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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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面帶着阿拉米文字迹的紙草紙——也就是萊布朗那寶貴的僞造證據。

     蘭德爾心想,果然給我找到了。

    這時他的本能告訴他應該趕快離開這兒,因為他已在這耽誤了個把鐘頭。

    然而他的記憶又提醒他第一部分的證據找到了,而第二部分的證據亦必和這藏在一起,那又為什麼不來個一勞永逸呢? 然而,就在他把那片紙草紙又放回到皮夾裡收好以後,拿起圓鍬,振作精神繼續挖掘的時候,他像是隐約間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這兒哪會有人來呢?他心想我一定是累昏了頭,于是又繼續挖掘下去。

     片刻之後,那聲音又清晰了些。

    他再度停止挖掘,擡頭傾聽。

    他并沒有昏頭,一點不錯,是人說話的聲音,而且說話的人還是個女的。

     是什麼人呢?他一定得弄個清楚。

    可是要出去看看,這裡隻有一個主要的出口,而本能告訴他那可能是不妥當的。

    而這坑道又高出他的頭上兩尺,想在别處看也辦不到。

     那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可聞,而且還夾雜着男人和孩子的聲音。

    蘭德爾心想不好,這很可能是沖着他來的。

    一急之下,他想起前面坑道中有掉下來的木樁。

    何不拖一根來墊腳。

    最低限度他得看看是怎麼回事。

     蘭德爾很快地拖了一根長約3尺的木樁過來,下面放在挖出的石片上,因此他踏在木樁頂上的時候,正好可以露出一個頭來。

    于是看明了原委。

     原來那3個人中,一個是借給他圓鍬的孩子——塞巴斯蒂安諾,一個中年婦人,另外還有一名穿着警服的警察。

    三個人雖然離這兒還相當遠,但卻是朝他這個方向來的。

     蘭德爾心念急轉,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很可能,那女人便是塞巴斯蒂安諾的母親,她因圓鍬不見了,便向那孩子追問。

    而在塞巴斯蒂安諾從實說出來以後,她心想,一個陌生人而且又是外國人私自侵入政府的考古保留地去挖掘那還了得?于是便告訴了警察。

    那警察便跟着來看看,或許是來逮捕他的也說不定。

     蘭德爾從木樁上跳下來以後,連忙把那個裝有紙草紙的皮夾裝在口袋裡,匆匆穿好上衣。

    不管他的猜想對不對,他反正不能再挖下去了。

    若是和警察見了面,總是個麻煩事。

     他又攀登上那半截木樁,兩手在坑道上一撐跳了出來。

    由于那警察等3個人是朝坑道入口那邊走去的,所以他從這邊跑還來得及。

     盡管蘭德爾已挖掘得精疲力盡,現在,他仍得拼命地跑着。

    他的目标是路旁邊的那個水果攤,因為他知道那出租汽車司機盧波可能還在那兒。

     在他一路沖下斜坡之後,那個水果攤已然在望,而那個始終露着牙齒在笑的瘦小意大利人,果然在那兒正和水果攤老闆聊天。

    汽車則在旁邊停着。

     “盧波!”蘭德爾老遠便大聲疾呼。

     那出租汽車司機連忙轉過身子,笑着迎了上來。

     “我要坐你的車子。

    ”蘭德爾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到車站去嗎?”盧波說,而眼睛則奇怪地盯在狼狽不堪的蘭德爾身上。

     “不是。

    ”蘭德爾拉着他走到車子旁邊。

    “我要直接去羅馬。

    越快越好。

    我連燃料費和你回程的車資都付給你。

    你能開快一點嗎?” “沒問題,”盧波連忙把後車門打開。

    “你隻要一閉眼我們就到了。

    先生,今天在這兒玩得痛快嗎?” 終于,他安全地回到了錦花大飯店的房間裡。

     在經過服務台時,他交待櫃台服務員幫他定好最近一班開往巴黎的飛機票。

    然後又打了個電話給巴黎的奧伯特教授。

    結果,奧伯特教授不在,由他的秘書把蘭德爾今天大約在晚餐時往訪的約定記了下來。

     現在,他已回到了房間裡。

    在辦理離開手續之前,他還有時間再打一個電話和洗個澡。

     再打一個電話。

     假定在皮夾中的那片紙草紙經奧伯特檢驗後是真的,那麼,那上面的阿拉米文要找誰檢查才好?在未經過這兩道手續之前,他還不敢肯定這片紙草紙究竟是萊布朗有機會從真正的原稿上取下來的,抑或是出于他的僞造。

     然而,另一個電話要打給誰呢? 以他為人的厚道,他真要打電話給在阿姆斯特丹的惠勒或者是戴克哈德,要他們把傑弗裡斯博士或奈特博士帶來檢驗一下。

    但轉而一想,這雖是簡單易行的辦法,但卻行不通,隻得放棄了這種想法。

     因為,除非惠勒和戴克哈德等人想自我毀滅或有被虐待狂,他們對萊布朗那造假的證據不曾感到興趣。

    不僅他們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