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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請說說有關那顆星的一切。
你有它的坐标嗎？&rdquo &ldquo我？沒有。
&rdquo他回絕得相當不客氣，&ldquo我這裡并沒有恒星坐标數據。
你可以向我們的天文系查詢，不過我能想象絕對不容易。
從未有人獲準飛往那顆行星。
&rdquo &ldquo為什麼呢？它位于你們的疆域之内，難道不是嗎？&rdquo &ldquo就地理位置而言，沒錯。
就政治領域而言，答案卻是否定的。
&rdquo 崔維茲以為他還沒有說完，等了半天不見下文之後，他站了起來。
&ldquo昆特瑟茲教授，&rdquo他用正式的口吻說，&ldquo我并不是警察、軍人、外交官或殺手，我不會強迫你提供資料。
但是，我會去拜訪我們的大使，雖然這有違我自己的意願。
當然，你一定能夠了解，我向你詢問這些，并非出于自身的興趣。
這是基地交代的公事，但我不希望因此惹出星際糾紛，我相信賽協爾聯盟也不願見到這種結果。
&rdquo 昆特瑟茲用遲疑的口氣說：&ldquo基地究竟交代你什麼公事？&rdquo &ldquo這件事恕我無法和你讨論。
如果你也無法和我讨論蓋娅，我們就得将這個問題交到政府手上，而在那種情況下，也許會對賽協爾有更壞的影響。
賽協爾一直保持獨立的地位，不願加入基地聯邦，這點我完全沒有異議。
我沒有理由要為難賽協爾，也不想去找我們的大使。
事實上，假如我那麼做，便會危及自己的前途，因為我接到過嚴格指示，要我以私人力量得到這個情報，不準把政府牽扯進來。
所以請告訴我，是否有什麼堅實的理由，讓你不敢讨論蓋娅。
是不是你說了就會因此被捕，還是會受到其他懲罰？你是不是要直截了當告訴我，除了将問題提升到大使層級，我沒有其他選擇？&rdquo &ldquo不，不。
&rdquo昆特瑟茲的聲音聽來慌亂至極，&ldquo我并不知道政府有任何禁令，我們隻是不願意談那個世界。
&rdquo &ldquo迷信嗎？&rdquo &ldquo好吧！就算是迷信吧！賽協爾的蒼天啊，其實我也好不了多少，我和那個告訴你蓋娅在超空間的傻子，還有聽到蓋娅就跑開的内人一樣。
我告訴你們，她甚至會吓得跑到外面去，因為她怕我們家會遭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天打雷劈？&rdquo &ldquo反正是來自遠方的神秘力量。
而我，甚至我自己，都不敢随便說出那個名字。
蓋娅！蓋娅！這個發音并不會傷人！我仍舊毫發無損！但我還是畏畏縮縮。
可是請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蓋娅所屬恒星的坐标。
如果對你們有幫助，我可以幫忙找出來，但是讓我老實告訴你們，我們整個聯盟都不願讨論這個世界。
我們既不碰，也不想這個問題。
我能告訴你一點我所知道的事&mdash&mdash是事實，而不是臆測&mdash&mdash我相信即使你走遍聯盟各個世界，也不可能找到更多的資料。
&ldquo我們都知道蓋娅是個古老的世界，有些人甚至認為，它是本星區最古老的世界，但這點我們并不肯定。
愛國心告訴我們賽協爾行星是最古老的，恐懼卻告訴我們蓋娅行星才是。
統合這兩種說法的唯一方式，就是假設蓋娅即地球，因為衆所周知，賽協爾是由地球人所建立的。
&ldquo大多數曆史學家認為&mdash&mdash隻是在他們圈内流傳&mdash&mdash蓋娅行星是個别創建的。
他們認為它不是聯盟哪個世界的殖民地，反之，賽協爾聯盟也并非蓋娅向外殖民的結果。
至于何者曆史較長，連專家也沒有共識，誰也不知道蓋娅的創建是在賽協爾之前，還是之後。
&rdquo 崔維茲道：&ldquo目前為止，你等于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每一種可能性都有人相信。
&rdquo 昆特瑟茲無奈地點了點頭。
&ldquo似乎就是如此。
我們發現蓋娅的存在，還是賽協爾曆史上相當晚近的事。
悠悠歲月中，我們最初緻力于建立聯盟，然後又忙着對抗銀河帝國，而在成為帝國一個星省之後，又試圖尋找自己适當的定位，并想盡辦法限制總督的權力。
&ldquo直到帝國的衰落到達相當程度，中央對此地的控制變得極微弱時，某位總督才知曉了蓋娅的存在，并且懷疑它不但獨立于賽協爾星省，甚至不算是帝國的一分子。
它一直神秘地與世隔絕，所以大家對它一無所知，直到今天仍舊如此。
于是那位總督決心接收蓋娅，詳細經過我們并不清楚，隻知道他的遠征艦隊遭到重創，隻有幾艘逃了回來。
當然，那個時代的船艦已經不怎麼精良，也缺少優秀的領導。
&ldquo總督的失敗令賽協爾人興高采烈，因為他被視為帝國高壓統治的化身。
這場敗仗幾乎直接導緻我們恢複獨立，賽協爾聯盟從此掙脫帝國的缰索。
我們将那天定為聯盟紀念日，至今每年都還舉行盛大慶典。
其後将近一個世紀，主要是出于感激，我們都沒有打擾蓋娅。
但是，等到我們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也曾想要進行一點帝國主義的擴張。
何不接收蓋娅呢？何不至少建立一個關稅同盟？于是我們派出自己的艦隊，不料也被打得潰不成軍。
&ldquo從此以後，我們頂多偶爾做些通商的嘗試，結果沒有一次成功。
蓋娅一直維持絕對與世隔絕的狀态，從未試圖和其他世界進行貿易或主動聯絡，至少從來沒有人知道。
而不論在任何方面，它也沒有主動對誰表現過敵意。
後來&mdash&mdash&rdquo 昆特瑟茲按了按座椅扶手的控制鈕，室内立時大放光明。
他臉上帶着明顯的嘲諷神情，繼續說：&ldquo既然你們是基地的公民，也許還記得騾這号人物。
&rdquo 崔維茲頓時面紅耳赤。
在五個世紀的曆史中，基地隻有一次被外人征服的紀錄。
雖然曆時短暫，對于基地邁向第二帝國的步伐并未造成太大阻礙，不過凡是痛恨基地的人，若想挫挫基地自負自滿的銳氣，都一定不會忘記提到騾，因為他是基地唯一的征服者。
昆特瑟茲此時突然調亮燈光，（崔維茲想）很可能是為了觀賞兩位基地人的窘态。
他答道：&ldquo對，我們基地人一直記得他。
&rdquo &ldquo騾曾經統治一個短命的帝國，&rdquo昆特瑟茲又說，&ldquo它的領域和如今基地控制的聯邦一樣大。
然而他未曾統治我們，他讓我們繼續過太平日子。
他曾經路過賽協爾一次，要我們簽訂一份中立宣言，并發表一篇友好聲明，除此之外，他沒有作任何要求。
當騾征服銀河時，我們是唯一的幸運兒，直到病魔令他不得不終止擴張政策，等待死神來臨，我們一直都安然無事。
你知道嗎，他并非不講理的人。
他不會瘋狂地使用武力，他并不嗜殺，他的統治相當人道。
&rdquo &ldquo他隻不過是個征服者而已。
&rdquo崔維茲反諷道。
&ldquo就像基地一樣。
&rdquo昆特瑟茲不甘示弱。
崔維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沒好氣地說：&ldquo蓋娅的事究竟還有沒有下文？&rdquo &ldquo隻剩下一點，就是騾講過的一句話。
當年，騾和聯盟主席卡洛舉行過一次曆史性會議，根據曆史記載，騾在簽下龍飛鳳舞的簽名之後，曾經說：&lsquo根據這份文件，你們甚至對蓋娅也是中立的，這是你們的運氣。
就連我自己，也不願意接近蓋娅。
&rsquo&rdquo 崔維茲搖了搖頭。
&ldquo他有那個必要嗎？賽協爾生怕不能誓言中立，蓋娅則從來沒有惹過麻煩。
當時，騾正計劃征服全銀河，何必為了微不足道的敵人浪費時間？完成征服大業之後，他再回頭收拾賽協爾和蓋娅不遲。
&rdquo &ldquo或許吧，或許吧。
&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可是根據當時一位見證人的說法&mdash&mdash此人信譽極佳，我們都願意相信他&mdash&mdash騾一面放下筆，一面說：&lsquo就連我自己，也不願意接近蓋娅。
&rsquo然後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lsquo再也不要了。
&rsquo&rdquo &ldquo你說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這句話又怎麼被人聽到？&rdquo &ldquo因為當騾放下筆的時候，那支筆剛好滾到地下，那位賽協爾人自然而然走過去，彎下腰把筆撿了起來。
當騾正在說那句&lsquo再也不要了&rsquo的時候，他的耳朵剛好貼近騾的嘴巴。
直到騾死了，他才說出這件事。
&rdquo &ldquo你怎能證明這不是虛構的？&rdquo &ldquo那人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士，不是會捏造謊言的那種人。
他說的話都是可信的。
&rdquo &ldquo果真如此，又如何呢？&rdquo &ldquo除了那一次，騾從未到過賽協爾聯盟，甚至沒在鄰近星空出現過，至少在他躍上銀河舞台之後再也沒有。
如果他曾經去過蓋娅，一定是在他仍舊默默無聞的時候。
&rdquo &ldquo所以呢？&rdquo &ldquo所以，你知道騾生在何處嗎？&rdquo &ldquo我想誰也不曉得。
&rdquo崔維茲答道。
&ldquo在賽協爾聯盟，人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認為他就生在蓋娅。
&rdquo &ldquo就憑他講的那句話？&rdquo &ldquo并不盡然。
騾能夠百戰百勝，是因為他具有奇異的精神力量，而蓋娅同樣是無敵的。
&rdquo &ldquo你隻能說蓋娅至今沒打過敗仗，并不能證明它永遠無敵。
&rdquo &ldquo可是連騾都不願接近它。
你去查查騾主宰銀河的那段曆史，看看除了賽協爾聯盟，他還曾經對哪個區域如此小心謹慎。
此外你可知道，凡是前往蓋娅試圖通商的人，也一律有去無回。
否則，你以為我們怎麼會對它知道得那麼少？&rdquo 崔維茲說：&ldquo你的态度幾乎和迷信沒有兩樣。
&rdquo &ldquo你愛怎麼講随便你。
自騾的時代開始，我們就把蓋娅從意識中抹去，更不希望它想到我們。
我們唯有假裝它不存在，才能感到安全無虞。
有關蓋娅消失到超空間的傳說，也許根本是政府偷偷鼓吹的，希望這樣一來，大家就漸漸忘卻真有這麼一個世界。
&rdquo &ldquo那麼，你認為蓋娅是個充滿了騾的世界？&rdquo &ldquo很可能。
為了你自己好，我勸你别到那裡去。
如果你非去不可，就注定一去不返。
如果基地想要招惹蓋娅，便代表基地比騾更不智。
這一點，你可以轉告你們的大使。
&rdquo 崔維茲說：&ldquo幫我把坐标找來，我就立刻離開你們的世界。
我将前往蓋娅，而且會有去有回。
&rdquo 昆特瑟茲說：&ldquo我會幫你查到坐标。
天文系晚間當然還有人，隻要辦得到，我馬上幫你找來。
可是容我再勸你一句，不要試圖到蓋娅去。
&rdquo 崔維茲說：&ldquo我決心要試一試。
&rdquo 昆特瑟茲則以沉重的口吻說：&ldquo那麼你就是決心要自殺。
&rdquo
你有它的坐标嗎？&rdquo &ldquo我？沒有。
&rdquo他回絕得相當不客氣，&ldquo我這裡并沒有恒星坐标數據。
你可以向我們的天文系查詢，不過我能想象絕對不容易。
從未有人獲準飛往那顆行星。
&rdquo &ldquo為什麼呢？它位于你們的疆域之内，難道不是嗎？&rdquo &ldquo就地理位置而言，沒錯。
就政治領域而言，答案卻是否定的。
&rdquo 崔維茲以為他還沒有說完，等了半天不見下文之後，他站了起來。
&ldquo昆特瑟茲教授，&rdquo他用正式的口吻說，&ldquo我并不是警察、軍人、外交官或殺手，我不會強迫你提供資料。
但是，我會去拜訪我們的大使，雖然這有違我自己的意願。
當然，你一定能夠了解，我向你詢問這些，并非出于自身的興趣。
這是基地交代的公事，但我不希望因此惹出星際糾紛，我相信賽協爾聯盟也不願見到這種結果。
&rdquo 昆特瑟茲用遲疑的口氣說：&ldquo基地究竟交代你什麼公事？&rdquo &ldquo這件事恕我無法和你讨論。
如果你也無法和我讨論蓋娅，我們就得将這個問題交到政府手上，而在那種情況下，也許會對賽協爾有更壞的影響。
賽協爾一直保持獨立的地位，不願加入基地聯邦，這點我完全沒有異議。
我沒有理由要為難賽協爾，也不想去找我們的大使。
事實上，假如我那麼做，便會危及自己的前途，因為我接到過嚴格指示，要我以私人力量得到這個情報，不準把政府牽扯進來。
所以請告訴我，是否有什麼堅實的理由，讓你不敢讨論蓋娅。
是不是你說了就會因此被捕，還是會受到其他懲罰？你是不是要直截了當告訴我，除了将問題提升到大使層級，我沒有其他選擇？&rdquo &ldquo不，不。
&rdquo昆特瑟茲的聲音聽來慌亂至極，&ldquo我并不知道政府有任何禁令，我們隻是不願意談那個世界。
&rdquo &ldquo迷信嗎？&rdquo &ldquo好吧！就算是迷信吧！賽協爾的蒼天啊，其實我也好不了多少，我和那個告訴你蓋娅在超空間的傻子，還有聽到蓋娅就跑開的内人一樣。
我告訴你們，她甚至會吓得跑到外面去，因為她怕我們家會遭到&hellip&hellip&rdquo &ldquo天打雷劈？&rdquo &ldquo反正是來自遠方的神秘力量。
而我，甚至我自己，都不敢随便說出那個名字。
蓋娅！蓋娅！這個發音并不會傷人！我仍舊毫發無損！但我還是畏畏縮縮。
可是請相信我，我真不知道蓋娅所屬恒星的坐标。
如果對你們有幫助，我可以幫忙找出來，但是讓我老實告訴你們，我們整個聯盟都不願讨論這個世界。
我們既不碰，也不想這個問題。
我能告訴你一點我所知道的事&mdash&mdash是事實，而不是臆測&mdash&mdash我相信即使你走遍聯盟各個世界，也不可能找到更多的資料。
&ldquo我們都知道蓋娅是個古老的世界，有些人甚至認為，它是本星區最古老的世界，但這點我們并不肯定。
愛國心告訴我們賽協爾行星是最古老的，恐懼卻告訴我們蓋娅行星才是。
統合這兩種說法的唯一方式，就是假設蓋娅即地球，因為衆所周知，賽協爾是由地球人所建立的。
&ldquo大多數曆史學家認為&mdash&mdash隻是在他們圈内流傳&mdash&mdash蓋娅行星是個别創建的。
他們認為它不是聯盟哪個世界的殖民地，反之，賽協爾聯盟也并非蓋娅向外殖民的結果。
至于何者曆史較長，連專家也沒有共識，誰也不知道蓋娅的創建是在賽協爾之前，還是之後。
&rdquo 崔維茲道：&ldquo目前為止，你等于什麼也沒有說，因為每一種可能性都有人相信。
&rdquo 昆特瑟茲無奈地點了點頭。
&ldquo似乎就是如此。
我們發現蓋娅的存在，還是賽協爾曆史上相當晚近的事。
悠悠歲月中，我們最初緻力于建立聯盟，然後又忙着對抗銀河帝國，而在成為帝國一個星省之後，又試圖尋找自己适當的定位，并想盡辦法限制總督的權力。
&ldquo直到帝國的衰落到達相當程度，中央對此地的控制變得極微弱時，某位總督才知曉了蓋娅的存在，并且懷疑它不但獨立于賽協爾星省，甚至不算是帝國的一分子。
它一直神秘地與世隔絕，所以大家對它一無所知，直到今天仍舊如此。
于是那位總督決心接收蓋娅，詳細經過我們并不清楚，隻知道他的遠征艦隊遭到重創，隻有幾艘逃了回來。
當然，那個時代的船艦已經不怎麼精良，也缺少優秀的領導。
&ldquo總督的失敗令賽協爾人興高采烈，因為他被視為帝國高壓統治的化身。
這場敗仗幾乎直接導緻我們恢複獨立，賽協爾聯盟從此掙脫帝國的缰索。
我們将那天定為聯盟紀念日，至今每年都還舉行盛大慶典。
其後将近一個世紀，主要是出于感激，我們都沒有打擾蓋娅。
但是，等到我們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也曾想要進行一點帝國主義的擴張。
何不接收蓋娅呢？何不至少建立一個關稅同盟？于是我們派出自己的艦隊，不料也被打得潰不成軍。
&ldquo從此以後，我們頂多偶爾做些通商的嘗試，結果沒有一次成功。
蓋娅一直維持絕對與世隔絕的狀态，從未試圖和其他世界進行貿易或主動聯絡，至少從來沒有人知道。
而不論在任何方面，它也沒有主動對誰表現過敵意。
後來&mdash&mdash&rdquo 昆特瑟茲按了按座椅扶手的控制鈕，室内立時大放光明。
他臉上帶着明顯的嘲諷神情，繼續說：&ldquo既然你們是基地的公民，也許還記得騾這号人物。
&rdquo 崔維茲頓時面紅耳赤。
在五個世紀的曆史中，基地隻有一次被外人征服的紀錄。
雖然曆時短暫，對于基地邁向第二帝國的步伐并未造成太大阻礙，不過凡是痛恨基地的人，若想挫挫基地自負自滿的銳氣，都一定不會忘記提到騾，因為他是基地唯一的征服者。
昆特瑟茲此時突然調亮燈光，（崔維茲想）很可能是為了觀賞兩位基地人的窘态。
他答道：&ldquo對，我們基地人一直記得他。
&rdquo &ldquo騾曾經統治一個短命的帝國，&rdquo昆特瑟茲又說，&ldquo它的領域和如今基地控制的聯邦一樣大。
然而他未曾統治我們，他讓我們繼續過太平日子。
他曾經路過賽協爾一次，要我們簽訂一份中立宣言，并發表一篇友好聲明，除此之外，他沒有作任何要求。
當騾征服銀河時，我們是唯一的幸運兒，直到病魔令他不得不終止擴張政策，等待死神來臨，我們一直都安然無事。
你知道嗎，他并非不講理的人。
他不會瘋狂地使用武力，他并不嗜殺，他的統治相當人道。
&rdquo &ldquo他隻不過是個征服者而已。
&rdquo崔維茲反諷道。
&ldquo就像基地一樣。
&rdquo昆特瑟茲不甘示弱。
崔維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沒好氣地說：&ldquo蓋娅的事究竟還有沒有下文？&rdquo &ldquo隻剩下一點，就是騾講過的一句話。
當年，騾和聯盟主席卡洛舉行過一次曆史性會議，根據曆史記載，騾在簽下龍飛鳳舞的簽名之後，曾經說：&lsquo根據這份文件，你們甚至對蓋娅也是中立的，這是你們的運氣。
就連我自己，也不願意接近蓋娅。
&rsquo&rdquo 崔維茲搖了搖頭。
&ldquo他有那個必要嗎？賽協爾生怕不能誓言中立，蓋娅則從來沒有惹過麻煩。
當時，騾正計劃征服全銀河，何必為了微不足道的敵人浪費時間？完成征服大業之後，他再回頭收拾賽協爾和蓋娅不遲。
&rdquo &ldquo或許吧，或許吧。
&rdquo昆特瑟茲說，&ldquo可是根據當時一位見證人的說法&mdash&mdash此人信譽極佳，我們都願意相信他&mdash&mdash騾一面放下筆，一面說：&lsquo就連我自己，也不願意接近蓋娅。
&rsquo然後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了一句：&lsquo再也不要了。
&rsquo&rdquo &ldquo你說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這句話又怎麼被人聽到？&rdquo &ldquo因為當騾放下筆的時候，那支筆剛好滾到地下，那位賽協爾人自然而然走過去，彎下腰把筆撿了起來。
當騾正在說那句&lsquo再也不要了&rsquo的時候，他的耳朵剛好貼近騾的嘴巴。
直到騾死了，他才說出這件事。
&rdquo &ldquo你怎能證明這不是虛構的？&rdquo &ldquo那人是個德高望重的人士，不是會捏造謊言的那種人。
他說的話都是可信的。
&rdquo &ldquo果真如此，又如何呢？&rdquo &ldquo除了那一次，騾從未到過賽協爾聯盟，甚至沒在鄰近星空出現過，至少在他躍上銀河舞台之後再也沒有。
如果他曾經去過蓋娅，一定是在他仍舊默默無聞的時候。
&rdquo &ldquo所以呢？&rdquo &ldquo所以，你知道騾生在何處嗎？&rdquo &ldquo我想誰也不曉得。
&rdquo崔維茲答道。
&ldquo在賽協爾聯盟，人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認為他就生在蓋娅。
&rdquo &ldquo就憑他講的那句話？&rdquo &ldquo并不盡然。
騾能夠百戰百勝，是因為他具有奇異的精神力量，而蓋娅同樣是無敵的。
&rdquo &ldquo你隻能說蓋娅至今沒打過敗仗，并不能證明它永遠無敵。
&rdquo &ldquo可是連騾都不願接近它。
你去查查騾主宰銀河的那段曆史，看看除了賽協爾聯盟，他還曾經對哪個區域如此小心謹慎。
此外你可知道，凡是前往蓋娅試圖通商的人，也一律有去無回。
否則，你以為我們怎麼會對它知道得那麼少？&rdquo 崔維茲說：&ldquo你的态度幾乎和迷信沒有兩樣。
&rdquo &ldquo你愛怎麼講随便你。
自騾的時代開始，我們就把蓋娅從意識中抹去，更不希望它想到我們。
我們唯有假裝它不存在，才能感到安全無虞。
有關蓋娅消失到超空間的傳說，也許根本是政府偷偷鼓吹的，希望這樣一來，大家就漸漸忘卻真有這麼一個世界。
&rdquo &ldquo那麼，你認為蓋娅是個充滿了騾的世界？&rdquo &ldquo很可能。
為了你自己好，我勸你别到那裡去。
如果你非去不可，就注定一去不返。
如果基地想要招惹蓋娅，便代表基地比騾更不智。
這一點，你可以轉告你們的大使。
&rdquo 崔維茲說：&ldquo幫我把坐标找來，我就立刻離開你們的世界。
我将前往蓋娅，而且會有去有回。
&rdquo 昆特瑟茲說：&ldquo我會幫你查到坐标。
天文系晚間當然還有人，隻要辦得到，我馬上幫你找來。
可是容我再勸你一句，不要試圖到蓋娅去。
&rdquo 崔維茲說：&ldquo我決心要試一試。
&rdquo 昆特瑟茲則以沉重的口吻說：&ldquo那麼你就是決心要自殺。
&rdquo