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世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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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亦不能罪責也。

    尋&hellip&hellip都督并、肆、汾、廣、恒、雲六州諸軍事。

     (《魏書》卷七四《爾朱榮傳》) 魏靈太後再臨朝以來,嬖佞用事,政事縱弛&hellip&hellip盜賊蜂起,封疆日蹙。

    魏肅宗(孝明帝)年浸長,太後自以所為不謹,恐左右聞之于帝,凡帝所愛信者,太後辄以事去之,務為壅蔽,不使帝知外事&hellip&hellip榮常與元天穆,及帳下都督賀拔嶽密謀,欲舉兵入洛,内誅嬖幸,外清群盜&hellip&hellip徐纥說太後,以鐵券間榮左右。

    榮聞而恨之。

    魏肅宗亦惡俨、纥等(鄭俨、徐纥,皆太後幸臨),逼于太後,不能去。

    密诏榮舉兵内向,欲以脅太後。

    榮以高歡為前鋒,行至上黨,帝複以私诏止之。

    俨、纥恐禍及己,陰與太後謀鸠帝,帝暴殂。

    太後立&hellip&hellip故臨洮王寶晖世子钊&hellip&hellip钊始生三歲,太後欲久專政,故貪其幼而立之。

     (《資治通鑒》卷一五二《梁紀八》) 肅宗之崩,事出倉卒,時論鹹言鄭俨、徐纥之計,于是朝野憤歎&hellip&hellip立臨洮王子钊為主,年始三歲,天下愕然。

    及武泰元年,梁武帝大通二年(528年),爾朱榮稱兵渡河,太後盡召肅宗六宮皆令入道,太後亦自落發。

    榮遣騎拘送太後及幼主于河陰&hellip&hellip并沉于河。

     (《魏書》卷一三《宣武靈皇後傳》) 榮遂起兵晉陽,自上黨入河内,至河陽,立長樂王子攸(敬宗孝莊皇帝),而沉胡太後、幼主钊于河。

    遂入洛陽,留其黨元天穆總朝政而還。

    榮複讨擒賊帥葛榮于邺北,冀、定、瀛、滄、殷五州悉定。

    會梁人送元颢(魏北海王,爾朱榮入洛,奔于梁。

    梁武帝乘魏亂,于大通二年,即魏建義元年,以為魏王,送之北還,遂入洛陽)入洛。

    魏主北走(河内郡),榮複南擊颢,收洛陽,河南悉定。

    又遣将侯淵讨平幽州賊帥韓樓。

    爾朱天光讨擒關中賊帥萬俟醜奴等,關隴悉定。

     (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四) 榮身雖居外,恒遙制朝廷,廣布親戚,列為左右,伺察動靜&hellip&hellip莊帝外迫于榮,恒快怏不悅,兼懲榮河陰之事,恐終難保&hellip&hellip于是莊帝密有圖榮之意。

    三年(永安)九月,榮啟将入朝&hellip&hellip榮至入見,即欲害之,以天穆在并,恐為後患,故隐忍未發&hellip&hellip及天穆至,帝伏兵于明光殿東廊,引榮及榮長子菩提、天穆等俱入。

    坐定,光祿少卿魯安、典禦李侃等抽刀而至。

    榮窘迫,起投禦坐,帝先橫刀膝下,遂手刃之。

    安等亂斫,榮與天穆、菩提同時俱死。

     (《魏書》卷七四《爾朱榮傳》) 汾州刺史爾朱兆(榮從子)聞榮死,自汾州帥騎據晉陽。

    世隆(榮從弟)至長子,(世隆從榮入洛,榮被害,奉榮妻率衆逃走。

    )兆來會之,共推太原太守行并州事長廣王晔(獻文帝孫)即皇帝位&hellip&hellip謀引兵向洛&hellip&hellip倍過兼行,從河橋西涉渡&hellip&hellip兆騎叩宮門,宿衛乃覺&hellip&hellip矢不得發,一時散走&hellip&hellip兆騎執帝,鎖于永甯寺&hellip&hellip敬宗诏河西賊帥纥豆陵步蕃使襲秀容。

    及兆入洛,步蕃南下,兵勢甚盛,故兆不暇久留,亟還晉陽以禦之,使爾朱世隆、度律(榮從父弟)彥伯(榮從弟)等留鎮洛陽,兆遷敬宗于晉陽&hellip&hellip缢敬宗于晉陽三級佛寺。

     (《資治通鑒》卷一五四《梁紀一○》) 爾朱世隆鎮洛陽&hellip&hellip密議以長廣王疏遠,又無人望,欲更立近親&hellip&hellip廣隆王恭&hellip&hellip即位(即前廢帝,又謂之節闵帝)&hellip&hellip時天光(榮從祖兄子)專制關右,兆奄有并汾,仲遠(榮從弟)擅名徐兖,世隆居中用事,競為貪暴&hellip&hellip四方之人,皆惡爾朱氏,而憚其強,莫敢違也。

     (《資治通鑒》卷一五五《梁紀一一》) 高歡出于懷朔,為群盜(從杜洛周),尋歸爾朱榮。

    永安(孝莊帝)中,爾朱榮以歡為晉州刺史。

    榮死,爾朱兆以河西賊纥豆陵步蕃侵晉陽,召歡并力破之。

    因使歡統六鎮降衆(葛榮部衆,皆六鎮破六韓拔陵、杜洛周及鮮于修禮之衆。

    榮敗,流入并、肆二十餘萬,大小二十六反,誅夷者半,猶草竊不止),建牙陽曲川。

    無何,請就食山東。

    (注:冀、定、瀛、相、殷,皆在太行山東。

    )乃出滏口,至信都,高乾等開門納之。

    (時乾等起義兵,據冀州。

    )遂起兵信都,兼有殷州,奉勃海太守元朗為帝(即後廢帝)。

    爾朱兆等擊之,敗于廣阿,歡因進軍拔邺。

    兆等合軍攻歡于邺,大敗。

    斛斯椿等因拒爾朱,據河橋,盡誅其族。

    歡入洛,幽魏主恭,并廢朗而立平陽王修,以歡為大丞相,還鎮邺。

    尋擊爾朱兆,取晉陽,建大丞相府居之。

    永熙二年(梁武帝中大通五年,533年),複襲秀容,兆走死。

     (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四) 丁 魏分東西 神武(高歡)之入洛也,爾朱仲遠部下都督橋甯,張子期自滑台歸命。

    神武以其助亂,且數反覆,皆斬之。

    斛斯椿由是内不自安,乃與南陽王寶炬,及武衛将軍元毗、魏光祿王思政,構神武于魏帝&hellip&hellip魏帝&hellip&hellip貳神武&hellip&hellip于是以斛斯椿兼領軍,分置督将及河南、關西諸刺史&hellip&hellip初,神武自京師将北,以為洛陽久經喪亂&hellip&hellip不如邺,請遷都&hellip&hellip至是複謀焉,遣兵千騎鎮建興,益河東及濟州兵于白溝,虜船不聽向洛諸州,和籴粟運入邺城&hellip&hellip魏帝乃&hellip&hellip下诏罪狀神武,為北伐經營。

    神武亦勒兵宣告曰:“&hellip&hellip為斛斯椿讒構&hellip&hellip今者南邁,誅椿而已。

    ”&hellip&hellip魏帝征兵關右&hellip&hellip遣大行台長孫承業、大都督颍川王斌之、斛斯椿共鎮武牢;汝陽王暹鎮石濟;行台長孫子彥,帥前恒農太守元洪略鎮陝;賈顯智率豫州刺史斛斯元壽(椿弟)伐蔡俊。

    神武使窦泰與左廂大都督莫多婁貸文逆顯智,韓賢逆暹。

    元壽軍降泰。

    貸文與顯智遇于長壽津,顯智陰約降,引軍退。

    軍司元玄覺之,馳還請益師。

    魏帝遣大都督侯幾紹赴之,戰于滑台東,顯智以軍降,紹死之&hellip&hellip魏帝躬率大衆,屯河橋&hellip&hellip神武乃引軍渡河。

    魏帝&hellip&hellip未決,而元斌之與斛斯椿争權不睦,斌之棄椿徑還,绐帝雲:“神武兵至。

    ”即日魏帝遜于長安,神武入洛&hellip&hellip立清河王世子善見&hellip&hellip是為孝靜帝。

    魏于是始分為二,神武以孝武既西,恐逼崤陝,洛陽複在河外,接近梁境,如向晉陽,形勢不能相接,依議遷邺&hellip&hellip神武&hellip&hellip還晉陽,自是軍國政務,皆歸相府。

     (《北史》卷六《齊神武帝紀》) 宇文泰,出于武川。

    (注:其先為遼西宇文部,後居武川。

    )永安末,爾朱榮使從賀拔嶽入關中,嶽以泰行原州事。

    爾朱氏亡,嶽都督關西諸州,表泰為夏州刺史。

    永熙三年,嶽為秦州刺史侯莫陳悅所殺,衆共推泰為主,泰馳入平涼。

    魏主修即命泰統嶽軍,泰遂擊殺悅,兼有秦隴,撫定關中。

    會魏主為高歡所逼,泰因迎魏主入長安,東克潼關,與高歡相距,魏主以泰為大丞相。

    未幾,鸠魏主而立南陽王寶炬,東與高歡角逐于河、汾、汝、颍間。

     (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四) 按東魏政權,操之于高歡;西魏政權,操之于宇文泰,二魏名存而實亡矣。

    其後高洋篡東魏,是為北齊;宇文覺篡西魏,是為北周,而魏氏遂亡。

     4.齊周之對峙 甲 齊之興滅 齊文宣(高洋)初代東魏而得國,頗能治其軍民。

    後嗜酒昏狂,濫殺無辜,賴有楊愔總攝機衡,彌補其缺,政業得以不墜。

     及登極之後,神明轉茂,外柔内剛,果于斷割,人莫能窺。

    又特明吏事,留心政術,簡靖寬和,坦于任使。

    故楊愔等得盡于匡贊,朝政粲然&hellip&hellip至于軍國機策,獨決懷抱,規謀宏遠,有人君大略&hellip&hellip六七年後,以功業自矜,遂留情耽湎,肆行淫暴&hellip&hellip内外憯憯。

     (《北史》卷七《齊文宣帝紀》) 及居端揆,權綜機衡,千端萬緒,神無滞用。

    自天保(文宣帝)五年以後,一人喪德,維持匡救,實有賴焉。

     (《北齊書》卷三四《楊愔傳》) 文宣&hellip&hellip自六年之後,帝遂以功業自矜,恣行酷暴&hellip&hellip然帝猶委政輔臣楊遵彥(愔字)彌縫其阙。

    故時議者竊雲:“主昏于上,政清于下。

    ” (《隋書》卷二五《刑法志》) 傳至武成,荒怠無道,齊政始亂。

    後傳位于子緯(後主),任用群小,國勢益衰。

     後主任陸令萱、和士開、高阿那肱、穆提婆、韓長鸾等宰制天下,陳德信、鄧長颙、何洪珍參預機權。

    各引親黨,超居非次,官由财進,獄以賄成,其所以亂政害人,難以備載。

    諸官奴婢、閹人、商人、胡戶、雜戶、歌舞人、見鬼人,濫得富貴者,将以萬數&hellip&hellip特愛非時之物,取求火急,皆須朝征夕辦。

    當勢者因之貸一而責十焉,賦斂日重,徭役日煩。

    人力既殚,帑藏空竭,乃賜諸佞幸賣官&hellip&hellip各分州郡。

    下逮鄉官,亦多降中者,故有敕用州主簿、敕用郡功曹。

    于是州縣職司,多出富商大賈,競為貪縱,人不聊生&hellip&hellip凡此諸役,皆漸于武成,至帝而增廣焉。

     (《北史》卷八《齊幼主紀》) 時周武帝在位,勵精圖治,見齊政衰敗,遂議伐之。

    惟齊将斛律光猛勇善戰,頗多顧忌,及光以讒誅,而周兵即東下矣。

     光&hellip&hellip雖極貴盛(時為左丞相),性節儉,簡聲色&hellip&hellip行兵&hellip&hellip軍營未定,終不入幕。

    或竟日不坐,身不脫介胄,常為士卒先&hellip&hellip自結發從戎,未嘗失律,深為鄰敵懾憚。

    罪既不彰,一旦屠滅,朝野惜之。

    (周勳州刺史韋孝寬忌光英勇,乃作謠言,謂光将反,齊權臣祖珽等構之,遂被害。

    )周武帝聞光死,赦其境内。

     (《北史》卷五四《斛律光傳》) 建德四年(北齊後主武平六年,陳宣帝太建七年,575年),七月&hellip&hellip召大将軍以上于大德殿,帝親谕以伐齊之旨&hellip&hellip上親帥六軍,衆六萬,直指河陰。

    八月&hellip&hellip拔河陰大城,攻子城未克,上有疾。

    九月,班師&hellip&hellip五年十月&hellip&hellip帝總戎東伐&hellip&hellip克晉州&hellip&hellip十二月,齊主自并州帥衆來援。

    帝以其兵新集,且避之,乃诏諸軍班師。

    齊主遂圍晉州&hellip&hellip度河,與諸軍合。

    十二月,次晉州&hellip&hellip帝&hellip&hellip勒諸軍擊之&hellip&hellip齊主與其麾下數十騎走還并州,齊衆大潰&hellip&hellip率諸軍追齊主&hellip&hellip大軍次并州。

    齊主&hellip&hellip走邺&hellip&hellip帝帥六軍趣邺。

    六年正月,齊主傳位于其太子恒&hellip&hellip自号太上皇。

    帝至邺,帥諸軍圍之,齊人拒守。

    諸軍奮擊,大破之,遂平。

    齊主先送其母及妻子于青州,及城陷,帥數十騎走青州。

    遣大将軍尉勤追之&hellip&hellip禽齊主及其太子恒于青州。

     (《北史》卷一○《周武帝紀》) 乙 周之興滅 宇文泰之專制西魏,崇儒好古,政治上一切設施,均摹拟古制。

    而其遺制,遂為隋唐所源本,當時計畫之人物,則蘇綽與盧辯也。

     蘇綽,字令綽,武功人&hellip&hellip少好學,博覽群書,尤善算術&hellip&hellip太祖(泰)&hellip&hellip任之以政&hellip&hellip參典機密,自是寵遇日隆。

    綽始制文案程式,朱出墨入,及計賬(課役之大數)、戶籍(戶口之籍)之法&hellip&hellip太祖方欲革易時政,務弘強國富民之道,故綽得盡其智能,贊成其事。

    減官員,置二長,并置屯田,以資軍國。

    又為六條诏書,奏施行之:其一先治心&hellip&hellip其二敦教化&hellip&hellip其三盡地利&hellip&hellip其四擢賢良&hellip&hellip其五恤獄訟&hellip&hellip其六均賦役&hellip&hellip太祖甚重之,常置諸座右。

    又令百司習誦之。

    其牧守令長,非通六條及計賬者,不得居官。

    自有晉之季,文章竟為浮華,遂成風俗。

    太祖欲革其弊,因魏帝祭廟,群臣畢至,乃命綽為大诰,奏行之&hellip&hellip自是之後,文筆皆依此體。

     (《周書》卷二三《蘇綽傳》) 盧辯,字景宣,範陽涿人&hellip&hellip少好學,博通經籍&hellip&hellip自魏末離亂,孝武西遷,朝章禮度,湮墜鹹盡。

    辯因時制宜,皆合軌度&hellip&hellip初,太祖欲行周官,命蘇綽專掌其事,未幾而綽卒,乃令辯成之。

    于是依《周禮》建六官,置公卿大夫士(見制度)。

    并撰次朝儀,車服器用,多依古禮,革漢魏之法。

    事并施行。

     (《周書》卷二四《盧辯傳》) 宇文泰時,吏治整理,國力強盛,但終身為西魏丞相。

    泰卒,子覺嗣,始篡魏,而政權操諸從兄宇文護手。

    翌年,欲除護,反為護所弑,立明帝(泰子),護又弑之,而立其弟武帝。

    武帝為英明之主,卒能内誅權臣,外滅齊氏,複統一北方。

     帝沉毅有智謀。

    初,以晉公護專權,常自晦迹,人莫測其深淺。

    及誅護之後,(建德元年,572)始親萬機,克己勵精,聽覽不怠,用法嚴整,多所罪殺&hellip&hellip屬意于政,群下畏服&hellip&hellip以海内未康,銳情教習,至于校兵閱武,步行山谷&hellip&hellip征伐之處,躬在行陣。

    性又果決,能斷大事,故能得士卒死力。

     (《周書》卷六《武帝紀下》) 繼武帝者為宣帝,荒淫無度,周政遂衰。

    傳位于靜帝,自稱天元皇帝,未幾死。

    靜帝年幼,宣後父楊堅輔政,勤王之兵遂起。

     尉遲迥&hellip&hellip為相州(治邺)總管&hellip&hellip以隋文帝當權,将圖篡奪,遂謀舉兵&hellip&hellip衆鹹從命&hellip&hellip乃自稱大總管,承制署置官司&hellip&hellip迥所管相、衛、黎、毛、洺、貝、趙、冀、瀛、滄&hellip&hellip青、膠、光、莒諸州,皆從之,衆數十萬&hellip&hellip又北&hellip&hellip通突厥,南連陳人&hellip&hellip隋文帝于是征兵讨迥,即以韋孝寬為元帥&hellip&hellip又遣高颎馳驿督戰&hellip&hellip孝寬&hellip&hellip至邺&hellip&hellip失利而卻&hellip&hellip高颎與李詢&hellip&hellip因其擾而乘之,迥大敗,遂入邺。

    迥走保北城,孝寬縱兵圍之。

    迥&hellip&hellip乃自殺。

     (《周書》卷二一《尉遲迥傳》) 王謙&hellip&hellip進&hellip&hellip益州總管,時謙令司錄賀若昂奉表詣阙。

    昂還,具陳京師事勢,謙&hellip&hellip将圖匡複,遂舉兵&hellip&hellip隋文即以睿(梁睿)為行軍元帥&hellip&hellip讨之&hellip&hellip謙先無籌略&hellip&hellip任用多非其才。

    乃聞睿兵奄至,惶懼,乃自率衆迎戰&hellip&hellip軍皆叛。

    謙以二十騎奔新都,縣令王寶斬之。

     (《周書》卷二十一《王謙傳》) 司馬消難&hellip&hellip為交州總管。

    隋文帝輔政,消難既聞蜀公迥不受代,遂欲與迥合勢,亦舉兵應之&hellip&hellip隋文帝命襄州總管王誼為元帥,發荊襄兵以讨之&hellip&hellip消難聞誼軍将至,夜率其麾下歸于陳。

     (《周書》卷二一《司馬消難傳》) 楊堅削除異己,勢力養成,遂代周而自立,建國号曰隋。

    (按隋本作随,以周齊不遑甯處,乃去辵作隋。

    以辵訓走故也。

    ) 5.北方之邊患 北朝邊患,初為柔然,末為突厥,茲特分述之。

     甲 柔然 蠕蠕(東胡之苗裔,即鮮卑種。

    可汗阿那環啟魏主雲:“臣先世緣由,出于大魏。

    ”)姓郁久闾氏。

    始神元(魏始祖力微)之末,掠騎有得一奴,發始齊眉,亡本姓名,其主字之曰木骨闾。

    木骨闾者,首秃也。

    木骨闾與郁久闾聲相近,故後子孫因以為氏。

    木骨闾既壯,免奴為騎卒。

    穆帝時,坐後期當斬,亡匿廣漠溪谷間,收合逋逃,得百餘人,依純突鄰部。

    木骨闾死,子車鹿會雄健,始有部衆,自号柔然。

    後太武以其無知,狀類于蟲,故改其号為蠕蠕。

    車鹿會既為部帥,歲貢馬畜&hellip&hellip冬則徙度漠南,夏則還居漠北。

     (《北史》卷九八《蠕蠕傳》) 柔然之強盛,始于社侖(木骨闾七傳),以屢侵北魏邊,知識漸增,立法置戰,始為北邊之患。

     太祖&hellip&hellip擊破之。

    社侖遠遁漠北,侵高車,深入其地,遂并諸部,兇勢益振&hellip&hellip其西北有匈奴餘種&hellip&hellip盡為社侖所并,号為強盛,随水草畜牧。

    其西則焉耆之地,東則朝鮮之地,北則渡沙漠,窮瀚海,南則臨大碛,其常所會庭則敦煌。

    張掖之北,小國皆苦其寇抄,羁縻附之,于是自号丘豆伐可汗。

    丘豆伐,猶魏言駕馭開張也。

    可汗,猶魏言皇帝也&hellip&hellip太祖謂尚書崔玄伯曰:“蠕蠕之人,昔來号為頑嚚&hellip&hellip今社侖學中國,立法置戰陳,卒成邊害。

    ” (《魏書》卷一○三《蠕蠕傳》) 唯柔然所用之兵,皆高車之衆,實不足以當大敵,每為魏所破。

     無都統大帥,當種各有君長,為性粗猛,黨類同心,至于寇難,翕然相依。

    鬥無行陣,頭别沖突,乍出乍入,不能堅戰。

     (《北史》卷九八《高車傳》) 柔然旋降旋叛,為北邊之患,實與元魏相終始。

    直至北齊文宣帝天保三年(552年),為突厥所破,始底于亡。

    其立國制度及風俗,略舉如下: 社侖&hellip&hellip北徙弱各水,始立軍法,千人為軍,軍置将一人;百人為幢,幢置帥一人。

    先登者賜以虜獲,退懦者以石擊首殺之,或臨時捶撻。

    無文記,将帥以羊屎粗計兵數,後頗知刻木為記。

     (《魏書》卷一○三《蠕蠕傳》) 蠕蠕之俗,君及大臣,因其行能,即為稱号,若中國立谥。

    既死之後,不複追稱。

     (《魏書》卷一○三《蠕蠕傳》) 明帝之後,中原喪亂,未能外略。

    阿那瑰統率北方,頗為強盛&hellip&hellip阿那瑰因入洛陽,心慕中國,立官号,僭拟王者,遂有侍中、黃門之屬。

     (《北史》卷九八《蠕蠕傳》) 蠕蠕&hellip&hellip魏自南遷,因擅其地,故無城郭,随水草畜牧,以穹廬居。

    辮發,衣錦,小袖袍,小口袴,深雍靴。

    其地苦寒,七月流澌亘河。

     (《南史》卷七九《北狄傳》) 乙 突厥 突厥興起,史有三說,分列之如下: 突厥者,其先居西海之右,獨為部落,蓋匈奴之别種也,姓阿史那氏。

    後為鄰國所破,盡滅其族。

    有一兒年且十歲,兵人見其小,不忍殺之,乃刖足斷其臂,棄草澤中,有牝狼以肉餌之。

    及長,與狼交合,遂有孕焉。

    彼王聞此兒尚在,重遣殺之,使者見在狼側,并欲殺狼。

    于時若有神物,投狼于西海之東,落高昌國西北山。

    山有洞穴,穴内有平壤,茂草周回數百裡,四面俱山,狼匿其中,遂生十男。

    十男長,外托妻孕,其後各為一姓。

    阿史那即其一也,最賢,遂為君長,故牙門建狼頭纛,示不忘本也。

    漸至數百家。

    經數世,有阿賢設者,率部落出于穴中,臣于蠕蠕。

     (《北史》卷九九《突厥傳) 或雲,突厥本平涼雜胡,姓阿史那氏。

    魏太武皇帝滅沮渠氏,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蠕蠕,世居金山之陽,為蠕蠕鐵工。

    金山形似兜鍪,借号兜鍪突厥,突厥因以為号。

     (《北史》卷九九《突厥傳》) 又曰,突厥之先,出于索國,在匈奴之北。

    其部大人曰阿謗步,兄弟七十人,其一曰伊質泥師都,狼所生也。

    阿謗步等性并愚癡,國遂被滅。

    泥師都既别感異氣,能征召風雨,娶二妻,雲是夏神、冬神之女。

    一孕而生四男,其一變為白鴻;其一國于阿輔水,劍水之間,号為契骨;其一國于處折水;其一居跋斯處折施山,即其大兒也。

    山上仍有阿謗步種類,并多寒露,大兒為出火溫養之,鹹得全濟。

    遂共奉大兒為主,号為突厥,即納都六設也。

    都六有十妻,所生子皆以母族姓。

    阿史那,是其小妻之子也。

    都六死,十母子内欲擇立一人,乃相率于大樹下,共為約曰:“向樹跳躍,能最高者,即推立之。

    ”阿史那子年幼而跳最高,諸子遂奉以為主,号阿賢設。

     (《北史》卷九九《突厥傳》) 以上所記,雖涉于荒渺,然細加探讨,即可知突厥乃為匈奴之一種,初居于近塞地方,知識較高,故能為鐵工。

    魏太武帝滅沮渠氏,突厥亦破滅,逃遁而北。

    以地理推之,所謂金山,即阿爾泰山;劍水即謙河。

    則其興起,即在唐努烏梁海境内也,其與齊周交通,則自土門始。

     其後曰土門,部落稍盛,始至塞上市缯絮,願通中國。

    西魏大統十一年(梁武帝大同十一年,東魏孝靜帝武定三年,545年),周文帝遣酒泉胡安諾槃陁使焉&hellip&hellip十二年,土門遂遣使獻方物。

    時鐵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