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亞利桑那州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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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柏支族印地安人的手斬成數段。

     我騎馬走近他的遺體,從馬鞍上俯身伸手抓住他的子彈帶,把他提起來橫放在馬肩隆上。

    我回頭望一眼就知道,如果我從來路上回去,那就比繼續走過高原更危險。

    因此我用馬刺刺我那匹可憐的馬,向着山口的開口出沖去,在高原的這一邊我看得見山口。

     那些印地安人這時已發現我是單人獨騎,他們就用咒罵、箭矢和槍彈來追擊我。

    除了咒罵之外,要想在月光下準确瞄準是很困難的,他們已被我出乎意料的突然襲擊弄得暈頭轉向,再加上我是個迅速移動的目标,這一切使我不至于在敵人的緻命的箭矢和槍彈的追擊下喪生,使我能夠在他們有組織有秩序的追捕之前逃到四周山峰的隐蔽處。

     我覺得我的馬大概比我更知道通到山口的那條山路的準确位置,所以我的馬實際上是在沒有我的引導的情況下行走的。

    這樣一來,它便碰巧走進一條不是通到山口、而卻是通到山頂的隘路,而我的本意卻是希望從山口走進山谷脫險的。

    然而,大概是由于改變了道路才使我逃出了一條命,使我在此後的10年中具有奇怪的經曆,從事奇怪的冒險。

     當我聽到從我左面傳來的追捕我的野蠻人的叫喊聲突然變得越來越模糊時,我就開始知道我沒有走原來打算走的山路是對的。

     那時我意識到他們在高原邊緣的凸凹不平的岩層的左面跑過去了,而我的馬則馱着我和鮑威爾的遺體從岩層的右面通過。

     我在一塊小而平的山角上勒住馬,朝左俯視下面的山路,看見那夥追捕我的野蠻人在鄰近山峰的四周消失了。

     我知道那些印地安人不久就會發現他們走錯了路,而一旦他們找出我的足迹,就會朝着正确的方向重新收捕。

     當一條似乎是極好的山路展現在一座很高的峭壁的正面時,我隻前進了一小段距離。

    那片山路平坦而又寬敞,它向上通到我想要前進的大概的方向。

    我的右邊是高幾百英尺的峭壁,而我的左面則是幾乎垂直向下、深達七百英尺的岩石深谷。

     我循着這條山路或許走了一百碼就突然向右轉彎,走到一個大山洞的洞口。

    洞口高約四英尺,寬約三到四英尺,而洞口就是這條山路的終點。

     時間已經是早晨。

    通常沒有天色微明的階段,白天幾乎使人毫無準備的一下子就來臨了。

    這是亞利桑那州的驚人特色。

     我下馬把鮑威爾的身體放在地上,但是經過最費力的檢查仍然不能發現他有一線生機。

    我把水壺裡的水用力倒進他的嘴裡,洗他的面孔,同時磨擦他的兩手。

    我雖然知道他已沒有複活的可能,可是仍然花了半個多小時對他進行煞費苦心地救護。

     我很喜歡鮑威爾;他從各方面看來都是真正的男子漢。

    他是一位很有修養的南方紳士,一位堅定的、忠實的朋友。

    我懷着最深沉的悲痛終于放棄了想把他救活的願望。

     我把鮑威爾的遺體放在岩石的突出部,自己則爬進山洞查看。

    我發現一個大房間,它的直徑可能有一百英尺,高度則有三十和四十英尺,平滑的地面久經踩踏,再加入其它許多證據,足以說明這個洞袕曾住過人。

    洞袕背後太暗了,我看不清是不是還有通到其它房間的洞口。

     在繼續查看的時候,我開始感到昏昏欲睡的塊感向我襲來,我認為,這是由于我長途騎馬勞頓,還由于戰鬥和追蹤時過度興奮的反應。

    我知道在現在這個地方,一個人可以抵敵一隊人馬,所以我有比較安全的感覺。

     不久,睡意向我襲來,我幾乎不能抵禦想躺在地面上休息一會兒的強烈願望,但是我知道我決不能睡覺,因為這将意味着我肯定要死在紅皮膚的武士的手裡,他們在任何時刻都可能會襲擊我。

    我奮力向洞口走去,不料卻像醉漢那樣搖晃着靠在洞袕的牆壁上,并從牆上面孔朝下地滑倒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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