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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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沒收到韋德家的音訊。

    天氣又熱又黏,煙霧的酸臭味甚至飄到了遠在西側的貝弗利山。

    從穆赫蘭道頂端可以看見烏煙瘴氣攤在全城上空,恍如迷霧一般。

    身在其中可以嘗到聞到,眼睛也會刺痛。

    人人怨聲載道。

    保守的百萬富翁在貝弗利山被電話人潮蹂躏後,轉而匿居帕薩迪納,如今市參議員們在帕薩迪納為烏煙瘴氣憤怒呼籲。

    一切都怪髒乎乎的煙霧。

    金絲雀不唱歌,送奶的人遲到,哈巴狗長跳蚤,穿漿過的硬領子的老笨蛋到教堂的路上心髒病發作,全是烏煙瘴氣惹的禍。

    我住的地方清晨通常很清爽,晚上更是如此。

    偶爾一整天都晴朗怡人,沒人知道為什麼。

     就在那樣的一個日子裡&mdash&mdash恰好是星期四&mdash&mdash羅傑·韋德打電話給我。

    &ldquo你好嗎?我是韋德。

    &rdquo聽來他精神不錯。

     &ldquo好,你呢?&rdquo &ldquo大概算是清醒吧。

    賺辛苦錢。

    我們該談談。

    我想我欠你一筆錢。

    &rdquo &ldquo沒有。

    &rdquo &ldquo嗯,今天來吃午餐如何?你能不能在一點左右到這裡?&rdquo &ldquo我猜可以吧。

    坎迪好嗎?&rdquo &ldquo坎迪?&rdquo他似乎很不解,那晚他一定神志不清。

    &ldquo噢,那晚是他幫你扶我上床的。

    &rdquo &ldquo是啊。

    他是很有用的小幫手&mdash&mdash在某些方面。

    韋德太太呢?&rdquo &ldquo她也很好。

    今天她進城購物去了。

    &rdquo 我們挂斷電話,我坐在旋轉椅上搖擺。

    真該問他書寫得怎麼樣了。

    也許該随時問作家書寫得怎麼樣了。

    說不定他已被這個問題煩得半死。

     不久我又接到另一通電話,是陌生的嗓音。

     &ldquo我是羅伊·阿什特爾菲爾特。

    馬洛,喬治·彼得斯叫我打電話給你。

    &rdquo &ldquo噢,好的,多謝。

    你就是在紐約認識特裡·倫諾克斯的人?當時他自稱馬斯通。

    &rdquo &ldquo沒錯。

    他酗酒。

    不過的确是同一個人,不太可能認錯。

    到了這兒之後,我有一天晚上在恰森酒吧看見他們夫婦。

    我跟一位客戶在一起。

    客戶認識他們。

    那位客戶的姓名恐怕不便相告。

    &rdquo &ldquo我了解。

    我猜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他叫什麼?&rdquo &ldquo等一下,我想想。

    啊,對了,保羅&mdash&mdash保羅·馬斯通。

    還有一件事,可能你會感興趣。

    他戴着英軍徽章&mdash&mdash是他們的榮譽退伍章。

    &rdquo &ldquo我明白了。

    他後來怎麼樣了?&rdquo &ldquo我不知道,我來西部啦。

    又見他時他也在這兒&mdash&mdash娶了哈倫·波特的野女兒。

    那些你都知道。

    &rdquo &ldquo現在他們都死了。

    多謝你告訴我。

    &rdquo &ldquo不客氣。

    很高興幫得上忙。

    這對你有什麼意義嗎?&rdquo &ldquo沒有。

    &rdquo我說,其實我在說謊。

    &ldquo我從來沒問過他的來曆。

    他曾說他是孤兒院長大的。

    你不會弄錯了吧?&rdquo &ldquo老兄,滿頭白發、一臉疤會弄錯?不可能。

    我不敢說從不忘記别人的長相,但這一位不會忘。

    &rdquo &ldquo他有沒有看見你?&rdquo &ldquo就算看見了,也沒表現出來。

    那種情況下不能指望他相認。

    反正他可能不記得我了。

    我說過,他在紐約總是爛醉如泥。

    &rdquo 我又謝謝他,他自稱很榮幸,雙方就挂斷了電話。

     我想了一會兒。

    大樓外路面上的車流聲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