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至今發生了什幺

關燈
長顧問兼外國文學編輯室主任。

    劉碩良先生果然魄力不減當年,大膽地推出四卷本的《耶利内克文集》,收入了四部作品,其中有挑戰閱讀的反色情暢銷小說《情欲》,集偵探、消遣和情愛于一體的三合一小說《貪婪》,描寫荒野畸戀和自然悲劇的漫畫式小說三部曲《啊,荒野》,還有颠覆戲劇傳統的可讀性強的散文劇《魂斷阿爾卑斯山》。

    《耶利内克文集》的責任編輯吳裕康先生,20世紀60年代畢業于北京大學德語系,曾經翻譯和編輯過多種德語文學名着,其中至少有五位德語國家的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的作品,他們是托馬斯·曼,赫爾曼·黑塞,奈利·薩克斯,埃利亞斯·卡内蒂,君特·格拉斯。

    劉碩良先生還特意邀請了奧地利文學專家錢定平先生寫了一本《“鋼琴教師”耶利内克》,解讀耶利内克的代表作《鋼琴教師》。

    這套文集在2005年年初的北京圖書訂貨會上隆重推出,成為訂貨會上的一個亮點,取得了巨大的市場成功,影響深遠。

    我贊同劉碩良先生提出的“考慮商機”,“好中求快”,“追求好的經濟效益”的觀點,高水平的譯者和編者本着嚴肅、認真的态度,完全有可能在較短的時間裡推出質量有保證的譯本。

    而且,這套書的主要譯者,如武漢大學外語學院德文系教授許寬華先生、四川外國語學院德文系教授馮亞琳女士、四川外國語學院德文教師莫光華博士、《世界文學》編輯部德文編輯杜新華女士以及漓江出版社退休編審吳裕康先生,都曾經翻譯出版過多種德語文學作品,在國内德語文學界小有名氣。

    為了能夠早日推出譯本,劉碩良先生和吳裕康先生早在10月中旬就開始和我商量譯者人選,在我們之間取得默契之後,立刻安排合适的人員全力以赴地開始翻譯工作。

    而為了保證各家出版社都能夠有高水平的譯者,我在10月中旬就聯系了國内外近二十位有經驗的德文譯者,他們中間既有像北大教授王燕生、四川外國語學院教授刁承俊這樣的老譯者,也有劉海甯、杜新華、徐筱春、丁娜、沈錫良、陳兆這些近幾年在國内翻譯出版了多種譯着的中青年譯者。

    因此,一些媒體和業外人士推測出版社一味追求商業利益,不顧譯者資質和譯文質量的說法,是不了解情況的主觀臆斷。

     譯林出版社曆來注重外國當代文學,社長章祖德先生是第一個贊成由多家共同出版耶利内克作品這一計劃的社領導,他說:“大家都來做是件好事。

    ”章祖德先生行事穩妥,直到版權合同落實之後才開始約請譯者,當然,譯林出版社有南京大學德語系為依托,而且對于譯者人選,他和他的同事們早已心有所屬。

    《逐愛的女人》的譯者陳良梅女士,早年留學德國格廷根大學,現任南京大學德語系教授。

    《美好的美好的時光》的譯者是筆者的大學同窗劉海甯副教授和新科德語文學博士陳民女士。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逐愛的女人》一書中刊登了責任編輯陸志宙女士對耶利内克的專訪全文。

    陸志宙女士為了讓中國讀者看到一個真實的未經任何诠釋的耶利内克,通過她留學德國時結識的漢堡大學德國文學教授卡爾-蓋爾特·克裡本先生(KarlGertKribben)和先後在德國羅沃爾特出版社和柏林出版社專門負責編輯耶利内克作品的德爾夫·施密特博士(DelfSchmidt)的協助,經過種種努力和耶利内克女士取得聯系,約到耶利内克本人,并于今年三月對她進行了專訪。

    耶利内克女士用了整整三天時間來逐一詳盡回答譯林專為中國讀者設計的問題,話題涉及她的家庭、喜愛的作家、她對兩性的看法、她的文學成長道路、中國文學對她的影響等等。

    從來低調的耶利内克以她獨特的方式——誠摯而認真的回答——向中國讀者緻以深切的問候。

    我完全可以想象,陸志宙女士當時為了取得專訪耶利内克的機會和準備專訪内容,花費了多少心血。

     上海萬語文化藝術有限公司是上述機構中最後一個簽約的。

    總經理金浩先生是上海外國語大學德語碩士,曾師從餘匡複教授,翻譯和編輯過多種德國圖書。

    萬語文化把文學出版策劃尤其是外國文學出版策劃确定為一個很重要的工作方向。

    他們與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合作,籌劃舉辦以“多元文化——交流與并存”為主題的“世界文學論壇”,屆時将邀請包括大江健三郎、莫言等人在内的海内外着名作家與會并将其作品集結成書。

    他們已經簽署了11位外國作家的20多本書的版權合同,其中有大江健三郎(OeKenzaburo),弗拉季米爾·馬卡甯(VladimirMakanin),湯姆·斯托帕(TomStoppard),蘇珊·桑塔格(SusanSontag),阿莫斯·奧茲(AmosOz),托尼·莫瑞森(ToniMorrison)等世界一流作家,授權南海出版公司出版。

    金浩先生在得知文化公司也有機會參與代理新科諾獎得主的作品版權之後,來信表示了極大的興趣。

    近幾年來,文化公司在圖書的選題策劃、版權書的引進、翻譯推介以及發行等環節參與國内的出版業,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作為版權代理人,我也根據文化公司的具體情況,竭力說服德國出版社與文化公司合作。

    在此之前,上海萬語已經與我們簽了幾個版權合同,合同執行的情況很好,金浩先生懂德語懂出版,又加上還有一層“校友”和“學弟”的關系,因此,我們也對德國出版社做了一些工作,獲得了德方同意向上海萬語授權的許可。

    在選目上,我和金浩先生通過電話溝通,很快就确定了向他們授權耶利内克的長篇小說處女作《我們是誘鳥,寶貝!》、哲學散文劇《托特瑙山》和戲劇集《娜拉離開丈夫以後》(Wasgeschah,nachdemNoraihrenMannverlassenhatteoderStützenderGesellschaften)。

    金浩先生很看重戲劇集,他認為,上海這座中國最現代的城市,是最有可能把耶利内克的劇作搬上舞台的地方,并且表示在書出來之後,将積極着手聯系安排演出事宜。

    他還委托我全權安排譯者,争取三本書的翻譯工作能夠同時完成。

    我很高興地請到前輩譯者刁承俊先生翻譯《我們是誘鳥,寶貝!》,我和刁承俊先生雖然至今都未曾謀面,但是在過去的幾年裡,因為翻譯德國作家格拉斯的幾本書,我們多次通電話,彼此的聲音已經很熟悉,刁承俊先生是翻譯格拉斯作品最多的中文譯者,由他翻譯這本書,質量無疑是上乘的。

    《托特瑙山》的譯者沈錫良先生畢業于南京大學德語系,酷愛哲學,曾經準備以同等學力報考複旦大學的西方哲學博士研究生。

    以我個人之見,在耶利内克所有翻譯成中文的作品中,《托特瑙山》是最難翻譯的,沈錫良先生兢兢業業,查閱了很多哲學資料,盡了最大的努力。

     《魂斷阿爾卑斯山》(IndenAlpen)和《娜拉離開丈夫以後》,是我在安排版權之初感到最棘手的兩本書,前者選譯了六個散文劇,後者則彙集了六個傳統劇本。

    在長江文藝出版社和上海萬語文化藝術有限公司同意購買版權之後,我高興地通知了德國出版社。

    誰知,德國出版社遺憾地答複我:耶利内克本人不同意我提出的這兩種戲劇選本的方案,要求按照羅沃爾特出版社和柏林出版社的德文版原書的選目分别單獨出版。

    我頓時傻了眼,的确,德國出版社是有言在先:“合并出版的劇本,需要得到作者本人的許可。

    ”而且,我在最初發給中國出版機構的出版計劃中也重申了這一要求。

    但是,我自己後來卻忘了這個茬。

    上海譯文社的《死亡與少女》共五個部分,在德文版中,是分别出現在三本戲劇集裡的,《魂斷阿爾卑斯山》等六個散文劇分别選自三本德文版的戲劇集,《娜拉離開丈夫以後》等六個傳統劇本也是出自兩本德文版的戲劇集,而且在這些德文版的集子裡還有兩部超過十萬字以上完全可以單獨成書的長劇。

    我不甘心,絞盡腦汁地給作家本人寫了一封信,通過德國柏林出版社版權編輯奧斯瓦德女士(SabineOswald)轉達,我陳述了中國出版社對出版她的作品的熱情、中國出書的特點,介紹了長劇單獨出版、短劇合并成集的理由,另外也強調了三家中方機構的戲劇集選自不同的相互交叉的德文版本,版權歸屬難以協調,希望她能夠考慮中國的國情,同意我的選目方案。

    11月18日,我收到了奧斯瓦德女士的來信:“您可以按照您提出的劇本選目安排授權,其中也包括施戴德出版社的一個劇本。

    耶利内克女士給我回信,她認為這樣選編是合适的。

    ”我感到如釋重負,并在當天就辦完了所有合同,發給德方審閱。

    我也是這時才知道,《雲團·家鄉》這個劇本的版權歸屬出版格拉斯作品的施戴德出版社,好在該社也是由我獨家代理,一個電話就立刻落實了。

    這一“意外事故”是導緻耶利内克中文版權安排一直到11月19日才“塵埃落定”的重要原因。

     安排六個傳統劇本的翻譯,可以說是非常順利,幾位譯者都是已經事先約定好了的。

    丁娜、李鷗、楊麗、徐靜華這四位譯者是北京大學德語專業77級的同班同學,都已經在德國和奧地利生活多年,前三位還獲得了德語文學博士。

    楊麗女士發表在《歐覽月刊》上的《破譯天書随筆》一文中寫道: “我們特地利用春節期間在慕尼黑相聚,讨論對作品的理解,體味耶利内克語言的雙關意義,贊歎某些詞語表達的精美和貼切,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大學時代,沉浸在純學術讨論的喜悅中,這是一種難忘的快樂,一種精神上的超脫,似乎實現了大學時代的夢想,一種成熟的夢想。

    在這個大年初一的傍晚,我們讨論得是那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