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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拒絕你的申請，比方說，你要到端點星去參加一個古代史研讨會。
&rdquo 這位賽協爾人差點站了起來。
&ldquo你的意思是，你們能幫我牽線？&rdquo 崔維茲說：&ldquo哈，這點我倒沒想到，但詹·裴完全說對了。
隻要我們願意嘗試，絕對是有可能的。
當然啦，你讓我們愈感激，我們就會愈努力。
&rdquo 昆特瑟茲愣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
&ldquo閣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quo &ldquo你隻需要告訴我們有關蓋娅的一切，索·昆。
&rdquo崔維茲說。
昆特瑟茲原本容光煥發的臉孔，陡然間變得一片死灰。
04 昆特瑟茲低頭望着書桌，一隻手心不在焉地拂着又短又卷的頭發。
然後他望向崔維茲，但一直緊緊撅着嘴，仿佛下定決心什麼都不說。
崔維茲揚起眉毛，等待他的回應。
最後，昆特瑟茲啞着嗓子說：&ldquo實在很晚了，相當昏黃了。
&rdquo 在此之前，他說的都是正統的銀河标準語，現在卻冒出一些古怪字眼。
仿佛他突然忘卻了正統教育，于是賽協爾方言脫口而出。
&ldquo昏黃，索·昆？&rdquo &ldquo天幾乎全黑了。
&rdquo 崔維茲點了點頭。
&ldquo抱歉我沒注意到，其實我也餓了。
我們可有榮幸請你共進晚餐，索·昆？或許我們可以邊吃邊談，繼續讨論蓋娅。
&rdquo 昆特瑟茲遲緩地站起來。
他比兩位來自端點星的客人都要高，但由于他年紀較大，而且較為肥胖，所以并未顯得特别強壯。
跟剛見面的時候比起來，他現在好像疲倦得多。
他對兩位客人眨了眨眼睛，然後說：&ldquo我竟然忘了待客之道，你們兩位是外星人士，怎麼可以讓你們請客。
到我家去吧，我就住在校園裡，離這兒不太遠。
如果你們想繼續談下去，在家裡談我會更加輕松自在。
唯一的遺憾，&rdquo他似乎有點不安，&ldquo是我無法招待你們一頓盛宴。
内人和我都吃素，如果你們喜歡肉類，我隻能表示歉意和遺憾了。
&rdquo 崔維茲說：&ldquo詹·裴和我都樂意暫時放棄食肉的天性。
但願，你的談話會比大魚大肉還要值得。
&rdquo &ldquo不論我們談些什麼，我都能保證晚餐不至于乏味。
&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隻要你們不排斥賽協爾的調味佐料就行，内人和我在這方面都很有研究。
&rdquo &ldquo我期待一頓充滿異國風味的佳肴，索·昆。
&rdquo崔維茲泰然自若地說，裴洛拉特卻顯得有點緊張。
于是三人步出研究室，由昆特瑟茲帶路，順着看起來永無止境的長廊一路走下去。
偶爾會有些學生或同事跟昆特瑟茲打招呼，他卻沒有把兩位同伴介紹給任何人。
崔維茲發現有人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寬腰帶，不巧他今天的腰帶剛好是灰色的，令他感到很不自在。
在這個校園中穿着素色服飾，顯然并非合乎禮儀的行為。
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出建築群，來到露天的環境中。
現在天色的确已經很暗，而且有幾分涼意。
遠方隐約可以看到許多大樹，走道兩旁則是相當濃密的草坪。
裴洛拉特突然停下腳步，背對着那個建築群所發出的微弱燈光，以及校園中一排排路燈所射出的光芒，擡起頭仰望天空。
&ldquo真美！&rdquo他說，&ldquo我們那裡有一位着名的詩人，寫過一首詠歎賽協爾星空的詩，其中有一個名句：賽協爾高聳的夜空，鑲嵌着缤紛的星光。
&rdquo 崔維茲擡頭欣賞了一下星空，然後低聲說：&ldquo我們是從端點星來的，索·昆，至少我的這位朋友，從未見過其他世界的夜空。
在端點星上，我們隻能見到迷蒙的雲霧狀銀河，以及幾顆勉強可見的恒星。
你如果在我們那裡住過，将更懂得欣賞自己的星空。
&rdquo 昆特瑟茲以莊嚴的口氣說：&ldquo我向你保證，我們對它萬分欣賞。
此地可算是銀河中相當擁擠的區域，難得的是星辰分布得極其均勻。
我想在銀河其他角落，見不到分布如此平均而數目也不太多的一等星。
我曾經到過某些世界，那裡正好位于球狀星團的外緣，他們的夜空充滿明亮的星體，因而破壞了幽暗的夜色，大大減損了壯麗的美感。
&rdquo &ldquo我很同意你的說法。
&rdquo崔維茲道。
&ldquo不知道你們是否看見，&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那五顆差不多一樣亮、幾乎排成正五邊形的恒星，我們稱之為&lsquo五姐妹&rsquo。
在那個方向，就在那排路樹的上方，你們看見了嗎？&rdquo &ldquo我看到了。
&rdquo崔維茲說，&ldquo非常迷人。
&rdquo &ldquo沒錯。
&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這五顆星象征圓滿的愛情。
賽協爾人寫情書的時候，一律會在後面畫出這五顆星的形狀，來表示求愛的渴盼。
每一顆星代表愛情的不同階段，許多詩人競相作出着名詩句，盡可能将每個階段寫得香豔露骨。
我還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試着作過這樣的情詩，當時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五姐妹變得如此漠不關心，不過我想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在五姐妹的中央，還有一顆黯淡的星辰，你們看到沒有？&rdquo &ldquo看到了。
&rdquo &ldquo那顆星，&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代表單相思。
根據我們的傳說，它也曾經相當明亮，後來卻黯然神傷。
&rdquo說完，他繼續快步向前走。
05 晚餐吃得相當愉快，這點連崔維茲也不得不承認。
各式各樣的菜肴變幻無窮，香料與調味料雖然匪夷所思，但的确滋味無窮。
崔維茲問道：&ldquo這些蔬菜都好吃極了，它們全是銀河标準食物吧，索·昆？&rdquo &ldquo當然是啊。
&rdquo &ldquo不過我想，此地也有些原有的生物吧。
&rdquo &ldquo當然。
第一批移民抵達賽協爾行星時，這裡就是個含氧的世界，因此絕對滋生着生命。
你大可放心，我們仍舊保存了一些原有的生物。
我們有許多相當廣闊的自然生态公園，保育着古賽協爾土生土長的動植物。
&rdquo 裴洛拉特以悲哀的口吻說：&ldquo索·昆，這點你們比我們進步。
當人類初抵端點星的時候，上面并沒有什麼陸地生物，長久以來，隻怕我們也未曾齊心協力保存海洋生物。
事實上，當初如果沒有那些海洋生物制造氧氣，端點星根本無法住人。
如今端點星的生态，已經跟銀河其他各處沒什麼不同了。
&rdquo &ldquo賽協爾對生命的尊重，&rdquo昆特瑟茲帶着自傲的笑容說，&ldquo一向有着極佳的記錄。
&rdquo 崔維茲利用這個時機，趕緊改變話題：&ldquo我記得離開你的研究室時，索·昆，你不但打算請我們到府上用餐，還準備告訴我們有關蓋娅的事。
&rdquo 昆特瑟茲的妻子是個和氣的婦人，她身材豐滿，膚色黝黑，晚餐從頭到尾都很少講話。
此時她猛然擡起頭來，露出驚惶的表情，然後一言不發，起身離開了餐廳。
&ldquo很抱歉，&rdquo昆特瑟茲有點不知所措，&ldquo内人就是個标準的保守分子。
當她聽到有人提起&hellip&hellip那個世界，便會感到有點不安，請兩位務必原諒。
可是，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rdquo &ldquo很抱歉，但它對詹·裴的研究工作相當重要。
&rdquo &ldquo可是你們為何要問我呢？我們剛才在讨論地球、機器人，以及賽協爾的創建經過，這些題目跟&hellip&hellip跟你現在問的事又有何相幹？&rdquo &ldquo或許沒什麼相幹，但這件事透着許多古怪。
為什麼我一提到蓋娅，尊夫人就顯得不安？你自己為何也會不安？但有些人對這個話題卻毫不忌諱，就在今天下午，還有人告訴我們蓋娅即是地球，由于人類作惡多端，它才會消失在超空間中。
&rdquo 昆特瑟茲臉上閃過一陣痛苦的表情。
&ldquo是誰跟你這樣胡說八道的？&rdquo &ldquo我在這所大學遇到的一個人。
&rdquo &ldquo那隻是迷信罷了。
&rdquo &ldquo這麼說，它并不是有關&lsquo高飛&rsquo中心教條的一部分？&rdquo &ldquo不，當然不是，那隻是沒知識的民衆胡扯出來的寓言。
&rdquo &ldquo你肯定嗎？&rdquo崔維茲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昆特瑟茲上身靠向椅背，眼睛盯着餐桌上的殘湯剩菜。
&ldquo我們到起居室去吧。
&rdquo他說，&ldquo假如我們一直待在這裡讨論&hellip&hellip這個問題，内人永遠不會進來收拾餐桌。
&rdquo &ldquo你肯定那隻是寓言嗎？&rdquo崔維茲再度問道。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另一個房間，坐在一扇大窗戶旁邊。
那扇窗戶設計成特殊的弧形，能将賽協爾美麗的夜空盡收眼底。
室内的光線還故意調暗，以免掩蓋室外的夜色，昆特瑟茲的面孔因而融入昏暗的陰影中。
昆特瑟茲回答說：&ldquo你自己不能肯定嗎？你認為有什麼世界能躲進超空間？超空間究竟是什麼東西，一般人僅有極模糊的概念，這點你一定了解。
&rdquo &ldquo事實上，&rdquo崔維茲說，&ldquo我自己對超空間也僅有極模糊的概念，而我已經出入超空間數百次了。
&rdquo &ldquo那就讓我告訴你真相吧。
我向你保證，無論地球在哪裡，反正絕不會在賽協爾聯盟疆域之内，你提到的那個世界并不是地球。
&rdquo &ldquo可是，即使你不知道地球在哪裡，索·昆，你也該知道我提到的那個世界位于何處，它必定在賽協爾聯盟疆域之内。
這點我們還能肯定，是嗎，裴洛拉特？&rdquo 裴洛拉特一直傻傻地當個聽衆，突然間被指名回答，不禁吓了一跳。
他說：&ldquo如果是這樣，葛蘭，我就知道它在哪裡。
&rdquo 崔維茲轉頭望着他。
&ldqu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詹諾夫？&rdquo &ldquo就在今晚稍早的時候，我親愛的葛蘭。
索·昆，當我們從你的研究室走回你家時，你指給我們看五姐妹，還指出五邊形中央有顆黯淡的星星。
我确定那顆星就是蓋娅。
&rdquo 昆特瑟茲猶豫了好一陣子。
他的臉孔隐藏在陰暗中，無法看出他的表情如何變化。
最後他終于開口：&ldquo沒錯，我們的天文學家的确這麼說&mdash&mdash私下說的。
蓋娅正是圍繞那顆星的某顆行星。
&rdquo 崔維茲趕緊觀察裴洛拉特的表情，但老教授的情緒并未形之于色。
于是崔維茲轉向昆特瑟茲說：&ldquo那
&rdquo 這位賽協爾人差點站了起來。
&ldquo你的意思是，你們能幫我牽線？&rdquo 崔維茲說：&ldquo哈，這點我倒沒想到，但詹·裴完全說對了。
隻要我們願意嘗試，絕對是有可能的。
當然啦，你讓我們愈感激，我們就會愈努力。
&rdquo 昆特瑟茲愣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
&ldquo閣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quo &ldquo你隻需要告訴我們有關蓋娅的一切，索·昆。
&rdquo崔維茲說。
昆特瑟茲原本容光煥發的臉孔，陡然間變得一片死灰。
04 昆特瑟茲低頭望着書桌，一隻手心不在焉地拂着又短又卷的頭發。
然後他望向崔維茲，但一直緊緊撅着嘴，仿佛下定決心什麼都不說。
崔維茲揚起眉毛，等待他的回應。
最後，昆特瑟茲啞着嗓子說：&ldquo實在很晚了，相當昏黃了。
&rdquo 在此之前，他說的都是正統的銀河标準語，現在卻冒出一些古怪字眼。
仿佛他突然忘卻了正統教育，于是賽協爾方言脫口而出。
&ldquo昏黃，索·昆？&rdquo &ldquo天幾乎全黑了。
&rdquo 崔維茲點了點頭。
&ldquo抱歉我沒注意到，其實我也餓了。
我們可有榮幸請你共進晚餐，索·昆？或許我們可以邊吃邊談，繼續讨論蓋娅。
&rdquo 昆特瑟茲遲緩地站起來。
他比兩位來自端點星的客人都要高，但由于他年紀較大，而且較為肥胖，所以并未顯得特别強壯。
跟剛見面的時候比起來，他現在好像疲倦得多。
他對兩位客人眨了眨眼睛，然後說：&ldquo我竟然忘了待客之道，你們兩位是外星人士，怎麼可以讓你們請客。
到我家去吧，我就住在校園裡，離這兒不太遠。
如果你們想繼續談下去，在家裡談我會更加輕松自在。
唯一的遺憾，&rdquo他似乎有點不安，&ldquo是我無法招待你們一頓盛宴。
内人和我都吃素，如果你們喜歡肉類，我隻能表示歉意和遺憾了。
&rdquo 崔維茲說：&ldquo詹·裴和我都樂意暫時放棄食肉的天性。
但願，你的談話會比大魚大肉還要值得。
&rdquo &ldquo不論我們談些什麼，我都能保證晚餐不至于乏味。
&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隻要你們不排斥賽協爾的調味佐料就行，内人和我在這方面都很有研究。
&rdquo &ldquo我期待一頓充滿異國風味的佳肴，索·昆。
&rdquo崔維茲泰然自若地說，裴洛拉特卻顯得有點緊張。
于是三人步出研究室，由昆特瑟茲帶路，順着看起來永無止境的長廊一路走下去。
偶爾會有些學生或同事跟昆特瑟茲打招呼，他卻沒有把兩位同伴介紹給任何人。
崔維茲發現有人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寬腰帶，不巧他今天的腰帶剛好是灰色的，令他感到很不自在。
在這個校園中穿着素色服飾，顯然并非合乎禮儀的行為。
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出建築群，來到露天的環境中。
現在天色的确已經很暗，而且有幾分涼意。
遠方隐約可以看到許多大樹，走道兩旁則是相當濃密的草坪。
裴洛拉特突然停下腳步，背對着那個建築群所發出的微弱燈光，以及校園中一排排路燈所射出的光芒，擡起頭仰望天空。
&ldquo真美！&rdquo他說，&ldquo我們那裡有一位着名的詩人，寫過一首詠歎賽協爾星空的詩，其中有一個名句：賽協爾高聳的夜空，鑲嵌着缤紛的星光。
&rdquo 崔維茲擡頭欣賞了一下星空，然後低聲說：&ldquo我們是從端點星來的，索·昆，至少我的這位朋友，從未見過其他世界的夜空。
在端點星上，我們隻能見到迷蒙的雲霧狀銀河，以及幾顆勉強可見的恒星。
你如果在我們那裡住過，将更懂得欣賞自己的星空。
&rdquo 昆特瑟茲以莊嚴的口氣說：&ldquo我向你保證，我們對它萬分欣賞。
此地可算是銀河中相當擁擠的區域，難得的是星辰分布得極其均勻。
我想在銀河其他角落，見不到分布如此平均而數目也不太多的一等星。
我曾經到過某些世界，那裡正好位于球狀星團的外緣，他們的夜空充滿明亮的星體，因而破壞了幽暗的夜色，大大減損了壯麗的美感。
&rdquo &ldquo我很同意你的說法。
&rdquo崔維茲道。
&ldquo不知道你們是否看見，&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那五顆差不多一樣亮、幾乎排成正五邊形的恒星，我們稱之為&lsquo五姐妹&rsquo。
在那個方向，就在那排路樹的上方，你們看見了嗎？&rdquo &ldquo我看到了。
&rdquo崔維茲說，&ldquo非常迷人。
&rdquo &ldquo沒錯。
&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這五顆星象征圓滿的愛情。
賽協爾人寫情書的時候，一律會在後面畫出這五顆星的形狀，來表示求愛的渴盼。
每一顆星代表愛情的不同階段，許多詩人競相作出着名詩句，盡可能将每個階段寫得香豔露骨。
我還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試着作過這樣的情詩，當時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五姐妹變得如此漠不關心，不過我想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在五姐妹的中央，還有一顆黯淡的星辰，你們看到沒有？&rdquo &ldquo看到了。
&rdquo &ldquo那顆星，&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代表單相思。
根據我們的傳說，它也曾經相當明亮，後來卻黯然神傷。
&rdquo說完，他繼續快步向前走。
05 晚餐吃得相當愉快，這點連崔維茲也不得不承認。
各式各樣的菜肴變幻無窮，香料與調味料雖然匪夷所思，但的确滋味無窮。
崔維茲問道：&ldquo這些蔬菜都好吃極了，它們全是銀河标準食物吧，索·昆？&rdquo &ldquo當然是啊。
&rdquo &ldquo不過我想，此地也有些原有的生物吧。
&rdquo &ldquo當然。
第一批移民抵達賽協爾行星時，這裡就是個含氧的世界，因此絕對滋生着生命。
你大可放心，我們仍舊保存了一些原有的生物。
我們有許多相當廣闊的自然生态公園，保育着古賽協爾土生土長的動植物。
&rdquo 裴洛拉特以悲哀的口吻說：&ldquo索·昆，這點你們比我們進步。
當人類初抵端點星的時候，上面并沒有什麼陸地生物，長久以來，隻怕我們也未曾齊心協力保存海洋生物。
事實上，當初如果沒有那些海洋生物制造氧氣，端點星根本無法住人。
如今端點星的生态，已經跟銀河其他各處沒什麼不同了。
&rdquo &ldquo賽協爾對生命的尊重，&rdquo昆特瑟茲帶着自傲的笑容說，&ldquo一向有着極佳的記錄。
&rdquo 崔維茲利用這個時機，趕緊改變話題：&ldquo我記得離開你的研究室時，索·昆，你不但打算請我們到府上用餐，還準備告訴我們有關蓋娅的事。
&rdquo 昆特瑟茲的妻子是個和氣的婦人，她身材豐滿，膚色黝黑，晚餐從頭到尾都很少講話。
此時她猛然擡起頭來，露出驚惶的表情，然後一言不發，起身離開了餐廳。
&ldquo很抱歉，&rdquo昆特瑟茲有點不知所措，&ldquo内人就是個标準的保守分子。
當她聽到有人提起&hellip&hellip那個世界，便會感到有點不安，請兩位務必原諒。
可是，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rdquo &ldquo很抱歉，但它對詹·裴的研究工作相當重要。
&rdquo &ldquo可是你們為何要問我呢？我們剛才在讨論地球、機器人，以及賽協爾的創建經過，這些題目跟&hellip&hellip跟你現在問的事又有何相幹？&rdquo &ldquo或許沒什麼相幹，但這件事透着許多古怪。
為什麼我一提到蓋娅，尊夫人就顯得不安？你自己為何也會不安？但有些人對這個話題卻毫不忌諱，就在今天下午，還有人告訴我們蓋娅即是地球，由于人類作惡多端，它才會消失在超空間中。
&rdquo 昆特瑟茲臉上閃過一陣痛苦的表情。
&ldquo是誰跟你這樣胡說八道的？&rdquo &ldquo我在這所大學遇到的一個人。
&rdquo &ldquo那隻是迷信罷了。
&rdquo &ldquo這麼說，它并不是有關&lsquo高飛&rsquo中心教條的一部分？&rdquo &ldquo不，當然不是，那隻是沒知識的民衆胡扯出來的寓言。
&rdquo &ldquo你肯定嗎？&rdquo崔維茲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昆特瑟茲上身靠向椅背，眼睛盯着餐桌上的殘湯剩菜。
&ldquo我們到起居室去吧。
&rdquo他說，&ldquo假如我們一直待在這裡讨論&hellip&hellip這個問題，内人永遠不會進來收拾餐桌。
&rdquo &ldquo你肯定那隻是寓言嗎？&rdquo崔維茲再度問道。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另一個房間，坐在一扇大窗戶旁邊。
那扇窗戶設計成特殊的弧形，能将賽協爾美麗的夜空盡收眼底。
室内的光線還故意調暗，以免掩蓋室外的夜色，昆特瑟茲的面孔因而融入昏暗的陰影中。
昆特瑟茲回答說：&ldquo你自己不能肯定嗎？你認為有什麼世界能躲進超空間？超空間究竟是什麼東西，一般人僅有極模糊的概念，這點你一定了解。
&rdquo &ldquo事實上，&rdquo崔維茲說，&ldquo我自己對超空間也僅有極模糊的概念，而我已經出入超空間數百次了。
&rdquo &ldquo那就讓我告訴你真相吧。
我向你保證，無論地球在哪裡，反正絕不會在賽協爾聯盟疆域之内，你提到的那個世界并不是地球。
&rdquo &ldquo可是，即使你不知道地球在哪裡，索·昆，你也該知道我提到的那個世界位于何處，它必定在賽協爾聯盟疆域之内。
這點我們還能肯定，是嗎，裴洛拉特？&rdquo 裴洛拉特一直傻傻地當個聽衆，突然間被指名回答，不禁吓了一跳。
他說：&ldquo如果是這樣，葛蘭，我就知道它在哪裡。
&rdquo 崔維茲轉頭望着他。
&ldqu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詹諾夫？&rdquo &ldquo就在今晚稍早的時候，我親愛的葛蘭。
索·昆，當我們從你的研究室走回你家時，你指給我們看五姐妹，還指出五邊形中央有顆黯淡的星星。
我确定那顆星就是蓋娅。
&rdquo 昆特瑟茲猶豫了好一陣子。
他的臉孔隐藏在陰暗中，無法看出他的表情如何變化。
最後他終于開口：&ldquo沒錯，我們的天文學家的确這麼說&mdash&mdash私下說的。
蓋娅正是圍繞那顆星的某顆行星。
&rdquo 崔維茲趕緊觀察裴洛拉特的表情，但老教授的情緒并未形之于色。
于是崔維茲轉向昆特瑟茲說：&ldquo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