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八○○年:一個瞻前顧後的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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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t),時在本世紀初年。

    見布著Civilizationandcapitalism,15th-18thCentury,Vol.II:TheWheelsofCommerce,transfromtheFrenchbySianReynolds(NewYork:Harper&Row,1982),p.237。

    克拉克爵士(SirGeorgeClark)則使用資本主義一詞表示“現在經濟制度”是十九世紀中期社會主義者所“發明”的辦法。

    見所著TheSeventeenthCentury,2nded.(NewYork:OxfordUniversityPress,1947),p.11。

     亞當.斯密與乾隆同時,他在世時不可能知道自己會被後代稱為資本主義的發言人。

    他隻區分“政治經濟之系統”為兩種:一為“農業之系統”,一為“商業之系統”。

    内中商業之系統亦即是“現代之系統”。

    此節出自《原富》卷一冊四導言,即AnInquiryintotheNatureandCausesoftheWealthofNations,Vol.I,BookIV,“Introduction” ##### 清朝組織有它的特點,他不可能效法西歐的民族國家。

    西方民間的自由源自于封建體制裡額外頒發的城市特權。

    可是市民階級的資産力量,仍無從構成社會的大改造,隻有國際貿易增多,在全國經濟裡的比重升高,商業财富的力量伸展到農業财富裡去,牽動了全局,才構成實力,如此才可以改造社會。

    當日政府也仍不肯立時服輸,隻是抵禦不得,才無可奈何的承認改組,此後便以商業原則作為施政的準據。

    同時中國的情形,可自亞當.斯密所述一節看出,他說:“中國曆來就是世界上一個頂富裕,也是一個最肥沃,耕耘得最合法,最勤奮而人口最衆多的國家。

    可是看來她長久以來已在停滞狀态。

    馬可波羅在五百多年前遊曆該國,盛稱其耕種、勤勞與人口衆多的情形,和今日旅行該國者所說幾乎一模一樣。

    可能遠在當日之前,這國家法律與組織系統容許她聚集财富的最高程度業已到達。

    ” 斯密所說中國的法律與組織賦予存積資本之限制,無疑的合乎實情。

    明清政府構成時,其宗旨即在于支持大多數小自耕農,可是後者的生産方式一進展到某種飽和點即再也無法增進。

    正如上面已經說過,六百年來基本的農具仍是一模一樣。

    另一方面,現代商業需要廣泛的展開資金之借用,經理與所有權分離,各種技術上的支持因素全盤分配。

    這三個條件能夠行得通,全靠信用,而信用要在法律面前生效,可以由司法機關強制執行。

    所以政府消極的不幹預個人公平交易,使物品和服務互相交換還是做得不充分,它必須有維護這種制度的贊助者、法官和警察。

    我們隻用看一看明清政府的财政管理情形就可以斷言,第三帝國既無力也不願盡到這樣的責任。

    中國感覺到自身連用數目字管理的程度都還不夠,也隻好提倡個人對自己的抑制,對人謙讓,但這樣,不可能在治理億萬人衆的範圍内,做到公正合理的地步。

     斯密所說的停滞狀态也值得批評。

    沒有一個國家可能先後停滞到好幾百年,實際上在這段長時間内,中國經過好幾次政策的改變和反複。

    遠在十一世紀,王安石就決心将宋帝國财政片面的商業化。

    不幸地,當中一個失敗的原因,卻正是由于他的規劃缺乏商業資本和民間的支持,當時慘痛的結果,曆久而不能忘。

    這财政之展開既無出路,蒙古人入主之元朝也未能貢獻任何對策,至明朝才打開僵局,其辦法卻是大規模的全面退卻。

    從此中央政府不再親身隻手去掌握各種财政上的資源,而用預算及限額去節制其抽取與支用。

    政府本身不與經濟上最前進的部門發生關系,而且也坦白聲明,提高人民生活程度不是它的宗旨,所以他所标榜的道德無非也帶著泥土氣息。

    清朝雖然也無意于改革,但到底将它手上所主持最缺乏彈性的管理法規稍微放松,例如讓較多的貨币流通,在某些條件下,對财政采取現實的态度,不完全期望官僚枵腹從公,開放廣州的海禁等。

    然則大體上講,全局已定,也無從推翻。

    國家體制的最大功用是将千萬的農村糾結在一起。

    意識形态較科技優先,文化上的影響比經濟更重要,各級官僚的消極性比他們适應環境的能力還要被重視。

    甚至邊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