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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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比亞薩的美國快遞那裡取出兩萬美元。

    這些現金都是大票子,放在錦花大飯店的保險箱裡,準備同萊布朗交換他的僞造品的證據。

     在取錢之前,蘭德爾接到了巴黎的薩姆的兩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報告道:經過一番仗勢欺人與針鋒相對的較量,國防部新聞處的發言人才不情願地允許薩姆到凡桑尼的軍隊曆史服務處去查閱資料。

    在那裡,管理人員很合作。

    管理人員與薩姆一道看了很多舊文件,他證實1915年确有一個由圭亞那囚犯志願組成的營參加了戰鬥,這個營稱為魔島遠征軍,歸皮丹将軍管轄。

    在名單中沒有叫“羅伯特-萊布朗”的,最接近的一個名字是“羅伯特-拉佛格”。

    但薩姆并沒有就此止步,他要到司法部再作一些調查,幾個小時内就會有答複。

     不出一個小時,薩姆的電話又打來了。

    司法部沾滿灰塵的1912年檔案上也沒有“羅伯特-萊布朗”這個名字。

    但是薩姆鼻尖貼紙面地搜尋另一個相似的名字——“羅伯特-拉佛格”。

     “并且,史蒂夫,我們成功了——這個僞造者有5個化名。

    其中有一個是——聽着,我的先生——羅伯特-萊布朗。

    于1912年被判發配法屬圭亞那殖民地終身服刑。

    ” 萊布朗不可能是假的了,不像惠勒講的,萊布朗一點兒沒說謊。

    蘭德爾對那個僞造者的故事以及即将到來的證據的信任恢複了。

     帶着自信,蘭德爾5點差10分時到了多尼咖啡廳,等待萊布朗的出現。

     蘭德爾收回思緒回到了現實,回到他即将要見的人身上。

    他看了一下表,一下子緊張起來。

    已是5點26分了!他的目光投向四周,搜索着。

    人行道上很擁擠,這麼多陌生人,這麼多不同的面孔,但哪一個人都與他腦中的信息對不上号。

     約定的時間已過了半個小時了。

    羅伯特-萊布朗并未按時赴約。

     蘭德爾注意着那條不斷移動的顧客的人流,注意着其中的男人、老頭,期望能突然得到一個驚喜,他在心中描述着萊布朗的模樣:年紀大,步子跛,染黃的頭發,鐵架閃光的眼鏡,被歲月侵蝕的狡猾的臉上布滿皺紋,如同一顆幹梅一樣;手提兩個出賣的物品:首先是一個小包,裡面有一個毀壞的、缺少的殘片,上面用隐形墨水寫滿了陰謀之語,還有一個大點的包,裡面是一隻鐵盒,盒裡裝着一個古老的拼圖遊戲缺少的拼闆——為詹姆斯和彼得羅納斯唱的安魂曲。

     一分鐘一分鐘過去了,這樣的人還沒有出現。

     沒有動的飲料開始動了,直到将整杯喝幹到底。

     還是沒有羅伯特-萊布朗的影兒。

     蘭德爾的心慢慢沉了下來。

    他滿懷的希望開始土崩瓦解。

    到了6點零5分,他的希望徹底沒有了。

     惠勒曾經警告過他:萊布朗不會見你的,史蒂夫。

     萊布朗真格地沒有來。

     蘭德爾感到沒有希望了,繼而感到受了騙,他滿腔怒火,這個狗娘養的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他怕失去殺手锏而改變了主意嗎?他認為不能信任新夥伴而收回了生意嗎?或是他有了更好的買主在那裡讨價還價呢?抑或是他知道了自己隻是幹着一宗詐騙案而在最後時刻有了疑慮呢? 無論答案是什麼,蘭德爾必須弄清羅伯特-萊布朗為什麼未能按約定的辦。

    如果萊布朗不來,那麼——他媽的,他就要到萊布朗那兒去。

    或者,至少他要嘗試着到萊布朗那兒去。

     蘭德爾往桌上扔了500裡拉和小費就站起來去找他的萊布朗專家——他在多尼餐廳的私人顧問——喬利奧——咖啡廳的班頭。

     喬利奧站在外面咖啡廳和裡面餐廳的中間,正整理着自己的蝴蝶結領結。

    他熱情地與蘭德爾打招呼: “事情都辦好了嗎?蘭德爾先生?” “沒有全部辦好。

    ”蘭德爾沉着臉說,“我要在這兒會見我們的朋友——你知道,那位你稱之為托蒂或空空公爵的人——羅伯特-萊布朗。

    我們約好5點見面談生意。

    可現在已經6點多了,他還沒露面。

    他有沒有可能5點前來過了?” 喬利奧搖了搖頭。

    “凡來咖啡廳的客人,沒有人能逃過我的眼睛。

    ” “前天你告訴我他總是步行來多尼咖啡廳,就你所知。

    你說他有一條假腿,他不可能走太長的距離。

    那麼,他很可能住在附近某個地方。

    ” “我隻是這麼猜想罷了。

    ” “喬利奧,好好想一想,你記起聽說他可能住在什麼地方嗎?” 班頭顯得很茫然。

    “我從未聽說過,我甚至從未有過這個念頭。

    别忘了,蘭德爾先生,有那麼多顧客,常客也有很多。

    ”他試圖能對蘭德爾有所幫助。

    “當然,附近沒有私人住所,至少沒有很多。

    即使有,托蒂——萊布朗肯定也住不起。

    在我印象中,他很窮。

    ” “是的,他窮。

    ” “因此,他也付不起錢來長久地住在一家旅館。

    在這個地區有幾個不太貴的旅館,大多是街頭女郎的住處,但是這樣的旅館對于我們的朋友來說也是太貴了。

    我相信他肯定有一個小套問。

    離這裡不遠有許多低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