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使的長統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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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還是奧哈拉,聽起來都太像愛爾蘭人的姓和名了,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不管怎麼說,事情最終有了突破口。

    塔彭絲,你知道我馬上要做什麼嗎?登廣告我那位年輕的女士!” “什麼?” “對,廣告上就說艾琳·奧哈拉小姐某月某日乘坐某号輪班,我們現在急于獲得有關她的任何信息。

    如果真有其人,那她自己便會來應答廣告,要不就會是其他人來給我們提供有關她的情況。

    就目前情況來分析,這是惟一的一線希望。

    ” “那你也别忘了應對她保持警惕。

    ” “那是當然,”湯米說,“但人總要有點冒險精神。

    ” “可是,我仍然看不出他們做這件事的真正動機是什麼。

    ”塔彭絲的眉頭緊鎖着,“倘若是一夥竊賊拿了大使的包,過了一兩個小時後再把它送回來,那麼從中他們可能會得到什麼益處呢?除非那包裡裝有他們想複制的文件,然而威爾莫特先生一口咬定,包内根本沒有這類東西。

    ” 湯米凝視着她。

     “塔彭絲,你對這事的分析很有見地。

    ”他最後說道,“你的話使我茅塞頓開。

    ” 事隔兩天後,湯米一人單獨待在西奧多·布倫特先生那間簡樸的辦公室裡。

    他正抓緊機會讀着最新出版的驚險小說。

    塔彭絲則出去吃中飯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艾伯特出現在門口。

     “先生,有位年輕的女土想見您。

    她是西塞莉·馬奇小姐。

    她說她是看到一則廣告後才來這兒的。

    ” “馬上請她進來。

    ”湯米驚喜地說,随手把小說扔進了旁邊的一個抽屜裡。

     過了一會兒,艾伯特把那年輕的女士帶了進來。

    湯米剛來得及打量那女土一眼——她一頭金發,長得漂亮極了,這時突然發生了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艾伯特剛走出去才關上的那扇門被猛然地撞開了,門口赫然出現一個彪形大漢。

    他看上去像是西班牙人,皮膚黝黑,紮着一條鮮紅的領帶,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手中握着一把亮鋅掙的手槍。

     “哈哈:這就是那愛管閑事的布倫特先生的辦公室喽!” 他以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乖乖地把雙手舉起來——趕快——否則我就開槍了!”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湯米隻好順從地舉起雙手。

    那姑娘蜷縮在牆邊,吓得呼呼地喘着粗氣。

     “這位年輕的女士必須跟我一塊走。

    ”那人說道,“你出來,我的小姐,你必須跟我走。

    你以前當然沒看見過我,但這無關緊要。

    我不願讓我的計劃被你這樣冒失的毛丫頭毀掉。

     我似乎記得你是‘遊牧号輪船’上的一位乘客。

    你肯定已經偷看到與你毫不相關的事情,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向這位布倫特先生洩露任何秘密的。

    布倫特先生真是絕頂聰明,居然會使出登廣告的高招來。

    可他卻不曾料到,本人一向關注報紙的廣告欄,因此,我才有可能得知他要耍什麼小花招。

    ” “你的話太使我感興趣了。

    ”湯米面帶微笑地說,“請繼續講下去。

    ” “布倫特先生。

    嬉皮笑臉可幫不了你什麼忙。

    從現在起,你已被挂了号。

    放棄對這事的調查,我們就會相安無事。

    要不然的話——隻有上帝才能拯救你!任何阻撓我們計劃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 湯米一聲不吭,這時,他瞥見這非法闖入者的身後好似有個鬼影在晃動。

     事實上,他所看見的那個影子又遠比任何鬼魂更使他感到恐懼。

    直到這個時候,他也根本不會想到艾伯特的存在。

    他剛才已經确認艾伯特早已被這神秘的陌生人解決了。

     倘若他還真顧得上考慮艾伯特的話,那他所想到的也隻是艾伯特已被打昏躺在外面辦公室的地闆上。

     現在,他可看清了,艾伯特已奇迹般地避開了那陌生人的注意。

    艾伯特并沒有按機警的英國人慣用的方式奔出屋外去叫警察,恰好相反,他已準備單槍匹馬地幹。

    那陌生人身後的門悄然無聲地被半打開了,隻見艾伯特站在門的間隙處,手中拿有一卷粗繩子,湯米驚慌地脫口大聲喊叫着阻止他,可是為時已晚,怒火中燒的艾伯特已經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地抛出一個索套,将那入侵者的頭部死死勒住,然後使勁猛地一拉,隻見那人雙腳離地朝後倒下,不可避免的事發生了。

    那人握着的手槍摔在了地上,砰地一聲走了火。

    湯米隻覺得一顆灼熱的子彈呼嘯着從他耳邊飛過,射進了他身後的牆内。

     “先生,我逮住他了!”艾伯特高聲叫道,他因勝利而興奮得滿臉通紅,“我用套馬索把他套住了。

    先生,我一有空就練習使用套馬索,現在可派上用場了。

    你能幫我一下忙嗎? 這家夥勁可大啦。

    ” 湯米趕緊跑去協助他那忠誠的仆人,同時暗下決心不再讓艾伯特有過多的空閑時間。

     “你這該死的笨蛋,”湯米說道,“你為什麼不跑去叫警察?就因為你這愚蠢的行動,他差一點就敲碎了我的腦袋。

    ” “哎!我這還是第一次經曆這九死一生的場面呢!” “我是在關鍵時刻把他套住了。

    ”艾伯特說,他那高興勁絲毫沒有減弱,“先生,隻有大草原上的小夥子能幹的我也會了,我太高興了。

    ” “你确實不簡單。

    ”湯米說,“但是我們不是在大草原上。

     我們現在是生活在高度文明的大都市裡。

    ” “怎麼樣,我尊敬的先生,”他又對已被制服的對手說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處置你呢?” 回答他的隻是一串用外語罵罵咧咧的粗話。

     “閉嘴!”湯米大聲呵斥道,“我聽不懂你所說的任何一個字,但我明白你的那些話是不該在一位女士面前說的。

    小姐,也請你原諒他。

    在這小小的欣喜之中,我竟忘了你的芳名,還請你多多諒解。

    ” “我叫馬奇。

    ”那姑娘說。

    此刻她臉色仍然蒼白,渾身也還抖個不停。

    接着,她走到湯米的身邊,低頭看着那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陌生人。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我現在可以去叫警察來。

    ”艾伯特自告奮勇地說。

     湯米擡起頭來望着那姑娘,發現她微微地擺了擺頭表示否定。

    于是他不失時機地接受了對方的暗示。

     “這一次我們就饒了他,”他決定道,“然而我倒非台高興把他踢下樓去——但願這會教會他今後在女士面前要放規矩點。

    ” 湯米給那人松開套索,使勁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然後迅速地把他推出了外面的辦公室。

     傾刻問,隻聽見一陣尖厲的叫喊,然後是砰的一聲悶響。

    湯米走了回來。

    他滿臉通紅,但是喜形于色。

     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