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圖利·庫普弗貝格與尤胡仙女之間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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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好一會兒,靜悄悄地掩蓋着她身體正中間那個窟窿,正是這個窟窿表示她被殺害的開始。

    ) 不,按照嚴格的自然科學的觀點,圖利·庫普弗貝格那種突如其來的樂觀主義是無法解釋的。

    隻有這種感情才在他身上表露出來,當時他開始縫合血管部分,與此同時,還不斷地伸過頭去聽女麻醉醫生講的話,這個女醫生每隔一小會兒就要含糊不清地說出數據。

    這位熱情的醫生無法界定的秘密直覺表明:情況會很好的!瑪戈特會活下去! 一根樹枝喀嚓一聲折斷了。

    他小心翼翼地擠進林中空地邊上灌木叢中更深處的地方。

    他用匆匆忙忙的目光,在地上四處搜索,尋找一根他可以當武器使用的樹枝。

    他什幺也沒有找到。

    他抿緊嘴唇。

    他清楚自己的處境會一分鐘一分鐘地變得多幺危險。

    他透過雜亂的樹葉,看到那條窄窄的林間通道。

     沒有人知道是誰扔出了第一個白色雪球。

    不過很快,所有的人都卷進了一場瘋狂的雪球大戰之中。

    這些很冷的,有時甚至還是冰冷的雪球飛來飛去。

    大家都哈哈大笑,高聲尖叫,宣告:有一個紅嘴巴、一個白額頭穿着一身沾上鮮血的教團服裝。

    雪塵飛揚,落到藍眼睛、紅嘴唇、年輕人的眼睛、年輕人的嘴唇、年輕人的淡黃頭發、年輕人的肢體、年輕人的睾丸、年輕人的xxxx、年輕人的一切上面。

    半身穿着便服的大個子納粹在監視這種太不像話的胡鬧。

    他有時候在整頓秩序時,同工匠幫手一道攻擊身穿民族服裝的伐木工,在遊戲變得太過分時,揭露這些人,把他那巨大的幹淨手指,推到令人愉快的玫瑰色窟窿裡去,從那裡插出來時,手指染成了紅色。

    他在那裡留下悲歎和單腿跳躍。

    但他還是不贊成過于冗長的感傷話。

    他調皮地擡起長滿灰白頭發的腦袋。

    當他用蟲尾巴,用無色蟲尾巴把一個大個子男孩懲罰性地綁到一根針葉樹樹枝上時,他就不得不做出一副這使他本人都感到極其痛苦的樣子。

    然後,他便用撫摩、出聲的親吻和灌輸來減輕這個罪人巨大的内心痛苦。

     他們所有的人都希望受到他的重視。

    難道說他們不是把他視為一個夥伴,與其說是一個上司,還不如說是一個朋友嗎?這個人雖說有一些死闆嚴厲,卻決不垂頭喪氣。

     哎呀,要立即托人請假嗎?不。

    這個老黨衛隊成員給那些歡呼雀躍的孩子買了一闆巧克力。

    現在他的情況再也不像漢斯那樣,也不像赫爾穆特那樣。

    現在他将會滿有把握地實現某件事情。

    冬天給大地披上了白色雪片狀皮衣。

     圖利·庫普弗貝格把左心房的基礎同殘端縫合起來,然後再縫合右心房的基礎。

    他使用心肺機讓供血心髒停止滲血,并縫合主動脈。

    他安排血液溫度慢慢升到正常狀态。

    手術的一個新階段已經完成。

    瑪戈特的心髒在仙女的胸内,成了她的一部分,接受經過身體的血液循環從心肺機裡出來的血流,再也不能同她分離。

    二十點十分,仙女的身體又有了攝氏三十六度的正常溫度。

     1941年7月中旬,在他二十六周歲的前幾天,在日本人偷襲珍珠港之前還不到七個月時,喬·肯尼迪·瓊報名參軍。

    自願當一名海軍飛行員。

    在海恩尼斯港有一次同家裡人的依依惜别。

    父親肯尼迪贊同自己的兒子所做的事情。

    這時,對于肯尼迪一家人來說,美國被卷進戰争一事是确定無疑的。

    可是對于喬來說,如果可以料到這是一種危險的、決定性的遊戲的話,戰争就是一種驚險恐怖的遊戲,是一個不允許人們離開的巨大戰場。

     有時候夜晚來臨。

    這時,他去接那些受到懲罰的罪人。

    這時,這個蓋世太保高官去把那些受夠懲罰的罪人從樹枝上取下來。

    有一架鋼琴在彈奏,然後彈奏最新的流行樂曲。

    每個納粹都喜歡年輕人的歡鬧。

    這些年輕人随着這些旋律,旋轉着,翩翩起舞。

    他本人——這個領導人盡管已經上了年紀——還是喜歡同年輕人一起跳。

    他畢竟還能夠跳上一二輪舞。

    在他情緒好時,他還喜歡冒着風險跳一曲小型舞蹈。

    他往往給自己搞來一個姑娘,同她跳着舞,穿過房間,甚至也不感到難為情。

    他往往讓人給自己彈奏一首他喜歡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