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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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表示,坦率地說,他同亞曆克斯·範德沃特合不來,因為他發現後者的觀點完全是旁門左道。

     “亞曆克斯就是相信那一套旁門左道。

    ”海沃德說。

    “當然,他在私生活方面也碰到了一些問題。

    我不知道這兩者有多少聯系。

    ” “什麼樣的問題?” “其實不過是女人問題。

    旁人并不願意……” “這可不是小事,羅斯科。

    我不張揚出去,你往下說就是。

    ” “嗯,首先,亞曆克斯夫婦不和。

    其次,他搞上了别的女人。

    第三,這女人是個左派激進分子,她的事老是上報紙,而那些事對銀行說來又沒有一點兒好處。

    我有時不免忖度這女人對亞曆克斯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可是正象我剛才說的那樣,旁人本來并不願意……” “你把這種事告訴我是對的,羅斯科,”約翰森說。

    “這種事情應該讓董事們知道。

    你說是左派,對嗎?” “對。

    她名叫馬戈特·布雷肯。

    ” “我好象聽說過這個女人,聽到的全不是什麼好事。

    ” 海沃德微微一笑。

     但是,再打過兩個電話之後,他就不那麼興高采烈了。

    這一回他接通了一個在城外的董事倫納德·L·金斯伍德,諾桑鋼鐵公司的董事長。

     當海沃德提到銀行董事理應事先得知班·羅塞利聲明的内容時,這個在一家鋼鐵廠裡當煉爐焊工出身的金斯伍德對他說:“别給我來這一套,羅斯科。

    換了我是班,我也會這樣做的:先通知最接近的人,董事和其他那些自命不凡的大亨盡可慢一步。

    ” 當說到美利堅第一商業銀行的股票可能因此跌價時,金斯伍德的反應是:“那又怎麼樣呢?” “不錯,”他接着往下說,“消息一傳開,美一商的股票在紐約證券交易所的行情牌上會跌下那麼一兩個磅音。

    這是因為證券買賣多數是由那些比老娘們還不如的神經質的家夥在背後操縱的,這些人分不清什麼是歇斯底裡,什麼是事實。

    可同樣毫無疑問的是,股票價格在一星期内又會回升,因為價值硬是這麼些,而銀行又是靠得住的。

    這一點我們這些了解内情的人全知道。

    ” 談到後來,金斯伍德又說:“羅斯科,你這番遊說活動的目的,就象剛擦過的窗子,别人一眼可以看透。

    所以,我想還是把我的立場說說明白,省得你我浪費時間。

    你是個出類拔萃的稽核員,在我見到過的跟數字和鈔票打交道的人當中,你是頭等的。

    随便哪一天,倘使你有意轉到我們諾桑公司來做事,想多掙點錢,撈個股東當當,那我就調動我這兒的手下人,一定讓你主管金融财務。

    這既是建議,也是我的諾言。

    我可是認真的。

    ” 海沃德含糊不清地表示領情,可鋼鐵公司的董事長并不理會,自顧自往下說。

     “不過,雖說你是個幹才,羅斯科,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主管全局的材料。

    至少,我是這麼看的:董事們開會決定班的繼任時,我也将這麼說。

    另外,我還不妨告訴你,我看中的是範德沃特。

    我想這一點應該讓你知道。

    ” 海沃德心平氣和地回答說:“感謝你的坦率,倫納德。

    ” “好,什麼時候要是你願意認真考慮我剛才的提議,随時給我打個電話。

    ” 羅斯科·海沃德完全無意為諾桑鋼鐵公司做事。

    金錢對他固然重要,可是聽了剛才倫納德·金斯伍德這幾句尖刻的評語之後,自尊心決不會讓他轉而為諾桑公司工作。

    此外,他對于在美一商銀行内獨占鳌頭還滿有把握呢。

     電話又響了。

    他接過話筒,多拉·卡拉漢報告說又接通了一名董事。

     “是弗洛伊德·萊貝雷先生。

    ” “弗洛伊德,”海沃德把嗓子壓得低低的,語調十分嚴肅。

    “我深感遺憾,有個悲痛的消息要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