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
關燈
小
中
大
quo
在河的這一邊堤岸荒涼。
沒有牛兒到這兒飲水，隻有幾隻從村子裡跑來的離群的山羊，整天在這兒吃着稀疏的青草；那隻孤獨的水隼，停栖在一棵連根拔起的傾斜在泥土裡的菩堤樹上，正四處張望。
你獨自坐在那棵希莫爾樹的吝啬的陰影之下，清晨正在流逝。
告訴我，你在等誰？ 她注視着我的臉答道：&ldquo不，我誰也不等！&rdquo 21 （Ⅰ） &ldquo為什麼你沒完沒了地作這些準備？&rdquo&mdash&mdash我問心靈&mdash&mdash &ldquo難道有人要來？&rdquo 心靈答道：&ldquo我忙于采集東西，建造高樓大廈，忙得無暇回答這類問題。
&rdquo 我溫順地折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當東西已積成一堆，當他那大廈的七座翼殿已經落成，我對心靈說：&ldquo難道還不夠嗎？&rdquo 心靈開口答道：&ldquo還不夠容納&mdash&mdash&rdquo說着便打住話頭。
&ldquo容納什麼？&rdquo 心靈假裝沒有聽見。
我猜想心靈不知道答案，才用無休止的工作來抑制疑問。
他的一句口頭禅是：&ldquo我必須多作準備。
&rdquo &ldquo你為什麼非得這樣呢？&rdquo &ldquo因為這是了不起的。
&rdquo &ldquo什麼東西了不起？&rdquo 心靈又沉默不語，但我一定要他回答。
帶着蔑視和惱怒，心靈說道：&ldquo你為什麼老追問這些不着邊際的東西？去注意那些就在你眼前的大事情&mdash&mdash格鬥和戰争，軍隊和武器，磚頭和砂漿，還有那不計其數的勞動者。
&rdquo 我想：&ldquo也許心靈是明智的。
&rdquo （Ⅱ） 日複一日，他的大廈的翼殿增多了&mdash&mdash他的領域的疆界擴展了。
雨季已經結束，烏雲變得蒼白稀疏；明媚的時光，在雨水沖洗過的天空裡流逝，猶如衆多的彩蝶在一朵看不見的鮮花上飛舞。
我變得癡癡迷迷，于是逢人便問：&ldquo微風中飄蕩着什麼音樂？&rdquo 一個流浪漢從路上走來，他的衣衫和他的舉止一樣狂放不羁；他說：&ldquo聽，那降臨者的音樂！&rdquo 我不知怎麼的就信了他的話，便脫口而出：&ldquo我們用不着久等了。
&rdquo &ldquo就在眼前了。
&rdquo這個瘋子說。
回到工作崗位，我便大膽地對心靈說：&ldquo什麼都别幹了！&rdquo 心靈問：&ldquo有什麼消息嗎？&rdquo &ldquo有，&rdquo我答道，&ldquo那降臨者的消息。
&rdquo但我不知如何解釋。
心靈搖着頭說：&ldquo沒有旌旗，也沒有華麗的儀仗！&rdquo （Ⅲ） 夜色即将消散，星光在天空中變得慘淡。
突然，晨曦的試金石把萬物染成一片金色；一聲衆人傳呼的喊聲&mdash&mdash &ldquo使者來了！&rdquo 我俯首問道：&ldquo他來了嗎？&rdquo 回答仿佛從四野裡響起：&ldquo來了。
&rdquo 心靈氣惱地說：&ldquo我還沒有封好大廈的圓頂，一切都雜亂無章。
&rdquo 天空中傳來一個聲音：&ldquo把你的大廈推倒！&rdquo &ldquo可是，為什麼？&rdquo心靈問。
&ldquo因為今天是降臨者的日子，而你的大廈礙手礙腳。
&rdquo （Ⅳ） 這高聳的大廈倒坍在塵埃裡，一切都零亂而且破碎。
心靈四周張望，但是能看見什麼呢？ 隻有啟明星和在朝露中沐浴的百合。
此外，還有什麼呢？一個孩子離開母親的懷抱，大聲地笑着跑進空曠的晨光裡。
&ldquo難道僅僅為了這一切，人們就說這是降臨者的日子嗎？&rdquo &ldquo是的，就是為了這一切，人們才說空氣中飄蕩着音樂，天空中閃現着光華。
&rdquo &ldquo難道僅僅為了這一切，人們才要求擁有這個世界嗎？&rdquo &ldquo是的，&rdquo傳來這樣的回答，&ldquo心靈，你築牆自囚，而你的那些仆人們勞碌地奴役自己；但整個世界和無限的空間，是為這孩子，為這新生而創造的。
&rdquo &ldquo那個孩子給你帶來了什麼呢？&rdquo &ldquo整個世界的希望和歡樂。
&rdquo 心靈問我：&ldquo詩人，你理解嗎？&rdquo &ldquo我撇下了我的工作&rdquo，我說，&ldquo就因為我得有時間來理解。
&rdquo
沒有牛兒到這兒飲水，隻有幾隻從村子裡跑來的離群的山羊，整天在這兒吃着稀疏的青草；那隻孤獨的水隼，停栖在一棵連根拔起的傾斜在泥土裡的菩堤樹上，正四處張望。
你獨自坐在那棵希莫爾樹的吝啬的陰影之下，清晨正在流逝。
告訴我，你在等誰？ 她注視着我的臉答道：&ldquo不，我誰也不等！&rdquo 21 （Ⅰ） &ldquo為什麼你沒完沒了地作這些準備？&rdquo&mdash&mdash我問心靈&mdash&mdash &ldquo難道有人要來？&rdquo 心靈答道：&ldquo我忙于采集東西，建造高樓大廈，忙得無暇回答這類問題。
&rdquo 我溫順地折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當東西已積成一堆，當他那大廈的七座翼殿已經落成，我對心靈說：&ldquo難道還不夠嗎？&rdquo 心靈開口答道：&ldquo還不夠容納&mdash&mdash&rdquo說着便打住話頭。
&ldquo容納什麼？&rdquo 心靈假裝沒有聽見。
我猜想心靈不知道答案，才用無休止的工作來抑制疑問。
他的一句口頭禅是：&ldquo我必須多作準備。
&rdquo &ldquo你為什麼非得這樣呢？&rdquo &ldquo因為這是了不起的。
&rdquo &ldquo什麼東西了不起？&rdquo 心靈又沉默不語，但我一定要他回答。
帶着蔑視和惱怒，心靈說道：&ldquo你為什麼老追問這些不着邊際的東西？去注意那些就在你眼前的大事情&mdash&mdash格鬥和戰争，軍隊和武器，磚頭和砂漿，還有那不計其數的勞動者。
&rdquo 我想：&ldquo也許心靈是明智的。
&rdquo （Ⅱ） 日複一日，他的大廈的翼殿增多了&mdash&mdash他的領域的疆界擴展了。
雨季已經結束，烏雲變得蒼白稀疏；明媚的時光，在雨水沖洗過的天空裡流逝，猶如衆多的彩蝶在一朵看不見的鮮花上飛舞。
我變得癡癡迷迷，于是逢人便問：&ldquo微風中飄蕩着什麼音樂？&rdquo 一個流浪漢從路上走來，他的衣衫和他的舉止一樣狂放不羁；他說：&ldquo聽，那降臨者的音樂！&rdquo 我不知怎麼的就信了他的話，便脫口而出：&ldquo我們用不着久等了。
&rdquo &ldquo就在眼前了。
&rdquo這個瘋子說。
回到工作崗位，我便大膽地對心靈說：&ldquo什麼都别幹了！&rdquo 心靈問：&ldquo有什麼消息嗎？&rdquo &ldquo有，&rdquo我答道，&ldquo那降臨者的消息。
&rdquo但我不知如何解釋。
心靈搖着頭說：&ldquo沒有旌旗，也沒有華麗的儀仗！&rdquo （Ⅲ） 夜色即将消散，星光在天空中變得慘淡。
突然，晨曦的試金石把萬物染成一片金色；一聲衆人傳呼的喊聲&mdash&mdash &ldquo使者來了！&rdquo 我俯首問道：&ldquo他來了嗎？&rdquo 回答仿佛從四野裡響起：&ldquo來了。
&rdquo 心靈氣惱地說：&ldquo我還沒有封好大廈的圓頂，一切都雜亂無章。
&rdquo 天空中傳來一個聲音：&ldquo把你的大廈推倒！&rdquo &ldquo可是，為什麼？&rdquo心靈問。
&ldquo因為今天是降臨者的日子，而你的大廈礙手礙腳。
&rdquo （Ⅳ） 這高聳的大廈倒坍在塵埃裡，一切都零亂而且破碎。
心靈四周張望，但是能看見什麼呢？ 隻有啟明星和在朝露中沐浴的百合。
此外，還有什麼呢？一個孩子離開母親的懷抱，大聲地笑着跑進空曠的晨光裡。
&ldquo難道僅僅為了這一切，人們就說這是降臨者的日子嗎？&rdquo &ldquo是的，就是為了這一切，人們才說空氣中飄蕩着音樂，天空中閃現着光華。
&rdquo &ldquo難道僅僅為了這一切，人們才要求擁有這個世界嗎？&rdquo &ldquo是的，&rdquo傳來這樣的回答，&ldquo心靈，你築牆自囚，而你的那些仆人們勞碌地奴役自己；但整個世界和無限的空間，是為這孩子，為這新生而創造的。
&rdquo &ldquo那個孩子給你帶來了什麼呢？&rdquo &ldquo整個世界的希望和歡樂。
&rdquo 心靈問我：&ldquo詩人，你理解嗎？&rdquo &ldquo我撇下了我的工作&rdquo，我說，&ldquo就因為我得有時間來理解。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