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本社會文化與民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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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一條紙做的鯉魚,以象征倔強的鯉魚精神;這孩子就具有這種“鯉升”的精神。

    日本人會告訴你,鯉魚是作戰最烈最久的魚,而且一旦被捉住,能坦然橫在刀下的,也唯有這鯉魚。

    )一個武士的兒子,自幼要被訓練得很嚴酷。

    在他第一次穿長褲&mdash&mdash當時的一種大儀式&mdash&mdash之前,他已經就盡可能地和溫柔的恩愛斷絕關系,而被教訓得抑制童心的種種自然沖動了。

    一切悠閑的娛樂,在教養上是被嚴禁着,又除開患病以外,并不準他有什麼舒服安适,幾乎從他會說話的時候,人們便教訓了他,使他想義務是人生的先導,自制是行為的第一條件,而苦痛和死亡在自己一生是不關重要的事情。

    除開這種斯巴達式的教訓以外,還有更嚴厲的一面,他們要使兒童們看慣了流血的事。

    一個男孩長大起來,他便不得不在那作為武士不斷為戰争準備的體力訓練中去找他們的遊樂,如射箭騎馬,角力和擊劍等,武人階級特殊的儀禮的訓練,則更要嚴酷。

    人們很早就要教他知道那插在腰帶中間的小劍,并不是裝飾品,也不是玩具。

    人們要教他怎樣使用它,怎樣按着武人階級的規矩,于必要時,須得泰然自若地切腹自殺。

    一個青年武士,就這樣地長成了,勇敢、謹慎、克己、輕蔑快樂,而且準備着為愛為忠為名譽而即刻可以犧牲他的生命的。

    (蔣百裡說:“從表面看武士道,與歐洲中古時代的騎士,無大區别。

    他的美德是忠實、勇敢、同情、樸儉、守禮節,隻有一件,即對于女性觀念,與騎士不同,不是尊重,而是蹂躏。

    ”) “武士道”精神,見之于行事,乃有著名于世界的“切腹”。

    &mdash&mdash自殺最可怕的形式是“切腹”。

    切腹的方法,即将一柄匕首刺入腹部的左面,向右腹勒去,于是在創痕的末端迅速向上一轉,再将匕首拔出來,從後頸直刺至喉頭。

    有時旁邊立着一個幫忙的朋友,執刀在手,等自殺者以匕首刺入自己的腹部,便立刻将受難者的腦袋砍下來。

    有許多人根本不用别人幫助,尤其當臨死向“大名”的暴虐表示抗議時。

    “切腹”自決成為武士制度之一部分,因此在戰陣上發生得最多;古代兵敗之将或失城之主,往往直沖敵陣,自尋死地。

    到了十五世紀,武士犯罪,賜切腹已成為一種通例。

    武士之子女,幼時即令學習自殺(男子切腹,女子割頸)。

    一旦奉命自裁,或有污聲譽,即可從容就死,不稍遲疑。

    在另外一面,他們認為有勇氣把握自己的生命的,便能把握别人的生命;所以以生命為兒戲,任何殘酷的暴行都能從武士手中做出來了&mdash&mdash站在邊上看一看,他們都是哈姆來脫型的人物,串演着一幕最可怕的悲劇。

    蔣百裡說:“古代的悲劇是不可知的命運所注定的,現代的悲劇,是主人公性格的反映,是自召的;而目前這個大悲劇,卻是兩者兼有之。

    ” 日本社會文化和民族性,也和其他民族一樣,是多方面的,本非短短篇幅所可完全描述。

    但日本是我們的鄰邦,也曾經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得在“知彼”上多下一番工夫,從日本的民族性上去明白日本侵略狂與酷虐狂的根源。

    我們還該明白:中國與日本既非同種,亦非同文,而教育文化的出發點尤其不同。

    (蔣百裡說:“&lsquo孔子作易,終于未濟。

    &rsquo孟子說:&lsquo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rsquo這種中國文化,日本人根本不懂,他們卻要自稱東方主人翁!”)諺雲“不打不成相識”,經過這次戰争,我們對于他們該有進一步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