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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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産品,什麼型式,也許還有年份,或者接近的年份。

    從那塊玻璃上也同樣可以查出來。

    但是由于你的車子是外國貨,那就可能要費上幾天的功夫。

    ” “但是查明以後,”她固執地說,“警察就知道他們要找的是一輛傑格爾牌汽車嗎?” “我想是這樣。

    ” 今天是星期二。

    根據這個人所說的這些話看來,他們最多隻能拖到星期五或星期六。

    公爵夫人冷靜地盤算了一下,得出的結論是:情況取決于至關重要的一點。

    如果買通了這個飯店職工,他們的唯一機會——一個微小的機會——就在于趕快把車子開走。

    若能開到北部的某一大城市去,那裡沒有人知道新奧爾良的這個車禍和搜索,車子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覺地進行修理,罪證也就銷毀了。

    那麼,即使以後懷疑到克羅伊敦夫婦身上,也就毫無證據了。

    但是怎麼樣才能把車子開走呢? 毫無疑問,這個蠢豬般的偵探說的是真話:同路易斯安那州一樣,車子所要經過的幾個州都會警惕和注意的。

    所有公路的巡警都會留心一輛前燈被撞壞、已沒有框圈的汽車。

    還可能設置路障,要逃過一個目光銳利的警察是極其困難的。

     但也許可以做到,要是汽車能在夜間行駛而在白天躲起來的話,有許多地方是遠離公路而不受人注意的。

    這是冒險的行為,但總比坐以待斃好些。

    可能還有一些鄉間小路。

    他們可以挑選一條不象會有人走的路線免遭注意。

     但是還有其他一些複雜的問題??現在到了考慮它們的時候了。

    除非他們對地形很熟悉,否則走這種小路是會很困難的。

    克羅伊敦夫婦都不熟悉地形。

    他們倆誰也不是看地圖的行家。

    他們停下車來加油的時候(他們将一定要加油的),他們的說話和舉止一定會暴露自己而顯得形迹可疑。

    不過,這些危險是他們非冒不可的。

     他們真的非冒這險不可嗎? 公爵夫人面對奧格爾維。

    “你要多少錢?” 這猝然的問話使他吃了一驚。

    “唔??我想你們生活是非常寬裕的。

    ” 她冷冷地說,“我問多少。

    ” 豬眼眨了眨。

    “一萬塊錢。

    ” 雖然這個數目比她所預計的多出了一倍,但她不動聲色。

    “假定我們付這麼一大筆錢,你可以給我們做什麼?” 胖子似乎迷惑不解。

    “我說過,凡是我知道的,我會保守秘密。

    ” “如果我們不付錢呢?” 他聳聳肩膀。

    “那我到門廳去,拿起電話。

    ” “不。

    ”她毫不含糊地說。

    “我們不會付給你錢。

    ” 這時克羅伊敦公爵不安地轉動着身體,偵探長球莖似的臉也漲得通紅。

    “聽着,夫人??” 她專橫地打斷他的話。

    “我可不聽你的。

    而是要你聽我的。

    ”她的眼睛緊盯着他的臉,她那漂亮的、高顴骨的臉上顯出一副極為傲慢的神氣。

    “我們給了你錢可什麼也得不到,隻是可能拖延幾天。

    你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 “這是你們的一個機會??” “住嘴!”她的聲音象一鞭子抽來。

    她的眼睛死盯着他。

    他忍氣吞聲,繃着臉不響了。

     克羅伊敦公爵夫人知道,她的下一步可能是她有生以來作出的最重大的事情了。

    盡管她自己心胸狹窄,這一步決不能犯錯誤,決不容許拖拖拉拉、優柔寡斷。

    要想赢大錢,就必須下大注。

    她打算對這個胖子的貪婪作孤注一擲。

    她一定要萬無一失地達到目的。

     她果斷地宣布道,“我們不是給你一萬元,而是要給你二萬五千塊錢。

    ” 偵探長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作為報答,”她心平氣和地說下去,“你得把我們的車子開去北部。

    ” 奧格爾維依然目瞪口呆。

     “給你二萬五千元,”她重複道。

    “現在付一萬。

    還有一萬五等你到了芝加哥跟我們見面時再付。

    ” 胖子舔了舔他的嘴唇,還是沒有說話。

    他那小眼睛,好象不相信似的,盯住她的眼睛看。

    一片沉默。

     然後在她目不轉睛地注視着的時候,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還是一片沉默。

    最後奧格爾維開腔了。

    “您讨厭這雪茄吧,公爵夫人?” 她點點頭,他就把它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