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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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吉姆布萊恩與他爺爺的老山羊費爾金斯的錯誤老姑娘瓦格納和她的玻璃眼珠雅可布斯,棺材販子等候顧客他和羅賓斯的買賣合同羅賓斯要求賠償損失傳教士的新用途結果他的大叔勒姆,上帝拿他的用途推車工的厄運他老婆的虔誠一座典型的紀念碑老山羊的下落呢? 這幾天來,夥計們常常告訴我,說我應該去找一個叫吉姆布萊恩的人給我講一講他爺爺的老山羊,那是個十分開心的故事但他們每次都提醒我一定要等到他喝醉酒的時候醉得舒舒服服的,樂意與人交往的時候才給他提這件事。

    他們一直對我這樣講。

    到後來,這引起我的好奇,心給折磨得難受,很想聽聽那個故事。

    我去找過布萊恩,但沒有用,夥計們總是挑剔他的醉态不夠。

    他經常喝酒,但總是适可而止,從不放量一醉。

    我還從來沒有象這樣專心一意而焦燥不安地去觀察一個人的狀态;也從來沒有象這樣渴望見到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

    終于,有一天晚上,我匆匆忙忙地趕到他的小屋去,這次,我聽說他的樣兒就是最愛挑剔的人也找不出岔子他醉得平靜、安祥,有條不紊沒有飽呃打斷他的聲音,沒有騰雲駕霧的感覺妨礙記憶。

    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一個空火藥桶上,一手捏着根陶土煙袋,另一隻手舉起來叫大家安靜。

    他的臉又紅又圓,極為嚴肅;他的嗓門粗擴,頭發亂成一團。

    從外表和衣着看來,他是那時候的一個典型的礦工,身材高大,塊頭結實。

    松木桌子上點着一根蠟燭,暗淡的光亮照着那些夥計們,他們東一個西一個散坐在闆鋪上、蠟燭箱上、火藥桶上。

    他們輕聲地說:噓!别說了他就要開講了。

     我立即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布萊恩開口道: 我看那些年月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再也找不到象他那麼呱呱叫的老山羊了。

    我爺爺把他從伊利諾斯帶來的從一個名叫耶茲的人手裡買來的比爾耶茲一你們說不定也聽說過他。

    他爸爸是個教堂執事浸禮會的還是個十分活躍的人呢,你要起得很早才能起在虔誠的老耶茲的前面。

    就是他勸說格林家在向西部遷移時和我爺爺搭幫的。

    塞恩格林怕要算是那群人的頭了吧,他讨了個叫威爾克森的女人薩拉威爾克森一個美人兒,她是在老斯托達德喂出來的一頭最漂亮的小母牛,真标緻,認得她的人都這麼說。

    她可以輕輕松松地舉起一桶面粉,就象我擺弄一張煎餅一樣。

    講跳舞嗎?那就别提了!講有心胸嗎?哼!賽爾霍金斯在她身邊糾纏的時候,她對他說,盡管他有的是錢,也不配騎着馬和她并排走。

    你們看,賽爾霍金斯是不對,不是賽爾霍金斯,壓根兒不是是個性費爾金斯的蠢貨我記不得他叫什麼名了。

    不過他硬是個樹樁子有天晚上喝醉了去聽講道會,大叫着要選尼克松,因為他把那弄成在開初選會了。

    執事老頭兒弗格森趕過來,攆着他跳窗子溜掉了,他落到了傑弗遜老小姐的頭上,這可憐的老姑娘。

    她是個好女人有個玻璃眼珠,常常把它借給沒有眼珠的老姑娘瓦格納,讓她戴着去招待客人。

    這個眼珠子不夠大,瓦格納小姐一不小心,眼眶裡的珠兒就會弄來歪起,不是朝着天上,就是歪向一邊,四面八方轉來轉去,另一個眼睛卻直端端地朝着前頭,象個望遠鏡一樣。

    大人還不怕,但經常會把小娃娃吓哭,它是種吓人的東西。

    她想用棉花把它包起來,但起不了什麼作用棉花松了粘在眼珠上。

    看起來可怕極了,哪個小娃娃都受不了。

    她常常把它弄掉,把她那個黑洞洞的空眼眶對着大家,弄得他們都不舒服,因為眼球什麼時候掉出去的,她也不知到,那半邊是瞎的,你們也曉得。

    于是,就有人推她一把,你那個玻璃眼睛掉了,親愛的瓦格納小姐到這時候,大家就隻好等着她又把它塞進去放反了,後面放到了前面,每回都是這樣,雀兒蛋一樣綠幽幽的,她扭扭怩怩,當着大家很容易放反。

    不過放反了也沒有關系,因為她自己的那個眼珠是天藍色的。

    那個玻璃珠前頭那一面是黃色的,所以不管她把它往哪邊轉,都不相配。

    老小姐瓦格納常常借東西,她就是這麼個人。

    當她要縫被蓋,或者婦女縫衣慈善會到她家去的時候,她總要去借希金斯小姐的木頭腿,安在自己身上走來走去。

    這假腿比她自個兒那條要短些,不過她自己倒不大在乎,她說和别人在一起,她就受不了用拐杖,因為拐杖太慢了。

    她還說隻要有人陪着,有事情做,她就要起來自己走。

    她頭秃得象個水罐子一樣,所以她常常去借雅可布斯太太的假發雅可布斯太太的丈夫是個棺材販子他是個下賤的老雜毛,哪裡有人得了病,他就栽到那裡,等着人家斷氣。

    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