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四章 大不列颠的最後通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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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勒爾德号─級巡洋艦,該艦的指揮便是海軍上将埃德華·柯林森爵士。

    柯林森爵士現在将事實經過通知賽勒斯·彼克塔夫島執政官閣下,并要求他承擔标準島有限公司的責任,以樣闆島全體居民的名義保證賠償格侖号的全部損失。

    格侖号的船身、機器以及貨物的全部價值高達120萬英磅,折合600萬美元。

    這筆賠款應該交付給海軍上将埃德華·柯林森爵士。

    如無賠款,定将會對樣闆島訴諸武力。

    ” 這冗長的長篇大論,僅稍有幾次停頓,便一口氣說出!一氣呵成,毫無遺漏!同意與否,島執政官是否會接受海軍上将埃德華·柯林森爵士的要求呢?他的要求是:一、公司承擔全部責任;二、承擔因格侖号輪船沉船事故造成的120萬英磅的損失。

    這能同意嗎? 賽勒斯·彼克塔夫就撞船問題作了習慣的回答: 由于西部海面某處的火山爆發,當時的天氣非常昏暗。

    如果說格侖号點亮了航行燈,樣闆島上同樣也點燃了自己的燈。

    對無論那方來講,都沒發現對方。

    大家都處在不可左右的境地。

    換句話說,按照海上的慣例,任何一方都應有自己的責任,根本不存在賠償與責任問題。

     特納作了如下回答: 如果兩艘船具備了正常的航行條件,島執政官陛下說得可能有理。

    顯然,格侖号船是具備這些航行條件,而樣闆島則完全不具備。

    因為它就不是航船,而是在航道上經常構成威脅的巨物。

    它應是一座島,一座小島,一塊移動的礁石。

    在地圖上沒有它固定的位置,英國人曆來反對這種無法測定位置的障礙物。

    樣闆島始終應該為它引起的災難負責,等等。

     顯然,特納船長的論據并不缺乏邏輯。

    從内心裡講,賽勒斯·彼克塔夫也感到這話有道理。

    但是,他不能擅自專權作出任何決定。

    事故的原因擺出來了,對海軍上将埃德華·柯林森提出的要求,他隻能提出來擺到桌面上。

    幸運的是,未出人命…… “的确很幸運,”特納艦長說,“但是船上也有人死亡。

    數百萬的錢财由于樣闆島的過失而被淹沒。

    島執政官是否同意賠償格侖号的損失,并将賠款交到海軍上将埃德華·柯林森手上呢?” 島執政官怎麼會同意作出賠償呢?……說到底,樣闆島有足夠的金錢作後盾……如果法庭在經過核證之後,判定它對事故的原因及損失負有責任,它能支付任何賠償。

     “這是閣下最終的答複嗎?……”特納船長問。

     “這是我個人的最終答複,”賽勒斯·彼克塔夫回答說,“因為我沒有權力承擔公司的責任。

    ” 随後,島執政官與英國船長又是一番冷漠的寒暄。

    他們乘車出發了,從左舷港下島,再乘艇返回赫勒爾德号巡洋艦。

     對于賽勒斯·彼克塔夫的答複,名流議事會在獲悉後給于完全的贊同。

    會議之後,又獲得樣闆島上居民的一緻支持。

    對于英王陛下的代表那種狂妄之極的态度,絕不能臣服。

     事情這麼決定了。

    西姆考耶艦長下命機器島全速前進。

     如果海軍上将柯林森的艦隊不願就此罷休,就可能緊迫不放,不是嗎?他們艦艇的速度跟得上嗎?如果他們用麥甯式炮彈來索賠,能抵卸得了嗎?毫無疑問,島上的炮台能夠回擊巡洋艦上的任何形式炮。

    但是樣闆島在英國炮火下目标太大……婦女、兒童又處在毫無遮掩的境地,該怎麼辦?……他們的每一發炮彈都能擊中目标,而樣闆島前後炮台上的火力将白耗百分之五十以上,因為對方的目标不大,而且還是漂動的!…… 眼下隻好等待着,看海軍上将埃德華·柯林森的下一步棋。

     沒等多長時間。

     在9點45分鐘時,赫勒爾德号巡洋艦中央炮位發射出第一發空炮。

    同時,聯合王國的旗幟也升上了高桅。

     在島執政官與助手的主持下,名流議事會在市政廳會議室内舉行會議。

    這次,詹姆·坦克登與奈特·科弗利二人意見一緻。

    這些美國人講求實際,沒想過要做任何抵抗。

    因抵抗可能給樣闆島帶來人員與财産上的傷亡。

     第二發炮彈再次響起。

    這次,那發炮彈挾着嘯聲掉到半錨以遠的英裡,猛烈地炸開了,掀起巨大的浪柱。

     在島執政官的命令下,西姆考耶艦長讓人降下旗來,權作對赫勒爾德号巡洋艦的回答。

    特納艦長再度來到左舷港。

    在那兒,他收到價值120萬英磅的期票。

    期票的簽字是賽勒斯·彼克塔夫,付款人則是顯貴們。

     三小時後,艦隊最後幾縷煙塵消失在東方的天際。

    樣闆島繼續朝着湯加群島方向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