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埃羅拉的石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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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過他一樣!” “他已離開軍隊了,不是嗎?”巴勞-洛問。

     “是啊!”那納-薩伊布答道,“隻要一有起義,他就會重新回到軍隊!但如果起義失敗,我将立刻跑到他在加爾各答的平房裡把他殺死!” “現在怎樣?……” “現在,仍應按原計劃行事。

    這一次的運動将是全民性的。

    讓城市、農村裡所有的印度人都參加起義,與印度士兵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當我跑遍了德克坎的中部和北部地區後,我發現反抗之心已遍布各地。

    這次的起義,我們應深入到每個城市,每個小鎮。

    讓婆羅門盡力說教民衆,宗教信仰會使西瓦和維希努兩地的教民聽我們的指揮。

    時機一旦成熟,就按事先約定的信号,幾百萬印度人同時起義,皇家軍隊的末日就到啦!” “那當杜-龐特呢?……”巴勞-洛緊握着他弟弟的手,問道。

     “當杜-龐特,将不僅是畢魯爾堡的受冕王公,而且是印度這片神聖的土地的統治者!”那納說道。

     那納-薩伊布雙臂抱在胸前,目光不再隻停留在過去或現在,而是眺望着未來,顯得有些迷茫,他一直沉默無語。

     巴勞-洛也始終不去打攪他的沉默。

    他總是喜歡讓這個兇猛無比的人獨自思考,必要時,他才會把這位思考者内心的激情撩撥得更旺。

    那納-薩伊布不會再找到一個與自己更為親密無間的同謀,一位更能幫助自己實現目标的得力助手。

    人們常說,他是另一個自己。

     那納沉思了一會兒之後,重新擡起頭,回到眼下的情形來。

     “我們的同夥在哪兒?”他問。

     “在阿德洪塔的洞裡,按事先的約定,他們會在那裡等我們。

    ”巴勞-洛回答。

     “馬呢?” “我把它們放在離這裡有一射程遠的地方,就在從埃羅拉去波勒加米的路上。

    ” “是卡拉加尼在照料馬吧?” “是他,弟弟。

    它們被照料得很好,等我們一到就出發。

    ” “那我們這就走吧,”那納答道。

    “我們必須在天亮前趕到阿德洪塔。

    ” “到那裡以後,我們又去什麼地方呢?”巴勞-洛問,“這麼快就走不會違背你的原計劃吧?” “不會,”那納-薩伊布回答,“到那裡以後,我們去索特普拉山,那裡所有的羊腸小道,我都很熟悉,足以擺脫英國警方的追捕。

    況且到那裡以後,咱們可就是在始終對反英起義忠心耿耿的比爾人和古恩德人的地盤上。

    咱們就呆在随時可以揭竿而起的溫迪亞山區等待起義良機!” “上路吧!”巴勞-洛答道。

    “他們居然懸賞兩千鎊捉拿你!但隻有懸賞是不夠的,還必須有人敢來砍你的頭啊!” “他們永遠也得不到,”那納-薩伊布說,“哥,别浪費時間了,走吧!” 沿着與這個陰暗的地下室相連的那條狹窄的通道,巴勞-洛步履沉穩地往前走。

    到了吃掉大象屁股的裂縫口,他小心地探出頭,在黑暗中左右張望,看見四周都空無一人後,才走出去。

    接着又格外謹慎地沿着以廟宇為中心的大道走了二十餘步,确信無疑後,打了一聲口哨,示意那納路上沒人。

     不一會兒,兩兄弟就離開了這條長達半裡的人造山谷。

    鑿築在兩邊的走廊、穹頂和洞袕在幾處地方層層疊起,煞為壯觀。

    倆人繞過了那座伊斯蘭教陵墓,那裡有專為教民以及從世界各地慕埃羅拉的大名而趕來的朝聖者而修築的平房;最後,他們穿過拉烏紮村,來到連接阿德洪塔和波勒加米兩地的大路上。

     從埃羅拉到阿德洪塔有五十英裡的距離(約八十公裡);但此時的那納不再是奧蘭加巴德那位赤足逃竄的僧丐了。

    正如巴勞-洛所說,由當杜-龐特的忠臣卡拉加尼照料的三匹馬就在路上等着他們。

    這些馬被藏在離村子有千米遠的一個濃密的樹林裡。

    一匹馬給那納,另外一匹給巴勞-洛,剩下的一匹給卡拉加尼,三人很快就騎着馬朝阿德洪塔快奔而去。

    也沒人會對騎馬的僧丐感到奇怪。

    因為在印度,确實有許多乞丐騎在馬背上行乞。

     此外,在一年中的這段時間,大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而在朝聖季節的情況就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