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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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們不适合我戴,是不是?我想,應該把它們賣了,是不是?” “你再戴一兩分鐘吧。

    把它們賣了,永遠也不要賣。

    那是違背遺囑條款的。

    ” 她想了想,就照他的話做了。

    她還要告訴他一些事情,戴着它們也許有助于她和他談話。

    她戴着首飾坐下來;又開始一起猜想約納森有可能把他們的行李送到哪兒去了。

    他們早已為他倒好了一杯淡啤酒,好讓他來了喝,由于時間長了,啤酒的泡沫已經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開始吃晚飯,晚飯已經擺好在桌子上了。

    晚飯還沒有吃完,壁爐裡的火苗突然跳動了一下,上升的黑煙從壁爐裡冒出來,彌漫在房間裡,好像有人用手把壁爐的煙囪捂了一會兒。

    這是因為有人把外面的門打開引起的。

    現在聽見走道裡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安琪爾走了出去。

     “我敲了門,但是根本就沒有人聽得見,”約納森·凱爾抱歉地說,這回到底是他來了;“外面正在下雨,所以我就把門打開了。

    我把你們的東西送來了,先生。

    ” “你把東西送來了,我非常高興。

    可是你來得太晚了。

    ” “啊,是的,先生。

    ” 在約納森說話的音調裡,有一些不高興的感覺,而這在白天是沒有的,在他的額頭上,除了歲月的皺紋而外,又增添了一些愁煩的皺紋。

    他接着說—— “自從今天下午你和你的夫人離開後——我現在可以叫她夫人了吧——奶牛場發生了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把我們給吓壞了。

    也許你們沒有忘記今天下午公雞叫的事吧?” “天呀;——發生了什麼事呀——” “唉,有人說雞叫要出這件事,又有人說雞叫要出那件事;結果出事的竟是可憐的小萊蒂·普裡德爾,她要跳水自殺來着。

    ” “天呐!真的嗎!為什麼,她還和别人一起給我們送行——” “不錯。

    唉,先生,當你和你的夫人——按照法律該這樣稱呼她了——我是說,當你們趕着車走了,萊蒂和瑪麗安就戴上帽子走了出去;由于是新年的除夕,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了,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所以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們。

    她們先是到了劉·艾維拉德酒館,喝了一氣的酒,然後她們就走到那個三岔路口,似乎是在那兒分的手,萊蒂就從水草地裡穿過去,仿佛是要回家,瑪麗安是到下一個村莊去,那兒還有一家酒店。

    從那時候起,誰也沒有看見和聽說過萊蒂了,有個水手在回家的路上,發現大水塘旁邊有什麼東西;那是堆在一起的萊蒂的帽子和披肩。

    他在水裡找到了萊蒂。

    他和另外一個人一起把她送回家,以為她已經死了;但是她又慢慢地醒過來了。

    ” 安琪爾突然想起來,苔絲一定在偷聽這個可怕的故事,就走過去想把走道和前廳之間的門關上,前廳通向裡面的客廳,苔絲就在裡面的客廳裡;可是他的妻子裹着一條圍巾,已經到前廳來了,她聽着約納森說話,目光瞧着行李和行李上閃閃發光的露珠,在那兒出神發愣。

     “這還不算,還有瑪麗安呐;是在柳樹林子邊上找到她的,她醉得像死人一樣——這個姑娘除了喝過一先令的淡啤酒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沾過其它的東西;當然,這姑娘的食量很大,這從她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來。

    今天那些女孩子,仿佛都是喪魂落魄的!” “伊茨呢?”苔絲問。

     “伊茨還是像往常一樣呆在家裡;但是她說她猜得出來事情是怎樣發生的;她的情緒似乎非常低落,可憐的姑娘。

    所以你知道,先生,所有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正在收擡你的不多的幾個包裹,還有你的夫人的睡衣和梳妝的東西,把它們裝上大車,所以,我就來晚了。

    ” “沒關系。

    好啦。

    約納森,請你幫着把箱子搬到樓上去吧,喝一杯淡啤酒,盡快趕回去吧,怕萬一有需要用你的地方,是不是?” 苔絲已經回到裡面那間客廳裡去了,坐在壁爐的旁邊,正在那兒沉思默想。

    她聽見約納森上下樓梯的沉重腳步聲,直到他把行李搬完了,聽見他對她的丈夫倒給他的淡啤酒表示感謝,還感謝她丈夫給他小費。

    後來她聽見約納森的腳步聲從門口消失了,大車的響聲也去遠了。

     安琪爾用又大又重的橡木門栓把門拴好,然後走到苔絲坐的壁爐跟前,從後面用雙手捂住苔絲的眼睛。

    他希望她快活地跳起來,去把她焦急等待的梳妝用具打開,但是她沒有站起來,他就在爐火前同她一塊兒坐下,晚餐桌上的蠟燭太細小了,發出的亮光無法同爐火争輝。

     “真是對不起,那幾個女孩子不幸的事都讓你聽見了,”他說。

    “你不要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了。

    萊蒂本來就有些瘋瘋癫癫的,你是知道的。

    ” “她是不應該這樣痛苦的,”苔絲說。

    “而應該痛苦的那個人,卻在掩飾,假裝沒有什麼。

    ” 這個事件使她的天平發生了偏轉。

    他們都是天真純潔的姑娘,單相思戀愛的不幸降臨在她們的身上;她們本應該受到命運的優待的。

    她本應該受到懲罰的,可是她卻是被選中的人。

    她要是占有這一切而不付出什麼,這就是她的罪惡。

    她應該把最後一文錢的帳還清,就在這裡和這時候把一切都說出來。

    她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