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紀事本末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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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川,斬首八千級。

     冬十月丁巳,米脂砦降。

    初,圍米脂城,虜以衆十萬來援,前鋒将高永能謂從弟永亨曰:虜衆暴至,易吾軍,吾營當大川,右山左水,宜令前設嚴陣,待其至,選精騎張右翼擊之,可破也。

    永亨從之。

    诘朝,霧四塞,虜果大至,與前軍戰,良久,奇兵翼進,虜潰,自相蹈襲,于無定河,水為不流,大軍乘之,自寅至辰,斬首數千級,獲馬三千,橐??、牛羊以萬計,器甲不可勝數,城猶不下。

    永能密遣諜埋都統,說其東壁守将,谕以禍福,翼日來降。

    永能請厚賞之,衣以歸示諸下,導以鼓吹,城中乃攜其僞钤轄令介遇、訛出降。

    種谔下令入城:敢殺人及盜者斬。

    收城中老小萬四百三十十口,給以衣巾,仍命訛、遇等各統所部以禦敵。

     庚申,熙河兵至女遮谷,夏人遇戰,敗之。

     癸亥,種谔至石州,賊棄積年文案、薄書枷械,舉衆遁走,移軍據之。

     乙醜,泾原兵至磨臍隘,遇夏兵,與戰,敗之。

    先是,诏泾原兵聽高遵裕節制,仍令環慶與經原合兵,擇便路進讨。

    夏人之諜者以為環慶阻衡山,必從經原取胡盧。

    河大川出塞,故悉河南之力以支泾原。

    既而環慶兵不至,劉昌祚與姚麟率本路蕃漢兵五萬獨出,離夏界堪哥平十五裡,遇夏人三萬餘衆,阸磨臍隘口,不得進。

    諸将欲舍而東,出韋州,與環慶合。

    昌祚曰:遇賊不擊,枉道自全,是謂無次,且為客利,速戰,古今所聞。

    公等去此,自度能免乎?麟曰:賊衆我寡,将迎擊之,且以臨大軍之聲,必濟。

    即馳騎中軍告急。

    憲進兵。

    麟使人聲言姚公已破賊。

    乃謀分軍度胡盧河奪隘,牌手當前,神臂弓次之,弩又次之,選鋒馬在後,谕衆以立功者三倍熙河之賞,衆??甚,響震山谷。

    昌祚既挾兩牌先登,弓弩繼前,麟鼓而出,與夏統軍國母弟梁大王戰,自午至申,夏人小卻,大軍沓至,夏人遂大敗,追奔二十裡,斬獲大首領十五級,小首領二百十九級,擒首領統軍侄吃多埋等二十二人,斬二千四百六十級,獲僞銅印一。

    自是大軍通行無所礙。

     戊辰,知夏州索九思遁去。

    種谔入夏州。

    己巳,種谔入銀州。

    庚午,環慶行營經略高遵裕将步騎八萬七千出慶州,與夏人戰,敗之,複通遠軍。

    種谔遣曲珍率兵通黑水、安定堡路,遇夏人,與戰,破之。

    是日,内侍王中正率泾原兵至夏州。

    時夏州已降種谔,谔尋引去。

    中正軍于城中,居民數十家。

    先是,朝旨禁入賊境抄掠,夏人亦棄城邑,皆走河北,士卒無所得,皆憤悒思戰,謂中正曰:鄜延軍先行,獲功甚多,我軍出界近二旬,所獲才三十餘級,何以複命?且食盡矣。

    因渡無定河,循水北行,地皆沙濕,士馬多陷沒,糗糧不能繼,又恥無功,乃請襲宥州,聊以借口,中正從之。

    癸酉,王中正至宥州,城中居民五百餘家,遂屠之,斬首百餘級,降者十數人,獲馬牛百六十,羊千九百。

    軍于城東二日,殺所得馬牛羊以充食。

    高遵裕至韋州,監軍司令将士勿毀官寺民居,以示招遠。

    乙亥,李憲敗夏人屈吳山。

    丙子,鄜延路钤轄曲珍破夏人于蒲桃山。

    高遵裕次旱海。

    先是,李察請以驢代夫運糧,驢塞路,饋不繼,師病之。

    己卯,種谔言:效順人已剌歸漢二字,恐諸路在臣後者一例殺戮,乞賜約束。

    诏種谔所過招納效順人,令王中正如行營經過指揮,諸将更加存撫。

    辛已,泾原節制王中正入宥州。

    泾原兵既破磨臍隘,行次賞移口,有二道:一北出黛黛嶺,一西北出鳴沙川。

    鳴沙少纡,諸将欲從黛黛嶺。

    劉昌祚曰:離漢時,運司備糧一月,今己十八日未到靈州,倘有不繼,勢将若何?吾聞鳴沙有積粟,夏人謂之禦倉,可取而食之,靈州雖久,不足憂也。

    既至,得窖藏米百萬,為留信宿,重載而趨靈州。

    壬午,師次城下,有番酋乘馬馳突,昌祚曰:孰能為我取此賊乎?時郭成為選鋒,即躍馬斬其首以還。

    先是,昌祚率蕃漢兵五萬,受高遵裕節制,令兩路合軍伐夏。

    至是環慶軍未至,城門未阖,先鋒奪門幾入。

    高遵裕疾其功,遣李臨安鼎赍劄子止之,且曰:已使王永昌入城招安,可勿殺。

    昌祚按甲不敢進,少閑,門阖,城守,斬首級四百五十,得戰馬牛羊千餘。

    昌祚曰:城不足下,獨嫌于環慶爾。

    朝廷在遠,必謂兩道相争,乃止。

     十一月癸未朔,日有食之。

    高遵裕遂以環慶兵趨靈州。

    是日,次南州平灤,距城三十裡,遇夏人,遵裕出精兵接戰,斬首千餘級。

    轉運副李察、判官範純粹夜以手書閑道促泾原兵來援。

    劉昌祚即委姚麟留屯,自将選鋒數千人赴之,未至而賊已退。

    先是,昌祚言軍事不稱旨,帝賜遵裕手劄曰:昌祚所言迂闊,必若不堪其任者,宜擇人代之。

    遵裕由是輕昌祚。

    既而昌祚先至靈州城下,或傳昌祚己克靈州。

    遵裕未至靈州百裡,聞之,亟具表稱臣,遣昌祚進攻,拔靈州城。

    尋知所傳皆虛,乃斬諜者以徇。

    于是昌祚詣遵裕。

    遵裕??其來晚,坐帳外,移時不見。

    既見,問靈州何如?昌祚曰:疇昔即欲取之,以幕府在後,故止,城不足拔也。

    前日磨臍之戰,餘衆皆保東關鎮,東關在城東三十裡,旁直興州渡口,平時自是要害,今複保聚,若乘此急擊之,外援既殲,孤城當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