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六、太湖南北地區諸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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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受了極大的阻礙。

    這都是我方不利的條件,造成了太湖南北地區及京滬路上我軍的頹勢。

     又次,則我軍素質的低落,也為不可否認的事實。

    淞滬陣地中,消耗中央的精銳部隊,已在五分之三以上;遠道馳援的,多系地方部隊。

    地方部隊以往所參加的多系局部的戰鬥,很少有參加大兵團運動的機會;因此“協同”上,每發生了缺憾。

    他們所使用的多系輕兵器,絕少學習重兵器的機會;尤其如坦克、平射炮、裝甲車之類,一向不曾見過,心理上每為神奇傳說所控制。

    他們為愛國情緒所鼓舞,自發的覺得“勇往效命”是最高尚的美德,因此,對于“達成任務”反而差了一着。

    以淞滬陣地戰而論,挖掘溝壕,堆積沙包,愈深愈高,愈收佳效;若幹部隊勇敢有餘,獨不耐性來做這樣的“工兵”工作,“犧牲”格外加重。

    統帥部再三告誡各部隊要縱深配備,避免一線布防,一時也糾正不過來;一角被敵軍沖破,全線都受了影響。

    而且,我們的士兵,教育程度不普及,臨陣作戰,全靠下級軍官親自指揮;淞滬戰場上,下級軍官傷亡過重,也影響到戰鬥的效率。

    淞滬戰役結束以來,各線戰鬥的任務,一半落在地方部隊的身上;其間有川軍、湘軍、桂軍、粵軍、東北軍,各自發揮各自的特點,可是擋不過這猛烈的攻勢。

    當時,統帥部準備把東來的雲南精兵三師,使用在國防線上;可是萬裡跋涉,差不多走了四十多天;淞滬陷落之日,這支精兵才趕到了江西,來不及增援。

    而且遠道赴命,重兵器趕不上部隊;即以胡宗南将軍的部隊,以勇敢矯捷著稱,就因為沒有重兵器的配備,到了東戰場,也犧牲重大。

    這都是趕不上國際戰争水準的缺點,到了戰事不利時,都暴露出來了。

     十一月十日,蘇州河南岸我軍向西撤退,一時各方聯絡斷絕,軍事陷于非常不利狀态;敵機整日轟炸乍浦、平湖、嘉興及楓泾一帶,彈如撒豆,松江亦于是日陷落。

    我右翼軍(其時,我中央軍撤銷,所屬部隊歸并右翼軍,由張發奎、黃琪翔、香翰屏、劉建緒諸将軍指揮,左翼軍仍由陳誠、薛嶽兩将軍指揮)乃向獨山、虎嘯橋、太平橋、楓泾、朱家閣、青浦、仇江至吳淞江之線,連接左翼軍由仇江、黃渡沿吳淞江至姚家渡、江橋鎮、南翔、廣福、施相公廟、浏河原陣地。

    到了十二日,右翼方面之敵,向楓泾西進,其先頭部隊已抵西塘附近;松江方面之敵,到達白鶴港進迫吳淞江岸;左翼方面之敵,襲金山衛登陸之故技,突由浒浦口登陸,迂回至太倉後背;我軍乃不得不向乍浦&mdash&mdash平湖&mdash&mdash蘇州&mdash&mdash福山之線轉進。

     在轉進的行程中,我軍一路避免與敵決戰,一面以小部隊阻滞敵軍前進;準備在嘉興&mdash&mdash蘇州&mdash&mdash常熟之線穩定陣腳。

    無如天雨道路泥濘,運輸線上擁擠不堪,運動頓生障礙;若幹部署,都未能依限期完成。

    十三日,我軍曾占領大墅鎮、青陽港、支塘、白茆口之線,掩護主力軍之轉進及左翼軍吳福陣地之占領,右翼軍也曾占領乍&mdash&mdash平&mdash&mdash嘉本陣地阻止敵軍前進;可是努力的成果,并不很大;敵鋒猛銳,勢不可當。

    明日,敵先頭部隊進抵嘉定、太倉、外崗、安亭等處,并有一部由敵艦掩護從白茆口登陸向支塘前進;其陸續由金山衛登陸之敵,以一部向松江北侵,大部分向獨山、廣陳鎮、趙家橋、新棣鎮、亘嘉善之線進攻;并有一部由西塘鎮、嘉善間空隙竄入王泾、平望附近一帶。

    敵強我弱,各部隊協同的聯絡難于切實,因此,對于福吳國防線的防守,也發生了極嚴重的影響。

     這兒,又牽涉到民衆的動員問題。

    太湖沿岸大小城市為天下财富之區,出産豐裕,生活安定,人民對于“戰争”,極少理解;又狃于“一·二八”戰役前事,認為敵軍隻能進至青陽江岸,不會前進,因此,政府明令疏散物資,民衆還是漠不相關。

    當時,淞滬近郊的持久戰,也引起了他們的幻想,認為國防陣線以後的城市,定可以穩若泰山,更不作疏散之想。

    戰局猝變,精神陣線先戰線而崩潰,兼以飛機的威脅過大,人人惶惑,擾擾不安;于是空城奔避,不僅阻礙了大兵團的轉移,而且先對自己軍隊“空室清野”,給養上大成問題。

    其時,敵人所埋伏之奸細到處活動,謠言紛起,也影響了軍心,作戰上大受影響。

    至于配合不上戰時活動的政治機構,兵未敗而官吏已逃,早把動員民衆的工作擱在腦後。

    富戶豪門,以逃向上海租界為三十六計中之無上妙計,社會秩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