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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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那一圈圈地繞着她的帶有金色斑點的黑色身體緊緊纏住了她。

    薩朗波被過度的重壓下喘息不止,陧也壓彎了,隻覺得自己要死了;那蛇用尾巴尖輕輕拍着她的大腿;後來音樂停止了,它就跌落下來。

     塔娜克又回到她身邊,把兩個枝形大燭台放好,燭台的燈火在一個個盛滿水的水晶球裡燃燒。

    然後她用香桂液染她的手心,用朱砂抹她的雙殇,用銻粉畫她眼皮,還用樹膠、磨香、煤精和研碎的蒼蠅腳混合起來的東西描長她的眉毛。

     薩朗波坐在一張象牙骨的靠背椅上,任由女奴打扮她。

    但是塔娜克雙手的觸摸、香料的氣味和這幾天的齋戒都使她精疲力竭。

    塔娜克見她臉色發白,就停下手來。

     "接着幹!"薩朗波說,她忍住疲勞,忽然X振作起來。

    她變得急不可耐,催着塔娜克快千。

    老女奴嘟哝着說: "好吧!好吧!主子!……X沒有人在等你!" "有的!"薩朗波說,"有人在等我。

    " 達挪克驚奇得向後退縮。

    她想多了解些情^,便問: "那麼你對我有什麼吩咐呢,主子?因為如果你要出門—段時間的話……,' 可是薩朗波嗚咽抽泣。

    女奴叫道: "你難受嗎?怎麼回事?别走了!帶我走吧!在你一丁點兒大的時候,你一哭,我就把你抱在懷裡,用我的xx頭逗你笑;你把我的奶吸幹了,主子!"她拍着自己幹枯的胸脯說,"現在我老了!對你沒什麼用處了!你不喜歡我了!你痛苦也不對我說,你看不起你的奶媽!"她又心疼又生氣,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流進她臉上所刺的花紋裡。

     "不!"薩朗波說,"不,我愛你!别難過了!"塔娜克帶着像老猴子的鬼臉一樣的微笑,又幹了起來。

    依照沙哈巴蘭的指點,薩朗波叫老女奴把她打扮得漂亮一點。

    于是女奴便照着蠻族人的口味,将她妝飾得既考究又樸。

     她裡面穿一件葡萄酒色的極薄的長内衣,加上第二件繡有鳥羽的長内衣。

    腰間寬闊的腰帶上貼着金質的鱗片,腰帶下面垂着有波浪的藍底銀星襯褲。

    然後塔娜克給她穿上一件寬大的長袍,袍子用白底綠條紋的賽爾綢制成。

    肩頭系了一塊绛紅方巾,方巾下墜着一粒粒閃色寶石;然後在這所有衣飾外面罩上一件拖着長裾的黑披風。

    于是女奴上下打量着她,對自己的傑作頗感驕傲,不禁說道: "你結婚的郎夭也不會比今天更美了!" "結婚那天!"薩朗波重複了一句;她把胳膊肘支在象牙塔娜克将一面銅鏡立在她面前,那面銅鏡又大又高,她能在裡面照見全身。

    于是她站了起來,用手指輕輕一碰,将一個垂得太低的發環向上推了推。

     她的頭發上擻了金粉,前劉海鬈曲着,腦後卷成長長的螺旋形垂到背部,末桷系着珍珠;燭台的光焰使她面頰上的脂粉顯得更加鮮豔,衣衫上的金片光瓦閃爍,皮膚白皙:她的腰肢、臂膀、雙手和腳趾上戴着無數珍珠寶石,鑰鏡圻射着她身上的珠光寶氣、看上去像個太陽;薩朗波站在側身張望她的塔娜克身邊,光彩照人地微笑着。

     爾後,她又在^間裡鍍來鍍去,不知道該如何打發動身前的空閑時間。

     突然間雞叫了。

    她趕忙将一條很長的黃色面紗别在頭發上,脖子上圍了一條披巾,腳上套了一雙藍色的小皮靴,對塔娜克說道: "去看看香挑木樹那裡是否有男人牽着沔匹馬。

    " 塔娜克剛回來,薩朗波就沿着飾有船磨的階梯走下去了。

     "主子!"乳母叫道。

     薩萌波0過頭來,将一個手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注意保密,不要妄動。

     塔娜克悄悄地沿着那些船艏一直溜到平台下面。

    她借着月光遠遠望見林薛大道上薩朗波的左邊有個高大的影子歪斜地跟着她走。

    這是死亡的預兆。

     塔娜克0到上邊的房間,撲倒在地上,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臉,拔自已的頭發,使勁地尖聲号哭起來。

     她忽然想到别人會聽見她的哭叫,便住了口。

    她雙手抱住頭,臉貼在石闆地上,輕輕地嗚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