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陰差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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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這個嗎，我也不明白呀。
&rdquo馬歇回答道。
&ldquo嗨，了解一下不就行了嗎。
這世界上要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您不認為這是很愉快的嗎？在一個有趣的世界裡生活是多麼高興啊！什麼都知道了就沒有幻想的餘地了。
&ldquo我，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就因為這個，我總是挨批，隻有把嘴閉嚴才好嗎？您要是不希望我這麼唠叨，我就住嘴。
我知道這很難受，但你如果感到厭煩，我就停止不說了。
&rdquo 然而意外的是，馬歇倒覺得這小姑娘唠唠叨叨的挺好玩。
一般來說，沉默寡言的人大都是如此。
假若對方就這麼自顧自地唠下去的話，馬歇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總的來說，聽這小姑娘的話非常有趣，這連馬歇自己也感到驚奇，在他所遇到的所有女人當中，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特别是那些女孩更是壞得很，她們總是斜着眼神看馬歇，使得他不得不膽怯地從她們身邊走。
對此他讨厭極了。
可是身邊的這個小鬼卻全然不同。
對于馬歇來說，聽她唠叨有種說不出的愉快。
所以他像往常一樣腼腆地說： &ldquo哪裡，哪裡，既然喜歡說你就說吧，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rdquo &ldquo噢，太好了！我想說的時候就能随便說，真太棒了！我覺得咱們好像能相處得很不錯。
就因為這麼唠叨，我曾挨過不少訓斥，對此我早已經聽煩了。
而且我一說長語句，大家就笑，可說明重要的事情，不用長語句不行啊，您說是吧？&rdquo &ldquo對，對，對。
&rdquo馬歇随聲附和着。
&ldquo斯文薩大嬸總問我的舌頭是不是老在中間懸着，其實根本就沒那碼事。
您瞧，這不是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着呢嗎？ &ldquo伯伯的家叫做格林·蓋布魯茲吧，斯文薩大嬸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了。
聽說府上四周是樹林環抱，多好呀，我特别喜歡樹木。
可惜，孤兒院裡連一棵樹都沒有，隻是在正門前被塗成白色的圍牆下，孤零零地長着那麼兩三棵小木棒似的小樹。
給人以一種孤獨、凄涼的感覺。
一看見這情景，我眼淚就止不住地要流下來。
實在是可憐極了。
所以，我向往着能在府上的那種環境中生活，在大森林裡，到處都是樹，樹根上長着苔藓和蘑菇等等，附近還有小河流過，枝頭上，小鳥們在歡快地歌唱。
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可以想像我的心情該是怎樣的痛苦。
可憐哪！我常對别人這樣說。
&ldquo話是這麼說，可今天早晨，當我告别孤兒院時，還是很悲傷的。
也許是感到有點兒舍不得吧。
噢，我忘問斯文薩大嬸了，格林·蓋布魯茲旁邊有小河嗎？&rdquo &ldquo有哇，在房子不遠處的下邊就有。
&rdquo &ldquo太棒了！沒想到我的夢想真的變成了現實，這種事太少見了。
是吧？我現在的一切幾乎太完美、太幸福了！不過，無論如何，我也沒有完美、幸福的心情。
哎，您看，這是什麼顔色的？&rdquo 那女孩把一根油光光的垂下來的發辮拽過肩頭，伸到了馬歇的眼前。
馬歇向來不習慣分辨女人頭發的顔色，這種場合也不例外。
&ldquo是紅色的吧？&rdquo馬歇猜道。
女孩長歎了一口氣，把發辮散放到手中，使人感到那是一種悲哀的長歎。
&ldquo是紅色的，是嗎？&rdquo 那孩子似乎死了心地說道：&ldquo就為這個，我才不會有完美。
幸福的心情。
其中的理由你明白了吧。
紅頭發的人都是如此。
别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雀斑、綠眼睛、幹瘦啦，隻要我一幻想起來，就會全都忘在了腦後。
我能幻想出我的皮膚長得如薔薇一般美麗。
我的瞳孔如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地呈藍紫色。
我也常說給自己聽，&lsquo我的頭發黑得如同濕潤的烏鴉羽毛一樣美麗。
&rsquo而實際上心裡明明知道是一頭紅發。
這隻不過是悲痛到了極點而發出的悲歎罷了。
&ldquo我曾在一本小說上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女人如何把人生中的悲哀埋藏到心裡&hellip&hellip但她可不是紅頭發，而是金發。
從石膏一樣的前額上，像波浪似地垂下來。
石膏一樣的前額是什麼樣的，我怎麼也琢磨不明白。
您知道嗎？&rdquo &ldquo哎呀，我也不知道呀。
&rdquo &ldquo不過，我想那一定很美，大概是美得很莊嚴、神聖吧。
面對這種美該是怎樣的感受呢，您想過沒有？&rdquo &ldquo沒、沒想過。
&rdquo馬歇輕輕地回答道。
&ldquo我總是在想，莊嚴神聖的美和令人難以相信的聰明伶俐。
像天使一般的好孩子相比，哪個更好呢？&rdquo &ldquo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rdquo &ldquo是呀，是很難确定下來吧。
不過歸根到底，無論怎樣都沒有關系。
因為哪一個都是不存在的。
誰也
&rdquo馬歇回答道。
&ldquo嗨，了解一下不就行了嗎。
這世界上要了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您不認為這是很愉快的嗎？在一個有趣的世界裡生活是多麼高興啊！什麼都知道了就沒有幻想的餘地了。
&ldquo我，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就因為這個，我總是挨批，隻有把嘴閉嚴才好嗎？您要是不希望我這麼唠叨，我就住嘴。
我知道這很難受，但你如果感到厭煩，我就停止不說了。
&rdquo 然而意外的是，馬歇倒覺得這小姑娘唠唠叨叨的挺好玩。
一般來說，沉默寡言的人大都是如此。
假若對方就這麼自顧自地唠下去的話，馬歇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總的來說，聽這小姑娘的話非常有趣，這連馬歇自己也感到驚奇，在他所遇到的所有女人當中，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特别是那些女孩更是壞得很，她們總是斜着眼神看馬歇，使得他不得不膽怯地從她們身邊走。
對此他讨厭極了。
可是身邊的這個小鬼卻全然不同。
對于馬歇來說，聽她唠叨有種說不出的愉快。
所以他像往常一樣腼腆地說： &ldquo哪裡，哪裡，既然喜歡說你就說吧，我一點兒也不在乎。
&rdquo &ldquo噢，太好了！我想說的時候就能随便說，真太棒了！我覺得咱們好像能相處得很不錯。
就因為這麼唠叨，我曾挨過不少訓斥，對此我早已經聽煩了。
而且我一說長語句，大家就笑，可說明重要的事情，不用長語句不行啊，您說是吧？&rdquo &ldquo對，對，對。
&rdquo馬歇随聲附和着。
&ldquo斯文薩大嬸總問我的舌頭是不是老在中間懸着，其實根本就沒那碼事。
您瞧，這不是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着呢嗎？ &ldquo伯伯的家叫做格林·蓋布魯茲吧，斯文薩大嬸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了。
聽說府上四周是樹林環抱，多好呀，我特别喜歡樹木。
可惜，孤兒院裡連一棵樹都沒有，隻是在正門前被塗成白色的圍牆下，孤零零地長着那麼兩三棵小木棒似的小樹。
給人以一種孤獨、凄涼的感覺。
一看見這情景，我眼淚就止不住地要流下來。
實在是可憐極了。
所以，我向往着能在府上的那種環境中生活，在大森林裡，到處都是樹，樹根上長着苔藓和蘑菇等等，附近還有小河流過，枝頭上，小鳥們在歡快地歌唱。
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可以想像我的心情該是怎樣的痛苦。
可憐哪！我常對别人這樣說。
&ldquo話是這麼說，可今天早晨，當我告别孤兒院時，還是很悲傷的。
也許是感到有點兒舍不得吧。
噢，我忘問斯文薩大嬸了，格林·蓋布魯茲旁邊有小河嗎？&rdquo &ldquo有哇，在房子不遠處的下邊就有。
&rdquo &ldquo太棒了！沒想到我的夢想真的變成了現實，這種事太少見了。
是吧？我現在的一切幾乎太完美、太幸福了！不過，無論如何，我也沒有完美、幸福的心情。
哎，您看，這是什麼顔色的？&rdquo 那女孩把一根油光光的垂下來的發辮拽過肩頭，伸到了馬歇的眼前。
馬歇向來不習慣分辨女人頭發的顔色，這種場合也不例外。
&ldquo是紅色的吧？&rdquo馬歇猜道。
女孩長歎了一口氣，把發辮散放到手中，使人感到那是一種悲哀的長歎。
&ldquo是紅色的，是嗎？&rdquo 那孩子似乎死了心地說道：&ldquo就為這個，我才不會有完美。
幸福的心情。
其中的理由你明白了吧。
紅頭發的人都是如此。
别的我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雀斑、綠眼睛、幹瘦啦，隻要我一幻想起來，就會全都忘在了腦後。
我能幻想出我的皮膚長得如薔薇一般美麗。
我的瞳孔如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地呈藍紫色。
我也常說給自己聽，&lsquo我的頭發黑得如同濕潤的烏鴉羽毛一樣美麗。
&rsquo而實際上心裡明明知道是一頭紅發。
這隻不過是悲痛到了極點而發出的悲歎罷了。
&ldquo我曾在一本小說上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女人如何把人生中的悲哀埋藏到心裡&hellip&hellip但她可不是紅頭發，而是金發。
從石膏一樣的前額上，像波浪似地垂下來。
石膏一樣的前額是什麼樣的，我怎麼也琢磨不明白。
您知道嗎？&rdquo &ldquo哎呀，我也不知道呀。
&rdquo &ldquo不過，我想那一定很美，大概是美得很莊嚴、神聖吧。
面對這種美該是怎樣的感受呢，您想過沒有？&rdquo &ldquo沒、沒想過。
&rdquo馬歇輕輕地回答道。
&ldquo我總是在想，莊嚴神聖的美和令人難以相信的聰明伶俐。
像天使一般的好孩子相比，哪個更好呢？&rdquo &ldquo這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rdquo &ldquo是呀，是很難确定下來吧。
不過歸根到底，無論怎樣都沒有關系。
因為哪一個都是不存在的。
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