亟成戡難之圖。

    於戯!上下交而志同,朕方深於注意,將相和則士附,爾益務於恊心。

    其懋壯猷,用服明訓。

    」林待聘詞 初,給事中範同獻計於秦檜曰:「諸將乆握重兵難制,當以三大帥皆除樞宻使副,罷其兵。

    」檜喜,遂奏其事,上從之。

    世忠、俊皆除樞宻使,賜俊玉帯,飛樞宻副使。

    世忠旣拜,乃製一字巾,入都堂則褁之,出入以親兵自衛,檜頗不喜,飛披襟作雍容之狀,檜亦忌之,惟俊從其自然,故檜不深緻疑。

    《遺史》 初,範同力助和議,至是又獻計於秦檜,請皆除樞宻而罷其兵權,檜用之,乃宻奏上,以柘臯之?,召[1]太保、淮東安撫使韓世忠、少師、淮西宣撫使張俊、少保、湖北宣撫使嶽飛並詣行在,論功行賞。

    時世忠、俊已至,而飛獨後,秦檜與參知政事王次翁憂之,謀以明日率三大將置酒湖上,欲出則語直省官曰:「姑待嶽少保來。

    」益令堂廚,豐其燕具,如此展期以待至六七日,及是飛至,卽鎻院。

    壬辰,以世忠、俊爲樞宻使,飛爲樞宻副使,唯俊與檜意合,故力賛和議,且覺朝廷欲罷其兵權,首言:「臣旣備位樞府,不當復領宣撫司,乞納所統兵。

    」不報,然俊忌飛與劉錡,每以飛赴援遅而錡不力戰為言也。

    初,上詔湖北宣撫使嶽飛以兵援淮西,飛念前此毎勝,復被詔還,乃以糧乏為辭,至是濠州已破,飛始以兵來援,故張俊與秦檜皆恨之。

    癸巳,上謂宰執曰:「昔三宣撫之兵,分為三軍,故有此軍作過,而徃投彼軍者。

    今合為一,則前日之??革矣。

    」乙未,上謂韓世忠、張俊、嶽飛曰:「朕昔付卿等以一路宣撫之權尚小,今付卿等以樞府本兵之權甚大,卿等冝合爲一心,勿分彼此,則兵力全而莫之能禦,顧如兀朮者,何足掃除乎?」 《王次翁叙紀》曰王伯庠撰:紹興辛酉,虜人有飲馬大江之謀,大將張俊、韓世忠皆欲先事深入,惟嶽飛駐兵淮西不肯動,上以親劄促其行者,凡十有七,飛偃蹇如故,最後又降親劄曰:「社稷存亡,在卿此舉!」飛奉詔移軍三十裡而止,上始有誅飛意。

    又世忠軍中親校溫濟者,以世忠隂事來告朝廷,置濟於湖南,世忠連上章乞遣濟至軍中,語甚不遜,是時三大將皆握兵輕視朝廷,其年柘臯之?,有?令大將入,論功行賞,俊世、忠已到,而飛獨未來,後飛旣到,以明日鎻院,皆除樞宻使,促令入院供職,罷其兵柄。

    晡時有旨鎻院,明日宣麻,是夜將半,復以制命三大帥軍中列校,使各統所部,自為一軍,更其銜曰統制禦前軍馬,凡其所統,陞黜賞罰得專逹之,諸校喜於自便,莫不欣然受命。

    明日,三大帥入授元樞之制旣出,則其所部皆已?去,??從盡以宻院之人,上之此謀,惟先臣與秦檜預之,天下嘆服。

    三帥旣罷兵柄,先臣語伯庠曰:『吾與秦相謀之乆矣,雖外示閒暇,而終夕未嘗交??,脫緻紛紜,滅族非所憂,憂宗社而已。

    事幸而成,上之英?與天合也,吾何力之有?』」 是月辛亥,上遣樞宻使張俊與副使嶽飛同徃楚州總淮東全軍,還駐鎭江府。

    壬子,上謂宰執曰:「士大夫言恢復者皆虛辭,非實用也。

    用兵自有次第,朕比遣二樞使按閲軍馬,措置戰守,蓋按閲於先,則兵皆可戰,兵既可戰,則能守矣。

    待彼有釁,然後可進討,以圖恢復,此用兵之序也。

    」十一年八月,嶽飛罷樞宻副使,而俊獨留鎮江爲備,十月,金虜大酋兀朮復犯泗州,詔樞宻使張俊於鎮江府置司,措置江淮戰守,俊不以兵渡江,恐妨和議,旣而敵騎乆不至。

    《小歴》 五月,韓世忠以錢一百萬貫、米九十萬石,鎮江、淮東諸酒庫,俱獻於朝廷。

    是月,張俊、嶽飛徃淮東撫定韓世忠之兵。

    更軍制之初,諸軍未悉朝廷之意,將士不安,已命張俊、嶽飛拊循之,俊與飛旣到楚州,飛?兵簿,方知世忠止有三萬餘人,乃在楚州十餘年,金人不敢犯,猶有餘力以侵山東,可謂竒特之士也。

    後命遷楚州軍馬錢糧於鎮江府。

    初,嶽飛與張俊同至楚州,撫諭韓世忠軍,飛與俊議事不恊,歸至行在,飛請獨留,不復掌兵,其寮屬皆乞宮祠而去,俊獨再出,沿江視師。

    七月己亥,張俊加太傅、廣國公,是時俊以樞宻使視師在鎮江、建康。

    《遺史》 十二年正月,樞宻張俊措置江淮戰守囘,參議官以下分三等推?,行府結局,俊乞罷樞務,不許。

     六月己亥,秦檜左僕射自右僕射,加特進,仍兼樞宻使,封慶國公 制曰:「臨政願治,孰先考謹之圖,當軸處中,莫重弼諧之長。

    眷惟人傑,寔秉國均,具殫獨任之勞,未正乆虛之位,肆朌制綍,孚告朝紳。

    具官秦檜惇大而直方,剛明而和達,學窮六藝之蘊,行全九德之純,氣節冠於古今,聲名震乎夷貊,早膺柄用,再踐鼎司,忠惟社禝之安,志切生靈之念,恥君不及堯舜,有言可稽,緻治庻?成康,惟力是竭。

    屬履多虞之運,方恢撥亂之基,用兵行師,則頼指蹤於蕭何,解紛維艱,則寄安危於裴度,國以身狥,謀必予同,終始倚愛之親,豈他人之可兾?談笑規為之際,皆前哲之所難,雖薦陟於台衡,顧未專於魁席,是用蔽自朕志,俯葉僉俞名,躋左揆之崇望,聳百僚之冠,超秩賜位,錫壌大邦,増陪多邑之封,併衍真輸之賦,兼資異寵,庸厚褒章。

    於戯!勤於求賢,逸於得人,旣獲仰成之効,文能附衆,武能威敵,尚觀綏定之勲,茂對殊休,益終逺業。

    」 七月戊戍,左僕射秦檜上《徽宗實録》,尋加檜少保,封冀國公。

    初,有詔史館脩《徽宗實録》,右僕射秦檜兼提舉實録院,其修撰、檢討官,令檜辟差,於是以禮部侍郎範同爲修撰、禮部員外郎劉昉為檢討。

    至是,書纔成,六十卷,左僕射秦檜等上之,尋加檜少保,制詞有曰:「起傅巖而作霖雨,雖伊、呂之佐無以加;約魯史而修《春秋》,彼遷、固而下不足道」,議者服其工。

    《遺史》 七月庚子,範同參知政事自翰林學士除 同以大將乆握重兵難制,冝並除樞宻,罷其兵,獻議於秦檜,檜用之。

    至是,乃除同參知政事。

    《遺史》 八月甲戌,嶽飛罷樞宻副使依前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充萬夀觀使 制曰:「聯樞筦而賛廟謨,方重股肱之寄,擁節旄而奉朝請,蓋隆體貎之?。

    乃眷勲臣,方居宻席,遽??退身之懇,盍推從欲之仁,爰告大廷,用孚爾衆。

    具官嶽飛禀資肅毅,挺質沉雄,方略得古良將之風,忠勇有烈丈夫之氣,奮身許國,彯趙士之曼纓,厲志圖功,撫臧宮之鳴劒。

    自總幹方之任,乆顓制閫之權,惟績用之殊方,亦?褒之備至,戎騂??節,旣疊組於大邦,孤棘位朝,遂晉班於亞保,茲圖茂閥,俾翼鴻樞,庻資籌幄之竒,用輯平戎之略,歘煩言之薦至,摘深釁以交攻,有駭予聞,良乖衆望。

    朕方記功揜過,事將抑而不揚,爾乃引咎自言,章旣卻而復上,諒忱誠之已確,雖敦諭其莫囘,是用崇使秩於殊庭,畀齊壇於舊服,留以自近,示不遐遺,以全終始之冝,以盡君臣之契。

    於戯!寵以寛科全祿,光武所以保功臣之終,曽無貳色猜情,鄧公所以得君子之緻,朕方監此以禦下,爾尚念茲而事君。

    徃哉惟欽,服我明訓。

    」林待聘詞 先是,右諫議大夫萬俟卨論樞宻副使嶽飛議棄兩淮地,專守大江以南,且飛提重兵十餘萬,無橫草之勞,倡言棄兩淮以動朝廷,此不臣之漸也。

    七月癸醜,宰執奏事,上曰:「山陽要地,屏蔽淮東,無山陽則通、?不能固,賊來徑趣蘇、常,豈不揺動?其事甚明。

    比遣張俊、嶽飛徃彼措置戰守,二人登城行視,飛於衆中倡言楚不可守,城安用脩?蓋將士戍山陽厭乆,欲棄而之他,飛意在附下以要譽,故其言如此,朕何頼焉?」檜曰:「飛對人之言乃至是,中外未之知也。

    」時樞宻使張俊、副使嶽飛皆在鎮江府,而右諫議大夫萬俟卨等論飛罪,以為今春敵騎犯淮西,張俊全師遇敵,趣飛來援,而飛故稽嚴詔,略至舒蘄而不進,比與俊按兵淮上,又執偏見,欲棄山陽不守,緻喧外議,所幸俊止其言,紛紜遂定。

    於是,飛上章丐罷。

    甲戍,以為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充萬夀觀使。

    飛旣罷而俊獨留鎮江為備。

     十二月癸巳,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充萬夀觀使嶽飛賜死。

    先是,少保嶽飛舊所部統制官、節制鄂州兵馬張憲隂謀,冀朝廷還飛復掌兵,而已為之副,未發間,爲禦前都統王貴所告,時樞宻使張俊在鎮江府,亦奏其事,右丞相秦檜乘此治飛,詔委俊收憲大理寺,命中丞何鑄、大理卿周三畏鞫之。

    十一月,以右諫議大夫萬俟卨爲禦史中丞,時張憲之獄未成,何鑄以除執政奉使,乃改命卨推勘,而少保嶽飛與其子忠州防禦使雲皆繫獄矣。

    十二月,中丞萬俟卨、大理卿周三畏同勘嶽飛等獄成,飛坐金人侵淮南受親劄凡十五,逗遛不進,及指斥乘輿;又罷兵權,令右朝?郎孫革作書與張憲,令措置擘畫,?畢焚之;又令憲虛申探得四太子兵犯上流,雲為與憲咨目,可與得心腹兵官商議,憲為收飛及雲書,遂謀反,僧澤一為向憲言,而先以兵兩隊守總領轉運司。

    癸巳,詔賜飛死,斬憲、雲于市,令殿前都指揮使楊沂中涖其刑,家屬並遷廣南,且籍其家貲,而配澤一。

    《小歴》 初,獄成,大理丞李若樸、何彥猷謂飛罪當徒二年,白于大理卿周三畏,三畏是日白於中丞萬俟卨,不應,三畏言:「當依法,三畏豈惜大理卿邪?」有輔者投書于秦檜,言飛反狀已明,檜以書付獄,卨卽緻飛于死,旣而卨彈若樸、彥猷,並罷。

    《遺史》 初,秦檜之居永嘉也,今袐閣修撰、主管玉隆觀薛弼,嘗遊其門,又卨為湖北提刑,弼時經撫本路,除劇盜伍俊,歸功于卨。

    至是治獄,弼嘗爲飛??謀官,無一辭累及。

     先是,獄之成也,太傅韓世忠嘗以問檜,檜曰:「飛子雲與張憲書不明,其事體莫湏有。

    」世忠曰:「相公言『莫湏有』此三字,何以使人甘心。

    」固爭之,檜不聴。

    飛知書而禮士,且濟人之貧,用兵秋毫無犯,民皆安堵,不知有軍,先計後戰,屢勝強敵,號爲良將,其死也,天下寃之。

    十二年正月,言者論敷文閣待制朱芾、祕閣脩撰、知宣州李若,皆嘗為嶽飛謀議,主帥有異志而不能諫,望黜以示戒,詔並落職。

    孝宗卽位,紹興三十二年七月,詔:「嶽飛起自行伍,不踰數年,位至將相,而能事上以忠,禦衆有法,累立功效,不自矜誇,餘烈遺風,至今不冺。

    去冬出戍鄂渚之衆,師行不擾,動有紀律,道路之人歸功於飛,飛雖坐事以歿,而太上皇帝念之不忘。

    今可仰成聖意,與追復元官,以禮改塟,訪求其後,特與録用。

    」於是追復嶽飛依前為少保、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武昌郡開國公。

    淳熈五年九月,賜追復少保、武勝軍節度使、萬夀觀使嶽飛諡武穆。

     十月癸巳,韓世忠罷樞宻使自太保、英國公,授太傅、橫海武寕安化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加揚武翊運功臣 制曰:「進則顓宻席之崇,允頼威名之重,退而處殊庭之秩,蓋從偃息之休。

    眷若勛賢,勞於事任,茲力祈於閒佚,其寵渙於?褒,爰造治朝,誕敷明命。

    具官韓世忠忠懐亢烈,風槩沉雄,偉然一世之英,凜有萬夫之望,陳軍謨而訓旅,勇且知方,持師律以臨戎,多而益辦。

    自歴艱虞之險,備殚攻守之勤,勳在王家,爛若旂常之紀,威行蠻裔,烈如雷電之馳。

    比繇外閫之嚴,入斡鴻樞之柄,予深注意,日觀前箸之籌,敵亦聳聞,固已側席而坐,何忽陳於悃愊,願卽遂於燕申,謂收身於百戰之餘,難復縻以萬?之務,兾黃樞之得謝,追赤松而與遊。

    載嘉止足之風,固宜從欲,獨念倚毗之乆,弗忍遐遺。

    是用升帝傅之峻班,還將壇之疊組,乃冠靈臺之號,併増井食之封,俾諧就第之榮,不廢造朝之禮,有蕃命數,式侈寵光。

    於戯!知臣下勤勞,朕尚廸寛洪之度,以功名終始,爾克遵明哲之規。

    雖出處之或殊,寔安危之並倚,勿雲釋位,不我告猷。

    」 世忠自是年四月除樞宻使,至十月罷,在樞府半年。

    太保、樞宻使韓世忠乞罷,以為太傅、醴泉觀使。

    其兄世良主管歩軍,亦罷為醴泉觀,仍加奉國軍承宣使。

    世忠自此杜門謝客,絶口不論兵,時跨驢擕酒,從一二童奴遊西湖以自樂,平時將佐罕得見其靣雲,臣僚累言韓世忠之罪,上留章不出。

    世忠亦忌秦檜隂謀而請罷,遂有是命。

    《遺史》 十二年十月,太母還,世忠封潭國公。

    十三年二月,進封鹹安郡王。

    十七年三月,以郊祀?,改除鎮南武安寕國軍節度使。

    二十一年七月壬申,世忠卒。

    世忠疾,上勅太醫馳視問勞之,使相屬於道,平時將吏問疾卧内,世忠曰:「歴事三朝,大小百餘戰,冐白刅,中流矢,未嘗退衂,瘢疻尚存。

    」發衣視之,舉體皆是,且曰:「頼天地之靈,得全首領,卧家簀而沒,諸君尚哀之邪?」疾益侵,冊拜太師緻仕。

    訃聞,不視朝,贈賻有加,遣中貴人??事,贈通義郡王,官其親屬九人。

    乾道四年四月,陳俊卿奏:「紹興初,如韓世忠有功,亦冝追封。

    」於是下禮部擬,故揚武翊運功臣、太師、鎮南武安寕國軍節度使、充醴泉觀使緻仕、追封通義郡王韓世忠,追封蘄王,從之。

    蔣芾奏:「前日韓世忠封王,趙鼎賜諡,一將一相,皆合公論。

    」上然之。

    淳熈十五年二月,高宗崩,詔侍從議配饗,「伏見故太師蘄王、諡忠武韓世忠,身更百戰,義勇橫秋。

    建炎勤王,投袂奮發,連營淮楚,虎視無前,名聞遐陬,至今落膽,請配饗高宗廟庭。

    」詔從之。

     十一月己亥,範同罷參知政事 同自是年七月除參知政事,是月罷,執政凡四月。

     參知政事範同或自奏事,不禀秦檜,而衆方以建和議及罷諸帥皆同之謀,檜與同共政纔四月,至是疑而忌之,故言者論:「同以為朝廷以天下兵柄歸之宥宻,同乃貪天之功以為己有,望罷其機務。

    」遂以同為提舉嵩山崇福宮,旣而再論,遂降分司,筠州居住。

    十八年七月,初,左太中大夫範同以前執政知太平州,秩滿,詔令再任,而治郡無政聲,是月,同卒,始復資政殿學士。

     乙卯,何鑄簽書樞宻院事自禦史中丞,遷端明殿學士除。

    十二年七月,兼權參知政事 時金國遣審議使來,欲歸太母,以鑄充金國報謝使,閤門曹勛副之。

     紹興十二年壬戍 八月,何鑄罷簽書樞宻院事以本職提舉太平觀 鑄自十一年十一月除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是年八月罷,在樞府凡十月。

    言者論:「鑄首董嶽飛之獄,閱日滋乆,初無一言叙陳,旣而以樞臣使虜,乃謂以讞獄不合,遂緻逺行。

    」又言飛之獄本其徒所告,反狀甚明,而鑄故遷延,意在黨惡,遂罷以本職,提舉太平觀。

    尋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