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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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告訴你。
小事情才重要。
第三天一位獄官清早來開我的牢門。
&ldquo你的律師來了。
把煙蒂按熄&mdash&mdash别按在地闆上。
&rdquo 我把煙蒂扔進馬桶沖掉。
他帶着我到會議室。
一位高大蒼白的黑發男子站在那兒眺望窗外。
桌上有一個肥胖的棕色公事包。
他轉過身，等門關上。
然後他在宛如從諾亞方舟拿出來的疤痕累累的橡木桌那一頭，靠近公事包坐下。
桌子真舊，恐怕連諾亞方舟都是轉手買來的。
律師打開一個銀色煙盒子，放在他的前面，上下打量我。
&ldquo坐下，馬洛。
想抽根煙嗎？我叫恩迪科特，休厄爾·恩迪科特。
我受命當你的律師，費用不用你出。
我猜你很想出去吧？&rdquo 我坐下來，拿了一根煙。
他用打火機替我點上。
&ldquo恩迪科特先生，很高興再見到你。
我們以前見過面&mdash&mdash你當地方檢察官的時候。
&rdquo 他點點頭。
&ldquo我不記得了，不過很有可能。
&rdquo他微微一笑，說，&ldquo那個職位不算是我的本行。
我想我不夠兇。
&rdquo &ldquo誰派你來的？&rdquo &ldquo我不能說。
你如果接受我當你的律師，費用有人付。
&rdquo &ldquo我猜這表示他們抓到他了。
&rdquo 他隻是盯着我。
我吐煙圈。
是那種帶濾嘴的香煙，味道像厚棉濾過的濃霧。
&ldquo如果你是指倫諾克斯，&rdquo他說，&ldquo當然你是指他&mdash&mdash不，他們并沒抓到他。
&rdquo &ldquo恩迪科特先生，誰派你來的，何必故作神秘？&rdquo &ldquo委托人喜歡不具名。
我的委托人有些特權。
你接受我嗎？&rdquo &ldquo我不知道。
&rdquo我說，&ldquo他們要是沒有抓到特裡，為什麼要抓我呢？沒有人問過我一句話，沒有人接近過我。
&rdquo 他皺着眉頭俯視自己又長又白的纖細指頭。
&ldquo地方檢察官施普林格親自負責辦案。
他可能太忙，還沒時間問你話。
可是你有權接受庭審和聆訊。
我可以根據人身保護令程序保釋你。
你可能知道法律的規定。
&rdquo &ldquo我被控涉嫌謀殺。
&rdquo 他不耐煩地聳聳肩，說：&ldquo那隻是廣義的說法。
你本來應該被轉押到匹茲堡，或者被控以十幾項罪名的任何一項。
他們指的是事後從犯吧。
你把倫諾克斯送到某一個地方去了，對不對？&rdquo 我沒搭腔。
我把無味的香煙扔到地闆上，用腳去踩。
恩迪科特又聳肩皺眉。
&ldquo隻是為了讨論起見，讓我們先假設當時這麼做了。
如果他們把你列為從犯，就必須證明你有這個意圖。
在這個案子中是指你知道有罪行發生，而倫諾克斯是逃犯。
任何情況下這個罪名都可以交保。
當然啦，你其實隻是重要證人。
本州除非法庭下令，不能以重要證人的名義把人關進監牢。
隻有法官有權宣布某個人算不算重要證人。
但是執法人員總有辦法為所欲為。
&rdquo 我說：&ldquo是的。
一個姓戴頓的警探打了我。
一位姓格裡戈裡厄斯的兇殺組長向我潑咖啡，用力打我的脖子，差一點兒把動脈打裂&mdash&mdash你看現在還是腫的。
警察局長奧爾布萊特打來一通電話，害得他不能把我交給一隊毀滅小組，他就對着我的臉吐口水。
你說得不錯，恩迪科特先生。
執法人員随時可以為所欲為。
&rdquo 他特意看看手表，說：&ldquo你要保釋出獄還是不要？&rdquo &ldquo多謝。
我看不必了。
保釋出獄的人在大衆心目中已經等于一半有罪了。
如果他後來能開脫，隻能說是律師精明。
&rdquo &ldquo那太傻了。
&rdquo他不耐
小事情才重要。
第三天一位獄官清早來開我的牢門。
&ldquo你的律師來了。
把煙蒂按熄&mdash&mdash别按在地闆上。
&rdquo 我把煙蒂扔進馬桶沖掉。
他帶着我到會議室。
一位高大蒼白的黑發男子站在那兒眺望窗外。
桌上有一個肥胖的棕色公事包。
他轉過身，等門關上。
然後他在宛如從諾亞方舟拿出來的疤痕累累的橡木桌那一頭，靠近公事包坐下。
桌子真舊，恐怕連諾亞方舟都是轉手買來的。
律師打開一個銀色煙盒子，放在他的前面，上下打量我。
&ldquo坐下，馬洛。
想抽根煙嗎？我叫恩迪科特，休厄爾·恩迪科特。
我受命當你的律師，費用不用你出。
我猜你很想出去吧？&rdquo 我坐下來，拿了一根煙。
他用打火機替我點上。
&ldquo恩迪科特先生，很高興再見到你。
我們以前見過面&mdash&mdash你當地方檢察官的時候。
&rdquo 他點點頭。
&ldquo我不記得了，不過很有可能。
&rdquo他微微一笑，說，&ldquo那個職位不算是我的本行。
我想我不夠兇。
&rdquo &ldquo誰派你來的？&rdquo &ldquo我不能說。
你如果接受我當你的律師，費用有人付。
&rdquo &ldquo我猜這表示他們抓到他了。
&rdquo 他隻是盯着我。
我吐煙圈。
是那種帶濾嘴的香煙，味道像厚棉濾過的濃霧。
&ldquo如果你是指倫諾克斯，&rdquo他說，&ldquo當然你是指他&mdash&mdash不，他們并沒抓到他。
&rdquo &ldquo恩迪科特先生，誰派你來的，何必故作神秘？&rdquo &ldquo委托人喜歡不具名。
我的委托人有些特權。
你接受我嗎？&rdquo &ldquo我不知道。
&rdquo我說，&ldquo他們要是沒有抓到特裡，為什麼要抓我呢？沒有人問過我一句話，沒有人接近過我。
&rdquo 他皺着眉頭俯視自己又長又白的纖細指頭。
&ldquo地方檢察官施普林格親自負責辦案。
他可能太忙，還沒時間問你話。
可是你有權接受庭審和聆訊。
我可以根據人身保護令程序保釋你。
你可能知道法律的規定。
&rdquo &ldquo我被控涉嫌謀殺。
&rdquo 他不耐煩地聳聳肩，說：&ldquo那隻是廣義的說法。
你本來應該被轉押到匹茲堡，或者被控以十幾項罪名的任何一項。
他們指的是事後從犯吧。
你把倫諾克斯送到某一個地方去了，對不對？&rdquo 我沒搭腔。
我把無味的香煙扔到地闆上，用腳去踩。
恩迪科特又聳肩皺眉。
&ldquo隻是為了讨論起見，讓我們先假設當時這麼做了。
如果他們把你列為從犯，就必須證明你有這個意圖。
在這個案子中是指你知道有罪行發生，而倫諾克斯是逃犯。
任何情況下這個罪名都可以交保。
當然啦，你其實隻是重要證人。
本州除非法庭下令，不能以重要證人的名義把人關進監牢。
隻有法官有權宣布某個人算不算重要證人。
但是執法人員總有辦法為所欲為。
&rdquo 我說：&ldquo是的。
一個姓戴頓的警探打了我。
一位姓格裡戈裡厄斯的兇殺組長向我潑咖啡，用力打我的脖子，差一點兒把動脈打裂&mdash&mdash你看現在還是腫的。
警察局長奧爾布萊特打來一通電話，害得他不能把我交給一隊毀滅小組，他就對着我的臉吐口水。
你說得不錯，恩迪科特先生。
執法人員随時可以為所欲為。
&rdquo 他特意看看手表，說：&ldquo你要保釋出獄還是不要？&rdquo &ldquo多謝。
我看不必了。
保釋出獄的人在大衆心目中已經等于一半有罪了。
如果他後來能開脫，隻能說是律師精明。
&rdquo &ldquo那太傻了。
&rdquo他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