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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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炀帝即位&hellip&hellip男子以二十二成丁。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仍依周制,(周制:凡人自十八以至五十有九,皆任于役。

    豐年不過三旬,中年則二旬,下年則一旬。

    凡起徒役,無過家一人。

    其人有年八十者,一子不從役;百年者,家不從役;廢疾非人不養者,一人不從役。

    )役丁為十二番,匠則六番。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丁從課役,六十為老,乃免。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上為定制,尚有例外者。

     有品爵,及孝子順孫、義夫節婦,并免課役。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丁 雜稅 高祖&hellip&hellip除入市之稅。

    (後魏明帝孝昌二年,稅市入者,人一錢。

    )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後周&hellip&hellip掌鹽,掌四鹽之政令。

    一曰散鹽,煮海以成之。

    二曰盬鹽,引池以化之。

    三曰形鹽,物地以出之。

    四曰饴鹽,于戎以取之。

    凡盬鹽、形鹽,每地為之禁,百姓取之皆稅焉&hellip&hellip開皇三年&hellip&hellip先是,尚依周末之弊&hellip&hellip至是,罷酒坊,通鹽池、鹽井,與百姓共之。

    遠近大悅。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戊 貨币 高祖既受周禅,以天下錢貨輕重不等,乃更鑄新錢。

    背面肉好,皆有周郭。

    文曰五铢,而重如其文。

    每錢一千,重四斤二兩。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按當時币制,紊亂至極。

    在後周之初,尚用魏錢,雖更鑄布泉之錢,而梁益之境,又雜用古錢交易。

    河西諸郡,或用西域金銀之錢,而官不禁。

    嗣複有大布及永通萬國之鑄,然私鑄仍所不免。

    隋文帝鑄新錢,而舊錢依然流通。

    但錢既雜出,百姓或私有镕鑄,乃極力設法提倡新币,以期畫一。

     開皇三年四月,诏四面諸關,各付百錢為樣。

    從關外來,勘樣相似,然後得過。

    樣不同者,即壞以為銅入官。

    诏行新錢已後,前代舊錢,有五行大布、永通萬國,及齊常平,所在用以貿易不止。

    四年,诏仍依舊不禁者,縣令奪半年祿。

    然百姓習用既久,尚猶不絕。

    五年正月,诏又嚴其制,自是錢貨始一,所在流布,百姓便之。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新币既已暢行,又各地設爐鼓鑄,足供社會之需要。

    惟奸人貪利,私鑄仍多,雖嚴刑不能禁也。

     開皇十年,诏晉王廣聽于揚州立五爐鑄錢&hellip&hellip十八年,诏漢王諒聽于并州立五爐鑄錢。

    是時江南人間錢少,晉王廣又聽于鄂州白纻山有銅鉚處锢爐鑄錢。

    于是诏聽置十爐鑄錢。

    又诏蜀王秀聽于益州立五爐鑄錢。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是時見用之錢,皆須和以錫镴。

    錫镴既賤,求利者多,私鑄之錢,不可禁約&hellip&hellip诏乃禁出錫镴之處,并不得私有采取&hellip&hellip其後奸狡,稍漸磨錢郭,取銅私鑄,又雜以錫錢,遞相仿效,錢遂輕薄。

    乃下惡賤之禁,京師及諸州邸肆之上,皆令立榜,置樣為準,不中樣者不入于市。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是時錢益濫惡,乃令有司括天下邸肆,見錢非官鑄者皆毀之,其銅入官。

    而京師以惡錢貿易,為吏所執有死者。

    數年之間,私鑄頗息。

    大業已後,王綱弛紊,巨奸大猾,遂多私鑄,錢轉薄惡。

    初每千猶重二斤,後漸輕至一斤。

    或剪鐵、裁皮、糊紙以為錢,相雜用之,貨賤物貴,以至于亡。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2.等級制度 等級制度,至六朝而嚴。

    當時各炫其門閥,以望族為士,以平民為庶,遂有舊門、次門、後門、勳門、役門之分。

    要而言之,重在“官”也。

    降及隋室,其風未泯。

    官與庶民固有尊卑之分,而農與工商,亦有軒轾之異。

    略舉數事,以概其餘。

     開皇十六年六月,制工商不得進仕。

     (《隋書》卷三《高祖紀下》) 有品爵&hellip&hellip并免課役。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開皇十六年六月&hellip&hellip诏九品已上妻,五品已上妾,夫亡不得改嫁。

     (《隋書》卷二四《高祖紀下》) 大業五年二月&hellip&hellip制魏周官不得為蔭。

     (《隋書》卷三《炀帝紀上》) 觀上各事,顯重“官閥”而賤“工商”。

    此外有奴婢、樂戶等階級,又次之。

     奴婢則五口給一畝。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括天下周、齊、梁、陳樂家子弟,皆為樂戶。

     (《隋書》卷六七《裴蘊傳》) 3.戶籍制度 當時課取力役于人民者,以丁口計,是以戶籍制度,最關重要。

    開皇初頒定新令。

     五家為保,保有長。

    保五為闾,闾四為族,皆有正。

    畿外置裡正比闾正,黨長比族正,以相檢察焉。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是時山東尚承齊俗,機巧奸僞,避役惰遊者十六七。

    四方疲人,或詐老詐小,規免租賦。

    高祖令州縣大索貌閱,戶口不實者,正長遠配。

    而又開相糾之科,大功已下,兼令析籍,各為戶頭,以防容隐。

    于是計賬進四十四萬三千丁,新附一百六十四萬一千五百口。

    高颎&hellip&hellip乃為“輸籍定樣”,請遍下諸州。

    每年正月五日,縣令巡人各随便近,五黨、三黨共為一團,依樣定戶上下。

    帝從之,自是奸無所容矣。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條奏皆令貌閱,若一人不實,則官司解職;鄉正裡長,皆遠流配。

    又許民相告,若糾得一丁者,令被糾之家,代輸賦役。

    是歲大業五年也。

     (《隋書》卷六七《裴蘊傳》) 按自晉末以來,大家族制度盛行,容奸隐賦,易釀禍亂,故隋文帝析而分之。

    至大家族之為害。

    據《通典》(卷三《食貨三》)所載,頗可參考。

    雖為齊人之事,但齊隋相去不遠,或當相承未改也。

    其言曰: 宋孝王撰《關東風俗傳》曰:“昔六國之亡,豪族處處而有,秦氏失禦,競起為亂。

    及漢高徙諸大姓齊田、楚景之輩,以實關中,蓋所以強本弱末之計也。

    文宣之代,政令嚴猛,羊、畢諸豪,頗被徙逐。

    至若瀛冀諸劉,清河張宋,并州王氏,濮陽侯族,諸如此輩,一宗近将萬室,煙火連接,比屋而居。

    獻武初在冀郡,大族蝟起應之。

    侯景之反,河南侯氏幾為大患,有同劉元海、石勒之衆也。

    凡種類不同,心意亦異,若遇間隙,先為亂階。

    時宋世良獻書,以為魏氏十姓八氏,三十六姓,皆非齊代腹心。

    請令散配郡國無士族之處,給地與人,一則令其就彼仕宦,全其門戶;二則分其氣勢,使無異圖。

    文宣不納。

    數年之後,乃濫戮諸元,與其酷暴誅夷,未若防其萌漸,分隸諸郡。

    ” 4.物産 隋文帝時,天下承平,人得休息,故物産亦頗豐饒。

     時百姓承平日久,雖數遭水旱,而戶口歲增。

    諸州調物,每歲河南自潼關,河北自蒲坂,達于京師,相屬于路,晝夜不絕者數月。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至于各地出産,據《隋書&bull地理志》所載,分别列表于後。

     隋代各地物産簡表 5.商業 隋氏統一南北,交通無梗,往來懋遷,較前為易。

    政府雖賤視商人,而人民從事貿易,較前代尤為進步。

     京師東市曰都會,西市曰利人。

    東都東市曰豐都,南市曰大同,北市曰通遠。

     (《隋書》卷二八《百官志下》) 炀帝即位&hellip&hellip始建東都&hellip&hellip徙&hellip&hellip天下諸州富商、大賈數萬家以實之。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按富商、大賈至數萬家,則當時各地商務之繁盛可知。

    而洛陽為當時商賈集中之地,可無疑義。

     初,炀帝置四方館于建國門外,以待四方使者。

    後罷之,有事則置&hellip&hellip東方曰東夷使者,南方曰南蠻使者,西方曰西戎使者,北方曰北狄使者。

    各一人,掌其方國及互市事。

     (《隋書》卷二八《百官志下》) 以西域多諸寶物,令裴矩往張掖監諸商胡互市。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按張掖互市,至設官監之,其繁盛可知。

    至海外貿易,在東晉以後漸盛。

    隋通流求、日本諸國,沿海如廣州、泉州、杭州等地,外人紛集,與我國交易。

    至唐,遂有“市舶使”之設置。

     6.工藝 甲 技巧 素居永安,造大艦,名曰五牙。

    上起樓五層,高百餘尺。

    左右前後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容戰士八百人。

     (《隋書》卷四八《楊素傳》) 炀帝&hellip&hellip造龍舟、鳳、黃龍、赤艦、樓船、篾舫。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舊制,五辂于轅上起箱,天子與參乘同在箱内。

    稠曰:“君臣同所,過為相逼。

    ”乃廣為盤輿,别構欄楯,侍臣立于其中。

    于内複起須彌平坐,天子獨居其上。

     (《隋書》卷六八《何稠傳》) 俊有巧思,每親運斤斧,工巧之器,飾以珠玉,為妃作七寶冪。

     (《隋書》卷四五《秦孝王俊傳》) 造觀風行殿,上容侍衛者數百人。

    離合為之,下施輪軸,推移倏忽,有若神功。

     (《隋書》卷六八《宇文恺傳》) 初,稠制行殿及六合城,至是帝于遼左與賊相對,夜中施之。

    其城周回八裡,城及女垣,合高十仞。

    上布甲士,立仗建旗,四圍置阙,面别一觀,觀下三門,遲明而畢。

    高麗望見,謂若神功。

     (《隋書》卷六八《何稠傳》) 又造六合殿、千人帳,載以槍車。

    車載六合三闆,其車軨解合交叉,即為馬槍。

    每車上張幕,幕下張平一弩,傅矢五人,更守兩車之門。

    施車軨馬槍,皆外其轅,以為外圍。

    次内布鐵菱,次内施蟄鞬。

    每一蟄鞬,中施弩床&hellip&hellip床上施璇機弩,以繩連弩機。

    人從外來,觸繩,則弩機旋轉,向觸所而發。

     (《隋書》卷一二《禮儀志七》) 時中國久絕玻璃之作,匠人無敢厝意。

    稠以綠瓷為之,與真不異。

     (《隋書》卷六八《何稠傳》) 乙 度量 冀州俗薄,市井多奸詐。

    煚為銅鬥、鐵尺,置之于肆,百姓便之。

    上聞而嘉焉,頒告天下,以為常法。

     (《隋書》卷四六《趙煚傳》) 丙 紡織 波斯嘗獻金綿錦袍,組織殊麗,上命稠為之。

    稠錦既成,逾所獻者。

     (《隋書》卷六八《何稠傳》) 相州刺史豆盧通,貢绫文布。

    命焚之于朝堂。

     (《隋書》卷二《高祖紀下》) 豫章之俗,頗同吳中&hellip&hellip有夜浣紗而旦成布者,俗呼為“雞鳴布。

    ” (《隋書》卷三一《地理志下》) 丁 雕刻 陸河《汾燕閑錄》雲:隋文帝開皇十三年,十二月八日,敕廢像遺經,悉令雕闆,此印書之始&hellip&hellip雕本肇自隋時,行于唐世,擴于五代,精于宋人。

     (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卷四) 按印刷之術,蓋由刻碑變化而來。

    隋文帝敕令雕闆,遂開吾國印刷術之始,然民間猶未通行。

    唐時,益州始有墨闆。

    五代、後唐時,馮道請镂闆刻九經,置之國子監。

    至宋、而蜀本、閩本、浙本始大盛。

     戊 測量 詢創意造渾天儀,不假人力,以水轉之,施于暗室&hellip&hellip天時合如符契&hellip&hellip詢作馬上刻漏,世稱其妙。

     (《隋書》卷七八《耿詢傳》) 總之,隋時人民生活狀況,在文帝時最稱豐盈。

    至炀帝耗費有加,而民不堪命矣。

     按古今稱國計之富者,莫如隋。

    然考之史傳,則未見其有以為富國之術也。

    蓋周之時,酒有榷,鹽池、鹽井有禁,入市有稅。

    至開皇三年而并罷之。

    夫酒榷、鹽鐵、市征,乃後世以為關于邦财之大者,而隋一無所取,則所仰賦稅而已。

    然開皇三年,調絹一匹者,減為二丈;役丁十二番者,減為三十日,則行蘇威之言也。

    繼而開皇九年,以江表初平,給複十年。

    自餘諸州,并免當年租稅。

    十年,以宇内無事,益寬徭賦;百姓年五十者,輸庸停放。

    十二年,诏河北、河東,今年田租三分減一,兵減半,功調全免。

    則其于賦稅,複闊略如此。

    然文帝受禅之初,即營新都徙居之。

    繼而平陳,又繼而讨江南嶺表之反側者,則此十餘年之間,營繕征伐,未嘗廢也。

    史稱帝于賞賜有功,并無所愛。

    平陳凱旋,因行慶賞,自門外夾道,列布帛之積,達于南郭,以次頒給,所費三百餘萬段,則又未嘗啬于用财也。

    夫既非苛賦斂以取财,且時有征役以糜财,而賞賜複不吝财,則宜用度之空匮也,而何以殷富如此?史求其說而不可得,則以為帝躬履儉約,六宮服澣濯之衣。

    乘輿供禦,有故敝者,随令補用。

    非燕享不過一肉。

    有司嘗以布袋貯幹姜,以氈袋進香,皆以為費用,大加譴責。

    嗚呼,夫然後知大易所謂節以制度,不傷财,不害民;孟子所謂賢君必恭儉禮下,取于民有制者,信利國之良規,而非迂闊之談也。

     (《通考》卷二三《國用考一》) 炀帝即位,是時戶口益多,府庫盈溢。

    乃除婦人及奴婢、部曲之課,男子以二十二成丁。

    始建東都,以尚書令楊素為營作大監,每月役丁二百萬人&hellip&hellip又于皂澗營顯仁宮,苑囿連接,北至新安,南及飛山,西至渑池,周圍數百裡。

    課天下諸州,各貢草木花果奇禽異獸于其中。

    開渠引谷洛水,自苑西入而東注于洛。

    又自闆渚引河,達于淮海,謂之禦河。

    河畔築禦道,樹以柳。

    又&hellip&hellip往江南諸州采大木,引至東都。

    所經州縣,遞送往返,首尾相屬,不絕者千裡。

    而東都役使促迫,僵仆而斃者十四五焉&hellip&hellip時帝将事遼碣,增置軍府,掃地為兵。

    自是租賦之入益減矣。

    又造龍舟、鳳、黃龍、赤艦、樓船、篾舫。

    募諸水工,謂之殿腳,衣錦行幐,執青絲纜,挽船以幸江都。

    帝禦龍舟,文武官五品已上給樓船,九品已上給黃篾舫,舳舻相接二百餘裡。

    所經州縣,并令供頓獻食&hellip&hellip又盛修車輿、辇辂、旌旗、羽儀之飾,課天下州縣,凡骨角、齒牙、皮革、毛羽可飾器用,堪為氅眊者,皆責焉。

    征發倉卒,朝命夕辦。

    百姓求捕,綱罟遍野,水陸禽獸殆盡,猶不能給。

    而買于豪富蓄積之家,其價騰踴&hellip&hellip又&hellip&hellip令裴矩往張掖監諸商胡互市,啖之以利,勸令入朝。

    自是西域諸蕃,往來相繼。

    所經州郡,疲于送迎,糜費以萬萬計。

    明年(大業三年),帝北巡狩,又興衆百萬,北築長城,西距榆林,東至紫河,綿亘千餘裡,死者大半。

    四年,發河北諸郡百餘萬衆,引沁水南達于河,北通涿郡。

    自是以丁男不供,始以婦人從役。

    五年&hellip&hellip又于西域之地,置西海、鄯善、且末等郡。

    谪天下罪人配為戍卒,大開屯田,發西方諸郡運糧以給之。

    道裡懸遠,兼遇寇抄,死亡相續。

    六年,将征高麗,有司奏兵馬已多損耗。

    诏又課天下富人,量其赀産,出錢市武馬,填元數,限令取足&hellip&hellip七年冬,大會涿郡&hellip&hellip以舟師濟滄海,舳舻數百裡,并載軍糧,期與大兵會平壤&hellip&hellip以遼東覆敗,死者數十萬&hellip&hellip所在皆以征斂供帳軍旅所資為務,百姓雖困而弗之恤也&hellip&hellip強者聚而為盜,弱者自賣為奴婢。

    九年,诏又課關中富人,計其資産出驢,往伊吾、河源、且末運糧&hellip&hellip又發諸州丁,分為四番,于遼西柳城營屯。

    往來艱苦,生業盡罄&hellip&hellip是時百姓廢業,屯集城堡,無以自給。

     (《隋書》卷二四《食貨志》) 四 隋之建設事業 1.開河渠 炀帝為巡遊及有事于高麗,遂開河渠,溝通南北,後世利之。

     甲 廣通渠 開皇四年,诏曰&hellip&hellip若發自小平,陸運至陝,還從河水入于渭川,兼及上流,控引汾晉&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