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章 夏威夷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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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佐爾諾和他的夥伴們乘上樣闆島的一艘電動小船穿過那行長長的礁石在島邊上了岸。

     在交接成尖角形的兩排障礙栅之間,展現出一個港灣,背後階梯狀的大山保擴它不受狂風的襲擊。

    1794年以來,使得港灣免受外海長浪之苦的海底暗礁已經長高了1公尺。

    不過現在的水深仍然足夠吃水18到20英尺的商船停靠碼頭。

     “上當啦!……上當啦!”潘西納嘴裡一個勁地嘟囔,“實在可惜了,原來幻想的那麼好,一出來旅行全不是那樣了。

    ” “還不如待在家裡呢!”大提琴手聳聳肩接了一句。

     “不對!”依然勁頭十足的伊韋爾奈大聲反駁說,“來拜訪大洋洲群島的這個人工島,它的景緻那兒能比得上?” 不過,雖說夏威夷群島的道德狀況令人遺憾地改變了,使得我們的藝術家大失所望,但是這兒的氣候還是讓人非常滿意的。

    盡管群島位于被冠以熱海的地區,但是這塊地方的空氣和氣候卻是太平洋這一帶海域中最有益身體健康的了。

    雖然說東北方向刮來的信風不占上風時,溫度始終居高不下,但當從南方刮來的反信風在這個地區孕育成被稱為“苦阿斯”的猛烈暴風雨時,火奴魯魯的平均氣溫不超過21攝氏度。

    因此,再抱怨熱帶邊緣的氣候不好,恐怕很難說的過去。

    所以這裡的居民從來沒對氣候發出過什麼怨言,正如我們剛才說到的,美國的病人都接二連三地到這個群島來養病呢。

     不管怎麼樣,随着往裡深入,“四重奏”逐漸撩開了蒙在這個島上的那層神秘面紗,他們原先的美好幻想也就随之破滅了……猶如秋風蕭瑟中的落葉一片片随風而去。

    他們連呼上當受騙了,不過這次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誰讓他們找着上當呢? “這都是卡裡斯特斯·門巴爾那個家夥,他又一次把我們給耍了!”潘西納斷言道。

    他想起了總管向他們談到夏威夷群島時說過,夏威夷群島是太平洋上土著野蠻人的最後一個堡壘。

     然而當他們劈頭蓋臉地痛罵總管時,他卻回答說: “我有什麼辦法呢,親愛的朋友?”他說着,眨了眨右眼,“從我上次來後,這兒變化太大,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你這個騙子!”潘西納戗了總管一句,随手朝他的肚子上輕輕打了一下。

     大家可以拿得準的就是,島上的确發生了一些變化,而且變化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前不久,夏威夷群島的人民還生活在1837年建立的君主立憲制政體下。

    這種政體有兩個議院,一個是貴族議院,一個是衆議院。

    貴族議院僅由地主推選産生,議員任期6年,衆議院由所有能讀會寫的公民推選産生,議員任期2年。

    每個議院各由24名議員組成,他們與由國王的4名顧問組成的禦前内閣共商國事。

     “這麼說,”伊韋爾奈說,“這兒以前有過一個國王喽!而且,他還是個立憲國王,不是那種頭上插着羽毛的家夥,即便外國人來了都得畢恭畢敬地給他行禮的那種怪物!” “我敢肯定,”潘西納斷言說,“那位陛下甚至連個鼻環也沒戴……而且他滿口的假牙一定是找新大陸最棒的醫生鑲的!” “唉!文明啊……文明!”第一小提琴手反複地歎道,“那些卡納克人,他們抓住俘虜時,就這麼當場吃掉了,哪裡用得着有一口漂亮的牙!” 請大家原諒這幾位幻想家以這種方式看待事物吧!不錯!火奴魯魯有過一個國王,或者說,至少有過一個女王。

    她的名字叫莉寥卡拉妮,現在早已不在位了。

    當年,為了保護她兒子亞迪的權利,她曾堅決反對凱烏拉妮公主觊觎夏威夷王位的野心。

    長話短說,很長一段時間裡,群島的政治局勢動蕩不定,整個情況和歐美各國的完全一樣。

    也許有人會問,這種明争暗鬥不會導緻夏威夷島的軍隊進行有效的幹涉,通過軍事政變将女王趕下台,從而開始一個流血的新紀元嗎?毫無疑問不會。

    因為夏威夷島的軍隊裡滿打滿算隻有250名應征來的兵和250名志願兵。

    區區500人是颠覆不了一個政體的,——起碼,在太平洋海域裡是這樣。

     可是别忘了,英國人在那兒呢,他們非常關注這件事。

    看起來,似乎凱烏拉妮公主赢得了英國的同情。

    另一方面,日本政府也虎視眈眈,随時準備插一杠子,把該群島置于自己的保護之下,為此甚至已經把島上雇傭來從事種植業的大量苦力算作擁護者了。

    那麼還有美國人呢,他們會怎麼樣?這正是剛才說到軍隊幹預時,弗拉斯科蘭向卡裡斯特斯·門巴爾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