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章 斐濟與斐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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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也有一樓一頂,但為數極少。

    房間氣氛和諧,空氣清新。

    城郊,能看到土著人的小屋。

    小屋屋檐飛翹而起,并飾有貝殼。

    屋頂非常堅固,即使是5月至10月的冬天大雨滂沱,也能經受得住。

    弗拉斯科蘭對數字曆來講求精确。

    據他所述:1871年3月,小島東部的姆比阿一天的降雨量就達38厘米。

     維提—勒武島不比其他群島差,也有着多變的氣候。

    島這端的植物與島那端的植物就有區别。

    東南信風吹拂的那個方向,氣候潮濕,土地上生長着茂密的樹林。

    另一面,遼闊無際的平原宜于耕作。

    有時,也能看到一些樹木開始枯竭,其他一些品種中有如檀香木就幾乎絕迹,而斐濟島上的珍品達卡松也遭遇到相同的命運。

     然而,“四重奏”在散步時,看到島上的植物有着熱帶作物般的茂盛。

    椰子林,棕榈林比比皆是。

    這些樹幹上還附着寄生的蘭科植物、大量的柽柳、榮蘭、豆球花和桫椤。

    還有一種為數衆多的熱帶樹,它根莖蜿蜒盤曲裸露地面。

    雖說這裡的氣候令人心存希望,但是卻種不出棉花與茶樹。

    實際上,維提—勒武島的土地(其實整個群島上的土質都是一樣),屬于黃色粘土,可能是火山灰的形成物。

    化驗表明,這種土極宜種植。

     至于動物,其種類并不比太平洋其他地區的多。

    有40來種鳥類;諸如鹦鹉、黃雀、蝙蝠,以及大批的無毒老鼠。

    由于它可以吃,土著人便喜歡吃這種老鼠。

    另外,還有不知如何對待那些壁虎、愛咬人肉的惡心的臭蟲。

    但是這裡沒有野獸,潘西納因此而突發奇思: “島執政官賽勒斯·彼克塔夫先生本該留下幾對獅子、老虎、豹子、鳄魚,并将這些畜牲放到斐濟島……這叫作物歸原主,因為斐濟群島隸屬于英國。

    ” ①法國地名。

     這兒的土著人中有玻裡尼西亞人,美拉尼西亞人。

    他們長相英俊,然而卻無法與薩摩亞群島與馬克薩斯群島上的人相比。

    男人們,古銅色的皮膚,膚色深得有些黝黑,還有一頭濃密的頭發。

    在他們中間,有不少混血兒,他們個個高大、孔武。

    他們的服飾相當簡單,最常見的是圍塊腰布,或者一塊土著人自織的圍布。

    該圍布喚作“馬西”,是用一種可以造紙的桑樹纖維制成的。

    在制作出來時,這種土布非常白。

    不過斐濟人懂得染布,将它染成雜色。

    在東太平洋的各個群島中,這種布需求量很大。

    必須補充一點:男人們并不嫌棄歐式舊服裝,盡管它們都是聯合王國或德國人棄之不穿的。

    對巴黎人來說,看到斐濟人套着變形了的褲子、穿着過時的外套、甚至裝上一身黑禮服時,簡直就像找到說笑的好素材。

    就拿那件黑禮服來說吧,不知過了好幾十年,最終才被穿在維提—勒武島土著人的身上。

     “那些服裝中任何一件的經曆都可以寫成一部小說!……”伊韋爾奈指出說。

     “小說最終會寫成短袖衫,不可能成功!”潘西納回答說。

    至于婦女,她們不管衛理公會派的說教,得體地穿着“馬西”布裙子與短衫。

    她們身段不錯,頗具青春魅力。

    其中有些人可以稱得上漂亮。

    但是他們的習俗太令人惡心!她們在黑發上塗上一層石灰,形成一頂石灰帽,其目的是防止太陽的照射。

    當然男人們也不例外。

    再說,她們還抽當地土煙,其水平與丈夫兄弟不相上下。

    那土煙味就似燒稻草一般。

    當口裡沒叼着香煙時,她們就将它别在耳朵根間。

    那兒,通常都是歐洲婦女戴鑽石、珍珠首飾的地方。

     一般說來,女人的生活條件與奴隸無異。

    她們承擔着最繁重的家務,不久前,還有女人辛辛苦苦地服侍完懶隋的丈夫後,被丈夫活活扼死。

     他們連續三天都在蘇瓦城四郊遊玩。

    在這期間,我們的遊客們好幾次想參觀土著人的房子,但均無法成功。

    這倒不是因為房主不歡迎,而是室内散發着的那惡心的味道。

    當地人身上塗着椰子油。

    在那令人作嘔的小屋子裡,他們竟與豬、雞、狗、貓雜居一起。

    為了照明,他們點的是一種惡臭難當的達馬那樹的油脂樹膠……不!确實無法留在室内。

    此外,當你在斐濟人家裡坐下來後,出于禮貌,你難道連抿都不抿一下碗裡的“卡瓦”飲料?這可是斐濟人最好的飲料了。

    這種“卡瓦”飲料是從胡椒樹幹中提取的,味道辛辣,歐洲人實難接受。

    還有它那種制作方法,隻能令人作嘔,不是嗎?胡椒樹不是磨碎的,而是放在嘴裡,用牙嚼爛,随後再吐到裝有水的瓶裡。

    他們給你端來,執意讓你喝,不得拒絕。

    而且還得緻謝,即該群島中流行的道謝話“埃馬納恩蒂納”,要麼說聲“阿門”。

     我們還需要談到的是:蟑螂在房内四處亂竄,白蟻啃蝕着房屋,尤其是那成千上萬的蚊子,無處不在牆上、地上、土著人的衣服上,還有無數團無數團在空中飛舞。

     “殿下”看見尤為可怕的昆蟲時,學着用英國小醜的滑稽口吻大叫說: “蚊子!……蚊子!……” 末了,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夥們,沒人有勇氣走進斐濟人的小屋。

    對此,學者弗拉斯科蘭也都隻好望而卻步,故而他的人類學研究在這方面留下了缺憾,這也成為他日後遊記中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