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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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父親參加完葬禮回來了。
他七歲的兒子睜大着眼睛，伫立在窗邊，一隻金色的護身符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腦海裡充滿了小小年紀難以理解的思想。
他的父親把他摟在懷裡，而他卻問道：&ldquo媽媽在哪兒？&rdquo &ldquo在天堂裡，&rdquo他的父親指着天空回答。
深夜，悲痛倦乏的父親，在昏睡中呻吟。
一盞孤燈在卧室的門口閃着幽微的光亮，一隻蜥蜴在牆上捕捉飛蛾。
孩子從睡夢中醒來，用手摸索着空蕩蕩的床，然後悄悄地走到外面寬敞的平台上。
他仰面朝着天空，在沉默中久久地凝神而望；他那困惑的心靈把疑問射向遙遠的黑夜：&ldquo天堂在哪裡？&rdquo 沒有傳來一聲答複；隻有繁星宛若一滴滴炙熱的淚珠，閃爍在無知的黑暗裡。
22 當夜色即将消散的時候，她離去了。
我的心靈試圖寬慰我，便說：&ldquo一切都是虛無。
&rdquo 我憤憤不平地說：&ldquo那封面上寫着她芳名的沒有拆開的信劄，還有這一把她親手鑲上紅色綢邊的芭蕉扇，難道都不是真實的？&rdquo 白天過去了，我的朋友走來對我說：&ldquo凡是美好的都是真實的，而且永遠不會消亡。
&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我不耐煩地問，&ldquo難道在人世界已經銷聲匿迹的這個人，在過去不是美好的？&rdquo 像一個使母親傷心的躁動不安的孩子，我試圖把我内心的和我身邊的一切庇護都拆毀，并且哭喊着：&ldquo這是個背信棄義的世界。
&rdquo 突然我感覺到有一個聲音在說：&ldquo忘恩負義！&rdquo 我看着窗外，一陣斥責似乎從星光燦爛的夜空傳來&mdash&mdash&ldquo就是你，認為我曾經來過，并把這一信念不斷地傾注到我已經離開的虛空之中！&rdquo 23 小河灰暗茫茫，天空彌漫着黃褐的風沙。
在一個陰郁不安的早晨，當鳥雀啞然無聲，巢窩在疾風中晃搖的時候，我獨自兀坐，并且問自己：&ldquo她在哪兒？&rdquo 我們倆緊挨而坐的那些日子，早已飛逝而去；那時我們開懷暢笑，打趣戲谑；在我們相會的時候，威嚴的愛情插不進片言隻語。
我使自己變得渺小，而她則用煩碎的唠叨浪費分分秒秒。
今天，在暴風雨即将來臨的昏暗裡，我徒勞地期盼她能來到我的身旁，同坐在心靈的孤獨之中。
24 她用來稱呼我的那個名字，像一朵盛開的素馨花；那透過綠葉的光線的顫搖，那雨夜裡青
他七歲的兒子睜大着眼睛，伫立在窗邊，一隻金色的護身符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腦海裡充滿了小小年紀難以理解的思想。
他的父親把他摟在懷裡，而他卻問道：&ldquo媽媽在哪兒？&rdquo &ldquo在天堂裡，&rdquo他的父親指着天空回答。
深夜，悲痛倦乏的父親，在昏睡中呻吟。
一盞孤燈在卧室的門口閃着幽微的光亮，一隻蜥蜴在牆上捕捉飛蛾。
孩子從睡夢中醒來，用手摸索着空蕩蕩的床，然後悄悄地走到外面寬敞的平台上。
他仰面朝着天空，在沉默中久久地凝神而望；他那困惑的心靈把疑問射向遙遠的黑夜：&ldquo天堂在哪裡？&rdquo 沒有傳來一聲答複；隻有繁星宛若一滴滴炙熱的淚珠，閃爍在無知的黑暗裡。
22 當夜色即将消散的時候，她離去了。
我的心靈試圖寬慰我，便說：&ldquo一切都是虛無。
&rdquo 我憤憤不平地說：&ldquo那封面上寫着她芳名的沒有拆開的信劄，還有這一把她親手鑲上紅色綢邊的芭蕉扇，難道都不是真實的？&rdquo 白天過去了，我的朋友走來對我說：&ldquo凡是美好的都是真實的，而且永遠不會消亡。
&rdquo &ldquo你怎麼知道？&rdquo我不耐煩地問，&ldquo難道在人世界已經銷聲匿迹的這個人，在過去不是美好的？&rdquo 像一個使母親傷心的躁動不安的孩子，我試圖把我内心的和我身邊的一切庇護都拆毀，并且哭喊着：&ldquo這是個背信棄義的世界。
&rdquo 突然我感覺到有一個聲音在說：&ldquo忘恩負義！&rdquo 我看着窗外，一陣斥責似乎從星光燦爛的夜空傳來&mdash&mdash&ldquo就是你，認為我曾經來過，并把這一信念不斷地傾注到我已經離開的虛空之中！&rdquo 23 小河灰暗茫茫，天空彌漫着黃褐的風沙。
在一個陰郁不安的早晨，當鳥雀啞然無聲，巢窩在疾風中晃搖的時候，我獨自兀坐，并且問自己：&ldquo她在哪兒？&rdquo 我們倆緊挨而坐的那些日子，早已飛逝而去；那時我們開懷暢笑，打趣戲谑；在我們相會的時候，威嚴的愛情插不進片言隻語。
我使自己變得渺小，而她則用煩碎的唠叨浪費分分秒秒。
今天，在暴風雨即将來臨的昏暗裡，我徒勞地期盼她能來到我的身旁，同坐在心靈的孤獨之中。
24 她用來稱呼我的那個名字，像一朵盛開的素馨花；那透過綠葉的光線的顫搖，那雨夜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