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燈
用卡持有者慣于拖欠,因而其賒賬資格已被吊銷。

    由于信用賒賬的規定頗為寬容,搞賒賬業務的各家銀行也都有意放債謀利,接受賒賬要求的情況遠比拒絕的多。

    工作人員把情況通知對方,同時計算機就把這筆交易記錄下來。

    在正常情況下,一天總有一萬五千起來電需要答複。

     亞曆克斯·範德沃特和諾蘭·溫賴特兩人都接過耳機,以便監聽來電詢問者和承詢員之間的對話。

     安全部頭子輕輕碰一碰亞曆克斯的胳膊,然後就把兩人的耳機轉插到另一插座。

    溫賴特指指一個控制台,那台計算機正閃出“此卡已失竊”的字樣。

     電話承詢員以訓練有素的鎮靜語調回答說:“向貴方出示的信用卡據報告已因遭竊而失效。

    若有可能,請将持卡人拘留起來,并報告當地警察局。

    把信用卡扣下來。

    若蒙貴方将卡片送回,‘鍵式賒賬’部願付三十美元酬謝費。

    ” 兩人聽見對方輕聲議論了幾句,然後有人高聲說:“這狗雜種剛從我店裡逃走,可我把他媽的那張塑料卡片抓到手啦。

    我把它寄給你們吧。

    ” 從那店主說話的語氣聽來,對方因為可以毫不費力地撈到三十美元而感到很高興。

    對于“鍵式賒賬”部來說,這也是一筆好交易,因為倘若讓那張信用卡流通在外,被人冒用,那麼可能會損失一筆巨款。

     溫賴特脫下耳機;亞曆克斯·範德沃特也照樣辦了。

    “這個辦法挺好,”溫賴特說,“隻要我們能夠把情況弄到手,把它作為程序輸入計算機。

    可是不幸得很,冒用信用卡的事多數發生在信用卡失竊被發現之前。

    ” “不過,誰要是偷了卡片去濫購亂買,我們總有法子知道羅?” “不錯。

    誰在一天之内用卡買十件東西,計算機就會向我們發出警報。

    ” 不過,兩人心裡都明白,持信用卡的人很少會在一天之内去賒六七次賬的。

    因而,一張信用卡可能在當其主人尚未意識到卡已失竊之前就被列入“疑屬冒用”一類。

     但是,盡管設置了這類警報系統,一張丢失或遭竊的“鍵式賒賬” 信用卡隻要在冒用時玩些巧妙的花招,仍可在一星期左右時間裡騙賒得價值二萬元的貨物,在這段時間裡,多數的遭竊信用卡尚未能及時報來挂失。

     偷竊信用卡的人喜歡去賒買長途旅行的飛機票;用卡賒購箱裝酒的情況也很多,竊卡人然後就把飛機票和酒以低價轉手賣出。

    另一種花招是用偷來或僞造的信用卡去租汽車,最好是租一輛價值昂貴的汽車,然後把車開到别的城市去領新的執照牌以及僞造的登記證件,接着就把車賣掉或運到國外去。

    汽車出租公司從此就再也找不到這輛車和租車的顧客了。

    還有一種做鑽石生意的把戲,那就是以僞造的護照作佐證,冒用信用卡到歐洲收購鑽石,然後走私運進美國賣出,凡此種種,經濟上的損失最後總是要信用卡公司出來承擔的。

     範德沃特和溫賴特兩人都知道,罪犯們有辦法确定他們搞到手的那張信用卡是不是可以拿到市面上去用,抑或已成警察大力偵查的對象。

     這些家夥慣常喜歡采用這樣的辦法來查對:付給服務員領班二十五美元,要他去查一查每周由信用卡公司發給各商店及飯館的機密報告“竊卡一覽表”,從中便可輕而易舉地得到答案。

    要是他們手中的卡片尚未挂失因而已由警方在偵查之中,那麼就可以再一次用它來買點什麼東西。

     “由于有人冒用失竊卡,咱們近來損失慘重啊,”諾蘭·溫賴特說。

     “損失大大超過平時。

    我想找你談談,原因之一就在這兒。

    ” 兩人走進“鍵式賒賬”部的一間安全部辦公室,這房間已由溫賴特預先定好作下午兩人密談之用。

    溫賴特關上門。

    從身體外形看,兩人真是截然不同的一對:範德沃特細皮白肉,身材矮胖,動作遲鈍,肌肉已稍有些松弛;溫賴特則是個魁梧而勻稱的黑大漢,身材堅實,肌肉發達。

     兩人關系雖不錯,性格卻很不一樣。

     “簡直象一場沒有獎品的競賽,”諾蘭·溫賴特對副總經理說,一邊把八張塑料制的“鍵式賒賬”卡一張張扔在辦公桌上,那模樣活象紙牌戲裡的發牌人。

     “這裡邊四張是僞造的,”安全部頭頭報告說。

    “你能把它們分辨出來嗎?” “那還不容易!僞造卡上用凹凸版壓印持卡人姓名的鉛字總是與真卡不同,另外……”範德沃特低頭看看那八張卡片,“老天!這些僞造卡上沒用不同的鉛字,全是一模一樣!” “幾乎一模一樣。

    要是你知道該怎麼辨别真假,用一個放大鏡就可看出鉛字細微的差别,”溫賴特說着掏出一個放大鏡,并把卡片分成兩組,然後指出四張真卡和四張僞卡在凹版壓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