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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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嗎:意義為重,詞尾其次。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好像宿酒未醒。

    哼,布勃諾娃休想搞這一套。

    她連警察局都敢騙;但是休想!因此我才要 吓唬她一下,因為她知道我這人愛記仇,……以及其他等等——明白嗎?” 我聽罷大驚失色。

    所有這些消息使我心驚膽戰。

    我一直擔心可别去晚了,因此拼命催馬車夫快跑。

     “你放心;已經采取了措施,”馬斯洛博耶夫說,“那兒有米恃羅什卡。

    西佐勃留霍夫會破财消災,那個大肚子混蛋則甯可皮肉受苦。

    這還是今兒上午講定了的。

    至于布勃諾 娃則歸我收拾……所以她不敢……” 我們到了,馬車停在那家飯店門前;但是名叫米特羅什卡的那人不在裡面。

    我們吩咐馬車夫在那家飯店的台階旁等我們,便跑去找布勃諾娃。

    米特羅什卡正在她家的大門口等 我們。

    窗内燈火通明,可以聽到西佐勃留霍夫醉醺醺的哈哈大笑。

     “他們全在裡邊,待了差不多一刻鐘了,”米特羅什卡報告說。

    “現在正是時候。

    ” “咱們怎麼進去呢?”我問。

     “大大方方進去,”馬斯洛博耶夫說,“她認識我;而且也認識米特羅什卡。

    不錯,全上了鎖,不過不是為了對付咱們。

    ” 他輕輕敲了敲大門,門立刻開了。

    是看門人開的門,他向米特羅什卡使了個眼色。

    我們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屋子裡沒聽見我們進來。

    看門人領我們走上一段樓梯,敲了敲門。

    有人喊了他一聲:他答應說,就他一個人:“有事。

    ”門開了,我們一擁而入。

    看門人乘機溜了。

     “啊呀,誰呀?”布勃諾娃叫道,她衣衫不整,喝得醉醺醺的,雙手捧着蠟燭,站在一個不點大的前室裡。

     “誰?”馬斯洛博耶夫接口道,“安娜特裡福諸芙娜,您怎麼連貴客都不認識了?不是我們還能是誰呢?……菲利普菲利佩奇。

    ” “啊呀,菲利普菲利佩奇呀!是您呀……真是貴客……你們怎麼……我……沒什麼,您哪……請進,您哪。

    ” 她說罷便手忙腳亂地忙活起來。

     “進哪呀?這兒有牆……不,您得好好地招待招待我們,我們要在您這兒喝點冷飲什麼的,有沒有可心的小妞①?” 老闆娘霎時間眉開眼笑,來了精神。

     “伺候這樣的貴客,鑽到地底下也得找來呀;哪怕上中國也得給你們去請呀。

    ” “就兩句話,親愛的安娜特裡福諾芙娜:西佐勃留霍夫在這兒嗎?” “在……在這兒。

    ” “我要找的就是他。

    這混帳東西怎麼敢躲着我花天酒地?” “他可沒忘了您呀。

    他一直在等什麼人,想必是您。

    ” 馬斯洛博耶夫猛地推開門,于是我們就出現在一個不大的房間裡,這房間有兩扇窗,窗上放着天竺葵,屋裡放着幾把藤椅和一架十分蹩腳的鋼琴;一切就那麼回事罷了。

    但是 ,還在我們沒有進來前,還在前室裡說話的時候,米特羅什卡就溜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根本就沒進來,而是站在門外等什麼人。

    他要給他開門。

    今天上午站在布勃諾娃背後探頭 探腦的那個衣衫不整而又把臉蛋抹得紅紅的女人,原來是他的幹親家。

     西佐勃留霍夫正坐在一張仿紅木的小巧的沙發上,面前擺着一張小圓桌,鋪着桑布。

    桌上放着兩瓶溫過的香濱酒和一瓶劣等的羅姆酒;還放着幾盤從店裡買來的糖果、蜜糖餅 和三種果仁。

    桌旁,面對西佐勃留霍夫,坐着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令人作嘔的麻臉婦女,穿着黑色塔夫綢裙,戴着古銅色的手镯和胸針。

    她就是那位校官夫人,顯然是冒牌貨。

    西佐 勃留霍夫已經醉了,而區十分得意。

    他那大肚子同伴沒跟他在一起。

     “說得倒好聽,做的又是另一套!”馬斯洛博耶夫拉開嗓子嚷嚷道,“還請人家上杜索酒樓哩!” “菲利普菲利佩奇,太高興了,您哪!”西佐勃留霍夫帶着一副傻呵呵的神态站起來迎接我們,含混不清地說道。

     “你喝酒?” “對不起,您哪。

    ” “甭對不起,先招待客人。

    我們是來跟你一醉方休的。

    還帶來了一位客人:我的朋友!”馬斯洛博耶夫指了指我。

     “歡迎歡迎,太高興了,您哪……嘿嘿!” “哼,這叫什麼香槟!像酸菜湯。

    ” 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