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代号十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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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肯定沒有。

    ” 卡特先生的目光在卧室裡四處搜索着。

    他打開了大衣櫥,俯下身子檢查了床底下,擡頭看了看煙囪,又搜查了所有窗簾的後面。

    最後,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他不顧範斯奈德夫人大喊大叫地抗議,打開了那個大衣箱,非常仔細地檢查着裡面的東西。

     湯米一直在檢查着通往隔壁房間的那扇門。

    他突然大聲驚叫起來。

     “長官,快來這兒,你仔細看看。

    他們的确是從這兒出去的。

    ” 那門的插銷被巧妙地用處子挫過,它剛好插進插銷孔内,因此兩者的連接處很不容易被察覺。

     “這門打不開,是因為那一面被門死了。

    ”湯米解釋道。

     過了一會兒,他們走出房間,再次來到過道上。

    此刻,那位侍者正在用萬能鑰匙開着隔壁套間的門。

    這個套間沒人住。

    他們徑直朝連通兩個套間的那扇門走去,結果,他們發現這一面的插銷也同那面的情況一樣,插銷也被挫刀以同樣的方法挫過。

    門是銷着的,鑰匙已被取走了。

    然而,在這個套間裡,也仍然發現不到塔彭絲、或者是那位蓄着灰白胡須的俄國佬來過的迹象。

    并且,除了與過道連通的門而外,就再沒有通住别處的門了。

     “但是,如果他們從這個套間出去,我肯定會看得見他們的。

    ”那位侍者辯白道,“我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的。

    我敢發誓,他們絕沒有從這個套間走出去。

    ” “他媽的,真見鬼了。

    ”湯米氣憤地罵道,“他們總不可能消失在空氣裡吧!” 卡特先生這時卻顯得異常地鎮靜,他那敏銳的腦子迅速地運轉着。

     “馬上給樓下打電話,查清楚昨天晚上、在什麼時間、是誰住在這個套間裡。

    ” 這時,克萊德斯利正在隔壁套間裡警戒着,與他們在一起的埃文斯馬上去執行警察局長的命令。

    不一會兒,他放下電話,擡起頭來。

     “是一個生了重病的法國青年,他的名字叫保羅·德瓦雷齊。

    他還帶着一個護士。

    今天上午就離開酒店了。

    ” 另外一位特工人員,即那位侍者,突然惶恐起來。

    他的臉色也即刻變得慘白。

     “病重的青年——護士,”他結結巴巴地說,“我們—— 他們曾在過道裡經過我的身旁,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在這之前,我常看見他們。

    ” “你敢肯定他們每次都是相同的模樣嗎?”卡特先生大聲問道,“嗯,你敢不敢肯定?你每次都認真地觀察過他們嗎?” 那位特工搖了搖頭。

     “我幾乎沒仔細看過他們。

    您知道,我一直在警惕地等着另外的兩個人,就是那位蓄着灰白胡須的俄國人和那位姑娘。

    ”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卡特先生沮喪地說,“他們就正好算計到了這一點。

    ” 湯米忽然大叫一聲,隻見他彎下腰,從沙發底下拉出一個卷成一團的黑色包袱。

    他急忙将包袱解開,頓時,有幾樣東西掉了出來。

    裹在包袱外的就是塔彭絲當天穿的那件黑色長大衣,包袱裡面是她外出穿的衣服,帽子,還有一副長長的灰白色假胡須。

     “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他痛苦地說,“他們已逮走她——逮走了塔彭絲。

    那個俄國魔鬼從我們手中溜掉了。

    那個護士和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同黨。

    他們在這酒店待了一兩天,目的是讓這兒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存在。

    那俄國佬在用午餐時就肯定察覺出他已身處陷阱之中,他便加快實施了他的陰謀。

    他可能已估計到什麼時候隔壁套間沒有人,并且趁那個時候巧妙地把插銷處理好。

    然後,他又用麻醉劑使那位女士和塔彭絲都失去知覺。

    這之後,他把塔彭絲弄到這個套間來。

    給她穿上那年輕人的衣服,又改變了自己的形象,最後便大搖大擺地從這兒走了出去。

    喬裝用的衣服肯定事先就已準備好,并且藏在了這個套間裡。

    但是,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如何讓塔彭絲一聲不吭地扮演了那個年輕人的。

    ” “讓我來告訴你。

    ”卡特先生說,他從地毯上拾起半截閃閃發亮的鋼針,“這是用于皮下注射的針頭的一部分。

    她被麻醉後而任人擺布。

    ” “啊,我的上帝!”湯米傷心地叫道,“他就這麼暢通無阻地走了。

    ” “我們對此還不能确定。

    ”卡特先生迅速地說道,“别忘了所有的出口都有人監視着。

    ” “我們的人隻會注意到一位男人和一位姑娘,而不會留意一個護士和一個病重的年輕人。

    他們這時早已離開酒店了。

    ” 經過核實,情況正如湯米所料。

    大約五分鐘之前,那位護土和她的病人一起乘出租車離開了酒店。

     “我說,貝雷斯福德,”卡特先生說,“看在上帝的分上,請振作起來。

    你應該相信我,哪怕是把這個城市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找到那姑娘。

    我馬上就回到我的辦公室去,要不了五分鐘,所有的情報部門都會立即行動。

    我們會找到他們的。

    ” “長官,那就全仗您了。

    那俄國佬是個狡猾的魔頭。

    從他這次使出的伎倆就能證明這一點。

    我當然相信您會竭盡全力,隻是——願上帝保佑,這不會太晚吧。

    他們這次是采取非常手段來對付我們的。

    ” 他離開了布利茨酒店,盲目地沿街走着,卻不知應該上哪兒去。

    此刻,他已心力交瘁,束手無策。

    上哪兒去尋找呢? 該幹些什麼呢? 他走進了格林公園,有氣無力地坐在一張椅子上。

    他根本沒注意到這時另外有人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突然,他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這使他大吃一驚。

     “先生,請原諒,我是否很魯莽……” 湯米擡起頭來。

     “噢,是你呀,艾伯特。

    ”他的表情很陰郁。

     “先生,情況我都知道了,但是,請别這樣灰心喪氣。

    ” “别灰心喪氣……”他慘淡地笑了一下,“說起來還不容易嗎?” “先生,請你好好想一下。

    布倫特卓越的偵探大師們是絕不會被打敗的!如果你能原諒的話,我就告訴你。

    今天上午,我偶然偷聽到你和太太開玩笑時說的話。

    你們提到波洛大偵探,還有他那超凡的聰明智慧。

    先生,你為什麼不學學他,也超常發揮你的聰明智慧,去想想應該做些什麼呢?” “我的小夥子,那是在小說中,而在現實生活中要超常發揮聰明智慧就難得太多喽!” “但是,先生,”艾伯特固執地說,“我不相信會有任何人能任意擺布夫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先生,你是最了解她的。

    她就像你給狗買的那些橡皮骨頭——保證嚼不爛,也砸不碎。

    ” “艾伯特,”湯米說,“你這是在安慰我吧!” “那麼,先生,請你還是發揮一下你的聰明智慧吧!” “艾伯特,你還真會磨人。

    到目前為止,麻痹和輕敵已讓我們嘗到了苦頭。

    我們要再試一試。

    我們把所有的情況都按順序回憶一下,再仔細地分析分析。

    兩點十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