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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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醫生?&rdquo &ldquo她喝得夠多了,&rdquo那人說,沒看我們倆一眼。

    &ldquo我不喝酒。

    我越看喝酒的人,越慶幸自己不喝。

    &rdquo &ldquo回來吧,小喜芭【注】。

    &rdquo洛林太太夢呓般說道。

     【注】喜芭:為1952年派拉蒙出品的影片,主角喜芭是女主角的愛犬。

     他轉過身子,有了回應。

    我離開那兒,向吧台走去。

    在丈夫面前,琳達·洛林好像變了一個人。

    言語尖刻,表情帶着不屑,即使生氣時她也不曾這樣待我。

     坎迪在吧台後面。

    他問我要喝什麼。

     &ldquo現在什麼都不要,多謝。

    韋德先生要見我。

    &rdquo &ldquo他很忙,先生。

    很忙。

    &rdquo 我想我大概不會喜歡坎迪。

    我盯着他,沒說話,他又說:&ldquo不過我去看一下。

    馬上來,先生。

    &rdquo 他靈巧地穿過人群,很快就回來了。

    &ldquo好的,朋友,我們走吧。

    &rdquo他愉快地說。

     我跟着他由客廳這頭走到那一頭。

    他打開一扇門,我踏進去,他随即把門關上,噪聲減弱下來。

    這個房間位于屋子的角落,又大又涼又安靜,有落地窗,屋外種了玫瑰,側窗裝有空調。

    我看見湖水,看見韋德平躺在一張長長的淡色皮沙發上。

    一張漂白的大木桌上有個打字機,打字機旁擺一堆黃色的紙張。

     &ldquo馬洛,多謝你賞光。

    &rdquo他懶洋洋地說,&ldquo随便坐。

    你喝過一兩杯了吧?&rdquo &ldquo還沒。

    &rdquo我坐下來看着他,他還顯得有點兒蒼白和憔悴。

    &ldquo工作進行得怎麼樣?&rdquo &ldquo很好,隻是我太快就累了。

    可惜四日長醉,很難克服。

    酒醉過後我的工作成績往往最好。

    我這一行很容易繃得太緊而僵掉,然後寫出的東西就不好了。

    如果好的話就很順。

    你讀到或聽到跟這相反的東西都是大雜燴。

    &rdquo &ldquo也許要看作家是誰。

    &rdquo我說,&ldquo福樓拜寫得也不輕松,出來的卻是好作品。

    &rdquo &ldquo好吧。

    &rdquo韋德坐起來說,&ldquo原來你讀過福樓拜的作品,你是知識分子、評論家、文學界的學者。

    &rdquo他揉揉額頭。

    &ldquo我正戒酒,真讨厭。

    我讨厭每一個手上拿酒的人。

    我必須出去對那些讨厭鬼微笑。

    他們每一個都知道我是酒鬼,都知道我在逃避什麼。

    有個弗洛伊德學派的混蛋把那一套變成常識了。

    現在每一個十歲的小鬼都懂那一套。

    如果我有個十歲的孩子&mdash&mdash上帝不許&mdash&mdash他會問我:&lsquo爸爸,你酒醉是想逃避什麼?&rsquo&rdquo &ldquo就我所知,這都是最近的事。

    &rdquo我說。

     &ldquo越來越嚴重,不過我一向是好酒的人。

    人年輕困苦,可以承受許多懲罰。

    年近四十就不那麼容易複原了。

    &rdquo 我往向靠,點了一根煙。

    &ldquo你找我想談什麼事?&rdquo &ldquo馬洛,你認為我在逃避什麼?&rdquo &ldquo不知道。

    我手上的情報不足。

    何況人人都會想逃避某種東西。

    &rdquo &ldquo不是每個人都酗酒。

    你逃避什麼呢?是青春,是罪惡感,抑或自知是業餘行業中的業餘人士而想逃避?&rdquo &ldquo我懂了。

    &rdquo我說,&ldquo你需要找個人來侮辱。

    盡管講啊,朋友。

    覺得心痛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rdquo 他笑一笑,伸手胡撸了一下密密的鬈發,然後用食指戳着胸膛說:&ldquo馬洛,你選擇在業餘行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