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紀事本末卷二十一

關燈
息民,施德所以懷遠。

    顧西夏之封守,奉累朝之诏書。

    不意近歲以來,繼有無名之舉,邊隅多擾,生聚靡?,乃至去秋,忽迫大順,雖雲報仇于熟戶,實亦拒戰于官軍。

    皆謂已萌之情,可見不順之迹。

    先皇帝終務全于國體,具往诘其事端。

    洎眹纂承之初,尤思撫禦之略。

    載覽來章之述,有嘉大義之存。

    矧舊載于宗盟,複躬承于忠訓。

    宜念祖先之服,益遵藩漢之儀,使永無兵革之虞,衆遂耕耘之樂,自享多福,以傳無窮。

    八月,戊午,複夏人和市。

    又谕夏國主令發熟戶,仍不得侵踐漢地。

    诏曰:诏夏國主:朕修文德,所以懷遠人之安,戢威武,所以廣諸夏之福,豈欲為邊生患,與衆興勞?今據逐路經略司奏,自嘉祐七年春至今秋以來,夏國人騎或脅略近邊熟戶,或侵踐當界民疇,或假以金錢,搆亡命之卒,或誘以官爵,緻無賴之夫。

    為曰滋深,其害未已。

    眹新膺大統,奄宅中區,既思輯藩臣之和,又将杜邊事之漸。

    按西平之舊則,參慶曆之再盟,未肩祖父之忠,頗忽朝廷之制。

    緬懷裔土,久缺化風,豈委任之失人,緻講陳之非計。

    夫享盛福者莫如躬德義,蹈後艱者,靡不由僭狂。

    勉循至言,庶保先約。

    其前後招脅過熟戶,并須盡底發遣過界,仍令後不得信縱人騎侵踐漢地,緻射傷人命,及潛購下第舉人、逃背軍卒等。

    所言逐次邊奏因依,已具别錄。

     冬十月癸酉,知青澗城種谔襲擄夏監軍嵬名山,遂複綏州。

    初,邊吏上言,西戎部将嵬名山欲以橫山之衆取諒祚以降,诏邊臣招納其衆。

    谏議大夫司馬光上疏極論,以為名山之衆,未必能制諒祚,幸而勝之,滅一諒祚,生一諒祚,何利之有?若其不勝,必引衆歸我,不知何以待之?臣恐朝廷不獨失信于諒祚,又将失信于名山矣。

    若餘衆尚多,還北不可,入,南不受,窮,無所歸,必将突據邊城,以救其命,陛下獨不見侯景之事乎?神宗不聽。

    至是,遣将種谔發兵迎之。

    嵬名山者,部落在故綏州,名山弟曰夷山,請降于種谔。

    谔使人因夷山以誘名山,賂以金盂,名山小吏李文喜受之,陰遣。

    銀夏監軍牙吏史屈子,托言嵬名山來報内附,而名山未之知也。

    谔即奏言:諒祚累年用兵,人心離貳,嘗欲發橫山族帳,盡過興州,族帳皆懷土重遷,其首領盡收河南之地,取諒祚以降。

    帝信之。

    陸诜言:以衆來降,情僞未可知,戒谔母妄動。

    谔持之力,诏诜召谔問狀,且與轉運嶭向議撫納。

    乃共畫三策,令幕府張穆之入奏。

    穆之因受向指,詭言必可成。

    帝意诜不協,力,徙之秦鳳。

    谔不待命,募可使者,通蠟書于名山,與屈子定計,領所部期日會于州。

    谔起所部蕃漢兵會于懷遠砦,移折繼世赴銀夏應接,長驅入綏州,夜度大理水,駐師離思曲,圍其帳。

    厥明,屈子及諸酋長脅名山開門迎納。

    名山驚,援槍欲鬥,夷山呼曰:兄已約降,何為如是?文喜,因出所受金盂示之,名山投槍大哭,遂舉衆從谔而南。

    名山賜名趙懷順,得酋領三百戶萬五千,勝兵萬人,将城其地。

    诜以無诏出師,召谔還,将劾谔擅興之罪,欲捕治之,未果而徙命至。

    谔軍還次懷柔,虜衆四萬人坌集城下,谔出兵擊走之。

    适折繼世亦領兵來會,遂築綏州城。

    西方用兵自此始。

    十一月,種谔既受嵬名山降,夏主諒祚乃詐為會議,誘知保安軍楊定殺之,邊釁複起。

    朝廷以谔生事,欲棄綏誅谔。

    陜西宣撫、主管機宜文字趙??言:虜既殺王官,而又棄綏不守,示弱已甚。

    且名山舉族來歸,當何以處谔?無名興舉,死有餘責。

    若将改而還之,彼能聽順而亡絕約之心乎?不若谕諒祚以虜衆餓莩,投死中國,邊臣雖擅納,實無所利,特以質往年景詢輩爾。

    可遣詢等來,與降羌交歸,各遵紀律,而疆場安矣。

    如其蔽匿,則我留橫山之民,未為失也。

    又移書執政,請存緩州以張兵勢。

    先規度大理河川,建堡砦,畫稼穑之地三十裡以處降羌。

    若棄綏不守,則無以安新附之衆,援種世衡招蕃兵破賊屯青澗城故事。

    朝廷從之,乃改命韓琦判永興軍,經略陜西,卒存綏州,貶谔四官,安置随州。

    十二月,初,諒祚兇忍,好為亂,舉兵犯慶州大順城,乘駱馬,張黃屋,自出督戰。

    埤者管勾東路都巡檢司軍馬林廣,以??弩射之,中乃解。

    圍中創甚,馳入一佛祠,有牧牛兒不得出,懼伏佛座下,見其脫靴,血涴于踝,使人裹創,舁載而去。

    至其國,殂,年二十一。

    國人谥曰昭英皇帝,廟号毅宗,葬安陵。

     西夏紀事本末卷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