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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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

    他為人堅強、和善、不自以為是。

    &ldquo我們上次對韋德家的調查做得太快了。

    我猜這次我們根本不會費心開庭審。

    &rdquo 他向奧爾斯和埃爾南德斯點點頭,正式地跟洛林握了握手走出去。

    洛林起身要走,又猶豫不決。

     &ldquo我想我可以通知某一個感興趣的人士,此案不會繼續調查下去吧?&rdquo他生硬地說。

     &ldquo醫生,抱歉耽誤你給病人看病了。

    &rdquo &ldquo你還是沒答複我的問題。

    &rdquo洛林高聲說,&ldquo我不妨警告你&mdash&mdash&rdquo &ldquo滾吧,老兄。

    &rdquo埃爾南德斯說。

     洛林醫生差一點兒驚慌得站不穩,然後他轉個身,快步摸索出門。

    門關上了,有半分鐘沒人說話。

     &ldquo好了吧?&rdquo他說。

     &ldquo什麼好了吧?&rdquo &ldquo你在等什麼?&rdquo &ldquo那麼就此結案啦?完了?收場了?&rdquo &ldquo告訴他吧,伯尼。

    &rdquo &ldquo是的,确實結束了。

    &rdquo奧爾斯說,&ldquo我已經準備好要找她來問話。

    韋德沒有開槍自殺。

    他血液裡的酒精含量太高。

    可是就像我說的,動機在哪裡?她的自白細節可能有錯,但證明她在窺伺他。

    她知道恩西諾那間客房的布局。

    倫諾克斯家的蕩婦從她手上搶走了兩個男人。

    客房發生的事跟你想象的一樣。

    有一個問題你忘了問斯潘塞,韋德有沒有一把手槍?答案是有,他有一支小型毛瑟自動槍。

    今天我已經打電話跟斯潘塞談過話。

    韋德是個失去知覺的酒鬼。

    可憐這個倒黴鬼大概自以為殺了西爾維娅·倫諾克斯,要不然就真是他殺的,或者有理由知道是妻子下的手。

    不管哪一種情形,到頭來他都得和盤托出。

    不錯,他早就酗酒了,但他娶的是空心大美人。

    墨西哥佬全知道。

    那小雜種幾乎什麼都知道。

    那個猶如身處夢中的女人。

    人在這裡,心裡卻惦記着往事。

    就算她熱情過,也不是為她丈夫。

    懂我的意思吧?&rdquo 我沒搭腔。

     &ldquo你不是差一點兒勾搭上她?&rdquo 我還是不搭腔。

     奧爾斯和埃爾南德斯酸溜溜地一笑。

    &ldquo我們這些人不是沒有腦子。

    &rdquo奧爾斯說,&ldquo我們知道她脫衣服的說法大有文章。

    你說得過他,他就讓你赢。

    他痛心、困惑,他喜歡韋德,想把事情弄清楚。

    等他确定了,他會動刀。

    對他而言這是切身的事。

    他從未洩露韋德的隐私。

    韋德的妻子倒說出去過,她故意把問題攪亂,讓韋德搞不清。

    全都累積起來。

    最後我猜她被他吓着了。

    韋德從來沒把她推下樓。

    那是意外。

    她失足掉下去,那家夥想抓住她。

    坎迪也看見了。

    &rdquo &ldquo這些都不能解釋她為什麼要我待在他們身邊。

    &rdquo &ldquo我想得出幾個理由。

    其一是老套。

    每一個警察都會碰過一百次。

    你有些棘手,你是協助倫諾克斯逃脫的人,是他的朋友,說不定還可以算他的心腹。

    他知道什麼,又跟你說了些什麼?他拿走殺死她的槍,而且知道已經發射過。

    她可能以為對方是為她這麼做的。

    這一來她會以為他知道她用過那把槍。

    他自殺後,她确定了。

    但是你呢?她吃不準你。

    她想套你的話,而她有魅力可施展,還有現在的狀況可作為接近你的借口。

    假如她需要替罪羊,你是理想的人選。

    可以說她專門收集替罪羊。

    &rdquo &ldquo你把她說得太有知識了。

    &rdquo我說。

     奧爾斯把一根香煙折成兩半,開始嚼其中一半。

    另一半插在耳後。

     &ldquo另一個理由是她需要一個男人,一個可以把她緊抱在懷中、讓她再次做夢的強壯的男人。

    &rdquo &ldquo她恨我。

    &rdquo我說,&ldquo這個理由我不信。

    &rdquo 埃爾南德斯淡然地插嘴說:&ldquo當然,你拒絕她了。

    但她可以克服這種羞辱。

    後來你又當面把一切抖出來,斯潘塞也在聽。

    &rdquo &ldquo你們兩個最近也看過精神科醫生?&rdquo &ldquo老天啊,&rdquo奧爾斯說,&ldquo你沒聽過嗎?這年頭我們不斷受他們幹擾。

    我們同事中就有兩位。

    這不再是警界了,漸漸變成醫療業的分支了。

    他們進出監獄、法庭和審問室。

    他們寫十五頁長的報告,大談某個不良少年為什麼搶劫酒鋪或強暴女學生,或者賣茶給高年級班。

    再過十年埃爾南德斯和我這樣的人會去做羅夏心理測試【注】和詞語聯想測驗【注】,不再拉單杠、練習打靶。

    我們出去辦案,會帶黑色小皮包,裝着手提測試器和一瓶讓人吐露真言的藥。

    可惜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