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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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的人——如果我們不想讓我們的主耶稣再次或永遠釘上十字架的話。

    ” 之後,是磁帶磨擦發出的輕微的沙沙聲。

    蘭德爾伸手關了錄音機,放回公文包裡。

     他冷冷地直視博加德斯呆滞的目光,“你願意當着奈特博士的面以及出版委員會、赫爾德林隊長的面承認這個嗎?” 漢斯-博加德斯沒有回答。

     “好,漢斯,你已經被發現了。

    對我們來說,幸運的是你交給你的朋友普盧默,爾後又給弗魯米的東西隻不過是一些價值不大的東西。

    你再也不會弄到更多的了,當然還有《國際新約》的校樣。

    我這就去告訴赫爾德林,讓他派一個警衛上來監視你——直到我今天找到戴克哈德或者惠勒,報告給他們,然後讓他們解雇你。

    ” 蘭德爾等着他發出歇斯底裡的狂叫,來得太遲的否認還有瘋狂為自己辯護的種種場面。

     什麼表現也沒有。

     這個年輕的荷蘭人胖胖的臉上裂出一絲邪惡、近乎惡毒的笑容。

    “你這個傻瓜,蘭德爾先生。

    你的那些老闆——他們可不會解雇我。

    ” 這倒是件新鮮事,是蘭德爾壓根兒沒預料到的,他竟如此厚顔無恥。

    “你以為不會?假如我們……” “我知道不會,”博加德斯打斷了他。

    “一旦他們聽到我了解的東西,他們就不敢炒我的鱿魚,我會一直幹我的工作,直到哪天我自己想走,不把新《聖經》拿到手我是不會走的。

    ” 這個年輕的荷蘭人一定是瘋子,蘭德爾心想,跟他說話沒有用。

    蘭德爾把椅子往後一推。

    “好吧,我們來看看你是不是被解雇了,我這就打電話給美因茨的戴克哈德和惠勒。

    ” 博加德斯兩手按着桌子,仍然很得意地沖着蘭德爾笑着,“好啊,打吧。

    ”他說,“可是,打時一定要告訴他們,漢斯-博加德斯,靠着他的天才,在他們的《聖經》裡發現一個所有的科學家、經文學者們以及神學家們都沒有發現的錯誤。

    告訴他們,漢斯-博加德斯在他們的新《聖經》裡發現了一個緻命的錯誤,一個足以毀掉它,證明它是假的,并且整個毀了它的錯誤。

    如果他們選擇讓這個錯誤公諸世人的話,就讓他們趕我走好啦。

    ” 蘭德爾肯定這個家夥絕對是瘋了。

    可這個年輕的荷蘭人卻用一種如此深信不疑的口氣說話。

    他的腦袋像計算機,能發現一切東西,内奧米說過的。

    蘭德爾仍坐在椅子上。

    “新《聖經》裡有一個緻命的錯誤?你根本沒有見過,更不用說讀了,你怎麼會發現的?” “我早讀夠了,”博加德斯說,“我注意有一年了。

    我看,我聽,東一點,西一點。

    我是資料管理員,他們來讓我查一個詞,一個句子,一段話,一段引言。

    這些查詢是秘而不宣的,但我從不同查詢中獲得了整個概念。

    當然對這本新《聖經》我所知不多,其新内容我連90%都不知道,不過我确實知道裡面一些有關耶稣到目前為止還不為人知的事實。

    我也知道耶稣曾經離開古巴勒斯坦,去過許多地方,其中就有羅馬。

    ” 蘭德爾大為驚奇,不禁對這位圖書館管理員刮目相看了。

    “好吧,就算你知道其中一小點内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憑你知道的這一小點内容就能發現其中的缺點和錯誤?” “一個緻命的錯誤!” “很好,一群全世界最偉大的專家研究了數年竟會忽視了緻命的錯誤?” “是的,”博加德斯說,“因為他們視野狹窄,隻看到了他們想看的東西。

    因為他們眯着眼睛看真理。

    我告訴你,這種事情阿姆斯特丹發生過,1937年至1943年間,一個名叫漢斯-百-米格倫的人發現了6張新的不為人知的弗米爾斯的畫。

    米格倫以800萬荷蘭盾——合300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館和收藏家。

    批評家們以及專家們都認為這些是弗米爾斯的真迹,那些批評家和專家都沒注意到一幅畫裡面耶稣的兩隻手是模仿的。

    模仿米格倫本人的手畫的,還有一幅畫裡的椅子模仿的是萬-米格倫現代畫室裡的一把椅子,帆布上用的油彩中含着合成樹脂,而這種樹脂在1900年以後才出現,可是弗米爾斯則死于1675年。

    這些弗米爾斯的畫不過是騙局,後來被戳穿了。

    但是任何一個明眼人是不需要看整幅畫才發現它的瑕疵的,帶合成樹脂的帆布的一英寸的1/5就足夠了。

    所以,同樣,我已經看了你們《聖經》帆布中一英寸的1/5,我看得夠多了,足可以稱它為赝品。

    ” 聽到這裡,蘭德爾便想多了解一些,“這個所謂的瑕疵你已經給了普盧默和弗魯米了嗎?” 博加德斯有些遲疑了:“不,我沒有,還沒有。

    ” “為什麼沒有?” “這個——這是私人問題。

    ” 蘭德爾手按桌子站了起來,“好吧,現在我肯定你在扯謊。

    如果你發現了《聖經》的什麼錯誤,你早就會直接給普盧默了,他給你付錢幹這個,是不是?” 博加德斯跳了起來,臉上憤怒得變成了紅色,“他什麼也沒給我,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愛他。

    ” 蘭德爾愣愣地站着,這就是了,他意識到了博加德斯和普盧默是對互相忠實于對方的同性戀人,他碰着了同性戀人的神經末梢。

     博加德斯扭過頭去。

    “隻我自己知道,我連普盧默都沒告訴。

    我知道這對于他,甚至比新本《聖經》都更為重要。

    如果他就此錯誤寫篇文章公之于衆,他,他就會名利雙收。

    但是我把這個作為——美國電影裡總說的——我最後的王牌。

    因為最近,最近普盧默對我不那麼好了。

    還有——我知道,他對我不忠。

    他有了另外一個更年輕、更有吸引力的人,普盧默告訴我說,這個完了後,他就帶我去北非度假,他答應了,隻要我答應帶給他新本《聖經》。

    是的,新本《聖經》就足以讓他留在我身邊了。

    但一旦發生意外,我要抓緊我的王牌,我保留的這一手永遠不會告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