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稀奇的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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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陣騷動。

    特别是在它們餓極了的時候,它們一步一步的很笨重地向前突進。

    因為受長頸的阻礙,它不能很敏捷地行動。

    有些蝗蟲立刻就被捉住,有的亂飛,亂蹦,亂跳,有的急了跳到籠子的頂上,逃出這螽斯所能捉捕到的範圍之外。

    因為它的身體很笨重,不能爬得那麼高。

    不過蝗蟲也隻能是延長它們自己的生命而已,最終也無法逃脫被白面螽斯蠶食的惡運。

    它們或因疲倦、或因被下面的綠色食物所引誘,紛紛從上面跑下來,于是立刻就會被螽斯所捕獲,成為其口中之美食。

     這種螽斯,雖然智力很低下,然而卻會用一種科學的殺戳方法。

    如同我們在别的地方見到的一樣,它常常先刺捕獵物的頸部,然後再咬住主宰它運動的神經,使它立刻失去抵抗的能力。

    和其他肉食動物一樣如哺乳動物虎、獵豹等等,它們都是先将所捕捉的獵物的喉頭管咬住,使其停止呼吸,喪失反抗力後,再一點點地享用它的肉體。

     這是一種很聰明的方法,因為蝗蟲是很難殺死的。

    有時雖然蝗蟲的頭已經掉下來了,但它的軀體依然還能夠跳動不已。

    我曾經見過幾隻蝗蟲,已經被吃掉一半了,還不斷地亂跳,居然被它逃走了。

     因它嗜好蝗蟲,以及有些對于未成熟的谷類有害的種族,所以這類螽斯多一些,對于農業也許有相當的益處。

     不過現在它對于土地上保存果實的幫助,是非常薄弱的。

    它帶給我們的主要的興趣,事實上是那些遠古遺留下來的紀念物。

    它留給我們一些現今已經不用了的習性。

     我應該謝謝白面孔螽斯,使我再次知道了關于幼小螽斯的一兩件事情。

     它産下的卵,并不和蝗蟲,螳螂一樣,把它們裝在硬沫做成的桶裡,它也不像蟬那樣,将它們産在樹枝的洞穴裡。

     這種螽斯将卵像植物種子一般,種植在土壤裡。

    母的白面螽斯身體的尾部有一種器官,可以幫助它在土面上掘下一個小小的洞穴。

    在這個洞穴内,産下若幹個卵,将洞穴四周的土弄松一些,用這種器具,将土推入洞中,就像我們用手杖将土填入洞穴一樣。

    用這樣一種方法,它将這個小土井蓋好,再将上面的土弄平整。

     然後,它到附近的地方散一會兒步,以作消遣和放松。

    用不了多長時間,它就會回到先前産卵的那個地方,靠近原來的地點──這是它記得很清楚的──又重新開始工作。

     如果我們注意觀察它一個小時,就可以看到這種全部的動作,不下五次以上,連附近的散步也包括在内。

    它産卵的地點,常是靠得很近的。

     各種工作都已經完成以後,我察看這種小穴。

    隻有卵放在那裡,沒有小室或殼來保護它們。

    通常約有六十個,顔色大部分是紫灰色的,形狀如同棱一樣。

     我開始觀察螽斯的工作,就想看看它的卵子孵化的情形,于是在八月底的時候,我取來很多的卵,放在一個裡面鋪有一層沙土的玻璃瓶子中。

    它們在裡面度過八個月的時間,感受不到氣候變化帶來的痛苦:沒有風暴,沒有大雨,沒有大雪,也沒有它們在戶外必須經受到的、過度炎熱的光照和日曬。

     六月來臨時,瓶中的卵,還沒有表現出開始孵化的征兆。

    和九個月以前,我剛把它們取來的時候一樣,即不發皺,也不變色,反而表現出極其健康的外觀。

    在六月裡,小螽斯在原野裡經常可以遇到了,有的,甚至已發育的很大了。

    因此我很懷疑,究竟是什麼理由使它遲延下來的。

     于是,就産生了一種意見,這種螽斯的卵,如同植物一樣,被種在土地裡,是毫無保護地暴露在雨雪之中的。

     在我瓶子裡的卵,在比較幹燥的狀況下,度過了一年的三分之二的時間。

    因為它們本來是像植物種子一樣散播着的。

    它的孵化大概也需要潮,需要适合它的一切孵化條件,如同種子發芽時需要潮濕一樣。

    這時,我開始決定要試一試。

     我将從前取來的卵,分出一部分,放在我的玻璃管裡,在它們上面,薄薄的加上一層細細的潮濕的沙子。

    然後把玻璃管用濕棉花塞好,以保持裡面的濕度。

    無論誰看見我的試驗,都會以為我是那種在試驗種子的植物學家。

     我的希望可以實現了。

    在溫暖的,潮濕的環境之下,卵不久就表示出要孵化的迹象,它們漸漸的,一點點地漲大,殼顯然就要分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