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欽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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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七年 年月幷以《日歴》爲正 十二月,耿南仲簽書樞密院事自徽猷閣學士、朝散大夫、太子詹事,遷資政殿學士除 二十五日 徽宗内禪,出居龍德宮。

    欽宗以十二月庚申即皇帝位,壬戌,南仲除簽書樞密院事。

    靖康元年正月,吳敏除知樞密院事,李梲除同知樞密院事,耿南仲免簽書。

    竝《日歴》 是月,吳敏門下侍郎自試給事中、直學士院,遷中大夫除 靖康元年丙午 正月己巳,吳敏知樞密院事自中大夫、守門下侍郎、兼充神霄玉清萬壽宮副使除 三日 李梲同知樞密院事自正奉大夫、守吏部尚書除 敏知樞密院事制曰:「朕嗣守丕圖,永懷逺禦,惟時本兵之地,允資不世之才,我得其人,式協僉議具官吳敏器宏而識逺,學富而行醇,言論髙於一時,文章配於千古,已彰社稷之衞,功在鼎彞,更資帷幄之籌,威行蠻貊,是用擢從黃闥,付以鴻樞,翊賛朕躬,賴爾爲股肱之重,決勝外域,用爾爲蓍?之明,宜悉意於壯猷,庶克就於丕績。

    以輔予治,往哉汝諧。

    」 敏執政五十日,二月拜相。

     梲同知樞密院事制曰:「具官李梲髙明而靖重,敦大而疏通,學窮載籍之傳,才經當世之務,冠於從列,望獨髙於一時,簡在朕心,位宜參乎四輔。

    其繇天官之長,入居樞筦之嚴。

    」 庚午,上欲親征,除梲爲東京副留守。

     庚午,李綱尚書右丞自試兵部侍郎,遷中大夫除 四日 上欲親征,命綱爲東京留守,以李梲副之。

    時宇文粹中扈從東幸,綱建議城守,罷親征。

    辛未,上登宣德門,親勞問將士,命李綱、吳敏撰數十語,敘金人犯順,欲危宗社,決?固守,各令勉勵之意,俾閤門官宣讀,每一句,將士聲喏,須臾六軍皆感泣,於是,固守之議始決,乃以綱爲親征行營使。

    二月,罷,後三日,士庶伏闕言綱不當罷,復除尚書右丞、都大提舉京城四壁守禦使。

     辛未,白時中罷太宰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乙宮使,依前特進、慶國公 制曰:「熈朝任相,當嚴進退之?,明主馭臣,宜厚始終之禮。

    惟時端揆,翊我初元,顧謀國之未臧,肆推恩而許罷,特頒渙號,用亶具僚。

    具官白時中性本中和,心存愷悌,蚤通經術,藹貢薛韋平之聲,晩被眷知,居蕭曹丙魏之地。

    方代馬紛騰之日,乃廟謀經略之時,排難戎庭,懦弱訖成於無斷,投閑眞館,保全實賴於有容,賜以安車,俾還私第,爰念上皇之元弼,載憫東宮之舊賔,特示眷存,聿崇體貌,錫隆名於祕殿,俾佚任於殊庭,拓衍轅田,陪敦圭賦。

    於戲!參朱邸之佐,嘗克盡於忠?,追赤松之遊,尚永綏於壽嘏。

    祇膺異數,益體至恩。

    」 時中自宣和六年九月拜太宰,至是年正月罷爲中太乙宮使,在相位一年餘,上章乞在外宮觀,於壽春居止。

    二月,依前特進、觀文殿大學士、知壽春府。

    建炎元年九月丁未,特進、提舉嵩山崇福宮白時中卒。

     同日,李邦彥太宰自起復銀青光祿大夫、少宰、兼中書侍郎、神霄玉清萬壽宮使,特授起復太宰、兼門下侍郎 張邦昌少宰自正奉大夫,特授依前少宰、兼中書侍郎、神霄玉清萬壽宮使 邦彥太宰制曰:「軌三光而遂萬物,允資當軸之勲,遜五品而鎮四方,尤賴秉鈞之大。

    亟頒廷號,登冠台符。

    具官李邦彥俊德明謨,宏才逺器,學貫天人,而守之以虛靜之量,識窮治忽,而發之以忱恂之詞。

    蚤冠掄魁,旋持從橐,嘉猷婉畫,久翔政路之榮,偉譽英聲,寖亞冢司之重。

    粵從定策,彌見竭誠,日月増輝,方壯朝廷之勢,風塵大警,遽深邊鄙之虞。

    盡忠而人絶閒言,制勝而慮無遺筭,謝安之矯情鎮物,足抗苻秦,李靖之料敵臨機,何憂突厥。

    國威旣振,民志以寧,是用序陞宅揆之官,進貳納言之任,文階峻陟,井賦陪敦,以彰體貌之嚴,以示倚毗之厚。

    惟時所望,非朕敢私。

    於戲!杜如晦長於斷謀,坐翊昇平之運,姚元崇善於應變,永符康?之期。

    勉紹徽聲,佇觀丕績。

    」 邦昌少宰制曰:「股肱之起元首,庸聞舜命之歌,舟楫之濟巨川,備載髙宗之命。

    聿求雋望,式贊鴻圖,在考謹以惟精,顧登庸之敢後。

    誕膺孚號,明告治廷。

    具官張邦昌識敏而器宏,才全而學博,潔於行己,保禮義亷恥之四維,端以立朝,懋正直剛柔之三德。

    粵登膴仕,亟告嘉猷,念天歩之方艱,憂民心之未妥,允資猒難,尤賴協恭。

    是用擢升亞揆之榮,進貳上台之重,仍兼官於鳳沼,俾亮采於龍墀,倂衍爰田,申加眞食,庸昭異數,益示殊恩,以朕初載論相之明,爲爾盛年得君之寵。

    於戲!敉寧中外,矯情當慕於謝安,鎮服邇遐,守正宜師於裴度。

    欽承予訓,益懋乃功。

    」 太學生雷觀上書曰:「臣爲陛下略摭前朝宰相姦術之大者言之,假紹述二字以行己之作,爲假國是二字以主己之好惡,假享上二字以充己之私欲,緻使強敵幾危社稷,而陛下受莫大之困辱者,皆前朝相臣非其人之故也。

    白時中老謬無用,罷相之日,公議稱快,鹹謂陛下必能擇賢而相之,翌日宣麻,遞遷李邦彥、張邦昌。

    邦彥、邦昌亦前朝輔相之無狀者,察其操術,亦不過持兩可以固寵養恩而已。

    今日之相,莫若誠心廣求,不可謂天下無其人也。

    」有旨雷觀上書論事可嘉,賜出身,除秘書省正字。

     康王及少宰張邦昌出使斡離不軍中,康王之爲質也,金人見而憚之,遂欲别易親王,幷要駙馬都尉一人。

    是時割地議和已定,金人斂兵以待之,康王及張邦昌歸自金寨,乃進張邦昌爲太宰,肅王及太宰張邦昌、駙馬都尉曹晟遂質於金國軍前。

    《中興遺史》 同日,趙野門下侍郎自通議大夫、尚書左丞除 王孝廸中書侍郎自通議大夫、翰林學士承?除 蔡懋尚書左丞自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除 孝廸中書侍郎制曰:「朕以沖眇之身,獲纂承於丕緒,撫艱難之運,思圖任於舊人。

    眷時耆英,久去廊廟,肆加褒詔,用協朝僉。

    具官王孝廸進止詳華,風度凝逺,孝足以翊襄於帝載,文足以潤色於王猷,徧揚從橐之華,入侍西臺之峻,謀謨底績,譽望映時,曽未見於設施,已見疑於讒間。

    朕肇膺付託,想見儀刑,諒茲涵養之深,益富經綸之蘊,其還舊服,佇聽嘉猷。

    」張守詞 三月庚子,命趙野同蔡攸奉迎道君皇帝。

    癸酉,蔡懋爲京城四壁守禦使。

    二月戊辰,懋爲行營使,李邦彥方主和議,忌李綱主戰,因其敗而中傷之,綱遂與種師道皆罷,乃命蔡懋爲行營使,諸統制既囘,綱已罷矣。

    《遺史》 癸酉,唐恪同知樞密院事自正議大夫、守吏部尚書除 恪,字欽叟,錢塘人。

    是歳秋以延康殿學士,知杭州,聞京師被圍,遣兵官邊順以兵勤王,太學生陳東上書,乞召恪及徐處仁,置諸左右,而李邦彥亦薦恪,遂召還闕,除同知樞密院事。

     辛巳,路允廸簽書樞密院事自朝散大夫、試兵部尚書,遷資政殿學士除 允廸,宋城人。

    乙酉,允廸使河東粘罕軍,未幾奉祠去。

    建炎元年五月,資政殿學士、前簽書樞密院允廸,召爲戸部尚書。

    《中興小歴》 丁亥,種師道同知樞密院事自檢校少保、靜難軍節度使、河北河東制置使除 師道,字彞叔,世衡之孫也。

    師道兵至闕下,以師道爲同知樞密院事、京畿河東河北路宣撫使,四方勤王兵並??之。

     二月癸卯,蔡懋罷尚書左丞資政殿學士,依前中大夫、知大名府、兼北京留守 七日 制曰:「圖事揆策,入則參籌於廟堂,禦衆牧人,出則宣威於屛翰,惟留都之重寄,控朔部之要衝,肆疇公方,以重吾府。

    具官蔡懋智謀閎逺,風節勁彊,材足以敷萬幾,器足以包衆美,早由峻望,備歴華塗,藹然聲猷,著於朝野,尹正天邑,訟有缿筩之清,獻納中臺,任增喉舌之重。

    頃陞樞筦,恊贊機謀,逮茲嗣服之初,擢寘左綱之峻,恪勤匪懈,夙夜在公,適師旅之方興,顧邊隅之多事,矧全魏之都會,當北道之襟喉,筦籥攸司,股肱是屬,仍參華於祕殿,用増賁於師垣,召公分陜之行,蓋資夾輔,李勣長城之踰,??顧分憂,運精神而折衝,謹疆埸而愼守,以蕃王室,式固爾猷。

    」 六月,臣寮上言:「蔡懋天資險薄,臨事傾側,諂事蔡攸,結爲死黨。

    攸在樞府,邀求宰相,知懋尹京,可以頻對,使懋日論王黼,黼雖罷相,道君知蔡攸素無學術,不命以相,攸尚引懋同爲樞密,以相助己,方當京城圍閉,懋在本兵之地,卒無一言以助計畫。

    按懋昔以父確事跡,妄加増飾,誣詆宣仁皇後垂簾時事,欺罔道君,乞禦製確傳,載懋誣詆之詞,伸其父勞,中外讀之無不痛泣,此又懋可誅之大罪也。

    」有旨落職宮祠,臣寮再論,有?降充中大夫、秘書少監分司南京,亳州居住。

     先是,政和末,蔡京以太師領三省,與宰相鄭居中毎議論輒不相下。

    及居中將除母喪,京恐居中復相位,乃收用懋,由是論其父定策功,傾王珪以沮居中,蓋居中,王珪婿也。

    懋奏:「元豐末,先臣確受遺定策本末」,徽宗信之,至拜懋同知樞密院事,贈確清源郡王,封確愛妾爲郡夫人,禦製確??以賜之,立石墓下,贈碩待制,諸弟、諸子、諸孫、婿爲侍從、爲郎、爲監司,一門貴震當世。

    至是,中書舍人顔岐始論懋誣罔宣仁,請逐之,詔懋落職與宮祠,中書舍人安扶以爲懋罪未正,願加投竄,遂有亳州居住之命。

    其後,諫議大夫楊時等相繼論列,詔下侍從官議定聞奏,而諫議大夫徐秉哲又取新史繳奏之詔,令從官一就集議。

    嗚呼!未及施行而北狩之禍作矣。

    太上皇即位之明日,始下詔令,國史院别差官摭實刋修,闡揚宣仁保佑之功,於是追貶蔡確、蔡卞、邢恕爲散官,而懋亦以散官安置嶺南,天下鹹仰英斷焉。

    《丁未錄》 同日,徐處仁中書侍郎自觀文殿學士、太中大夫、大名尹除 宇文虛中簽書樞密院事自資政殿學士,中大夫除 處仁中書侍郎制曰:「植屛建侯,出則蕃宣於方國,圖事揆?,入則謀謨於廟堂。

    矧惟化源之機,實在政本之地,我疇副貳,宜屬老成。

    具官徐處仁禀資剛明,受材英傑,術業足以謀王體而斷國論,詞藻足以雕皇樸而斵帝文,逢辰亨嘉,緻位休顯,雍容禁橐,有入告之嘉猷,密勿政塗,底緝熈於庶績,久寄於宣之逸,旋膺分閫之行,當北道之喉襟,掌陪都之管籥,能固守於疆埸,亶克憺於威稜。

    惟折衝邊庭,旣久勞於碩畫,而調穆天宰,竚入贊於丕平,宜亟解於麟符,進參聮於鳳沼,朕有命令,克審出納之司,爾罄忠嘉,藹聞啓沃之益。

    勉攄素蘊,葉濟康功。

    」 虛中簽書樞密院事制曰:「國家設中天紫極之輔,以應?階之躔,列右府鴻樞之司,以總萬兵之政。

    雖文武之道有異,而安危之寄不殊,眷時謀謨之臣,必授英傑之佐。

    具官宇文虛中學窮精祲,識造幾?,雄略淵深而足以與權,懿文炳蔚而足以華國,早由英譽,薦歴要塗,摛藻揚華,密起鼇宮之草,參籌婉畫,〈闕二字〉武帳之兵。

    比資方叔克壯之猷,亟膺召虎於宣之命,有嚴共武之服,不戰屈人之兵。

    茲銜命於金人,仍通和於鄰好,敏於專對,卒以解紛,其參筦於樞庭,共圖囘於兵柄,竚宏雋烈,克鬯皇威。

    本精神而折衝,運帷幄以決勝,勉推平日之議論,用濟一時之事功。

    」 先是,處仁建議乞下詔親征,而實於王城按兵不動,以張國威,會朝廷已有親征詔,仍以尚書右丞李綱爲行營使,處仁即移書於綱,言備禦方略,皆廷議所未決者以聞,上嘉歎再三,詔褒諭,略曰:「卿首陳忠論,四檄援兵,豈惟謀之具臧,信矣!仁者必勇,事平當以宰相召卿。

    」至是遣使趍行。

     二月辛醜,宇文虛中使斡離不軍,齎割三鎮詔書以往。

    乙已,復以簽書樞密院事再使斡離不軍前,姚平仲等既敗,乃除宇文虛中簽書樞密院事,使斡離不,且言仲等擅用兵甲,幾誤和議,因遣割地使割三關之地。

    《遺史》 壬寅,詔褒贈故宰執範仲淹、司馬光、張商英六日 詔褒贈近世名臣,故任資政殿學士、戸部侍郎、贈太師、進封楚國公、諡文正範仲淹,可特追封魏國公;故追復右正議大夫司馬光,可特贈太師;故任觀文殿大學士、通奉大夫、贈少傅張商英,特贈太保;應元祐黨籍、元祐學術指揮更不施行。

     先是,熈寧中,王安石爲政,盡退故老大臣,用新進少年,盡變祖宗法,行新法。

    元豐間,神宗悔之,欲復祖宗舊制,更用舊人,乃因官制書成,自禁中帖定圖本,先謂宰輔曰:「官制將行,欲取新舊人兩用之。

    」又曰:「禦史大夫,非司馬光不可。

    」蔡確進曰:「國是方定,願少遲之。

    」至七年秋,《資治通鑑》書成,特拜光資政殿學士,賜帶如二府儀。

    一日,又語宰輔曰:「來春建儲,以司馬光、呂公著爲師保。

    」意以謂非光、公著,不可以託聖子,安石雖在金陵不易也。

    嗚呼!天下不幸,未及建儲而帝升遐,此後世所以有朋黨之禍也。

    元祐初,或謂光曰:「元豐舊臣如章惇、呂惠卿輩,俱小人。

    他日有以父子之義間上,則朋黨之禍作矣,不可不懼。

    」光正色曰:「天若祚宋,必無此事!」遂改之不疑。

    宣仁又嘗宣諭輔臣曰:「他日還政之後,任用左右,常得正人,則與今日用心無異。

    若萬一姦邪復進,眩惑動揺,則反覆可憂。

    」劉摯時爲中書侍郎,深念宣諭之言,退而奏疏,摯疏曰:「臣料其離間之計,一曰先朝造法爲治,而皇帝以子繼父,一旦聽臣民之言有所更改。

    二曰先朝之臣多不任用,如蔡確等受顧命,有定策之功,亦棄於外,以謂改父之道,改父之臣,是讒間之說也」雲雲。

    及蔡確之貶新州,範純仁又謂呂大防曰:「此路荊棘久矣。

    吾曹開之,恐自不免。

    」大防不聽。

    是時,既斥章惇輩於閑地,俱銜怨刺骨,而劉安世、賈易、呂陶諸賢不悟,自分黨相毀,至有川黨、朔黨、洛黨之語。

    一旦宣仁上僊,章惇入相,蔡京兄弟翕然俱進,纂述王安石爲主,託繼述之文,借朋黨之説,以屛逐異己之人,同指以爲元祐黨,盡竄嶺海之外。

    呂大防,秦人,無黨;範祖禹,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