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欽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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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時大學士之職,乃朕待非常之材,豈狥舊典之拘,是爲不次之舉,而爾毅然抗疏,陳義甚髙,難抑雅懐,勉狥來請,雖未稱朕褒崇之禮,而益嘉爾辭遜之心。

    往服訓言,毋忘報塞。

    」 虛中在樞府凡兩月,以奉使無狀,故責授焉。

    時監察禦史胡舜陟劄子奏:「今日威令未振,人皆玩法,蓋由爵賞廢也。

    宇文虛中爲童貫參謀,實啓邊患,及聞寇至,輒先遁歸,既不即加罪,且以虛中爲資政殿學士、東京宣諭使,而虛中不肯就職,逃宿亳間,此於律當誅也。

    今乃處樞府,蒙重任,欲望檢會臣僚所論宇文虛中等罪狀,及禦史臺奏勘擅離職任姓名,即賜施行。

    」四月,臣僚論罷青州,落職,提舉亳州明道宮。

    建炎二年五月丙申,詔宇文虛中復資政殿大學士。

    先是,謫授散官安置宇文虛中,應詔願使絶域,遂召赴行在,丙申,復資政殿大學士,尋遣使金國祈請二聖。

    淳熈六年,賜故資政大學士、左太中大夫、充金國信使、贈開府儀同三司宇文虛中諡肅愍,以女宇文氏陳請也。

    狀雲:「故父於建炎年間奉使金國,抗節不屈,被金人鎖繫北去。

    後至紹興十二年間,故相檜將故父全家發遣北去。

    至紹興十六年,故父與氏親兄師爰,同僞翰林學士髙譚等結集徒衆,欲候金主祭天就行劫殺,志期恢復,不幸敗露,緻金人將故父全家盡行殺戮。

    」故賜今諡。

    嘉泰二年,紹節以建廟請於朝,賜諡忠顯雲。

    紹節,嘉定間簽書樞密院事。

     四月癸卯,耿南仲門下侍郎自太中大夫、尚書左丞,依前官除 七日 制曰:「爲君莫大於知人,用人莫先於求舊,置諸左右,必惟正直之人,重以典刑,蓋頼老成之智。

    眷時賢弼,進貳東臺,肆敷寵章,以昭茂烈。

    具官耿南仲清明不撓,敦大有容,廸德爲君子之儒,窮經得聖人之?,道適堯舜之正,言合稷契之忠。

    翊賛青宮,允資調?之益,參陪廊廟,更殫啓沃之誠。

    識侔蓍?,氣勁金石,矧黃門出納之地,乃大政襟喉之司,茲疇顯庸,用申褒律。

    噫!呂望天下之大老,蕭何一代之宗臣,惟我耆英,豈媿前哲。

    勉攄所學,永底丕平。

    」 六月,以濳邸恩,除正奉大夫。

    十一月壬午,命耿南仲使斡離不軍 己酉,趙野罷門下侍郎資政殿學士、知襄陽府 野自宣和五年二月除尚書右丞,六年九月除尚書左丞,靖康元年正月除門下侍郎,是年四月罷,執政踰三年。

    至是,宣和舊臣皆已去位,而言者論野輔政無狀,故有此命。

    十一月丙戌,趙野落職,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

     六月甲辰,路允廸罷簽書樞密院事自資政殿學士、提舉醴泉觀 九日 八月乙未,徐處仁罷太宰觀文殿大學士、正議大夫、太乙宮使 吳敏罷少宰觀文殿學士、通議大夫、醴泉觀使 處仁罷太宰制曰:「圖治有要,在人主所寶惟賢,充位無聞,則朝廷焉用彼相。

    眷予上宰,久預政機,謀猷罔著於事功,體貌務全於終始。

    誕敷明命,播告多方。

    具官徐處仁器質敦龐,才能敏邵,蚤年治郡,素髙黃霸之風,晩歳裕民,切陋桑羊之政。

    比疇雅望,進列冢司,允籍老成,庶殫忠悃。

    矧國歩艱難之日,乃廟堂葉賛之時,不知黽勉以赴功,相與逡巡而固寵,乏可否之相濟,惟同異之是聞。

    寇患未寧,念寸隂之可惜,機會一失,恐駟馬之難追!道路流言,士夫興歎,覽封章之引咎,且公論之騰喧,俾解鈞衡,進陞祕殿,即祠宮之優秩,昭命數之益隆,倂衍爰田,申陪眞賦。

    於戲!任舊人以共政,朕豈有意於遐遺,詢黃髮則罔愆,汝尚毋忘於入告。

    往祇予訓,其體眷懐。

    」 處仁自靖康元年三月拜相,是年八月罷,入相僅半年。

    禦史中丞李囘等論其與吳敏不和,稽留議和之使,而有是命。

    翌日,出知東平府,處仁引疾乞緻仕,遂以本官提舉西京崇福宮雲。

    《拜罷録》 李囘上言:「太宰徐處仁,初以蔡京薦,進自縣令,不三年備位政府,縉紳駭其速化,而不聞其有善譽也。

    自金人退師,陛下採其治郡之能,擢爲首相,而不知大體,不通時變,不能副具瞻之望。

    」處仁由是罷相。

    《遺史》 建炎元年七月,舊相觀文殿學士徐處仁卒。

    初以舊相徐處仁爲大名尹,時已被病,至是卒於大名。

    《小歴》 敏罷少宰制曰:「朕嗣承丕緒,統禦萬方,當論相之初,賴股肱之允協,至臨事之際,乃矛盾之是聞!念久居於廟堂,宜曲全於體貌,我有明命,颺於大廷。

    具官吳敏性識靜深,器資閎達,髙文足以華國,鯁論足以濟時。

    頃上皇臨朝,徧歴從臣之選,暨眇躬踐阼,首登揆路之崇。

    藉爾孤忠,輔予大業,方寇攘之未靖,顧宗社之可虞,有厝火積薪之危,有垂髮九淵之懼,爾乃玩歳而愒日,莫知排難而解紛,持首?之兩端,乏鈆刀之一割。

    寢稽使指,濳失事機,緻公論之騰喧,亟剡章而??懇。

    宜解鼎司之重任,就陞祕殿之隆名,均逸眞祠,倂昭異數。

    於戲!閔勞以事,尚素節之可觀,益勵乃忠,想嘉猷之未替。

    往祇休寵,勿怠壯圖。

    」[1] 敏自靖康元年二月拜相,至是年八月罷,入相踰半年。

    禦史中丞李囘上言:「少宰吳敏,初以蔡京欲聮親議,遂以辟雍私試,髙等入仕,因與京結爲死黨。

    在上皇朝,縉紳目之謂在劉昺、林攄之右。

    上皇内禪,叡?先定,父子授受,夫復何疑?而敏因蔡攸刺得密?,乃貪天功以爲己有,叨處二府,竊據相位。

    凡其施設,悉効蔡京,意在專權固寵,以小忿交爭黼座之前,二人因以不和,而天下之事遂緻不決。

    」吳敏由是與徐處仁皆罷相。

    《遺史》 初太學生陳東上書言:「上皇傳位陛下,蓋其聖志素定。

    惟此蔡京、王黼、童貫等六賊,實嘗撓之,而蔡攸者沮遏尤力,賴上皇聰明獨斷,至莫之奪,贊襄之功,豈敏有言?」及吳敏爲宰相,太學正吳若上書謂:「敏非宰相才,不可爲宰相;且蔡京、蔡攸、李邦彥之黨也。

    前日建請上皇遜位,乃蔡攸父子鈎探先?,計會吳敏爲之,冀敏立朝,庇其宗禍。

    」士論指爲蔡攸死黨,其後敏欲微示至公以欺天下,乃乞召吳若還,及授陳東以官。

    六月,臣僚論列蔡京之罪,奉聖?:「京、攸永不放還,如臣僚敢有薦引,當正刑章。

    」宸命既下,大臣吳敏又有爲之庇?者,遂以祠部員外郎陸守等持節廣南,平日與京、攸結爲死黨,似欲與蔡氏爲地者,臣僚復論:「若此差除,雖無薦引之實,而有庇?之嫌。

    」於是守等皆放罷。

     九月戊辰,臣僚上言:「前宰臣吳敏雖罷相,猶爲觀文殿學士,知揚州,乞正??章。

    」提舉亳州明道宮。

    庚午,臣僚上言吳敏蔽覆蔡京父子,有?落職,宮觀。

    壬申,臣僚上言,有?責授崇信軍節度副使,涪州安置。

     制曰:「爲臣之惡,莫大貪天之功,失職之刑,孰先誤國之罪?宜加顯黜,用穆師言。

    具官吳敏性稟柔邪,中藏險詐,竊名第以徼幸之術,盜倚注於擾攘之時。

    惟眇質之纘承,蓋上皇之素定,乃縁私黨之託,謂有建言之因,迨竄兇渠,果忘公議,究觀黨庇之迹,訖符隂告之情,且朕方勤政,躬宵旰之憂,而爾乃懐安,肆娛樂之奉!用人論事,濟姦慝則有之,料敵籌兵,失機會已多矣,稽使指有後時之慢,忽邊防無先事之圖,謀皆不臧,咎將誰執?有相若此,爲國之羞!既邦憲之稍伸,緻人言之不置,貶從散秩,投畀遐方。

    尚體寛恩,勿忘循省。

    」 九月甲戌,詔曰:「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上皇降叡?,建朕開封牧,乃用太宗故事,卿大夫知將内禪矣。

    乃二十一日宣制,而百司庶府以至都人,亦莫不知,是時蔡攸領樞密院,自知罪惡貫盈,他日不免,乃引給事中吳敏於宣制日入至玉華閤,乃禁中深密之地,非外廷臣所得至處,蓋攸方經營江浙之行,欲留心腹之人,置之京師,伺候動息,中外相應,其事詭祕,難使衆知,故引敏入深密之地與謀之爾。

    攸既東行,言章擊蔡氏者日至,而敏傾身障之,詭計百出,終以敗露。

    及蔡京子孫皆遠貶,而京與絛至荊南,託進士黃大本附書寄敏,爲開封府緝捕得之,其書責敏曰:『僕父兄於閣下可謂有德矣』雲雲,由絛書觀之,敏之爲蔡氏腹心,明矣!且朕以太子受禪,何待人言;若以爲嘗言,則入玉華閤之日,乃在降?建牧之次日。

    攸乃詐傳命令,以敏有建言之功,擢爲門下侍郎,其姦僞締結,乃敢如此,投諸遐裔,亦輕典爾!故茲詔示,可付史館,仍布告天下。

    」紹興元年六月,舊相吳敏復觀文殿學士,充廣西湖南宣撫使。

    初,舊相吳敏方謫居涪州,範宗尹薦敏復觀文殿學士,知潭州,敏以祖母年髙力辭,遂改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至是,又復敏觀文殿之職,充廣西湖南宣撫使。

     同日,唐恪少宰自正奉大夫,授少宰、兼中書侍郎 制曰:「周室任賢,《詩》雅美甫申之維翰,漢朝命相,史官稱丙魏之有聲,皆垂希世之名,用起中興之治。

    朕念疆陲未靖,輔佐罔功,爰得眞才,付以機柄,繫生靈之休戚,寄社稷之安危。

    咨爾在廷,明聽予告。

    具官唐恪器識閎達,德履端良,學足以知治亂之原,力足以任股肱之託,召從外服,智略輻湊於朕前,敭歴政途,風采想聞於天下,渾渾忠義之氣,憲憲文武之資,爲時顯人,宜膺大用。

    肆陞華於右揆,仍兼秩於西臺,申衍爰田,陪敦眞食。

    於戲!艱難多事莫甚此時,謀慮盈庭當求善策,念民力之已困,恐國勢之易揺,修政事以固本根,謹關防以消外侮,毋殫財而益賦,毋黷武以貪功,顧後患之可虞,惟前車之是戒。

    予違汝弼,汝言予從,毋怠厥功,庶永終譽。

    」 徐處仁、吳敏既罷,乃以唐恪爲少宰。

    恪爲宰相,首言蔡京、王黼、童貫之徒,其黨甚衆,不宜深治,失人心,??事定日奏知上皇,即肆諸市朝亦可。

    當時以恪為三賊之黨。

    《遺史》 同日,何?中書侍郎自太中大夫、尚書右丞 陳過庭尚書右丞自太中大夫、禮部尚書 過庭尚書右丞制曰:「天下之事,會於文昌,惟時二丞,其責甚重。

    自昔方於管轄,實大總於紀綱,非練達國體,守正不撓者,烏能勝其任哉?具官陳過庭聰明疏通而密於世用,信厚剛果而輔以學術,蚤陞華於近列,薦執法於中司,險夷惟罄於一心,終始不虧於素履,乃攄忠奮,首建讜謀,了無比姦之私,具見弗欺之守。

    是用擢於宗伯,進貳中臺,序進文階,増陪多邑。

    爾其體予一人付託之意,慰彼四海傒望之情,以疆場之患未殄爲己憂,以生靈之困未蘇爲己任,祖宗之法度未復,則務在於講明,上皇之詔令未孚,則宜思於遵奉。

    惟舉從於公議,庶寖格於丕平。

    往惟欽哉,無替朕命。

    」 過庭,字賔王,紹興府山隂人。

     ?十二月拜相。

     同日,許翰罷同知樞密院事 翰自靖康元年三月除同知樞密院事,是年八月自太中大夫罷,授延康殿學士、知亳州,翰在樞府凡五月。

    罷之未幾,臣僚上言翰在樞府,嘗移文督責種師中,使之出師以贖過,師中素剛不受督促,遽興師決戰,以是敗績,又言翰任禦史中丞日,未嘗一言及蔡氏,於是落職、宮祠雲。

    許翰之進,李綱所薦也,太原之役,翰督姚古、種師中進兵解圍,及兵敗城陷,綱已罷逐,倂翰罷之。

    《遺史》 同日,聶昌同知樞密院事自開封尹,遷中大夫除 李囘簽書樞密院事自朝請大夫、禦史中丞、兼侍讀,遷延康殿學士除 昌同知樞密院事制曰:「天下安危,審於用武,朝廷輕重,謹在擇人。

    必得非常之材,以稱本兵之任,矧比遭於外侮,顧方賴於壯猷,我得其人,副茲睠委。

    具官聶昌奮由儒術,蚤被簡求,智識足以造微,謀謨足以經遠,起從閑廢,益勵忠勤,輟自地官之崇,薦膺天府之寄,缿筩幾於無訟,桴皷爲之希鳴。

    績効既明,公論攸屬,宜膺柄用,式究逺圖,躐進文階,茂膺異數。

    大敵尚熾,懐反覆之謀,黠羗不庭,肆跳梁之擾,未覩安邊之畫,莫知偃革之期,周室惟修政以緻中興,漢臣稱自治而爲上策,蓋有備而無患,賴同寅而協恭。

    往惟欽哉,勿替朕命。

    」 囘簽書樞密院事制曰:「朕臨政願治,靡敢皇寧,延圖左右輔弼之良,允資股肱謀猷之慮。

    矧今多故,尤重本兵,欲不戰而成功,宜折衝之有道,克膺異選,允屬儒臣。

    具官李囘學術窮於本原,智識周於事變,入躋嚴近,出領藩維,純誠許國有不欺之心,治行在民多可紀之迹,方擢陞於憲府,已屢罄於忠謀,補益居多,望風彌著,宜膺柄用,式究逺圖,加祕殿之寵名,壯樞庭之重寄。

    往祇明命,共底丕平。

    」 昌,字賁逺,臨川人。

    昌舊名山,淵聖嘗夢爲兩日所逼,乃改山爲昌以厭之,皆莫曉其意,或謂欲用山奉使金國,乃改賜名昌。

    囘,字少愚,建康人。

     京師復戒嚴,山時爲開封尹,以將父爲言求去,不允,禦筆改賜名昌,取周昌抗節之義,以旌其能。

    拜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入謝之日,力陳防秋扞禦之策,上大稱賞,置都大提舉守禦司,以昌領之,開府辟官屬,許便宜行事,會金人遣使來議和,欲畫河爲界,須左右大臣報聘,詔以門下侍郎耿南仲及昌爲議和使,至絳州遇害,年四十九。

    建炎四年,贈觀文殿大學士,諡榮愍,官其親族十人。

    昌附耿南仲至顯位,每左右其說以誤國論,卒至禍變,天下以此罪之。

    《日歴》 時棄三鎮之議猶豫未決,而金使王芮在館,且聞金人渡河之報日急,遂決棄三鎮,乃詔兩府自陳願使大金者,耿南仲辭以老,聶昌辭以親老,陳過庭以主辱臣死,義當請行,詔辭免人耿南仲使斡離不,割河北,聶昌使粘罕軍,割河東,竝爲通和國信使。

     囘靖康中爲諫議大夫,屢言吳敏爲相無狀,敏既罷,乃除囘簽樞《遺史》 九月戊寅,李綱罷知樞密院事自太中大夫、河北河東宣撫使,授觀文殿學士、知揚州 綱自靖康元年正月除尚書右丞,二月除知樞密院事,是年九月罷,執政凡九月。

    綱既宣撫河東,未幾朝廷易相,綱即軍中上章乞罷,而有是命。

    言者論其專主用兵之議,而元無成筭竒畫,乃命以宣撫之任,日冀其有功,而前後敗軍覆將非一,又耗用邦賦不可數計,乃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