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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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椅子、灰色架子上有一台灰色的留聲機，電話和套筆的顔色跟牆壁和地闆相同。
牆上有兩張加了外框的照片，一為卡恩頭戴雪花鋼盔的戎裝照，一為卡恩平民打扮坐在書桌後面，看來莫測高深。
牆上還有一個相框，灰色背景上印着鋼鐵字母訓條。
内容如下： 卡恩的工作人員衣着和言行随時随地像紳士。
此規則沒有例外。
彼得斯兩大步走到房間另一頭，推開其中一張照片。
後面的牆上嵌有一個灰色的麥克風接收器。
他把它拉出來，拔下一條電線接頭，再放回去，然後将照片移回接收器前方。
&ldquo現在我閑着，&rdquo他說，&ldquo隻是那個混蛋出去替一個演員解決酒後駕車案去了。
所有麥克風開關都在他的辦公室裡。
他把整個黑店都布上線路。
前兩天我建議他在接待室的透光玻璃後面裝個紅外線顯微膠片攝影機，他不太贊成。
也許因為别人裝了吧。
&rdquo 他在一張灰色硬椅上坐下來。
我盯着他瞧。
他是個笨手笨腳的大長腿，面孔很瘦，鬓角線很高；皮膚一副憔悴相，似乎常在戶外，飽經日曬雨淋。
他的眼睛深陷，上唇幾乎跟鼻子一般長。
笑起來下半邊臉就不見了，隻剩兩道大溝從鼻孔直通到寬寬的嘴巴末端。
&ldquo你怎麼會接受呢？&rdquo我問他。
&ldquo坐下，老兄。
呼吸靜一點，音量放低，别忘了卡恩工作人員跟你這種廉價偵探相比，猶如托斯卡尼尼跟一隻彈風琴的猴子，天差地遠。
&rdquo他停下來，咧嘴一笑，&ldquo我接受，是因為我不在乎。
這裡收入不錯。
如果哪天卡恩以為我還在戰時他主管的英格蘭那家最高安全監獄服刑，态度太差，我馬上領了支票走人。
你有什麼困難？聽說不久前你吃過苦頭。
&rdquo &ldquo沒什麼好抱怨的。
我想看看你的那些關于不守規矩的人的檔案。
我知道你有。
埃迪·道斯特離職後告訴我的。
&rdquo 他點點頭，說：&ldquo埃迪有點兒太敏感，不适合待在卡恩機構。
你提到的檔案是最高機密。
任何情況下機密資料都不能透露給外人。
我馬上去找。
&rdquo 他走出去，我瞪着灰色的字紙簍、灰色的地闆和桌面吸墨闆的灰色四角。
彼得斯手上拿着灰色的檔案夾回來，放下并打開。
&ldquo老天爺，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東西不是灰色的？&rdquo &ldquo小夥子，學校的顔色啊。
本機構的精神。
是的，我有一樣東西不是灰色的。
&rdquo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根長約八英寸的雪茄。
他說：&ldquo烏普曼30【注】。
一個英國來的老紳士送給我的，他在加州住了四十年，還把收音機說成無線電。
清醒的時候他隻是個具有膚淺魅力的老時髦，我不讨厭，因為大多數人連膚淺的魅力都沒有，包括卡恩&mdash&mdash他簡直跟煉鋼爐的内襯一樣無趣。
那位老客戶喝醉了有個奇怪的習慣，喜歡開那些根本跟他沒有業務往來的銀行的支票。
他總是賠償了事，加上我的協助，目前為止還沒坐過牢。
他送我這根雪茄。
要不要一起抽，像兩個計劃大屠殺的印第安酋長？&rdquo 【注】烏普曼：著名雪茄品牌。
&ldquo我不能抽雪茄。
&rdquo 彼得斯傷心地看看巨型雪茄。
&ldquo我也一樣，&rdquo他說，&ldquo我想送給卡恩。
但這不是真正的單人雪茄，即使是卡恩那号人物。
&rdquo他皺皺眉頭。
&ldquo你知道嗎？我談卡恩談得太多了。
我一定是很緊張。
&rdquo他把雪茄放回抽屜，看看翻開的檔案。
&ldquo我們究竟要查什麼？&rdquo &ldquo我正在找一個有昂貴嗜好又有錢的酒鬼。
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跳票的習慣。
至少我沒聽說過。
他有點兒暴力傾向，他妻子很替他擔心。
認為他可能躲在某一個醒酒的地方，但她不敢确定。
唯一的線索是一張字條上提到V醫生。
隻有縮寫字母。
我要找的人已經失蹤三天了。
&rdquo 彼得斯若有所思地瞪着我。
&ldquo不算太久。
&rdquo他說，&ldquo有什麼好擔心的？&rdquo 他又看了我幾眼，然後搖搖頭，說：&ldqu
牆上有兩張加了外框的照片，一為卡恩頭戴雪花鋼盔的戎裝照，一為卡恩平民打扮坐在書桌後面，看來莫測高深。
牆上還有一個相框，灰色背景上印着鋼鐵字母訓條。
内容如下： 卡恩的工作人員衣着和言行随時随地像紳士。
此規則沒有例外。
彼得斯兩大步走到房間另一頭，推開其中一張照片。
後面的牆上嵌有一個灰色的麥克風接收器。
他把它拉出來，拔下一條電線接頭，再放回去，然後将照片移回接收器前方。
&ldquo現在我閑着，&rdquo他說，&ldquo隻是那個混蛋出去替一個演員解決酒後駕車案去了。
所有麥克風開關都在他的辦公室裡。
他把整個黑店都布上線路。
前兩天我建議他在接待室的透光玻璃後面裝個紅外線顯微膠片攝影機，他不太贊成。
也許因為别人裝了吧。
&rdquo 他在一張灰色硬椅上坐下來。
我盯着他瞧。
他是個笨手笨腳的大長腿，面孔很瘦，鬓角線很高；皮膚一副憔悴相，似乎常在戶外，飽經日曬雨淋。
他的眼睛深陷，上唇幾乎跟鼻子一般長。
笑起來下半邊臉就不見了，隻剩兩道大溝從鼻孔直通到寬寬的嘴巴末端。
&ldquo你怎麼會接受呢？&rdquo我問他。
&ldquo坐下，老兄。
呼吸靜一點，音量放低，别忘了卡恩工作人員跟你這種廉價偵探相比，猶如托斯卡尼尼跟一隻彈風琴的猴子，天差地遠。
&rdquo他停下來，咧嘴一笑，&ldquo我接受，是因為我不在乎。
這裡收入不錯。
如果哪天卡恩以為我還在戰時他主管的英格蘭那家最高安全監獄服刑，态度太差，我馬上領了支票走人。
你有什麼困難？聽說不久前你吃過苦頭。
&rdquo &ldquo沒什麼好抱怨的。
我想看看你的那些關于不守規矩的人的檔案。
我知道你有。
埃迪·道斯特離職後告訴我的。
&rdquo 他點點頭，說：&ldquo埃迪有點兒太敏感，不适合待在卡恩機構。
你提到的檔案是最高機密。
任何情況下機密資料都不能透露給外人。
我馬上去找。
&rdquo 他走出去，我瞪着灰色的字紙簍、灰色的地闆和桌面吸墨闆的灰色四角。
彼得斯手上拿着灰色的檔案夾回來，放下并打開。
&ldquo老天爺，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東西不是灰色的？&rdquo &ldquo小夥子，學校的顔色啊。
本機構的精神。
是的，我有一樣東西不是灰色的。
&rdquo 他拉開抽屜，拿出一根長約八英寸的雪茄。
他說：&ldquo烏普曼30【注】。
一個英國來的老紳士送給我的，他在加州住了四十年，還把收音機說成無線電。
清醒的時候他隻是個具有膚淺魅力的老時髦，我不讨厭，因為大多數人連膚淺的魅力都沒有，包括卡恩&mdash&mdash他簡直跟煉鋼爐的内襯一樣無趣。
那位老客戶喝醉了有個奇怪的習慣，喜歡開那些根本跟他沒有業務往來的銀行的支票。
他總是賠償了事，加上我的協助，目前為止還沒坐過牢。
他送我這根雪茄。
要不要一起抽，像兩個計劃大屠殺的印第安酋長？&rdquo 【注】烏普曼：著名雪茄品牌。
&ldquo我不能抽雪茄。
&rdquo 彼得斯傷心地看看巨型雪茄。
&ldquo我也一樣，&rdquo他說，&ldquo我想送給卡恩。
但這不是真正的單人雪茄，即使是卡恩那号人物。
&rdquo他皺皺眉頭。
&ldquo你知道嗎？我談卡恩談得太多了。
我一定是很緊張。
&rdquo他把雪茄放回抽屜，看看翻開的檔案。
&ldquo我們究竟要查什麼？&rdquo &ldquo我正在找一個有昂貴嗜好又有錢的酒鬼。
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跳票的習慣。
至少我沒聽說過。
他有點兒暴力傾向，他妻子很替他擔心。
認為他可能躲在某一個醒酒的地方，但她不敢确定。
唯一的線索是一張字條上提到V醫生。
隻有縮寫字母。
我要找的人已經失蹤三天了。
&rdquo 彼得斯若有所思地瞪着我。
&ldquo不算太久。
&rdquo他說，&ldquo有什麼好擔心的？&rdquo 他又看了我幾眼，然後搖搖頭，說：&l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