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慘遭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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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是為了這次請客而臨時雇用的。

    晚飯的食物普普通通,但香槟酒卻是上等的名牌貨。

     “喬治還沒來,”尼克說,“昨晚他得趕回普利茅斯真叫人掃興。

    我希望他今天晚上會趕來,至少能趕上舞會。

    我給馬吉找了個男舞伴。

    如果說風情味兒不夠足,外表總還看得過去的。

    ” 窗外隐約傳來一陣馬達喧嚣聲。

     “嗨,這些該死的賽艇,”拉紮勒斯說,“簡直讨厭透頂!” “那可不是賽艇,”尼克說,“是一架水上飛機。

    ” “我想你說得不錯。

    ” “當然不會錯的,從聲音裡聽得出來。

    ” “你什麼時候去買一隻這種大飛蛾,尼克?” “等我發了财吧。

    ”尼克大笑起來。

     “那時候,我想,你會飛到澳大利亞去,就像那個姑娘一樣,她叫什麼名字來着?” “我要學她……” “我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賴斯太太用困倦的聲音說,“多堅強啊,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女孩子獨自開一架飛機飛越太平洋!” “我為所有這些勇敢的飛行員唱贊歌,”拉紮勒斯說,“如果邁克爾-塞頓在他的環球飛行中獲得成功,馬上就會成為當今的英雄。

    可惜他開着飛機進了墳墓。

    像他這樣的孤膽英雄英國是損失不起的。

    ” “他可能還活着。

    ”尼克說。

     “不會的,連千分之一的希望都不存在了,可憐的瘋塞頓!” “他們老是叫他瘋塞頓,是嗎?”弗雷德裡卡問。

     拉紮勒斯點點頭,說: “他出身于一個相當瘋狂的家庭。

    他的叔叔馬修-塞頓爵士是個瘋狂到極點的人,一個星期之前死了。

    ” “就是那個創辦了許多鳥類禁獵地的百萬富翁嗎?”弗雷德裡卡問。

     “是的。

    他憎惡女人。

    我猜他以前大概上過女人的當,于是他一心一意愛上了各種各樣的鳥兒。

    他曾經買下沿海一些島嶼并把它們變成了鳥類的天堂。

    也許這就是他的自我安慰和對女人的報複。

    ” “你們為什麼一口咬定說邁克爾-塞頓死了?”尼克對這件事锲而不舍,“我不懂為什麼要放棄希望!” “哦,你認識他,對嗎?”拉紮勒斯說,“這我倒忘了。

    ” “去年我和弗雷迪在托基見到過他。

    ”尼克說,“他對人有種特别的魅力,對不對,弗雷迪?” “别問我,親愛的。

    他是你的戰利品而不是我的。

    我記得他帶你飛過一次。

    ” “是的,在斯卡伯勒,真叫人心裡發慌。

    ” 這時,馬吉用社交場合裡那種彬彬有禮的口氣問我: “黑斯廷斯上尉,你坐過飛機沒有?” 我告訴她說在一次去巴黎的往返飛行中,我算是嘗夠了空中旅行的滋味了。

     忽然尼克叫了一聲跳起身來,說: “來電話了。

    你們别等我,時間不早了。

    我約了許多人呢。

    ” 她出去的時候我看了看表,正好九點。

    甜食和紅葡萄酒都送上來了。

    波洛和拉紮勒斯在大談藝術。

    拉紮勒斯發表高見,說現在圖畫成了麻醉品。

    他們又談起家具和裝飾品,不同凡響的見解層出不窮。

     我盡自己的義務陪馬吉談天,但這真是一件費心勞神的事。

    她接過你的話茬兒愉快地往下說,一說完就停下來不出聲了,于是你隻得再想個新的話題出來。

    社交談話是種藝術,就像打球,你把球打給我,我接住後再打給你,一來一往,方才顯得煞有介事。

    但馬吉接了球卻不打還給我,談話就老是冷場,令人發窘。

     弗雷德裡卡雙肘拄在桌子上,一個人悄沒聲兒地坐在那裡出神,手上的香煙升起一縷青煙,盤旋在她淡金色的頭發周圍,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做夢的天使。

     九點二十分,尼克從門外伸進頭來說: “出來吧,諸位。

    客人們成雙作對地光臨啦!” 我們順從地站了起來。

    尼克正忙于歡迎新客,他們的人數有一打,大多數是些看着叫人提不起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