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髙宗皇帝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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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元年丁未 靖康二年五月改元 五月庚寅朔,黃濳善中書侍郎自徽猷閣直學士、大元帥府兵馬副元帥,遷中大夫除 汪伯彥同知樞密院事自顯謨閣直學士、中大夫、大元帥府兵馬副元帥除 濳善中書侍郎制曰:「中書政事之本,一新萬化之原,賢者邦家之基,懋建百王之典。

    朕紹膺鴻緒,綏禦萬邦,炎正中微,國歩孔棘,興衰撥亂,坐收三傑之功,舍爵?勲,進陟五臣之任。

    具官黃濳善器資沉毅,而足以任天下之重,學問宏博,而足以識古人之全,早服采於禁塗,乆宣勞於外屛。

    胡塵侵犯,都邑震驚,纏氛祲於九重,接腥羶於萬國,立轅門而左袒,倡義[1]旅以南征,間關百罹,獨見松栢後凋之操,險夷一緻,遂成桑?不徙之勲。

    是用蔽於僉言,擢升右省,式慰沃心之望,益崇本政之光。

    爾惟不命其承,廸以先王之典,予其克邁乃訓,永底蒸民之生。

    益懋遠猷,服我休命。

    」 伯彥同知樞密院事制曰:「朕惟列聖儲休,千齡累洽,軍政隳廢,將帥惰驕,?讎鼓行,京邑震擾,博延羣臣之議,人莫與能,檄召天下之兵,士無闘志,卒罹變故,幾至阽危,肆疇佐命之功,共建經邦之業。

    具官汪伯彥學貫千載,智出萬夫,沉謀有先物之幾,居簡得鎮時之量,參華延閣,出總藩符。

    屬時訪落之謀,實預扶衰之議,固邦本於孤弱僅存之後,收人心於奔潰四出之餘,豐邑故人,莫重蕭曹之冠,雲臺諸將,獨髙寇鄧之勲。

    是用順考僉言,蔽於朕志,擢司兵柄,進貳機庭,幹予心膂之憂,實賴股肱之舊,勝殘去殺,期臻奠枕之安,保大定功,共享銷兵之福。

    往承茂渥,永底丕平。

    」 濳善,京東漕黃濳厚弟也。

    邦彥,徽州祁門人。

     靖康改元,冬,金人再入寇,上奉詔使斡離不軍,請緩師。

    十一月庚辰,至相州,辛巳,至磁州,知相州、直龍圖閣汪伯彥蠟書至,言敵騎沿淮問上所在,於是參議官、中書舎人耿延禧等,皆勸上囘相州。

    閏十一月己酉,詔命上為大元帥,汪伯彥、宗澤副元帥,速領兵入衛。

    十二月壬戌朔,大元帥開府,奏除汪伯彥為集英殿修撰。

    二年正月壬寅,徽猷閣待制、知河間府黃濳善將兵數千至,戊子,上以便宜除汪伯彥顯謨閣待制,充元帥,而黃濳善為副元帥,及請上即位,上至應天府,以便宜進汪伯彥、黃濳善為雜學士。

    五月庚寅朔,上即皇帝位於南京,權左僕射張邦昌與門下侍郎耿南仲進呈三省事,以黃濳善為中書侍郎,汪伯彥為同知樞密院事。

    熊克《中興小歴》 中興之初,濳善、伯彥首為執政,智者必知二人無進取之志,宗澤嘗力請因天下兵集,親征迎請二帝,力圖中興,濳善、伯彥沮止之,尋以澤為京城留守。

    《中興遺史》 壬辰,張邦昌罷權左僕射為太保、奉國軍節度使、同安郡王 是日,宰執奏事,張邦昌先退,上問黃濳善等曰:「朕何以處邦昌?」濳善等曰:「邦昌僭號,罪在不貸;然為金人所脅,不得已而從權。

    惟陛下叡斷處之。

    」上曰:「邦昌小心,不幸逢此,雖不能死;然遭變從權,使宗廟不隳,社稷不壞,一城生靈獲全肝腦。

    金人纔退,遣人齎書赴愬及歸寶璽,駿奔來朝,北面事朕。

    既貸其初,欲馭以王爵。

    異時金人有詞,使邦昌具書報之曰:『中國不忘趙氏。

    』彼師不旋踵,而天下勤王之師皆左袒歸宋,故邦昌懼,不待問罪,幸保首領,而反藉於朕,使金人知天下[2]之歸,出於自然。

    」於是,邦昌罷為太保、奉國軍節度使、同安郡王,五日一赴都堂參決大事。

    邦昌既罷,上即命濳善等募忠信能專對之士,奉使通和,除作國書外,命張邦昌更作金人書,早遣使行。

    《小歴》 六月己未朔,詔邦昌加拜太傅,依文彥博故事,一月兩赴都堂。

    詔曰:「邦昌知幾達變,勲在社稷,朕尋置諸論道之地,寵以王爵,欲與日引同朝,共理萬物,而瀝懇牢避,雅志莫奪。

    朕以崇德報功,憫勞以事,而養民保國,實賴圖維,雖已斷來章,宣赴都堂治事,未極褒崇之典。

    考祖宗故實,惟元祐間文彥博以累朝勲德,禮絶羣臣,一月兩赴都堂平章重事,最為異數。

    今邦昌已降指揮參決大政,屬望尤重,可依文彥博一月兩赴都堂,仍不限時刻出省,急速大政,許宰執同就第商議,以稱朕優假倚賴之意。

    」初,邦昌累章請退,上不許,乃降是詔。

    右僕射李綱又奏:「張邦昌恃金人盜神器,國破而資之以為利,君辱而攘之以為榮,迨知陛下總戎於外,天人所歸,乃始退舊班,遣使奉迎。

    今冒處王爵,平章大政,方且偃然自得。

    儻或逋誅,何以立國?臣請以《春秋》之法斷之。

    若都城人則謂因邦昌得生而德之,若元帥府則謂邦昌不待討而恕之,若天下則謂邦昌易姓建號而憤之。

    都城人德之、元帥府恕之,私也。

    天下憤之,公也。

    陛下欲中興,乃崇僭逆之臣以示四方,其誰不解體?」上乃召黃濳善、呂好問、汪伯彥再對,而濳善主邦昌甚力,綱曰:「陛下必欲用邦昌,乞罷臣相。

    」上顧好問,好問曰:「邦昌僭位,人所共知。

    既已自歸,惟陛下裁處。

    」綱又曰:「邦昌罪當誅。

    陛下以其自歸,則貸死而遠竄之。

    」濳善乃言:「在遠不如在近。

    」癸亥,詔張邦昌責授昭化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

    《遺史》 邦昌潭州安置制曰:「以死償節者,臣子之宜,求生害仁者,聖人所嫉。

    儻或志存於軀命,則將義薄於君親。

    具官張邦昌身受國恩,位登宰輔,方宗社有非常之變,乃人臣思自盡之時,而不能効虎??宣力之臣,徒欲為雀鼠偷生之計,陷於大惡,所不忍言,雖天奪之明,坐愚至此,然君異於器,代匱可乎?宜大正於典刑,用肅清於名分,尚以本繇於迫脅,惻然姑示於矜容。

    黜授散官,竄投荒服,其體好生之德,毋忘自訟之心。

    」 張邦昌責詞,汪藻所行也,士大夫往往能誦之。

    九月,詔曰:「張邦昌初聞以權宜攝國事,嘉其用心,寵以髙位,雖知建號肆赦,度越常格,支散賞賜錢百萬緡,猶以迫於金人之勢,其示外者或不得已。

    比因鞫治他獄,始知在内中,衣赭衣、履黃裀、宿福寧殿、使宮人侍寢,心迹如此,甚負[3]國家。

    今遣殿中侍禦史馬伸問狀,止令自裁,全其家屬。

    」邦昌遂死於潭州。

     癸巳,耿南仲罷門下侍郎自正奉大夫,授觀文殿學士、提舉杭州洞霄宮 南仲自宣和七年十二月除簽書樞密院事,靖康元年二月守尚書左丞,四月除門下侍郎,是年五月罷,執政踰年。

     初,淵聖既即位,南仲自以東京舊臣,謂首當柄用,而呉敏、李綱越次而進,位居其上,南仲即不平,因每事異議,專排斥不附已者。

    時綱等謂敵不可和,而南仲主和議甚堅,故戰守之備,皆罷不為。

    及敵再入寇,議遣大臣詣軍前,南仲首以老為辭,淵聖怒遣之,南仲既出城,即自歸大元帥府,上薄其為人,及登極,因其自請,故有是命。

    《拜罷録》 初,上奉詔使斡離不軍,請緩師,請門下侍郎耿南仲偕行,淵聖曰:「南仲老矣。

    」乃令其子中書舍人延禧與觀察使高世則為參議官。

    閏十一月,上與南仲連銜揭榜,招兵勤王,人情大悅。

    二年正月癸亥,南仲等率文武官吏勸進,上既即位,南仲以門下侍郎告老,遂除觀文殿學士、提舉洞霄宮,而元帥府參議官耿延禧、高世則亦以宮觀去。

    《小歴》 先是,上在濟州,羣臣勸進,議已定,耿南仲、延禧、高世則侍,南仲奏:「父子乞大王保全。

    」上曰:「吾繼大位,莫不能保全皇帝舊師傅乎?月以數百千養前朝老師傅,直易耳!人之毀譽何足信?」上因泣,南仲、延禧流涕不已。

    靖康之禍,始終以和議而成,南仲嘗主和議,奚得不以此為慊哉?南仲求保全於勸進之時,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至是,南仲告老,故有是除。

    臣僚言耿南仲專主講和之罪,遂落觀文殿學士、提舉洞霄宮。

     落觀文殿學士詞曰:「兵家之筭,所貴伐謀,廊廟之臣,豈容誤國!儻或信常談於紙上,不知墮勁敵之計中,茍偷歲月之安,馴緻國家之禍,人言薦至,邦法何逃!具官耿南仲頃預政機,適當邊警,朝廷可否,唯予舊學之平,天下安危,恃乎老成之重,謂當決淝水之戰,乃專主平涼之盟,坐使中原,淪為百六,朕痛夫二聖之狩,考昔者羣臣之言,誰緻禍階?汝為戎首!其鐫祕殿之秩,以正具臣之誅。

    尚省厥躬,毋忘於戒。

    」 右正言鄧肅言:「陛下欲進兵援京城,為耿南仲父子所沮。

    」而言者亦交章論其力主和議,緻誤國家,罪不可貸。

    時南仲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洞霄宮,詔倂其子龍圖閣學士延禧落職,責詞汪藻所行也。

    其詞工。

     南仲以專主和議,初遭論列,落職宮觀,士論未厭,臣僚因再言其事,由是責授副使,南雄州安置。

     南仲南雄州安置詞曰:「梁信侯景之姦,而臺城不守,唐養祿山之亂,而靈武僅存。

    惟議者失於毫釐之間,斯敵人玩於股掌之上,爾迂儒無斷,循黙茍容,道君疑蕭??之賢,選參儲禁,淵聖用甘盤之舊,擢預政機,方強?之憑陵,舉中原而震擾,克綏多難,所恃老謀,乃憑欵敵之言,堅主弭兵之議,積其憒眊[4],成此艱危。

    朕念夫當垂白之年,寧為爾受失刑之謗,煩言薦至,重比難私,姑黜置於散官,用竄投於荒服,汝雖知免,吾悔可追。

    」汪藻詞 侍禦史王賔復累疏論南仲罪,八月癸酉,南仲責授散官,臨江軍居住。

    南仲闇而狠,然本甚愚,厥為姦謀,悉其子延禧導使為之。

    建炎二年十二月,中丞張澂言耿南仲趨李綱往救河東,以緻軍潰,葢不恤國事,用此報讎,時南仲見謫散官,臨江軍居住,未幾,南仲卒。

    四年十月,贈故執政耿南仲為觀文殿學士。

     甲午,李綱右僕射自資政殿學士、領開封府職事,除正議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制曰:「稽古建官,莫先於論相,用人惟已,尤謹於得賢。

    將宏濟於多艱,盍眷圖於舊德,巨川之濟舟楫,茲惟暨於同心,元首之賴股肱,蓋相須而成體。

    帝賚良弼,國有寶臣,肆延登於宰司,用敷告於列位。

    具官李綱器閎而道遠,志大而德方,才兼文武之全,識洞聖賢之藴,蚤紆宸眷,浸踐華途,歷事上皇,獻言有同於藥石,被遇淵聖,告猷亟踐於樞衡,神明扶其靖忠,天下想其風采,頃蹔釋於樞筦,旋總尹於上京,乆留遐方,殊拂輿望。

    顧予眇質,獲纉丕基,整皇綱於既壞之餘,張國勢於中微之際,宜得碩輔,共恢遠圗。

    是用擢居右揆之崇,兼總西臺之峻,乃加侯爵,仍陟文階,衍以爰田,陪之圭賦,倂昭異數,式勸具僚。

    於戲!周室中興,吉甫明庶邦之若否,唐朝再造,子儀任一代之安危。

    朕惟經營四方,汝為,朕惟訓飭百工,汝率,惟長慮遠筭可以弭難,惟竭誠愛日可以圖功,其尚弼於一人,亦有辭於永世。

    」朱勝非詞 綱,字伯紀,邵武人。

    先是靖康圍城中,以資政殿學士、太中大夫,領開封府。

    召綱率湖南義兵倍道前進至江寧府,遇周德作亂,既而次第執去斬之,江寧府乃定,時已聞京師失守,欲赴大元帥府,行次淮甸,聞二聖北狩,知上即位於南京,既未覲清光,先遣人馳赴行在,上疏論和議之非,遂召綱赴行在。

    綱已到行在,上奏劄申前議,上大喜,故有是除。

     初,淵聖除領開封府,路梗尚未赴也,上欲命相而難其人,黃濳善、汪伯彥皆元帥府舊僚,新擢執政,人望未孚,惟資政殿大學士李綱當靖康初京城被圍時,能建議力守,後宣撫河東,救太原,雖無功而士論恕之,謂其平日有志,在今可用,遂自外除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六月己未朔,李綱至行在,入見,乃赴都堂治事,上之相李綱也,禦史中丞顔岐言:「張邦昌為金人所喜,雖已位三公,宜増其禮。

    綱為金人所惡,宜置閑地。

    」六月己未朔,綱至行在,入見,首言:「陛下用臣為相,而外廷之論如此,臣願歸田裡。

    至如命相於金人喜惡之間,更望聖心審處。

    」上曰:「顔岐嘗有此言,朕告之以『如朕之立,恐亦非金人所喜者』,岐無辭而退。

    」綱乃赴都堂治事,時諫議大夫範宗尹亦言綱名浮於實,而有震主之威,不可以相,章三上不報,綱既治事,遂上十議:一、議國是,謂當以自治為上?;二、議巡幸,謂關中為上,襄陽、建康次之;三、議赦令,不當以張邦昌偽赦為法;四、議僭逆,謂邦昌宜正典刑;五、議偽命,謂受偽命者宜依唐肅宗以六等定罪;六、議戰,謂宜一新軍政;七、議守,謂沿河沿淮沿江宜控扼其衝;八、議本政,謂崇觀以來政出多門,今宜歸中書;九、議乆任,謂宜擇大臣責其成功;十、議修德,謂上當施德以感天人之心,詔國是,中書遵守,巡幸當還京城。

    壬戌,李綱再論圍城中受偽命者,上曰:「國家顚覆,士大夫不聞死節,往往因以為利,如餘大鈞、洪芻誘宮嬪為妾;王及之坐蕃衍宅門詬諸王。

    卿知否?」曰:「禦史臺見鞫之,必得其情。

    」綱又曰:「靖康之禍,在内惟李若水,在外惟霍安國,死節甚著,而呉幵、莫儔、王時雍、徐秉哲皆奉金人指立張邦昌,反捕宗室戚裡,及受偽命為執政,此為罪首。

    」先是,若水已贈觀文殿學士,秉哲以散官安置,乃贈安國為延康殿學士,貶時雍高州,幵永州,儔全州,竝安置。

    時在圍城中者,綱槩欲以叛逆罪之,右丞呂好問曰:「王業艱難,正含垢納汙之時,遽?以峻法,懼者衆矣!責以不能死則可,若直謂之叛逆,彼豈無辭乎?」綱由是不樂,既而臺獄具,餘大鈞等皆當棄市,上曰:「有司之法如此,新政重於殺士大夫。

    」李綱等亦言天地之大德曰生,於是詔流大鈞與陳沖、洪芻於沙門,王及之與張卿才、李彞、周懿文、胡思皆廣南諸州安置。

    右正言鄧肅,李綱所善也,肅首論圍城中有以侍從官而為偽執政者,有以庶官而為侍從者,請悉以叛臣目之,其上者寘於嶺外,次則遠處編管,卿監而下但籍其姓名,自是不復任為臺諫侍從,若用此,則一網而盡,蓋附?綱意也。

    時右司諫潘良貴亦論圍城中,乞分三等定罪。

    綱言:「今日中興,規模所急者,當先理河北河東,蓋兩路國之屛蔽。

    今河北惟失眞定等四郡,河東惟失太原等六郡,其餘皆在,宜於河北置招撫司,河東置經制司,擇其才者為使。

    」綱引薦前監察禦史張所於河北,直祕閣傅亮於河東,仍詔借所直龍圖閣,招撫河北,又以樞密副承?王??經制河東,而亮副之,皆賜錢百萬緡以備募兵,又給半歲糧及空名告千餘道,用京畿兵千人為衞,遣之。

    ??與所,靖康末皆至河北募兵,亮號知兵,至是綱皆引用之。

    竝《小歴》 己未,馮澥罷尚書左丞為資政殿學士,知潼川府 制曰:「朕承至尊,綏禦羣辟,圖舊人而任政,共成訪落之謀。

    有一德以保躬,屢上均勞之請,參稽陟典,申錫贊書。

    具官馮澥雅量鎮浮,訏謨經遠,之才之美,有望道之思,至大至剛,得養氣之善。

    入持樞筦,進貳文昌,屬予纂紹之初,喜見儀刑之老,曩形封奏,祈解繁機,詔諭數頒,懇誠莫奪。

    念崇寧之遺直,巋然獨存,顧靖康之舊臣,留之不果。

    陞華書殿,出總藩符,以大臣暑行,徒得淮陽之重,而遠猷辰告,宜存魏闕之心。

    祗服寵章,益綏壽嘏。

    」 澥,安嶽人,康邸舊人也。

    自靖康元年閏十一月除尚書左丞,是年五月罷,再執政僅半年。

    澥更圍城之變,一時執政皆北行,而澥獨留其後,隆祐太後命澥奉迎今上於南京,及上即位,堅請罷去,故有是命,尋落職提舉玉局觀。

     同日,李囘罷權尚書右丞 囘,江寧人。

    自靖康元年十一月以簽書樞密院事,將兵守黃河,金人南渡,倉皇逃歸,遂罷為提舉萬壽觀。

    明年,張邦昌僭位,以囘權尚書右丞,其後皇太後遣左丞馮澥、權右丞李囘來奉迎今上於南京,至是,自延康殿學士、提舉萬壽觀,知洪州。

     同日,呂好問為尚書右丞自試兵部尚書,遷中大夫除 制曰:「貴富不足解憂,方極慕親之志,孝弟施於有政,莫先同德之求。

    朕以眇躬,嗣承大統,遭家不造,凜若淵氷,雖三軍舉同左袒之心,而二聖未返北轅之役,棠棣之華,韡韡敢忘原隰之求,大隧之樂,融融有待封人之薦。

    具官呂好問儒術之茂,闇然日章,信厚之資,老而彌篤,徧踐甘泉法從之列,實自靖康總攬之初,從容片言,綽有囘天之力,險夷一緻,益有衞上之忠。

    肆圖邦命之新,建總文昌之轄,倚老成於典??之重,登世臣於故國之遺,朕之股肱,諒同休戚,其念兩宮戴天之義,體予一人仄席之思,儻能遣侯公而說之,必有禦趙王而歸者。

    亶惟乃辟是祐,則於永世有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