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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樣呢?我不明白……” “這些假發髻真讨厭!叫人摸不到自己女兒,卻摸到哪個死婆子的頭發。

    哎,多琳卡,”他對大女兒說,“你那位堂堂男子在忙什麼呀?” “看你開什麼玩笑!”公爵夫人責怪丈夫。

    “你老是……”她絮絮叨叨地數落起來。

     “沒有,那兩個人她都沒有說起過。

    她太要強了。

    但我知道,全都是因為那一個……” “沒有,他一直準備去。

    ” “我想你該留在家裡,亞曆山大,”妻子說。

     “怎麼,他還沒有到鄉下去賣樹林嗎?” “對,你們想一想,既然她拒絕了萊溫——她本可以不拒絕他,如果不是那個人,我知道……可是後來那個人又要命地欺騙了她。

    ” “媽媽,我早就想告訴你們,萊溫上次到這裡來是想向基季求婚,這事你們知道嗎?他告訴斯季瓦了。

    ” “媽媽,我去看看她。

    ” “媽媽,為什麼爸爸不跟我們一起去呢?”基季說。

    “一起去他高興,我們也高興。

    ” “她真可憐,不幸的孩子,真可憐,你不知道,隻要稍稍暗示一下那個病因,就會觸到她的痛處。

    唉!算我認錯了人!”公爵夫人說。

    聽她口氣的變化,多莉和公爵知道她指的是弗龍斯基。

    “我真不明白,怎麼就沒有法律來懲罰這種卑鄙無恥的人。

    ” “唉,我真不想聽了!”公爵悶悶不樂地說,從安樂椅上站起來像是要走,但到了門口又停下來。

    “法律是有的,做母親的,既然你逼我說,我就告訴你這都是誰的錯:是你,都是你。

    懲罰這種纨袴子弟的法律過去有,現在也有!哼,要不是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我這老頭子會找他,找那個花花公子去決鬥的。

    哼,現在又來治什麼病,把這些巫醫弄到家裡來。

    ” “唉,媽媽,你們自己的苦惱也夠多了。

    莉莉病了,我怕她是猩紅熱。

    我先來了解一下情況。

    要是猩紅熱的話,但願不是,真是那樣的話,我隻能待在家裡不出門了。

    ” “哼,我真弄不懂!如今大家什麼事都要自作主張,也不對做母親的說一聲,結果,你瞧……” “哎,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很難過。

    有什麼辦法呢?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上帝是仁慈的……多謝……”他手上感覺到公爵夫人和着淚水的吻,一面回吻她,一面不知所雲地說,然後走出了房間。

     “哎,你的幾個孩子怎麼樣?”母親問道。

     “原來如此!”公爵說。

    “這麼說,我也得準備去了?我聽你的吩咐,”他對妻子說,坐了下來。

    “你呀,卡佳,”他又對小女兒說,“等你哪天早上醒來,對自己說:我完全健康了,我很快活,我要和爸爸大冷天一清早就去散步。

    好嗎?” “做出什麼決定了?出國嗎?你們打算把我怎麼辦呀?” “也許基季拒絕了他?……她沒對你們說嗎?” “不忙什麼,爸爸,”多莉回答,知道父親是說她丈夫。

    “老是出門,我幾乎見不到他人,”她不禁露出嘲弄的微笑,加上一句。

     “Alexandre,Alexandre,”她向他走過去,哭了起來。

     “去吧,我還會攔着你嗎?”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