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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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絲搭以後也可以受教育了。

     “你認為他真的會娶你嗎?”她母親最後問她。

    “我不知道,”珍妮說,“應該他會的。

    我知道他愛我。

    ”“好吧,”她母親思索了半晌才說,“你假如要去告訴父親,最好馬上就去。

    不然的話,他會懷疑的。

    ”珍妮明白自己已經勝利了。

    她的母親已經受環境的壓迫而默許了。

    她覺得有些悲哀,但總以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幫你告訴他去,”她母親微微歎了口氣說。

    要葛婆子說這樣的謊,本來是很為難的,但她仿佛毫不在意的去說了起來,居然把葛哈德的疑心打消了。

    孩子們也都已給說了,所以等到這事商量一會兒,珍妮本人去對父親說的時候,就好像是很正常了。

     “你準備去幾天?”他問。

    “可能兩三個禮拜,”她回答。

     “那是非常美麗的旅行,”他說。

    “我曾經在一八四四年到過紐約。

    那時紐約小得多呢。

    ” 内心裡,他見珍妮有這樣的好機會,心裡非常高興的。

    他覺得她的東家一定喜歡她。

     到了禮拜一,珍妮與父親母親告别過,清早就動身出門,徑直向道恩登旅館而去,雷斯脫正在那裡等她。

     “你來了,”她一進女客廳,他就欣喜地歡迎她。

    “是的,”她簡短地說。

    “我目前把你認做我的侄女兒,”他繼續說。

    “我已經在我的房間隔壁給你定好一間房。

    我讓他們把鑰匙拿來,你去換衣服去。

    等你收拾好,我就把箱子送到車站。

    是一點鐘的火車。

    ” 她到房間裡去換衣服,雷斯脫急躁得走來走去,看了一會報,吸了一會煙,之後了就去敲她的房門。

     她開了門,身上已然穿戴整齊。

    “漂亮極了,”他微笑說。

    她低頭不說話,因為她覺得心裡亂極了。

    這幾天來,籌劃,說謊,這全部的過程,已經使她的神經過度緊張。

    現在她臉上寫着疲倦和煩悶的樣子。

     “你不是覺得難過吧?”他看出了她的神情這樣問她。

     “不——”她回答。

    “你聽我說,寶貝兒,你千萬不要難過。

    事情很快就會好的。

    ”他把她摟進懷中,親吻她,就一同走出大廳。

    他看她穿着這些樸素的衣服——不過是她生平最好的——就顯得這麼漂亮,心裡非常驚奇。

     他們坐了一會兒馬車到車站。

    座位是提前定好的,所以他算準了時間來。

    等他們坐在普爾門式的車廂裡,他就感覺踏實了。

    人生是可以樂觀的。

    珍妮現在在他的身旁。

    他所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以後的事情總可以順順利利。

     當火車開出了車站,長片的田野飛快地往後逝去時,珍妮若有所思地對它們默默觀察。

    一路上看到的,有落葉光秃秃的樹林,有被冬雨澆濕的空曠褐色的田畈,有座落在平坦草原中的低矮農房,看上去仿佛伏在地面上。

    火車路過小小的村莊,看到有白的黃的和淡褐色的矮屋,屋頂經過風吹雨打,變成黑色了。

    珍妮特别注意到一座房子,好像使她記起科倫坡的老房子來,她不由傷心,湧上心頭,把手帕捂住眼睛,默默地哭泣。

     “我不會是在哭吧,珍妮?”雷斯脫從他正在看的信上擡起頭來。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吧。

    ”他見她身上微微顫抖,就接着說道。

    “這是不可以的。

    以後不可以這樣子。

    再要這樣,你是沒辦法過的。

    ” 她沒有回答,而她那樣無聲的悲泣,已經使他充滿從未有過的同情。

     “不要哭,”他繼續安慰她說,“凡事情會好起來的。

    我不是告訴你了。

    任何事情你都不用煩惱。

    ” 珍妮花了好大力氣才鎮定下來,擦幹了她的眼淚。

    “你不要太容易傷心,”他繼續說。

    “這是沒有好處的。

    我理解你丢開家心裡難過,可是哭沒有用?你又不是永遠離家,你知道的。

    你很快就要回去。

    你是愛我的,不是嗎?心肝兒,我是能夠安慰你的,不是嗎?” “是的,”她竭力裝出一個笑容來給他。

    雷斯脫又去看他的信,珍妮就又想起味絲搭來。

    她認為自己對于一個已經跟她很親密的人守着這秘密,心裡總是惴惴不安。

    她知道她應該對雷斯脫說明這個孩子,但她不敢實現這種痛苦的義務。

    也許她以後會有這種勇氣也不一定。

     “我以後總得告訴他的,”她突覺一陣感情的沖動,想起這種義務的重要性來,才想起了這一點。

    “我要是不趁早兒告訴他,就跟他去同居生活,等他一發現,他是決不肯饒恕我的。

    他可能會把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